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這么多人,終究是有傷天和?!?p> 郭書蝶輕聲說著,公孫止對吳銘的了解有限,作為這個時代的婦道人家,郭書蝶對吳銘的了解更加有限。
但今日吳銘殺人如麻,取人性命如吃飯喝水的平靜模樣,終究是讓她內(nèi)心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一個山匪手中至少都有幾條人命,未來或許會更多,如果他們有未來的話;
我殺一人等于救十人,這座山寨的山匪有多少個我剛剛也沒數(shù),反正沒活人了,這么算的話我功德無量,算是為九泉下的老師行善積德了,駕?!?p> 吳銘說著他自認(rèn)為是歪理的話,作為寬慰。
在他眼里,殺了就是殺了,那些人取死有道;
他不殺他們,他們殺他,哪有那么多等量運算。
車輪滾滾,馬車下了山。
……
“砰!”
一道雄壯偉岸的身影打破密室,霎時間塵土彌漫。
“咳咳,可笑……”
朱友文雙眸如同野獸般兇狠,此刻衣衫襤褸,渾身都是干涸的血跡,但一身煞氣卻是能讓人膽戰(zhàn)心驚,望之生畏。
“沒想到以我的功力,脫困后居然也快被這座密室困死,朱友珪!”
因為朱友珪的血,終于脫困的朱友文因為被囚禁多年,身體上的傷勢頗多,再加上因為朱友珪已死,也無人給他送食物,導(dǎo)致朱友文差點成了史上第一個被活活困死的大天位之上的高手。
“不過,這般絕境,卻也讓我對九幽篇的理解更上一層樓,只要找到下半部玄天篇,我的功力必然大進!
到時候,這天下間將無人是我對手!”
單手緊握,朱友文看向了遠方。
……
“先住在客棧里?!?p> 吳銘安頓好郭書蝶和安小慧。
招呼跟上來的客?;镉嫞骸靶《纾瑒跓┑葧o這個房間送上幾碟精致小菜,再上一壺好茶?!?p> “好嘞客官,小的這就去安排,這位老婦人和小姐可需要熱水沐???”
郭書蝶猶豫一下后點頭。
吳銘下了樓去,沒有和郭書蝶安小慧一起用餐,這個時代男女有別,他也沒有什么非分之想。
雖然刻意提一下也挺離譜的。
郭書蝶雖然是他師娘,但做吳銘奶奶都可以,公孫慧因為年幼的那場高燒心智一直不成熟,吳銘把他當(dāng)做義妹看待。
叫了幾樣小菜后,吳銘靜靜傾聽客棧內(nèi)其他客人的交談。
“梁王這段時間連戰(zhàn)告捷,我看晉國那邊群龍無首,要撐不住了!”
一個頭戴綸巾的中年文士搖頭。
“王彥章王將軍真是勇猛,聽說這位將軍在戰(zhàn)場上一向所向披靡,不知道我歧國可有能與之抗衡的將軍?!?p> ……
“閻王劍為什么要殺晉王?”
“聽說晉王還是他的義哥?!?p> “此人江湖上被人稱作五德閻君,現(xiàn)在因為弒君弒父弒兄,殺人如麻,且傳聞劍法極其了得,所以得了一個閻王劍的名聲?!?p> “這種惡徒,還五德?我看是無德!嗯,無德,無德閻王,這名字倒是適合這惡徒?!?p> 一個壯漢哈哈大笑。
“噓,禁聲,此人兇惡,你惹不起!”
壯漢同伴看向四周,急忙提醒。
“……怕什么,他又不可能聽得見。”
壯漢一臉不忿,但聲音下意識小了起來。
“我看這是梁王下的一盤大棋!”
一人突然說道。
“怎么說?”
“這位閻王劍成為晉國的十四太保前,可正是梁國玄冥教的閻君,我看此人當(dāng)初加入晉國,就不懷好意,準(zhǔn)是受梁王指示!”
……
都是些無用的信息。
吳銘搖頭,專心吃菜。
閻王劍?
這是哪個撲街取的名字,low爆了,一點都不合轍押韻。
至于五德還是無德,吳銘并不在意。
他從來都沒有認(rèn)可過那些和他毫不相干的人給他取的各種稱號。
什么閻君什么太保,罵就罵吧。
你們罵閻君和太保,跟我吳銘有什么關(guān)系。
……
手里攥著一張寫有郭書蝶親戚地址的紙。
吳銘詢問路人,找到了一處荒廢良久的破敗小院。
“很久前就沒住人,之前住過幾個乞丐,不知道為什么都走了。”
從小院附近居住的百姓口中得到的信息都大致相同。
郭書蝶的親戚,似乎當(dāng)初是出了變故,早已經(jīng)人去樓空。
——
“唉,我早該料到,當(dāng)初斷了書信,就一定是出了變故……”
臉色哀戚,郭書蝶雙眸泛紅,抱著公孫慧開始低聲抽泣起來。
吳銘見狀,只能耐心寬慰了幾句,又補充道:
“沒有消息不代表就一定是出了意外,我明天會到城里多打聽一下?!?p> 翌日。
“你誰?。吭趺礇]見過你?”
“……賈·鳴?!?p> “賈鳴就賈鳴,你非要賈、、、鳴,停頓一下,你是結(jié)巴???”
賭館看門的打手調(diào)笑,斜眼打量著吳銘,語氣習(xí)慣性的惡劣。
“初次見面,你這是在侮辱我?”
吳銘皺眉,霎時間讓打手內(nèi)心一寒。
另一個打手見瞧不出吳銘深淺,怕同伴得罪惹不起的人,急忙打了個哈哈:
“客人的火氣不要這么大,這個混蛋的嘴一直這么臭,哈哈,客人第一次來?”
“第一次?!?p> “小的為你來引路?!?p> 打手面帶笑容,見衣裳質(zhì)料上等的吳銘說自己是第一次,笑容更甚,辛勤的領(lǐng)著吳銘進去。
“珍惜你爹娘賦予你的舌頭,要懂得感恩?!?p> 吳銘路過之前那個出言不遜的打手身邊時淡淡說道。
打手沉默不語,臉上擠出僵硬笑容。
——
“客人想玩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玩?!?p> “???”
“聽說你們這里的消息很靈通,一直在做這方面的生意?!?p> 吳銘說著,打量起這座還算隱蔽的賭館。
“……客人請跟我來。”
打手眼眸閃爍一下,沒賣關(guān)子,直接帶吳銘進了賭館的后堂。
“三當(dāng)家,這位客人來買消息的?!?p> 一個精瘦的中年人正坐在后堂喝茶,手里捧著一本書,吳銘瞄了一眼,不是啥正經(jīng)書。
精瘦中年人見吳銘瞄向自己的書,隨手把書翻了個面,大笑道:
“在下推山掌丁開山,這位小兄弟有點面生???”
“賈明。”
吳銘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打量著眼前這位似乎跟山有仇的中年人。
手掌寬大,滿是老繭,有練外家功法,但觀其呼吸,內(nèi)功修為有限,最多中星位。
自己一根手指就能戳死的存在。
至于青虹劍,吳銘就背在身后,用黑布罩著,剛剛那個打手想讓吳銘卸下身后隱藏的武器;
吳銘沒有理會,打手也沒有堅持。
這里又不是衙門;
再說做這種撈偏門生意的自然都有自己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