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是大墨鏡的,雖然隔著車門聽起來有點失真,可我還是認(rèn)了出來.
“做了他我們也會很麻煩,那幾個家伙被抓了,保不準(zhǔn)會提起這小子,他們手里還有他的身份證信息,一查就能查到,如果警察找不到他,這一路上這么多監(jiān)控,你能保證沒有任何監(jiān)控拍到我們?”
說這話的是板寸頭,我一聽就聽出來了。
我心頭一跳,他們在討論的人十有八九是我。
看來這兩人不知道為什么把車停了,現(xiàn)在就在外面正因為怎么處理我而發(fā)生了分歧。
就我聽到的內(nèi)容來分析大墨鏡是主張把我給做了,而板寸頭則不同意。
我心里幾乎涼透了,我這條小命難道就真的要交代在這了么?
魂斷西安,客死異鄉(xiāng)?。?p> 不行,老子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必須得搏一搏。
兩人就站在車外不遠(yuǎn)處,我不敢有太大動作,生怕他們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醒來。
我維持著身體的姿勢慢慢的把手移到門把手拉了拉,還是鎖著的。
我心里已經(jīng)慌亂到了極點,壓根沒想到要是沒上鎖的話我這一拉開鎖成功的話肯定會發(fā)出動靜被外面兩人聽到。
就算沒被發(fā)現(xiàn)讓我跑了出去,以板寸頭的實力在我能喊出救命以前肯定就被制服了。
后來想想也還真的是命大,要是當(dāng)時真的拉開了車門,混亂之下我這小命還能不能保住真就說不準(zhǔn)了。
外面的對話還在繼續(xù),板寸頭繼續(xù)道:“那幾個盜墓賊被抓了,那墓很快就會被問出來,到時候萬一警察保護(hù)起來,別說進(jìn)去,靠近都成問題,所以我們必須現(xiàn)在出發(fā),搶在他們前面把東西拿出來,要是再出點差池拖慢了的話,,,”
因為心里驚慌,后面的話我也沒心思去聽,所以聽不太清楚,甚至這句話我都聽不太清楚,他剛才說的是“MU”,是木頭的木還是墓穴的墓?
我以前看新聞知道有一些木頭很是值錢,動輒就上千萬,他們有沒可能是說這種木?
在我思索的時候外面的聲音又傳了進(jìn)來:
“把他也帶過去,回來以后他給條子一捅我們的事情,那豈不是更加嚴(yán)重?”
板寸頭一笑:“不會,你見過有哪個罪犯會去舉報自己的同伙的?”
對話到這就結(jié)束了,我不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同伙??
我又安靜的等了一會,沒聽到什么聲音,門突然就開了。
我趕緊閉上眼睛,裝作被他們開門的動靜吵醒的樣子揉了揉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心里暗道一聲好險,外面荒郊野嶺的什么都沒有,視線范圍內(nèi)都沒看到行人房子,要是我剛拉開了車門的話后果真的是不敢想象,這地方死個個把人的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覺。
雖然心有余悸,可我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故作鎮(zhèn)定的問道:“這是哪里?”
我這話是問板寸頭的,可大墨鏡卻先回答了,他冷笑一聲:“通往黃泉的不歸路。”
大墨鏡對我本就很不友好,現(xiàn)在更是知道他有殺我的心,我生怕說錯話惹他發(fā)怒,便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就目前這情況來看我的處境暫時算是安全,因為這里就是最好的毀尸滅跡的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鬼影都沒一個,挖個坑尸體一埋想找也找不到。
既然他們現(xiàn)在不打算殺我,那以后殺我的可能性也不大。
板寸頭瞇著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突然又露出那高深莫測的笑容。
我不敢去看他,扭頭看向車窗裝作看風(fēng)景的樣子,心里卻閃過一個念頭:他知道我剛才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汽車又重新起動,我這回卻再也沒了睡意。
要是明知道車上有個人想殺了我我還能安穩(wěn)睡覺的話那就不是神經(jīng)大條了,那是神經(jīng)病。
車在公路上又開了很久我才看到零星的房子,從飛機(jī)上下來以后我就沒上過廁所,從膀胱的漲痛感來判斷,現(xiàn)在距離我下飛機(jī)應(yīng)該有5-6個小時左右。
我是十一點35下的飛機(jī),結(jié)合現(xiàn)在的天色來看,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傍晚六點左右。
車又開了一會,就在我快要憋不住,想讓大墨鏡把車停一下解決生理問題的時候,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周圍看不到一絲燈火,我捂著連忙拉了一下門把手,門沒開。
大墨鏡警惕的轉(zhuǎn)過了身:“你想干嘛?”
我?guī)缀跏菑难例X縫里蹦出來一句話:“開門,我要拉尿!”
板寸頭噗嗤一笑,大墨鏡撇了撇嘴:“你腎虧么,就這幾個小時都憋不住?!?p> “給他開門吧,這里也不怕他跑。別走太遠(yuǎn),這里荒郊野嶺的聽說還有狼出沒?!?p> 這最后一句話是對我說的,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這里還真的有點滲人。
我一下車直接在邊上就把褲子給脫了,這泡尿足足拉了有一分多鐘。
回到車上我頓覺輕松無比,可饑餓感卻在這時傳了過來。
剛才因為尿急的緣故分散了我的注意力,現(xiàn)在膀胱的問題一解決,胃的問題便立馬凸顯出來。
“吃點東西?!?p> 板寸頭遞給我兩罐八寶粥,他和大墨鏡也各自開了一罐吃了起來。
三兩口吃完兩罐八寶粥,我擦了擦嘴角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以前還真沒覺得這5塊5一罐的八寶粥味道這么好。
都吃飽了以后把墨鏡卻沒有開車的意思,點起了煙。
我見氣氛并沒有我所想的那么緊張,便也從包里掏出自己的煙點上,猶豫了一下給板寸頭也遞了一根。
板寸頭倒是沒拒絕,接過就點上。
都說飯后一根煙賽過活神仙,我現(xiàn)在可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以前我總抱怨生活太過平淡無趣,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里。
現(xiàn)在倒是不平淡了,幾乎都趕上電視劇了,可我連自己的明天都不知道在哪里,還有沒有明天也還是兩說。
胡思亂想中煙很快就抽完,大墨鏡卻沒有開車的意思,開始了閉目養(yǎng)神。
我瞟了一眼板寸頭,低聲問道:“我們不走?”
板寸頭吐出兩個字:“等人。”
等人??等誰??
我沒有問,因為問了也是白問,等的總不會是謝霆鋒或者林志玲這些我知道的人吧?
他要是說個張三李四來我知道了也等于不知道,而且我也實在沒有太多心思去關(guān)心這些,我現(xiàn)在只想著如何才能脫身。
跑估計是跑不掉了,這荒郊野嶺的一跑就會留下痕跡,他們想抓回我簡直是易如反掌。
而且我見識過板寸頭的身手,在大馬路上我都跑不過他,更何況在這荒野里。
哎,看來只能聽天由命,見步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