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我這失蹤的老爸這兩個只存在于我外婆的描述當中的人沒有太多的感情,畢竟我外婆對他的描述來來去去也就只有幾句話,可是每個人對自己的身世都肯定會在意,我也不例外。
從小到大我從我外婆口中知道了許多關于我媽的事情,而且外婆家里有許多我媽的照片,因此雖然我一出生我媽就死了,但我好歹對她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可對于老爸我卻是一無所知。
我對他僅有的了解只有他是外地人,還有那一張我看過無數(shù)遍的模糊不清的老照片,現(xiàn)在碰到一個似乎知道這玉佩來歷的人我哪能不抓緊機會問清楚。
北魚看了看我,神色玩味:“你真想知道?”
我忙點頭。
他仔細打量了我好一會,眉頭皺了皺,卻說道:“等從墓里出來以后如果你還活著的話,那我就告訴你?!?p> 說罷也不管我反應自顧鉆進了車里。
我獨自在車外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腦子里充斥著許多疑問,這些疑問主要圍繞兩個方面。
一是北魚是否認識我老爸,如果不認識,那他對這玉佩了解多少。
二是我現(xiàn)在的處境看起來不是那么差,但也絕對不算好,我接下來該怎么辦,是跟著他們一起下墓,還是在天亮前找機會逃跑。
我也不是沒想過逃跑,雖然這里荒郊野嶺,但只要我找個地方藏起來他們想要找到應該也不容易,或者運氣好遇到路過的車輛搭個順風車離開也不是不可能。
但更關鍵的是逃跑以后會遇到的問題。
我的身份信息全部都被他們知道,萬一要是跑了他們說不定會因為怕暴露而放棄這次盜墓,惱羞成怒把我找出來報復。
他們可不像三角眼那樣已經(jīng)被警察抓住,萬一在警察抓住他們之前他們先把我給揪了出來那我豈不是死定了?
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們可都是有槍的悍匪,我還真斗不過他們。
要是警察把他們一鍋端全都抓了倒還好,可要是沒抓到落了一兩個,那我得躲到猴年馬月??
我又開始了胡思亂想,直到把自己那包剛開封的1906抽了小半包才終于下定決心跟他們走這一遭。
倒不是我猶豫不定,我的性格本身是很果決的,可這一次不同,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又是盜墓又是槍的,短短一天時間里發(fā)生了這么多驚險刺激的事情,還被槍指著腦袋,我這輩子還是頭一遭遇到這樣的情況,說不擔憂那是騙鬼的。
而且我現(xiàn)在也沒得選擇。
我剛才在車外抽了這么多久的煙并不全是因為我心煩,我是故意的,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跑路。
可這鬼地方還真是人跡罕至,我呆了起碼有一個多鐘,這一個多鐘里居然一輛路過的車都沒有,逃跑這條路指定行不通。
主意已決,我也沒再多想,掐滅煙頭一頭鉆進了車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我鉆進車里的一瞬間我似乎感覺到脊背一陣發(fā)涼,仿佛有一雙眼睛正在暗處死死的盯著我。
我下意識的回頭去看,那是齊武的車,車燈沒開,黑漆漆一片啥也看不到,但我能感覺到黑暗之中好像有著一道森冷的目光。
第二天被北魚叫醒的時候天才剛蒙蒙亮,我看了看表,才六點,我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這么早起床了。
饒是如此,我依然是最晚醒的,眾人都已經(jīng)起床,正在吃早餐。
昨晚我很晚才睡著,睡眠質(zhì)量也非常糟,做了一整晚的噩夢,不過精神倒是還算不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即將要下墓所以我心里緊張,所以下意識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的緣故。
我用瓶裝水胡亂漱了漱口又吃了兩罐八寶粥以后北魚開始給眾人分發(fā)裝備。
他遞給我一個登山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
我一接過沉甸甸的起碼有十幾二十斤,背著這玩意在柏油路上走都得累死,進山我估計夠嗆。
接過背包我們坐回車里,汽車慢慢的往前開了一小段路,然后在一個明顯以前曾經(jīng)有汽車開過的路口拐了進去,又往前開了一段路。
前面的路汽車便再也開不動,全是雜草和灌木叢,別說是車了,人都難走。
我抬頭一看,前面是幾座大山,放眼望去全是綠。
我們?nèi)紡能嚿咸讼聛?,其他幾人立刻打開了背包。
見我還傻愣著,北魚吩咐道:“別愣著,檢查下裝備?!?p> 我也不廢話,一把就拉開了背包。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些鋼管,我看了看有6根,還有一個鏟頭,這玩意我以前看科教頻道的時候見過,鋼管上有接口可以一節(jié)節(jié)接駁起來,好像是插到土里可以把土帶出來,通過土樣分析地下有沒有墓的。
我又看了看其余的東西,三支馬克筆,一把開山砍刀,一把匕首,一把狼牙棒形狀的長柄戰(zhàn)術手電,一把迷你便攜小狼眼,一把手壓式小手電,十根拇指粗細二十公分長的熒光棒,一個頭燈,一個指南針,一個對講機,一瓶大怡寶,一個裝滿了水大概有2升的鐵水壺,3包壓縮餅干,一個zippo打火機,三包火柴,一捆登山繩,一個防毒面具,一個夜視儀,還有一個像是超市結賬前臺的掃描儀一樣的東西,只不過那東西前段還連著一捆電線,也不知道是啥玩意,還有一個金屬的小哨子,一個急救包,我打開一看里面是繃帶創(chuàng)可貼止血藥止痛藥和消炎藥止瀉藥等等這些常見的藥物,居然還有一包士力架。
兩把狼眼手電都是合金外殼的,非常堅硬,能敲碎磚頭,鋰電池充電,最暗的模式能用12個小時,即便是調(diào)到最亮也能用四個小時。
那把按壓式小手電是按壓發(fā)電的,射程不遠,這玩意本身的設計也不是為了射程,而是為了小范圍照明,跟野營燈差不多,按壓發(fā)電也不用愁會沒電。
最后我把那三支馬克筆的筆帽拆開看了看,居然還是紅綠黑三種顏色的,也不知道盜墓帶著馬克筆要來干嘛。
北魚和老高兩人大概是剛才就已經(jīng)檢查過自己的裝備,所以并沒有打開自己的背包。
齊武的裝備跟我的差不多,神爺?shù)谋嘲任覀兊男×艘惶?,里面并沒有鋼管和繩子,大大減輕了負重。
也是,一個精壯漢子背著這些東西進山估計都夠嗆,他一個小老頭要真背這么多東西我估計走都沒法走。
“這餅干三塊就能撐一天,一包能撐三天,水的話等進墓里再喝,這一路上應該會有水源?!?p> 北魚拿起對講機幫我調(diào)好頻道,簡單的教了我夜視儀的使用方法以后突然說道:“把你衣服脫了?!?p> 脫衣服??這什么要求??
北魚又拋給我一套登山服和登山靴,我這才明白過來是讓我換衣服,其他幾人也紛紛原地脫下了衣服換上登山服.
我知道在北方很多地方都是大澡堂,可我是典型的南方人,在一群大老爺面前脫衣服還是覺得有點別扭。
我拿著登山服走到了車后的視角盲區(qū)把登山服換上,這衣服最大的特點就是口袋多而且深,褲子上六個口袋,上衣也六個,兩邊手臂各一個,胸口兩個,側邊兩個,每個口袋還都有拉鏈,拉上拉鏈的話里面的東西想掉出來都難。
我剛穿好衣服從車后走出來便聽到了老高的嘲諷:“又不是娘們,換個衣服還得躲起來。”
其他人跟著哄笑起來,我有點尷尬,卻也不好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