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一個戴著頭紗的漂亮女人,踩著高跟鞋踏踏地走在路上。
這是靠海的一條路,正是在長野少有的碼頭附近。一條薰剛剛從海邊回來,上次出現(xiàn)在海邊的新未確認(rèn)生命體逃掉了,但遺落了一些身體組織,正巧最近警署相對輕松一些,允許休假一天的一條薰就抽空回來看看。
一個女人,一個戴著頭紗的漂亮女人,踩著高跟鞋踏踏地走在一條薰的對面。
擦肩之前,二人對視了一眼。一條薰見她一身黑色連衣包臀裙,于冷面下紫唇平,濃眉之間一抹白。覺得她許是去海邊憑吊,一條薰沒怎么注意。
可擦肩而過之后,他才想起來她頭頂?shù)孽r艷紅玫瑰,和她看過來的冷漠眼神。
不對勁。
“請等等!”一條薰轉(zhuǎn)身伸出手作“爾康”狀,那女人卻步履未停,反倒速度加快。
這更讓一條薰覺得有問題了,跑過去跟上,直到女人消失在了一座廢棄的倉庫轉(zhuǎn)角,一條薰才輕喘著停下了。
他竟然跟丟了。放棄的一條薰轉(zhuǎn)身離開。
……
一條薰離去之后,在女人消失的倉庫里面的地下,有一群人正在開會,其中之一正是那個女人。
“加密通話……”
這些人說的竟然不似人類語言,反而很接近未確認(rèn)生命體的語言。
會議似乎到了最后,女人旁邊一個男子站了出來,露出自以為很可怕的笑容,手里拿著類似算盤的東西。
而在幾個同樣笑起來的人中間,一個白色長發(fā)紫唇的男人面無表情,看起來他很有藝術(shù)氣息。
“欻!”
他就變成了一個未確認(rèn)生命體。它整體淡紅色,是個看上去很糟糕的蘑菇頭,還帶著好多個孢子小點,面部表情看上去很委屈。
……
一輛警車慢慢停在路邊,旁邊是可以連接至海邊的河渠。小田和井上打開車門走了出來,一邊檢查著身上的裝備,一邊聊著有的沒的。
“最近還真是順風(fēng)順?biāo)。还庥?號的幫助,一條桑也能很好地發(fā)揮新武器的作用。”
“是的呢。恐怕要不了多久,未確認(rèn)生命體的案子就可以結(jié)束了。結(jié)案了我就請一個長假,回去陪陪孩子?!?p> 一個一身白衣的長發(fā)男子從兩人面前走過,看上去很有藝術(shù)氣息。以為是哪個特立獨行的藝術(shù)家,兩個警察都沒有太注意,直到他靠近,突然變成了未確認(rèn)生命體。
兩個警察嚇了一跳,十分心慌。雖然知道自己的小手槍很難對未確認(rèn)生命體造成傷害,可還是一人射光了子彈掩護(hù),一人跑到車?yán)镎埱笾г?p> “新的未確認(rèn)生命體出現(xiàn)了!請求支援,請求……支援……誒?”跑到車?yán)锛焙艟鸬木香蹲×耍昂孟癫恍枰г??!?p> ……
開車來的一條薰和騎車來的小野寺站在一邊,和興奮的小田交談著,井上則時不時插上一句。
“當(dāng)時我害怕極了。看到未確認(rèn)生命體的時候,我心里就覺得完了,我倆要交代在這了?!?p> “未確認(rèn)生命體的身體防御很強(qiáng),我們手槍的子彈根本破不了防,試問誰不知道?”
“可這個26號可不是一般的未確認(rèn)生命體啊,它長著一個蘑菇頭,憋著嘴,看上去猥猥瑣瑣的,我尋思著就開幾槍,掩護(hù)一下井上回車?yán)铮l知它不堪一擊?!?p> 跟著小田來到水邊,一條薰和小野寺只看到風(fēng)吹皺的水面。可在不久之前,小田曾經(jīng)一槍一槍射退了未確認(rèn)生命體,并把它打到了水里。
26號未確認(rèn)生命體大抵是逃掉了。
……
扣扣。
敲門聲起,正在拌嘴的澤度玉三郎和光榮次郎停了下來,看來人是光夏海。
“小野寺先生不在啊?!惫庀暮]看到經(jīng)常待在餐廳的小野寺雄介,不過是客套一下。
“一條先生打電話找他,他就過去了。”玉三郎用毛巾擦了擦手,給光夏海指了指桌上的菜:“夏海,來嘗嘗?”
無語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爺爺,光夏海順勢坐了下來,玉三郎很有速度地遞給她一雙筷子。
“嗯……”光夏海忍住了沖動,“三郎叔是在開發(fā)新菜品嗎?做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做了?!?p> 玉三郎失落地低下了頭,沒注意光夏海拉著她爺爺離開了,不信邪地嘗了一口,“呸”地一聲之后嘆著氣。
“夏海,不要走那么快?!惫鈽s次郎慢悠悠的,可光夏海拉著他,試圖走得快一點。
“爺爺有沒有覺得士最近不太對勁?”
“沒有啊,挺好的?!惫鈽s次郎戰(zhàn)術(shù)停步,“我看士忙碌的樣子,跟年輕時候的我很像呢?!?p> “可他前一陣子又翻弄起那些資料了?!?p> “都是士自己的東西,翻起來也不犯法啊。”光榮次郎跟著光夏海進(jìn)了門,看見光夏海食指豎在嘴前,放低了聲音。
見門矢士沒在客廳里,應(yīng)該回臥室了,光夏海才開口說話。
“可那是士剛來我們家的時候,他還想靠那些東西看能不能恢復(fù)記憶?!?p> “那他恢復(fù)了嗎?沒有。既然沒有為什么現(xiàn)在不能再翻翻,沒準(zhǔn)又有感覺了呢?!惫鈽s次郎想泡杯咖啡,咂了咂嘴。
“這不一樣。他剛來的時候一直窩在家里,現(xiàn)在是一直在外面忙啊,昨天晚上又是熬了一夜?!?p> “這樣啊,確實應(yīng)該好好休息一下?!惫鈽s次郎找到了一個杯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爺爺年紀(jì)大了,變得粗心了嗎?光夏海對光榮次郎的不重視很是不解,賭氣地坐在沙發(fā)上。
“夏海醬,你很關(guān)心士呦?!惫鈽s次郎見光夏海不說話,也坐了下來,給她倒了一杯水。
“不會是對士的感情變質(zhì)了吧?”聽到爺爺?shù)脑捁庀暮P闹幸惑@,拿杯子的手微微顫抖。
“哪有?!惫庀暮;位晤^,“爺爺真的不去管士嗎?”
“相信士吧?!惫鈽s次郎苦口婆心,“爺爺多活那么多年,比你們會看人?!?p> “士雖然失憶了,但還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如果他不主動來找我們談的話,說明他有自己的想法,只是結(jié)果出來之前不會和我們坦白的?!?p> “……”
在門矢士的臥室,門矢士躺在床上,只蓋著一條毯子,卻熱得滿頭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