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突。
摩托車開進(jìn)院子,看到一堆石頭,陳江北皺起眉頭。
“青梅!”
江玉蓮從屋里走出來,黑著臉問道:“你還知道回來?”
“媽,我跟春生辦點事,青梅呢?是不是挖石頭去了?”陳江北問道。
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這些石頭肯定是她挖的,就怕出這事提前囑咐了,還是不聽話。
陳江北表示很生氣。
江玉蓮坐在門檻上,唉聲嘆氣,“不靠譜的東西啊,青梅咋就看上你了??!”
陳江北聽懵了,這才過去幾天,老媽怎么跟翟青梅一條心了,還向著她說話。
江玉蓮輕喝道:“人家為了你跟家里鬧翻了,你就這么對待人家?三天不著家,你心里有沒有她呀?”
這幾天江玉蓮實在愧疚的不行,原想著翟青梅只是嘴上說說不讓自己干活,哪能真不干了?
可事實證明,這個擰丫頭還真不讓干,不但如此,還拉著王偉去挖石頭。
人家給誰干的?還不是給陳家。
可你這個不爭氣的玩意一走就是三天,連個音訊都沒有。
江玉蓮是越想越來氣,拿掃帚打陳江北屁股。
陳江北也不躲,笑呵呵的等著挨打,下手不重根本不疼。
等老媽發(fā)完火,陳江北說道:“我去找青梅?!?p> ……
……
王胖子現(xiàn)在欲哭無淚,得知江北走了,以為不用干活,準(zhǔn)備好好休息幾天。
萬萬沒想到,他這個對象是真行,一點不拿我當(dāng)外人,江北前腳一走,她就拉著我挖石頭。
挖就挖吧,反正干習(xí)慣了,你那么用勁干啥?你不休息我也不好意思歇著,現(xiàn)在干的活比以前都多。
相比之下,王偉十分懷念跟陳江北一起挖石頭的日子。
“青梅,咱歇會行嗎?”王偉實在累了。
“你歇會,我沒事?!钡郧嗝纺艘幌潞?。
王偉嘆口氣,繼續(xù)干起來,讓一個姑娘干自己休息,還算個爺們兒嗎?
陳江北趕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兩個人在坑塘里辛苦勞作。
也不知道翟青梅從哪兒弄的護(hù)袖套在胳膊上,手上戴著副白手套,一下一下?lián)]舞著鐵錘猛砸撬棍。
扶著撬棍的王胖子無精打采,張大嘴打哈欠。
“青梅!”陳江北走了過去,臉色有些冷。
王偉就跟見到救世主似的,趕緊扔掉撬棍,“你可回來了。”
陳江北抬臂指向身后,王偉想了想,默默走了出去。
他是不想讓自己當(dāng)電燈泡。
翟青梅先是驚喜,可看到他的臉色時便低下了頭,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也確實沒聽他的話。
陳江北此刻確實很生氣,可不知道為啥,見到她這個可憐巴巴的樣子,愣是氣不起來。
“哎!造了孽了,特意叮囑過你,還是不聽話?!?p> 或許因為干活的原因,翟青梅臉色紅潤,紅潤的小臉蛋上嘟起小嘴巴。
有些小委屈。
“翟青梅,我就問你,你還讓不讓人活了?”陳江北扯著嗓門問道。
翟青梅抬起委屈巴巴的小臉,露出不解之色。
咋無緣無故的說這話呢?
陳江北盯著她,“你這么能干,還要我們這些男人干嘛?我們丟不丟人了?”
翟青梅反應(yīng)了會兒,噗嗤笑出聲,接著便舉起小拳頭捶打陳江北胸口。
“煩人!討厭!”
陳江北握住她的手,摘下手套,看手上的老繭新泡,眼圈一紅眼淚差點掉下來。
這雙手比自個的手還粗糙。
“你咋了?”翟青梅看出他失神,輕聲問道。
陳江北吸溜一下鼻子,“青梅,能不能商量一個事?”
“你說呀?!钡郧嗝份p輕點頭。
陳江北緊緊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說道:“以后要聽我的話,包括這種事?!?p> 翟青梅現(xiàn)在小鹿亂撞,不是因為他的話,是他這樣親昵的動作。
她有些不習(xí)慣,卻不想掙脫,感覺那雙手很溫暖,這種感覺很踏實。
良久后,翟青梅點點頭,“知道了!”
陳江北滿意的笑了笑,“走,回家!”
突突突突。
這次是三蹦子的聲音,翟青梅載著陳江北。
倆人在車上打鬧,就聽到后邊有人大喊。
“擦,還他媽有個活人呢?!?p> “你自個走回去吧,來我家,今天燉肉!”陳江北笑著大喊。
回到家,江玉蓮不在,似乎在給他們創(chuàng)造獨處的條件,誰都年輕過,這好幾天不見了,人家得說說悄悄話。
陳江北笑道:“閉上眼睛?”
不清楚這家伙搞什么鬼,翟青梅說道:“干啥?”
陳江北裝作嚴(yán)肅樣,“不聽話了是不?讓你閉眼就閉眼?!?p> 翟青梅閉上眼,“陳江北,你如果敢搞怪,看我不收拾你?!?p> 得到允許后,翟青梅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藍(lán)色小盒子。
“送你的禮物?!标惤毙χf道。
翟青梅立馬愣住了,顫抖的接過盒子,很機(jī)械的打開,禮品盒里躺著一個紫色的蝴蝶發(fā)卡。
鼻子一酸,翟青梅眼淚掉下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禮物,如果玫瑰花不算的話。
這個家伙,總是給人意外和驚喜。
“要不說女人是水做的?”陳江北笑道。
“要你管?”
翟青梅摘下束頭發(fā)的皮筋,一頭濃密的黑發(fā)自然散落,緊接著用新發(fā)卡扎上。
揚起帶淚的小臉,歪著小腦袋,翟青梅問道:“好看嗎?”
陳江北端著下巴,“簡約,大方,無與倫比,絕配。”
翟青梅立馬拿起小鏡子,左右晃動看自己,越看越喜歡。
“呀!”翟青梅突然一嗓子。
“咋了?大驚小怪的?!标惤眴?。
翟青梅問道:“你有沒有給嬸兒買禮物?”
陳江北說道:“沒有,我媽不喜歡。”
翟青梅認(rèn)真道:“那怎么行?給我買禮物了沒給我嬸兒買,老人家會寒心的,這叫娶了媳婦忘了娘!”
陳江北壞笑道:“哦?這叫什么?”
“娶了……”翟青梅沒再說下去,臉上顯出一抹羞紅。
那朵蝴蝶仿佛落在一朵紅色的玫瑰花上。
這樣羞赧的姿態(tài),可愛的不行。
陳江北哈哈大笑。
“壞人!”翟青梅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