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臉部火辣辣的疼痛和虛無一般的視野,谷森驚慌了起來,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誰將自己弄成這樣的。
突然,谷森停了下來,身體有些顫抖,能夠偷襲自己的只能是鄭晨,那不是說明劉師兄已經(jīng)敗在了他的手下。
想到這里,谷森不顧疼痛,當(dāng)即跪在地上開始磕頭。
“鄭爺爺,繞我一條狗命,繞我。?!?p> 話沒說完,一個拳頭便落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將他打的話都說不出來。
一連打了將近五分鐘,直到谷森將近半死的時候鄭晨才停了下來。
此時谷森的模樣凄慘到了極致,四肢和身軀不但被打的完全腫脹破爛,就連大肚子都凹陷了下去。
鄭晨一腳踩在他的肚子上,冷漠的眼神盯著谷森的臉,嘴上說道。
“我問你答,說不定能放你一馬?!?p> “李家村的人是否為你們所害,你們的目的是什么?”
谷森顫抖著睜開了嘴唇,“是。。。王鵬半年前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得到了獻祭血魔的方法,便強迫著我加入他的計劃,他還說等獻祭成功之后。。。就要離開這里自己創(chuàng)立宗門。?!?p> 鄭晨皺了皺眉,“血魔?那是什么?”
谷森連著喘了兩分鐘的氣,才顫顫巍巍的開口,“血之精,心之魔。傳聞世界上所有死去的人,靈魂會回歸九幽冥河,血肉則是被那血魔收走。王鵬說必須用擁有相同血脈的四十九名精壯男子每隔四日來進行血祭,就能得到血魔入體,獲得強大的力量?!?p> “我,我是被迫的,原本我只是好好的修煉著,都是王鵬他蠱惑?!?p> “我。。”
谷森說道蠱惑兩字時,鄭晨一掌便打向他的太陽穴,巨大的力道通過頭骨傳進腦內(nèi),大腦瞬間便爛的如同豆腐腦一般,就這樣,只留下了最后一個字,谷森便如同一灘爛泥一般倒在了地上。
“你還是快點死吧。”
鄭晨從來不相信什么蠱惑之類的借口,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想起那些無辜的村民,一掌將他拍死已經(jīng)是鄭晨最大的仁慈。
將谷森的尸體如同踢垃圾一般踢到了遠處的森林里,面對著萬韜的那邊,將手放進了嘴里一吹,一聲嘹亮的口哨聲便傳了出去,在這安靜的環(huán)境當(dāng)中,聲音顯的格外大。
幾公里以外,萬韜手中白玉劍和王鵬手中的白銀大刀發(fā)出了叮叮哐哐的聲音,每次聲響傳出,都會有幾棵大樹被巨大的風(fēng)壓吹斷。
上百柄小巧卻又帶著鋒利寒光的白玉劍如同洶涌的波浪一般不停地向著王鵬的身上劈去。
即便王鵬有著無相神意功,被這么多的飛劍劈砍也承受不住,身上密密麻麻的小傷口讓人一眼看去就有些頭皮發(fā)麻。
就在這時,一聲嘹亮的口哨聲傳來,萬韜有些嚴(yán)肅的面龐露出了一絲笑意,“看來,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p> 對面的王鵬則是面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了一般,咬著牙開口,“真是兩個廢物,通脈境打不過開筋境,廢物廢物廢物!”
看來他真的是氣急,一連罵了三聲廢物。
二人的實力不相上下,此刻的模樣都有些凄慘,萬韜此時背部一道又深又長的刀傷血流不止。
而王鵬則是全身的傷口,噴灑而出的血液將這一片的土地都染的發(fā)紅。
本來王鵬的計劃中,劉白山和谷森將那兩個小鬼解決后就來支援自己。
這樣想著王鵬突然有些后悔,當(dāng)時自己發(fā)現(xiàn)獻祭血魔的方法之后,為了便于掌控事態(tài)的發(fā)展,所以選了兩個實力只有通脈境的人來加入自己。
“早知道,找兩個實力和自己差不多的了。無非就是收獲會小一點?!?p> 王鵬的臉部仿佛蒙上了一層陰翳,但是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對面萬韜的劍法犀利至極,稍有不慎便會讓自己留下數(shù)道傷口。
若非自己有無相神意功減免了那能量飛劍的傷害,恐怕自己現(xiàn)在全身的血肉都已經(jīng)被切成碎末了。
“當(dāng)你們?yōu)榱肆α坎粨袷侄蔚臅r候,便注定沒有好下場?!?p> 萬韜說著,周身的氣勢逐漸的沸騰了起來。
王鵬見此,陰沉著臉將筋脈中流轉(zhuǎn)的能量向著自己眉心處聚集。
“浮生若夢。”
萬韜手拿著劍,只是隨意的舞動了一下,在他身邊懸浮著的能量飛劍紛紛開始震顫了起來,一瞬間便化為了純白色的能量向著他手中的白玉劍飛去,乳白色的劍芒綻放了開來,柔和中卻又帶著無比的鋒芒,周圍的樹葉僅僅是被光芒照到便開始碎裂。
王鵬漲紅著臉,大喝一聲,有些暗紅的能量便從他的眉心溢出,向著他的身后凝聚而去,同樣一瞬間,一尊看起來有些邪意的神像便呈現(xiàn)了出來,將白銀大刀向上一扔。
“無形神像!”
那神像居然出手將其攥住,刀身散發(fā)出陣陣的銀色光芒,“就在這一招,你死或我死!”
王鵬狀若瘋魔,眼中帶著血絲,抬手就向著萬韜那邊劈去,身后的神像跟隨著他的動作手持白銀大刀同樣向下一個揮砍。
萬韜見此,身形柔和的向前一邁,瞬間便跨越兩人之間的距離,一劍一刀,相遇了。
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隨即一股爆炸般的沖擊由兩人的周圍呈圓形不斷的向外蔓延出去,白玉劍和銀白色大刀不停的震顫。
四周的樹木直接便化為了齏粉,塵土也飛揚了起來。
“啊啊啊??!”
王鵬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使勁的向下壓著,背后的神像被那白色的劍芒籠罩進去,僅僅幾秒的時間便開始有了融化的跡象。
萬韜仍然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凝!”
吐出一口鮮血,那神像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恐怖,只是順著劍身傳來的震動便讓萬韜的體內(nèi)五臟六腑皆是受了重傷。
強忍著傷勢,萬韜只是吐出一個字。
其擴散的白色劍芒便瞬間收縮成一點,本就耀眼的劍芒此刻仿佛變成了太陽一般,一瞬間靜止,劍芒激射而出。
無聲過后,邪像的眉心處多出了一個劍痕,噼里啪啦的聲音傳來,無數(shù)聊裂縫順著這劍痕瞬間向著四肢百骸蔓延出去。
嘩的一聲,神像瞬間崩碎,白銀大刀掉落在地上。
王鵬嘔出一大口鮮血,鮮血中還有這細小的內(nèi)臟碎片,巨大的沖擊力讓他向后翻滾了幾十米。
萬韜也是身形一晃,但是很快便穩(wěn)住了,抓著白玉劍便向著王鵬那邊疾馳而去。
翻滾了幾十米后,王鵬起身便向著李家村村長的方向跑去,臉上帶著瘋狂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離死不遠了,但是他準(zhǔn)備拖天玄門的人一起死。
鄭晨正在向著師兄那邊跑去,一個滿身血跡的身影卻以極快的速度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將腳步深深的插進土里緊急的剎了車,鄭晨便轉(zhuǎn)身追趕,僅僅剛剛驚鴻一瞥,他就確定了那個身影是王鵬。
剛剛發(fā)力,身后便傳來了一個極快的腳步聲,“鄭晨,快攔住他。我有不好的預(yù)感。”
鄭晨的身影宛如獵豹一般,腳下的泥土向后揚起,便想要追上王鵬。
但是還是晚了一步,僅僅一秒的時間,王鵬就甩了他將近幾十米的距離。
站在村長的門口,王鵬露出了回憶的神色,隨即大聲的笑了出來,眼神中帶著無比的惡意,噗嗤一聲,將右手生生的掏進了自己的心臟處。
“我將獻祭與您,血魔,請您殺死所有的人?!?p> 說完面部朝地倒地身亡,只有他右手處的心臟還在微微的跳動。
萬韜和鄭晨猛的停住了腳步,鄭晨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根據(jù)那谷森所說,只有同血緣的李家村人才能夠獻祭,為何這王鵬可以將自己獻祭出去。
王鵬身上的血如同噴泉一般流出,身上的尸體也以一種不符合自然規(guī)律的速度腐爛。
同時,幾十公里外之前三人所待的山洞內(nèi),池子內(nèi)那粘稠的紅色液體瞬間沸騰了起來。
隨后那紅色液體漂浮了起來,帶著血腥的味道便沖向了李家村的位置。
萬韜和鄭晨左右的看著,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那邊!”警惕的鄭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向著這邊沖來的紅色液體,那紅色液體的速度極快,只是鄭晨說出兩個字的時間,便跨越了兩人的身影撲到了王鵬的尸體上。
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了猩紅,鄭晨只是呼吸之間便能嗅到空中的血腥之氣。
恐怖的波動從前方緩緩的傳來。鄭晨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
那血魔高約三米,完全由血液構(gòu)成,如同黑洞一般的五官,沸騰的身軀,周身不斷的想向外散發(fā)著猩紅的血霧。
鄭晨只是看了一眼那血魔的臉龐一眼就感受到了其中那令人窒息的氣勢。
萬韜急忙大喊,“帶著陸鴻快跑?!?p> 隨即白玉劍便泛起白色的劍芒,一個踏步便沖了上去。
萬韜一眼看去便明白了面前這個詭異生物的修為起碼是燃火境,自己上去阻擋一下兩個師弟還有可能存活。
一咬牙,鄭晨轉(zhuǎn)身就向著陸鴻那邊跑去,到了陸鴻的身前,全身的筋脈涌動,幾秒鐘的時間便打出一個深幾米的大坑將陸鴻放了進去,留好一個呼吸孔便又將深坑埋上。
“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夠逃過一劫?!?p> 等到鄭晨返回原地的時候,就看到萬韜的身體被血魔攥在手里如同玩具一般砸來砸去,而萬韜已經(jīng)生死不知。鄭晨心驚,師兄聚氣的修為僅僅幾十秒,便成了這樣。
“放開師兄。”
咬著牙,催動金色火焰,攜帶著雷鳴之聲一拳便打在了血魔之上。
清脆的骨裂聲傳來,鄭晨的拳頭已經(jīng)扭曲變形,全力甚至不能給它造成一絲的傷害。
將萬韜向著地上一砸,血魔手指只是一捅,鄭晨便躺在了地上,大片的血液綻放開來,其腹部的位置,一個透光的大洞清晰可見。
“嘔~”
鄭晨倒在地上,捂住腹部,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著血液。
盯著血魔那漆黑的眼洞,他能看到其中戲謔意味,就像貓在吃老鼠前,總要玩弄一番一樣。
“喲喲喲,半年不見,你怎么這么拉了?!?p> 系統(tǒng)的聲音突然的在鄭晨的腦海里回響。
“我快死了你才醒,真不湊巧?!甭牭较到y(tǒng)的聲音,同時感受著體內(nèi)迅速流失的生命力,鄭晨苦笑了一聲。
“我等下定住那個家伙你給我爬上去使勁的喝!”
系統(tǒng)的一句話讓鄭晨愣了一下,下一秒,一團黃色的云從鄭晨的丹田部位極速的鉆了出來。
但是那血魔仿佛沒有看到一樣,抬起流動著血液的右拳就要給予鄭晨最后的一擊。
系統(tǒng)瞅準(zhǔn)時機,黃云體型變換,變得如同麻繩一般纏繞在了血魔的身上。
這種感覺就像高速路上一輛彪到二百碼的汽車在零點一秒內(nèi)直接停了下來一般,血魔渾身顫抖,想要掙脫開來。
“快點喝!”
系統(tǒng)的聲音從那黃色的云上傳來,鄭晨來不及多想,掙扎著起身,一把撲在血魔粗壯的胳膊上大口的吞咽了起來。
出乎意料之外,被黃云纏繞的血魔,身體不再堅韌,鄭晨很順利的便開始吸吮起來。
大口大口的血液剛剛進入鄭晨的嘴里便化為了波濤洶涌的猩紅能量,同時鄭晨的眼睛卻瞬間變的通紅,甚至帶上了一絲暴虐的神情。
體內(nèi)的小火苗正在呼呼大睡,波濤聲瞬間將他驚醒,抬頭一看,小火苗頓時歡呼起來,順著丹田就開始向上攀爬,一頭扎進了那紅色的能量之中。
同時鄭晨的眼睛也恢復(fù)了清明。
神奇的是,堵在喉嚨和丹田之間的火苗,喝進去的是紅色的能量,拉出來,呃,凈化出來的能量卻變成了金色。
這金色的能量不斷的匯聚在丹田下,一會就變成了一個金色的能量湖泊,而血魔的體型卻伴隨著鄭晨的吞咽越變越小。
仿佛喝不夠一般,血魔的體型從三米,兩米五,兩米,不斷的縮小。
直到最后被鄭晨整個喝了進去,看著只剩下一點,在地上挪動的紅色液體,鄭晨趴了下去直接啃了一口,帶著滿嘴的泥巴,鄭晨用力一咽。
血魔徹底變?yōu)榱肃嵆康ぬ锢锏囊煌艚鹕刈印?p> “嗝~吃不下了呃?!?p> 鄭晨捂著嘴巴,體內(nèi)的小火苗同樣捂著嘴巴,一絲巖漿順著它的嘴巴流了下來。
這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死的最憋屈的血魔了,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