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魏安打開了騰蛇正典,只見上面的文字如同彎曲的蛇,密密麻麻的小蛇鉤織出了一副詭異的景象,好似書頁內(nèi)封印了一條帶著翅膀的蛇。
翼蛇起初背對著魏安,隨著魏安的注視,它正緩緩轉(zhuǎn)身,當它的豎瞳與魏安的眼睛對視在一起時,魏安的心靈突然一震,好似有什么東西重重的轟擊在了他的靈魂深處,讓他出現(xiàn)了短暫的失神。
啪!啪!啪!
也在這時,魏安耳邊響起了一通骨節(jié)震動的聲音。緊接著他感受到了十幾股刺痛,這讓正失神的他瞬間回神。
魏安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地上,他的一條腿被毒尊拽起,整個人被拽向了房間墻壁的方向,等滑行了一段距離,他這才發(fā)現(xiàn)墻壁后竟有一個密室,只是密室里面飄出來的味道,卻是讓他的心頭一顫。
他嗅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這讓他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他趕忙掙扎著就要起來,可他的精神意識雖然十分活躍,身體卻不受控制,仿佛靈魂被囚禁在了器具中。
他慌了,忍不住失聲喊道:“兄弟!你這是在干什么?”
密室里面的光線十分明亮,地面上繪刻著精美的花紋,花紋變換的節(jié)點處,嵌著一顆顆散發(fā)著微弱白光的舍利子,這看起來像是一座陣法。
毒尊把魏安扔在了陣法正中的一側(cè),他沒有回答魏安的問題,而是扭頭看向房間中正盤腿落座的眾侍女。
眾侍女各自占據(jù)了陣法的一端,那里刻畫著一片葉子,葉子正中有一個萬字符號、侍女們都閉著雙眼,好似睡著了,又似乎陷入了夢境。
“開始吧!”
毒尊激動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盤坐的眾侍女突然睜開了眼,她們拿出了匕首,沒有猶豫的朝著自己的胸口刺去。
正激動呼喊的魏安失聲叫了起來,他恐懼的發(fā)現(xiàn)這些侍女竟都沒有瞳孔,她們?nèi)缤九及惚豢刂谱×?,直到匕首刺入心臟的那一刻,她們才有一絲的意識,而這一絲意識根本無法讓她們從這種狀態(tài)中醒來。
“你要干什么?”
魏安大聲的問著,他后悔極了。
侍女的血液如泉涌般噴涌而出,血液匯入了地面的凹痕中,并順著通道分別流向了最近的舍利子。
眨眼間,已經(jīng)有幾枚舍利子被血水染成了紅色。
啪嗒!啪嗒!
毒尊撐著扶手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他一步步的走向了魏安。
不過,他沒有走到魏安的身前,反倒是來到了距離魏安大約一米左右的位置。
在這里有一個環(huán)形的空白位置,剛好容納毒尊盤坐再此。
坐定之后,毒尊這才看向了魏安,他笑瞇瞇的問道:“你還有什么心愿未了嗎?”
“為什么?”
魏安大聲的喊著。
毒尊嘆了口氣,他決定要讓魏安死的明白一些:“其實我之所以無法離開這里,便是受制于這具身體!”
說話間,他已經(jīng)撩起了衣服。
在衣服下的是一具干枯的身軀,毒尊的胸口處則是嵌著一枚幽綠色的晶石,晶石散發(fā)著螢螢微光,看起來詭異異常。
“當初我降臨時,這具身體的主人正在進行一場特殊的儀式!……前代毒尊為了讓毒尊府長存下去,想出了一個極為殘酷的辦法,他把子母血鱗晶分別種在我和幼年騰蛇的身上!子母血鱗晶是子不離母!母不離土!子母相隔若是超過了千米距離,移植子晶之人將會血肉腐爛而死!而移植母晶的騰蛇則被困于這座毒尊府的地下密窟內(nèi),它在移植成功時吃了那里的土,一輩子無法離開密窟,否則將會和我一同死亡!……”
毒尊唏噓的說著,他被困于此地多年,每一天都在想著如何離去。只是子母血鱗晶已根植于他的身體中,他再也無法擺脫此晶,只能長久的在此為毒尊府培育幼苗。
一天天,一年年的過去!
直到有一天,他厭煩了這一切。
他開始大開殺戒,不僅殺了所有的弟子,還屠戮了整個毒尊府上下數(shù)千人,甚至連前代毒尊的尸骸都沒有放過。
直到有一天,他自前來除魔的某位大俠那里,得到了一部名為移魂術(shù)的秘法,它需要一百零八枚高僧的舍利子為引,十八位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的處子為祭,借此之力激發(fā)移魂秘術(shù),可以奪其他人的身軀為己用,甚至能得到其他人的一切記憶。
“我這些年總共進行了二十多次,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起初我以為移魂術(shù)是假的!畢竟,這世間沒有神魔仙鬼,只是一個低武世界,哪里會有如此玄奇的秘術(shù)!后來的研究我發(fā)現(xiàn),我錯的十分離譜!我所有的儀式,以及陣紋全部精準無誤,唯有奪舍之人!我需要一個和我的靈魂本質(zhì)相同之人奪舍!”
毒尊說到最后,他笑了起來,看向魏安的眼神變得異常的親切。
一百零八枚舍利子已經(jīng)全部被血液染紅,血水順著陣法的紋路,正不斷的朝著最中心的兩個位置匯聚而去。
“你是穿越者!所以你只能奪舍同為穿越者的我?”
魏安突然明白了,明白毒尊為何對自己如此的好,還要給自己喝千神湯,還允許他去藏經(jīng)閣一觀,這一切都是為了現(xiàn)在。
可我們都來自一個地方??!
“你太善良了!也太老實了!對陌生人沒有一點心防!你這樣的人能活到現(xiàn)在,你得感謝你那個義父!如果你能早來十幾年,我或許會讓你完成心愿,可現(xiàn)在不行??!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我中了很嚴重的內(nèi)傷,要不了多久就要死了!……”
毒尊看著正朝著他的身下匯聚的血液,他又看了眼魏安,惆悵的說著。
??!
不等他把話說完,他身下的紋路中突然漲起了一道紅光,紅光穿透了他的身軀,把他的靈魂從身體里面硬生生的拉扯了出去。
那是一個黑色的靈魂,沒有五官,沒有手腳四肢,只是一團人形的影子。
它被這紅色的光牽引著飛向了魏安!
“滾!”
魏安聲嘶力竭的喊著,他想要離開這里,可他根本無法動彈。
嗡!
緊接著,他耳畔響起了一股輕微的震動,而后他的眸子被血映紅,那一團影子“哧溜”一下子從他的眼睛中鉆了進去。
……
與此同時,老王的雜貨鋪內(nèi)。
“漂亮的小姐!請問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wù)的嗎?”
李小山迎接了一位穿著白色晚禮服少女,少女的頭發(fā)柔順的披在了肩頭,行走間散發(fā)出了一股誘人的香氣。
少女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徑直朝著美麗藥劑走去:“聽說你們這里的藥劑很靈,我想買一些回去!”
“您可算是來對了地方!”
李小山熱情的說著,他示意不遠處的侍從給這位美麗的女孩倒咖啡,緊接著又說道:“您這么漂亮的女孩可真是不多見??!”
“咯咯!小弟弟你可真會說話!”
少女掩著嘴笑了起來,她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如此模樣,讓李小山不禁咽了口唾沫,他覺得他找到了生命中的那個一!
李小山更加熱情了,加上少女的談吐也十分親切,兩人竟在不知不覺間談?wù)摿撕芫谩?p> 眼看夜色已晚,李小山讓店里的侍從們下了班,他卻不舍少女,并沒有關(guān)門,反倒戀戀不舍的聊起了天,心里面的躍躍欲動,更是讓他激動的有些不能自己。
男人的某些想法一旦出現(xiàn),就會如同守財奴遇到了寶藏,貪婪再也無法被理智壓制。
午夜時間,街道上已經(jīng)沒有了行人,就連巡邏隊也不見了蹤影。雜貨鋪的燈仍舊還亮著,里面時不時的傳來陣陣笑聲。
“您可真幽默!”
李小山為少女倒了一杯咖啡,他被少女說的一個笑話逗笑了。
少女扭頭看了眼外面,她收起了笑容,嚴肅的對著李小山喊道:“李小山!”
“??!”
李小山一愣,正要詢問少女的何事時,他的眼神突然一震,方才還明亮如鏡的眸子,竟被一層朦朧的霧氣覆蓋。
他變得呆滯起來,看起來像是被人控制了。
緊接著,少女吹了個口哨。
黑夜中有人從陰影中走出,他們快速的進入了雜貨鋪,并關(guān)上了店鋪的門。
“拜見小姐!”
四個穿著黑色斗篷的男子單膝跪在了地上,對著少女恭敬的行禮道。
少女沒有理會他們,她看著李小山說道:“李小山!帶著他們?nèi)ツ妹利愃巹?!記得把所有的藥劑都拿來噢!噢!還有!你們賺的金幣也都要噢!”
李小山的手臂微微一抖,他機械的轉(zhuǎn)身朝著店鋪里面走去。
不一會兒,五輛滿載的馬車從店鋪后門的小路上慢悠悠的遠去。
又過了兩個小時,魏安的房間里傳來了輕微的震動聲。
慕斯帶著庫爾蒙特又一次來到了魏安的房間,他看了眼仍舊鎖著的門,以及空蕩蕩的房間,忍不住對著庫爾蒙特說道:“該不會是跑了吧?”
“你覺得在四門封閉的情況下,他一個下等人能跑哪兒去?再說了,他肯拋下這里的財富獨自離開?”
庫爾蒙特搖了搖頭,他走到了魏安的床前,拿起了床頭柜上的武道典籍,輕輕的翻動了起來。
慕斯嘆了口氣,看著庫爾蒙特問道:“怎么辦?”
“先拿了登記表再說!”
庫爾蒙特從書里面找到了《魔獸解剖圖錄》,他翻看看了起來,上面的內(nèi)容寫得十分神奇,大部分都是他從未見過的獸類,他覺得這是一本獵奇類的幻想畫冊。
嗡!
就在庫爾蒙特放下圖錄去拿另外一本書的時候,慕斯拿著登記冊凝重的來到了房間,由于他的情緒沒有控制好,以至于他閃爍現(xiàn)身時的動靜頗大。
“怎么了?”
庫爾蒙特皺起了眉,心里面泛起了不好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