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霍的一個轉身也伸手抓住了背包,瞪大眼睛瞪著我,一副想要把我吃掉的表情。
我以為自己觸犯了他們習俗的禁忌,嚇得連忙松開了手,由得黃毛搶走背包。
三角眼朝黃毛使了個眼色,黃毛會意的拉開了我背包的拉鏈。
我的背包里就只有幾套換洗的衣服和給陳言帶的結婚禮物,三兩下就翻遍了。
黃毛的臉色越翻越難看,把東西全翻了出來然后朝三角眼搖了搖頭。
“錢呢???你他媽耍我??”
三角眼幾乎是從前座探了大半個身子過來揪著我的衣領憤怒的咆哮,噴了我一臉的唾沫星子,我卻不敢去擦,生怕火上澆油,只得閉上眼睛默默忍受。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我再怎么遲鈍也意識到這中間肯定出了差錯。
這幾個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的十有八九并不是陳言派來接我的朋友,看來是我上錯車了。
一想通這一點剛才那些事情也就很好解釋了,車上的這幾個人應該約了人進行交易,那卷竹簡便是要交易的東西。
而我,則被誤認為是那個交易對象了。
我剛想開口解釋說這只是誤會,認錯人并非什么不可饒恕的嚴重錯誤,哪怕他們是在交易,但我啥也沒拿,他們也沒啥損失,頂多就不過耽誤了他們幾分鐘,想來他們也不會對我怎樣。
我剛要開口,手機卻突然響了,我低頭一看來電顯示,正是陳言。
我下意識就想接,但三角眼先一步從我手里搶過電話,他看了看手機屏幕又看了看我,按下了免提。
“你在哪?我朋友到了,說沒找到你,他在二樓門口馬路邊上,你看到他車沒?車牌號陜DAD82X,黑色奧迪,引擎蓋上貼著個喜字?!?p> 車牌號沒錯,但引擎蓋上沒有喜字,顯然這輛車跟陳言派來接我的不是同一輛,這是一輛套牌車。
接到陳言的電話我已經(jīng)可以確定自己果然是上錯車鬧誤會了。
我剛想說話,三角眼卻一把摁掉了手機,像是變戲法一樣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指著我的腦袋。
我一看嚇得幾乎尿褲子,這分明是一把手槍!
我對槍械的了解大部分都來源于CS,上中學的時候倒是和班里的一些同學偷拿他們長輩的鉛彈槍打過鳥,男孩子,就沒有幾個不喜歡槍的。
以前跟陳言一起上班的時候也去公司附近的實彈射擊場玩過幾次,也算是摸過真槍。
但那也是純玩,所以也看不出這是什么型號的手槍,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不管什么型號,打在我身上肯定都只有一個結果。
“大哥,,有,,有話好好說。。”
中小學的時候雖然我也是個刺頭,沒少災星跟別人干架,但那都是赤手空拳的,連木棍跟水管都很少會用到,更別說是槍了。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電視里遇到這樣的情況肯定是舉手投降。
所以我條件反射的舉起雙手,后背死死緊貼著座椅靠背,想要盡可能的離黑洞洞的槍口遠一些,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大哥,誤會,,這只是個誤會?!?p> “你到底是誰?”
三角眼臉色陰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幾個字幾乎是從他牙關里蹦出來的.
“我,,我叫韓守一,是來喝朋友喜酒的.”
我咽了口唾沫,”這,,這真的是誤會,你們的車牌跟我朋友車牌號一樣,,所以,,,”
“大哥?!?p> 這時候黃毛遞給三角眼一樣東西,我一看,正是我的錢包.
黃毛打開錢包,里面是我的身份證.
三角眼看了看我的身份證沒說話,又看了看我,似乎在確認身份證上面的人是不是我。
我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想要表示我沒有惡意。
旁邊的黃毛在三角眼拿出手槍的時候就變得有點慌張,這會見三角眼有爆發(fā)的跡象連忙道:“大哥,先把家伙收起來,這不是荒山野嶺,響了槍不好處理。”
我心里咯噔一下,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僵住。
這黃毛擔憂的居然是不好善后而不是殺人犯罪,這潛臺詞就是要是在荒山野嶺的話我肯定就得交代了。
我心里不禁猜測起這幾個人的身份,敢隨便就掏出槍對著別人的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人,就是不知道壞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是在逃殺人犯,那我的下場就悲慘了…
不知道是不是黃毛的話起了效果,三角眼沉吟片刻以后收起了槍,坐了回去,吩咐司機道:”開車.”
剛松了口氣的我頓時又緊張起來,開車??
這是要去哪??
我這還在車上呢??
“大哥,既然是誤會,,那可不可以,,讓我先下車?”
我小心翼翼的試探性問道,車上三人卻都沒回答我。
車內氣氛壓抑無比,我只得縮在一邊盡可能的遠離身旁的黃毛,扭頭看著車窗外面思考著該怎么辦.
手機在三角眼手里,求救是不可能了。
要是車門沒鎖我還能找個機會趁車速不快的時候跳車,可車門卻上了鎖。
打吧,這三人一看就不是一般角色,關鍵是他們還有槍,我這細胳膊細腿的肯定也只有被干翻的份。
思前想后也沒想到方法,現(xiàn)在只得把希望寄托到陳言身上,希望他能察覺到我處境不妙報警吧.
我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雖然看不到來電顯示,但我知道肯定是陳言.
三角眼看了一眼,掛掉,關了機,打開車窗直接把手機扔到了窗外.
“哎你..”
我下意識的想要喊住,可只說了兩個字便意識到自己目前的處境,連忙把到了嘴邊的話全咽了回去.
手機丟了大不了再買一臺就是了,命丟了可是花多少錢都買不回來。
我向來不是窩囊的人,我有個天煞孤星的綽號,小的時候沒少被小伙伴嘲諷,每次聽到他們喊我的綽號我都會上去跟他們打起來,不管對方有多少人。
雖然幾乎每次都會因為雙方人數(shù)懸殊而被打成豬頭,但我卻依然屢敗屢戰(zhàn)。
而且我這人特記仇,幾個孩子欺負我我打不過,可他們總有落單的時候,我就等他們落單的時候給他們一頓狠的。
時間一久那些孩子就都怕了我,敢喊我綽號的人也越來越少。
可現(xiàn)在是形勢比人強,對面的也不是只會裝腔作勢的小孩子,而是真正的悍匪,而且人家還有槍,我再怎么牛逼也擋不住子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