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山澗濃霧隨風(fēng)鼓動,絲絲濤濤的匯聚成了一道霧門,門戶之中有圣潔的光芒綻放而出,將此世間映照成了一片黃金叢林。
“走!”
吉爾對著眾人點了點頭,帶頭走進了霧門。
眾人只見霧門的光芒被吉爾一遮之后,吉爾消失在了霧門中,他們沒有看到門后的景象。
“我來!”
不等其他人跟上吉爾的腳步,李小山對著魏安淡淡一笑,一閃身進入了霧門之中。
瓊見此不禁搖了搖頭,對著魏安說道:“這僅僅是一道門而已!進去后我們不會遇到任何危險!”
“正確的開門方式,會迎來和平的迎接!錯誤的方式,則會迎來猛烈的反擊!”
九形站在魏安的身后認真的說著。
他沒有進門的意思,他要等到魏安進入其中之后才開始行動,他要保證魏安的安全,保證魏安不會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走吧!”
魏安對著九形和瓊頷首一笑,他一步走了進去。
在門出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jīng)從自己的記憶庫中知道了這道門的信息。這是一道破障之門,完全由圣光凝聚而成,可以凈化進門者的身心,消除一切進入者身上攜帶著的任何不被允許的印記以及隱患。
除此之外,這道門還能有監(jiān)視的作用。
嗡!
他的聲音落下,人已經(jīng)走入了門中。
穿過霧氣凝聚的光門,魏安眼前的景象變得明亮了起來,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生機勃勃的參天古樹,古樹之上垂?jié)M了藤蔓,枝葉交織在了一起,生長成了一道道漂亮的拱形樹門。
門前正站著兩位穿著白色長袍的中年騎士,他們正在和吉爾閑聊著,在魏安進入這里時,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魏安。
門后面一條條青苔小路,每一條小路的兩側(cè)都生長著三米多高的整齊植物墻,彎彎曲曲的道路和墻壁,遮擋了魏安的視線。
“有趣!”
就在魏安想要用念頭感知門周圍的景象時,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念頭竟被禁錮在了體內(nèi)。顯然,這里的布置并不簡單,至少魏安在離開晨曦走廊之前,根本就不認為光明神教會掌握高深的陣法,乃至對于光明之力的研究都不會有多玄妙。
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加上他此刻所見,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縱然已經(jīng)得到了巫師的傳承,可這并不能讓自己驕傲,因為這個世界上不缺乏機緣者,更不缺乏神眷者。
光明神教在無形之中展現(xiàn)出來的力量,已經(jīng)超過了三流巫師組織所掌握的知識。根據(jù)魏安猜測,光明神教或許已經(jīng)得到了二流乃至一流巫師亦或是其他力量體系的傳承。
因為,他在自己的接觸中發(fā)現(xiàn),光明神教掌握的知識不僅有神的知識,巫術(shù)的知識,甚至還有他記憶中不存在的知識,當(dāng)然這些知識也有可能是一些新研究的知識,這都有待魏安的學(xué)習(xí)和接觸。
“您好!我叫忒瑞士!是圣光藥田的侍衛(wèi)長!我已經(jīng)從吉爾大人那里了解了您的訴求!按照藥田的規(guī)矩,我們不能立馬給予您任何的幫助!你必須在做出一定的貢獻之后,才能夠得到藥田的報酬!由于您是一位研究員,我們在這里正好有一些事情需要您來幫忙,如果您給出足夠見解,亦或是能獨立解決問題的話,這對于您的訴求有極大的幫助!否則,我們有權(quán)拒絕您進入這里!哪怕是教皇大人亦或是陛下都無權(quán)要求我們什么!這里信奉等價交換的原則,你必須先付出才有所得!”
忒瑞士走到了魏安的近前,他向著魏安伸出了友誼之手,兩人在握手之后,他這才認真的對魏安介紹道。
魏安扭頭看了眼吉爾,但見吉爾頷首示意,當(dāng)即笑道:“客隨主便!既然這里的規(guī)矩是先付出才有所得,那我很樂意遵守這個規(guī)矩!只希望貴藥田不要讓我失望!”
“看起來您自信!那么請跟我來吧!”
忒瑞士詫異的看了眼魏安,他緊接著微微一笑,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最左側(cè)的青苔路走去。
吉爾并沒有跟上來,他則是將剛剛進來的瓊和九形招呼到了身前,帶著李小山三人跟著另外一人走向了最右側(cè)的青苔路。
兩撥人相繼進入了青苔路,在他們消失在路途上時,那古樹枝葉鉤織的樹門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瓦解著,不一會兒的功夫門和如徹底消失無蹤,只剩下了一片茂密的古樹林,而那由霧氣凝聚出來的光門也瞬息消散。
光明消失,霧氣籠罩了這一片地域。
“好濃郁的生命力!”
青苔路上,魏安對于身后正緩慢消失的路面只是關(guān)注了一下,緊接著就被道路前方那一股濃郁的生命力吸引,這股力量醇厚而香甜,竟讓他不由自主的運轉(zhuǎn)起了噬靈天賦。
可惜的是,噬靈天賦的啟動必須觸物,他這樣對著空氣是吸收不到任何的力量。
然而,他在走了十幾步之后,突然皺起了眉頭,一臉凝重的自語道:“這到底是什么?難道是重傷的神?”
他在濃郁的生機中感受到了磅礴的死亡之力,這股力量正不斷的消弭著生機之力,給他一種極為難受的感覺,尤其是心臟中的異化的生命水晶,更是對著一股死亡之力,激起了淡淡的厭惡之意,這股意識對魏安產(chǎn)生了影響,卻又很快被魏安龐大的精神力量壓下。
“到了!”
兩人走了大約十幾分鐘后,忒瑞士帶著魏安來到了青苔路的盡頭,這里有一株被鋸斷了的古樹,古樹樹干約有一米高,直徑三十米,古樹的樹皮已經(jīng)發(fā)黑,只剩下了年輪中央之處還有一抹嫩綠色的芽兒。
在這古樹周圍,正有兩個穿著白色長袍的蒼老學(xué)者在低聲嘀咕著什么,他們正討論著嫩芽移植的可行性方案。
不過,兩人在魏安和忒瑞士到來之后,便停止了交流。
“牧群!黑羊!你們的計劃被否決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被分配到了第六區(qū)進行研究!這里將留給這位新人!另外,把你們的研究資料以及方案全部留下來,我不希望你們有任何的隱瞞!”
忒瑞士走到了兩人的跟前,他沒有介紹魏安,而是拿出了一封金色的御令,一面宣布著結(jié)果,一面將御令遞給了兩人。
牧群點了點頭,他手腕一震,一道光從他食指的戒指上投射而出。
這是一枚儲物戒指,牧群從中拿出了十幾本,摞起來足足有一米高的書籍,并十分麻利的走到了不遠處將地上的衣物收入了戒指中。
黑羊詫異的打量著魏安,他皺眉看向了忒瑞士,凝重的說道:“侍衛(wèi)長大人!您要知道這株古樹對于我們來說意味著什么!您就這樣把如此珍貴的寶物,交付到一個年輕人的手中,這是對于我們這些研究學(xué)者的侮辱!我并不認為他有能力完成藥田的需求,也不認為他有足以勝任此項任務(wù)的學(xué)識,我甚至懷疑他就是一個騙子!”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而且我會留下來親自監(jiān)督,我不會讓他破壞這株古樹的!”
忒瑞士認真的回應(yīng)道。
黑羊仍舊不甘心的說道:“我要求留下來!我不會參與進去,更不會干擾他的任何決定!我只是想要看一看,他究竟有什么能耐,敢接下如此任務(wù)!為此我愿意放棄這個季度的貢獻點!”
“靠!黑羊!你瘋了!”
牧群聞聲猛的推了一下固執(zhí)的老友,凝重的說道。
藥田的貢獻點極為珍貴,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稀有貨幣,它不僅可以購買藥田中珍貴的寶藥,還能購買藥田研發(fā)的增長壽元用的寶丹。
貢獻點在他看來,若非遇到了不可抗拒的事情,否則任何事情都無法讓他們放棄??珊谘蚓篂榱艘粋€新人而要放棄自己的利益所得,這在他看來無疑是瘋了。
“不!我在這里研究了二十年,已經(jīng)對它有了極為身后的感情!我不想讓一個新人毀了它!如果這個新人真的有能力的話,我更想見證奇跡的誕生!這已經(jīng)成為了我的執(zhí)念!”
黑羊搖了搖頭,他倔強的回應(yīng)道。
他知道藥田的規(guī)則,如果自己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須放棄一些什么。這里的研究極為秘密,哪怕作為旁觀者都能從研究者那里得到一些靈感甚至想法。
他留下來雖然是為了監(jiān)督和見證,可這在藥田的規(guī)則中已經(jīng)構(gòu)成了旁觀學(xué)習(xí)的條件,故而他需要付出等價的知識,亦或是貢獻點來彌補。
盡管他不認為魏安有他的學(xué)識豐富,可他仍舊愿意用一個季度的貢獻點來彌補。
“既然如此,那么黑羊的請求我批準(zhǔn)了!你只準(zhǔn)看,而不可以打擾到他!更不能提出任何的意見,甚至是幫助!在他完成亦或是失敗之后,我會根據(jù)你所得扣除一定的貢獻點,如果你什么都沒有得到,我只會扣除相應(yīng)的必須貢獻點!”
忒瑞士本想拒絕,可轉(zhuǎn)念一想,他總不能一直耗在這里盯著魏安,且對于某些知識他只是一知半解,黑羊的留下正好可以彌補一些東西。
緊接著,忒瑞士看向了魏安,他拿出了一張御令,徑直遞給了魏安:“這是你的任務(wù)需求!你可以觀看黑羊和牧群留下來的知識,但不能用他們的辦法完成需求!因為,他們的辦法已經(jīng)被認證為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