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詭怪現(xiàn)在很絕望。
三分鐘之前,蕭仁波瀾不驚的將大手一揮,原本應(yīng)該在他手中的長劍逐漸變換形狀,慢慢的縮短了下去,最后變化成了他右手的食指。
于此同時,四周猛然浮現(xiàn)出一個由數(shù)萬把碧綠長劍組成的陣法,將兩者周圍方圓十里都給籠罩了進(jìn)去。
“跟吾的一根手指打了這么長時間,你有什么想法?”蕭仁開口。
“什么?!”紅毛詭怪瞬間覺得毛骨悚然,沒想到之前和他過招的碧綠長劍竟然是對面的一根手指所化。
瞬間,紅毛詭怪就萌生了退意,它來到這個世上才僅僅幾年,殺的人才渺渺上千,現(xiàn)在折再此地,以后就沒法體會殺戮的快感了。
“本大爺跟你拼了!”紅毛詭怪嘴上放出狠話,身體在一瞬間散成霧狀,就向著遠(yuǎn)方逃遁而去。
就在黑黑霧即將碰撞上綠色劍陣之時,劍陣通體散發(fā)出一股綠色的光芒。
紅毛詭怪幻化成的黑霧如同高速路上撞了車一般,瞬間給壓成了餅狀。將詭怪直接把虛幻狀態(tài)給撞了出來。
“別白費力氣了,你們詭怪歷來以逃命手段聞名,你覺得吾會沒有防備的手段?從兩天前吾就開始勾勒四方鎖魂陣,直到剛剛交手之前便將自身佩劍幻化隱形出去布陣,你們這種詭怪陰魂是沒有辦法從中逃離的?!?p> 蕭仁眼睛半睜,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的紅毛詭怪。
詭怪此刻只感到一股毀滅的氣息縈繞在對面的身上。
心一橫,將手插進(jìn)自己的鎧甲上,沒有任何的阻礙,手臂直接進(jìn)入了鎧甲上的畫面里,只見詭怪單手一抓,就抓起數(shù)百正在飽受折磨的人類魂魄。
頓時,天地間充斥著極度痛苦的聲音,正是從詭怪的手中傳來。
詭怪的手一揚,便將手中的數(shù)百靈魂扔進(jìn)嘴里開始咀嚼,一陣嘎吱聲傳來,“唔,人類的靈魂真是極品,來了來了?,F(xiàn)在浪費的靈魂,日后本大爺要十倍的獵殺回來!”
伴隨著咀嚼,紅毛詭怪的體型開始變化,瞬間身高就暴漲了十倍,足有十丈之高。
正當(dāng)詭怪感受著力量在體內(nèi)流淌的感覺之時,便感覺周身一緊,一股無窮大的力量從周身傳來,只感覺肉身都要崩碎。
詭怪定睛一看,只見對面已不見什么男人,只出現(xiàn)了一個高約百丈的陶泥人偶,看面龐與剛剛的男人一模一樣。
“本來還想給你痛快,沒想到你竟敢在吾面前吞食人類靈魂,吾改主意了,要讓你承受世間痛苦極致之后死去。”
一陣洪鐘般的聲音從泥偶傳來,震天的聲浪沖的紅毛詭怪身上的紅毛都飄落下來,直接變成了一個無毛的雞仔一般。
紅毛詭怪很絕望。
它此刻被人攥在手里如同雞仔一般,只是保持肉身的完整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
鄭晨此刻渾身都有些顫抖,他早前向著兩人的反方向逃竄而去,卻被綠色的劍陣給阻擋住去路,只能在劍陣的邊緣遠(yuǎn)遠(yuǎn)的觀望著他們的戰(zhàn)斗。
在他的注視下,完整的見到了男人變化成泥偶的過程。
對面的紅毛詭怪變化過程只有區(qū)區(qū)的兩三秒,但是男人只是一個跺腳,其身體便片片崩碎,從崩碎的體內(nèi)鉆出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陶泥人偶。
只用了不到一秒鐘便變化了百丈的身軀,靜靜的盯著對面因為體型暴漲而陣陣顫抖的紅毛詭怪。
“這。。。。這是什么。。好可怕的氣息。?!编嵆看丝躺舷卵例X都開始不停的碰撞,他努力的想要控制住,但是僅僅觀望一眼,身體便被那股濃厚而有帶有強烈毀滅氣息的氣勢給震得更加顫抖。
只見泥偶攥著紅毛詭怪一掌拍在地上,霎時間,這一小片空間都仿佛靜止了一般。
隨后,一陣山川河流崩碎的聲音不絕于耳,鄭晨在遠(yuǎn)方絕望的看著向著他這邊沖擊而來的沖擊波。他此刻感覺自己就像一只螞蟻要面對數(shù)十米的海嘯一般。
“怎么會?”鄭晨閉上了眼,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死亡,面對這等滔天偉力,他想不到能活下去的方法。
就在這時,身后的綠色劍陣兀然出現(xiàn)一個缺口,一把綠色的長劍飛到鄭晨的面前,一把便將他從缺口處給拍了出去,隨后返回了遠(yuǎn)處填補了缺口。
如同核彈一般的沖擊將劍陣沖擊的一陣扭曲,四四方方的劍陣此刻就像海面上的波浪一般,隨波起舞。
鄭晨如同虛脫一般躺在劍陣外的不遠(yuǎn)處,看著劍陣?yán)锩娴那樾?,鄭晨全身淌滿了冷汗?!八劳龅臍庀?。?!彪S后便笑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這個世界真正強大的力量。
“總有一天,我會擁有這樣的力量!”
煙塵散去,足有十里直徑的劍陣也慢慢的恢復(fù)了形狀,只見里面的土地已經(jīng)完全的化為了齏粉,形成了一個足有幾十米深的大坑。
紅毛詭怪已經(jīng)變成了一灘肉泥,吧唧一聲,從泥偶的手心處脫落下來。
“上。。。。仙。。。饒。。。命。。?!睔馊粲谓z的聲音從肉泥上傳了出來。
“你就帶著你的血債給吾下地獄去吧!”說完,泥偶雙手成掌對著肉泥如同暴雨梨花一般拍下。剛剛遭受過蹂躪的土地瞬間再次崩碎,即便是陣外的鄭晨都感覺一陣山搖地晃。
足足拍擊了整整半分鐘,泥偶才停下了手,剛剛的肉泥此刻已經(jīng)完全的成了比灰塵還要細(xì)小的顆粒,原本幾十米深的深坑直接變成了百米的深淵。
隨后,他的大手一揮,手掌上便多出了數(shù)百個隱隱約約的光點。
“安息吧。”泥偶將雙手一搓,這些被禁錮的靈魂便消失不見了。
“一個僅僅誕生了幾年的詭怪便有如此的實力,以后要混亂起來了?!?p> 泥偶伸出手指在自己的眉心一點,整個身軀便開始崩裂,一個身穿白衣的身影從泥偶的眉心出緩緩的走了出來,正是天玄門長老蕭仁。
“如果不是為了防止詭怪逃跑花了一些時間勾勒陣法,早滅了它了,跟我口出狂言?!笔捜视行┳缘茫白屇阋粋€修煉了幾年的詭怪打敗了,我百年的修煉都修狗身上去了???”
正在自己房間內(nèi)修煉的白犬忽然感覺周身有些寒冷,隨后打了一個噴嚏。“奶奶的,誰在背后說我壞話了?!?p> 鄭晨在恍惚之間感覺自己被人給提了起來,隨后往嘴里塞了一顆丹藥,隨后便感覺虛脫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了起來。
鄭晨緩慢的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穿白衣,大約三十多歲的男子。頓時鄭晨身體一震,便從地上跳了起來,站在男人的面前行了一禮。
“前輩,失禮了!多虧前輩的丹藥,小子感覺身體好多了。”
蕭仁面帶笑容的看著面前這個少年。
“身體好多了是吧?”
撲通一聲,鄭晨捂著屁股倒在了地上?!扒拜叄恢磔叿噶耸裁村e?”鄭晨呲牙咧嘴的問出了這句話。
“什么錯?錯就錯在你不自量力,小子,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緊要關(guān)頭沒有查探到你的存在,將你踢出了陣法,你現(xiàn)在就是一灘肉泥了。”
蕭仁臉上流露出一絲的怒氣。“你現(xiàn)在還不能很好的判斷出對方實力,就貿(mào)然的靠近觀察,可是要死的知不知道。”
鄭晨低著頭,“晚輩錯了。。。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想看一下前輩是如何戰(zhàn)斗的?!?p> 蕭仁見他認(rèn)錯的態(tài)度不錯,點了點頭便不在多說。“如此深山老林,你怎么會跑來這里?”
“回前輩,晚輩住在王家村。來到這里打些獵物給村中受傷的人?!编嵆空f出了自己住的地方。
“王家村?”
蕭仁有一些印象,聽說是唯一一個在詭怪的襲擊下存活的村子。
“我倒是有些印象,我還有事,就不做停留了,小子你回去小心點?!闭f完蕭仁就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扔給鄭晨。
鄭晨一把接住捧在手里,“小子,這瓶里的藥拿回去給病人服用,對他們的病情相信是大有裨益。本座先走一步。”
說完便瀟灑的御空而去,徒留鄭晨仍然呆呆的站在原地。
今天發(fā)生的事對他來說太過魔幻,顯示見到了頂級高手之間的戰(zhàn)斗,體驗了一把死亡的感覺,隨后便是高人贈藥,信息太多,以至于鄭晨有些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