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后想想我當時的想法是很幼稚的。
先別說要真被抓到的話,警察肯定不可能單憑我的一面之辭就相信我是被不法分子迫害的無辜青年,他們會綜合所有人的證言來判斷我說的是否是實話。
就算他們相信我是迫于無奈才參與這一次的盜墓行動,那這錢肯定也是要吐出來的,畢竟是違法所得,即便我花了,肯定也得乖乖補上,最后還是一場空。
不過當時我也沒考慮那么多,核心的理念就是哪怕摔倒了,好歹也要抓一把沙子。
都被迫成為盜墓賊了,不撈點好處實在是說不過去。
有人可能會說你還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還惦記著錢,想錢想瘋了吧。
但其實還真不是那么回事。
我喜歡錢不假,但絕對不是那種視財如命的人。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時之所以會腦子一熱,跟老高提出要分成,主要是因為一天以內經(jīng)歷了過去二十幾年都沒經(jīng)歷過的恐怖事情。
下到墓里還一直擔驚受怕,自己的命都掌握在別人手里,可以說我整個人的神經(jīng)都是緊繃著的。
恐懼的情緒充斥著我整個大腦,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那種緊張感和壓迫感很容易讓人崩潰,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人是非常需要一個宣泄口去轉移恐懼情緒,否則緊繃的神經(jīng)很容易會斷了弦,所以貪欲便充當起了恐懼的替代品,被無限放大了。
就算是正常情況下,對財富的追求很多時候都會沖昏一個人的頭腦,何況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面對這輩子都沒見過的財富的我。
一個月拿著5000工資的小白領,面對這輩子都沒見過的財富和突如其來的暴富機會,我不知道別人還能不能冷靜思考,反正我是做不到。
十幾二十萬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小錢,但是對于一個月工資5000扣除房租伙食交通費一年頂多能存?zhèn)€2萬塊錢的小年輕來說,十幾二十萬真的是一筆大錢。
一個鐲子就值十幾萬,這種單純數(shù)字上的對比就像是洶涌的巨浪,沖擊著我的理智。
所以當聽到神爺?shù)墓纼r以后,我徹底繃不住了。
在進墓室之前北魚就提醒過我們,要注意尸體跟陪葬品有沒有被涂毒。
不過我看老高都沒做什么防護措施就直接上手去翻找,連手套都沒戴,而且北魚也沒說什么,所以我知道這些東西應該是沒問題的,在貪欲的驅使之下膽子也大了起來。
一想到可以分成我就來了精神,埋頭翻找起那些骸骨。
其實這些已經(jīng)完全白骨化的尸體并不可怕,就跟以前讀書時生物課上的那些人體骨骼標本沒多少區(qū)別,就是上面多了一些黑漆漆的破棉絮一樣的東西罷了,所以我倒也沒多少恐懼。
而且一想到這些骸骨身上有可能就有著我好年都積攢不了的財富,我看這些骸骨都覺得可愛起來,按照老高教的方法仔細的觀察著骸骨的脖子腰部跟手腕部位有沒有飾品。
我的運氣不錯,摸索了誒一會便在一具骸骨下面找到了一支玉簪。
玉簪是淡綠色的,我越不知道算不算好玉,不過可惜的是這玉簪上卻是有一絲裂痕。
神爺看到玉簪上的裂痕的時候先是搖頭嘆息說了兩句可惜,把我弄得無比緊張以后他才慢悠悠的說了一堆成色造型品相之類的話然后給估了5萬的價。
他說要是沒有那裂縫的話這簪子賣個20萬不成問題,那道裂痕讓這支玉簪變得很是雞肋。
對于神爺而言,本來20萬的玉簪變得只值5萬,是莫大的可惜,但我卻沒有感到失落。
神爺?shù)淖詈蠊纼r已經(jīng)讓我幸福得快暈過去了。
5萬啊,那可是5萬?。?p> 我這輩子都沒擁有過這么大的一筆巨款。
雖然這筆錢我大概率只能分到一小部分,但畢竟這是我親自找出來的,那種成就感還是讓我很是激動。
我這輩子都沒賺過5萬塊,沒想到這一會的功夫便賺到了,還真有些不現(xiàn)實的感覺。
我狠狠的捏了自己的臉頰一把,疼得我吸了一口涼氣,這真不是夢。
有了收獲,我干起活來就更加起勁,和老高把那些骸骨都翻了個遍。
足足有七十多具骸骨,很多都已經(jīng)腐朽得不成樣子,稍一用力就可以掰斷甚至碾碎。
我們在剩下的尸骸里又找到了兩只金屬發(fā)簪,一只玉發(fā)簪,三只金屬手鐲,兩對像是耳環(huán)一樣的飾品,還有一些小配飾,另外還找到了幾百枚錢幣。
不過那些金屬的飾品跟錢幣已經(jīng)滿是斑駁銹跡,值不了什么錢。
那玉發(fā)簪還好一些,不過神爺說品相一般,經(jīng)過神爺?shù)墓纼r這些東西總價值大概在三十萬到五十萬左右,再加上我們一開始找到的那兩件東西,巨大的收獲讓我興奮不已。
五十萬啊,我不吃不喝也要干七八年才能攢到,這才多久一會功夫,就到手了,幸福真的是來得太突然。
都說金錢最容易腐蝕掉人心,這巨大的財富使我的心理產生了微妙的變化,甚至讓我有些慶幸自己能參與到這一次的盜墓行動中來。
老高一臉鄙夷的對我說這些都是塞牙縫的小菜,真正值錢的東西都在主墓室里。
我的貪欲已經(jīng)被完全勾了起來,迫不及待的想要趕緊進到主墓室。
在暴富的誘惑之下對這古墓的恐懼也被沖淡了不少,我現(xiàn)在看著那些骸骨非但不覺得恐怖,甚至都覺得親切起來。
在我和老高一股腦投入的找尋陪葬品的時候,北魚和神爺也把墓室中央那些青銅器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發(fā)現(xiàn)。
那些青銅鶴青銅龜搬不走,至于這些東西所蘊含的文化價值對盜墓賊來說可謂是一文不值,所以北魚他們很快便失去了興趣,把注意力放到了石棺上。
見他們準備開棺,我立刻興奮起來,興奮之中還夾雜著緊張。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心情是怎樣,我自己是興奮好奇遠遠大于緊張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