第三章美男貼身侍
紅豆步子一滯,眼前的小家主的額角被白布條包住,傷口處滲出血色來,臉蛋相較于往日蒼白不少。
“小家主,我……”紅豆籠在衣袖里的手微微攥緊,眼角泛紅。
“別別哭?。∥也贿^是摔破了頭,失去點記憶而已,你別擺出這副哭喪臉呀……”
焉潯月見不遠(yuǎn)處那位文弱病美人雙眼含淚的模樣,連忙叫停,從他的外貌上來看,著實看不出是位怎樣的角色。
“小家主失憶了?小家主……”紅豆聞言,慌張的跪伏在床榻邊,大滴大滴的淚珠也頃刻落了下來。
“啊呀不是叫你不要哭嗎?怎么跟個小哭包似的……”
焉潯月嘴里嫌棄,但是看著美人這般傷心落淚,仍然不由自主的拉過衣袖,動作生澀的替他拭去眼淚。
紅豆不敢違抗小家主,只好任由她替自己擦去淚痕,心中卻對這般溫柔的焉潯月害怕不已。她白日越是表現(xiàn)得溫柔,夜晚便越是暴戾。
見病弱美人臉色愈來愈白,唇色也接近透明,焉潯月疑惑的抬起袖子。
這原主人設(shè)是個狠角色吧?要不然他怎么嚇成這樣?
“那個……既然我也失憶了,要是從前我有對不住你的地方,還請多多擔(dān)待……”
焉潯月還沒說完,床前的人突然跪著后退,撲通幾聲給她磕起頭來。
“紅豆不敢……”
這下焉潯月是徹底懵了,自己沒說幾句,美人又是哭又是磕頭的,這原主從前怕不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頭吧?
“停停停!你給我起來!別動不動就磕頭,男兒膝下有黃金知不知道?”
焉潯月有些不耐煩了,在男尊女卑傳統(tǒng)觀念下浸染多年,雖說現(xiàn)代一直倡導(dǎo)男女平等,但在影視劇本里大多還是男人趾高氣昂,如今見如此一位容貌上佳的美男這般在自己面前三跪九叩,多少有些不適應(yīng)了。
“是,小家主。”紅豆半晌才緩緩抬起頭應(yīng)聲道,前額已經(jīng)紅腫一片。
小家主的話讓他大感震驚,以至于最聽話的他也沒有立即起身,而是愣在原地,直到對方下達(dá)另外的指令。
“去端個凳子坐著跟我說話?!毖蓾≡聦W(xué)聰明了,發(fā)現(xiàn)用命令的語氣,對方更會聽話,于是干脆便指使起來。
看來面前的人是這府中的侍從一類,見到自己腦袋上的傷口竟然傷心落淚,興許他便是自己的侍從了。
“你叫紅豆?”待他搬好凳子坐定后,焉潯月便開了口。
“是的。”紅豆低眉順眼的微微頷首,面上猶帶著一抹憂色。
焉潯月有些輕夷的皺起眉頭,忍不住吐槽道:“誰給你起的名字?這么土?!?p> 紅豆訝異的抬頭看了一眼,靜默不語。
焉潯月心領(lǐng)神會的閉住嘴,既然是跟著自己的侍衛(wèi),不是自己起名又會是誰呢?
空氣瞬間安靜數(shù)秒。
“你是我的侍從?保護(hù)安全的那種?”
焉潯月有些不解,看不出眼前這個文弱書生會有怎樣超群的武藝。
“我是小家主的男侍,貼身侍候的那種。”
焉潯月聞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骸翱瓤?,男侍!?”
紅豆立刻端來桌上的菊花茶遞給焉潯月,一邊輕撫她的后背,一邊看著她喝下。
焉潯月鼻尖涌來他身上那層混雜檀木香以及獨屬男子的體香,雙頰不爭氣的浮現(xiàn)兩抹紅暈。
待到氣順了之后,焉潯月壓下內(nèi)心的驚訝,言歸正傳:“那你進(jìn)府前的名字呢?”
紅豆接過空茶杯,身形一怔,這還是進(jìn)府八年以來,小家主第一次過問自己從前的事。
“奴家本名叫景暮,弟弟叫景黎。”紅豆有些猶豫,像是不敢在焉潯月面前提起弟弟,但又害怕對方怪罪有所隱瞞。
“這名字不是蠻好聽的?你以后還是叫景暮好了?!毖蓾≡赂锌?,又接著好奇問道:“你還有個弟弟?也在這府中當(dāng)差?”
哥哥已經(jīng)如此俊朗,還不知弟弟又會是何等容顏。
“回小家主的話,弟弟也在府中,當(dāng)年是您為我兄弟二人贖身的?!本澳赫f完又小聲接了一句:“若沒有您,我們興許早就餓死了?!?p> 焉潯月也沒深究此事,只當(dāng)是尋常的英雄救美,又同景暮聊了許多有關(guān)自己和府中眾人的事,總算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有了一些認(rèn)知。
原主生在爹寵娘護(hù)的圓滿家庭,除了自己以外,府里還有一位八歲的弟弟,只不過這位小公子向來熱衷詩書,與草包原主并未走的太近,二人也習(xí)慣在外人面前扮演“姐友弟恭”。
原主母親與父親十分恩愛,二十年來未曾有隙,這也有賴于原主母親的專情,不曾為自己納側(cè)夫或是小侍,這令無數(shù)女官家的主夫暗戳戳的羨慕不已。
至于朝中之事,景暮不敢妄議太多,只言明如今女皇誕有三女一子,尚未冊封太女。
宮中除去三位公主之外,還有兩位封號為“安平”“安樂”兩位公主,這兩位是女皇已故皇姐之女,因此被抬為公主,只不過賜了封號后,二人暫未前往封地。
知道自己今日上午是陪幾位公主在郊外秋獵,結(jié)果不慎從馬背摔下之后,焉潯月對皇宮諸位公主的興趣愈加濃厚。
她可不信原主只是不小心摔倒那么簡單,既然是幾位公主發(fā)出邀約,定是有人想要拉攏朝中權(quán)臣之女,又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低級的紕漏?而且至今沒有人能夠說清其中緣由。
“景暮,有人想殺我。”焉潯月?lián)沃掳妥谑釆y鏡前,撅起嘴巴語帶委屈。
景暮手下一頓,桃木梳停在三千烏絲間,眸底浮現(xiàn)一絲堅定:“小家主,您不會有事的。別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您是有福之人?!?p> 焉潯月透過鏡子看見那兩只修長骨感的手不時拂過自己的發(fā)頂,轉(zhuǎn)過頭一臉正色道:“景暮,你也會是有福之人?!?p> 景暮聞言忽的有些羞澀,小家主鮮少會對自己有親切話語,眼前人的確與從前大不一樣了。
不多時,方大夫在景黎的帶領(lǐng)下來到臥房外候診。
“哥,那女人死沒死?。俊本袄枰粡堊?,便嚇呆了在場三個人。
“???”來不及欣賞鏡中裝扮完畢的花容月貌,焉潯月便被屋外耿直的問安嚇了一跳。
北落棠芋
景黎(綠豆)叉腰傲嬌臉: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景暮(紅豆)捂住胸口:弟弟啊,為兄的心臟禁不住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