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夜晚的車廂
柴紹將包直接抱在手里,這里可是裝著全部身家,可不敢隨意亂放,要是出了問題,自己的計劃就得全盤打亂。
而一旁的女孩看到柴紹真的不搭理她,就只有在過道扶著倚靠站著了,惱的不要不要的,自己這條件走到那里殺傷力不大,結(jié)果卻不想在柴紹這里吃了閉門羹。
女孩子就這樣站在過道上,低頭瞪著柴紹。
憑良心說在柴紹看來女孩確實長得眉清目秀,要是有后世的化妝打扮技術(shù)至少能有個九分,但是這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自己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可是關(guān)乎著自己的未來,再說了自己后世什么沒見過,只要拿錢砸明星都能塞高爾夫。
更何況大丈夫生于天地間,豈能郁郁久居人下,柴紹要做在上面的。
就啥都不想了,直接閉目養(yǎng)神。
晚上的火車上可不安靜,要是大意了可是容易出大問題的,反而是劉自力不時偷偷的偷瞄著扶著靠椅站在走道的女孩。
這個時候火車沒空調(diào),車廂空氣的流通性也差,煙味、腳臭味,還有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那個酸爽是無法形容。
不是柴紹不想睡覺,而是實在太吵了,這個時候可是沒有什么智能手機,火車上消磨時間全靠吹牛打屁,在綠皮車上你可以聽到各種對于國際形勢的分析,以及未來國際走勢的預(yù)判。
或者是打撲克,過道里沒有座位的直接盤腿坐在地下打牌的,有座位的則是坐在座位上打牌,車廂里還不時夾雜著香煙瓜子啤酒飲料,誒,腿收一收的聲音。
也許是因為實在無聊,女孩子反倒找柴紹搭起了話,“喂,你去哪?”
“鵬城?!?p> “去鵬城干嘛?”
“打工?!?p> 隨后就是一陣沉默。
畢竟陌生人之間的交流如果是這種模式的話,兩人都會很尬,但是既然柴紹不尬,那么尬的自然就是那個女孩子了。
一路都是閉目養(yǎng)神的狀態(tài),途徑大站的時候,又是吵鬧了一番,甚至柴紹不得不往劉自力那邊擠了擠給那個女孩騰出點地方,沒辦法大站上來的人屬實是有點多,如果柴紹不往里挪挪,他都懷疑那姑娘能被走道上的人擠到自己的身上。
進入夜晚看著那女孩子站在走道上,想睡又不敢睡,終于不忍心了把屁股往里面挪了挪讓出半個座位道,“將就著坐坐吧?!?p> 女孩先是愣了愣,隨后連忙坐下,一邊活動著腿腳一邊感謝道,“謝謝了啊?!?p> 到了夜間來回巡邏的鐵路乘警也只能站在車廂兩端,遠遠的吼叫:“都別睡得太死了,注意點隨身攜帶的貴重物品?!?p> 聽到鐵路乘警的話,不少人下意識的將貴重物品摸了摸,而看著旁邊女孩下意識捂緊口袋的動作,柴紹忍不住搖了搖頭,隨后在車廂里看了起來。
幾個小時后,進入到了深夜,車廂里的人基本上都熬不住進入了夢鄉(xiāng),就算是沒有睡的人也是哈欠連天,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斷的打著架。
很快火車在一個小站停車,看著上車的幾人,柴紹打起了精神,并輕輕的用手肘戳了戳旁邊熟睡的劉自力。
“紹哥,到了嗎?”
劉自力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問道。
“明天中午才到呢?!?p> 柴紹隨口說道。
“有耗子上車了,多注意點。”
“哪呢?”
劉自力頓時警惕了起來,這次出來雖說車票還有其他費用都是柴紹出的,但是劉老爹還是特意為他準備了兩百多元,用劉老爹的話來說就是窮家富路,在路上決不能沒錢。
“喏,靠乘務(wù)室邊站著的那個小個子,走道上臉上有疤的那個和他旁邊的那個小個子還有他們旁邊座位上的那個,還有車廂后邊的那個小平頭?!?p> 柴紹努著嘴示意到,這幾個人一上車就找到了各自的位置,兩個人望風三個人應(yīng)該就是動手的,其中座位上的那個應(yīng)該在前幾站就上車了。
至于柴紹為什么知道,完全是因為曾經(jīng)就見過,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從大站之間的小站上下車,一般選擇的時間都是深夜,其中車上的那個人就是為了物色合適的下手對象。
就是乘警在提醒的時候,注意車上那些人可能帶著貴重物品。
很快一個臉上有著一條疤的中年人帶著一個猥瑣的小個子來到了柴紹他們邊上,隨后猥瑣的小個子直接伸手朝著之前那個女孩的口袋摸去,而那個臉上有一條疤的男人露出了腰間的匕首一臉警告的看著柴紹還有劉自力。
“你干...”
女孩突然醒來,看著自己旁邊的兩人話還沒說完就閉上了嘴巴,沒辦法那個臉上有疤的人直接拿出了匕首,小姑娘那見過這種場景當時就愣了,而周圍的人就算是聽到動靜也依舊在裝睡。
“誒,人都醒了,就沒必要了吧?”
柴紹開口說道。
“小賊,我勸你別多管閑事,不然不介意給你放點...”
臉上有疤的男人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隨后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放點什么?我沒聽清?”
柴紹帶著笑意問道。
“大哥,把我當個屁放了吧,那玩意別對著我,容易走火。”
疤臉強擠出笑容說道,他疤臉敢發(fā)誓不是他疤臉慫,而是形勢逼人啊。
原來此時的柴紹手伸進懷里,衣服下露出來的是兩根黑乎乎的鐵管子,疤臉認識那玩意,所以有些害怕。
“滾吧?!?p> 柴紹看了眼疤臉后,直接讓他滾蛋。畢竟像這種在一條線上做買賣的地頭蛇沒必要起太大的沖突。
“誒誒,爺我這就走?!?p> 說完連忙帶著幾個小弟朝著其他車廂走去。
至于為什么能帶上火車,完全是因為這個時代的檢查根本不像后世那么嚴格。
十幾個小時后,火車終于緩緩的駛進了鵬城,當二十幾層的高樓映入眼眸時,車廂里的人發(fā)出一陣陣驚嘆。
前一世的柴紹也是這樣的表現(xiàn),畢竟在他前二十年的人生里,見過最高的樓就是縣城里四層樓的百貨大樓,當十幾二十幾層的高樓成片就這么突兀的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大腦是需要慢慢的接受和消化這些信息的。
劉自力很興奮,甚至忘記了一路上的辛苦和抱怨,整個人的面色都有些潮紅,甚至他已經(jīng)開始幻想自己取得成功后的樣子了。
柴紹到是很平靜,前世更高更繁華的鵬城他都見過,看著激動的劉自力,柴紹看著車窗外認真的道:“很快這片土地里會有屬于我們的那一座高樓大廈。”
劉自力一臉疑惑,在他看來他和柴紹來是打工賺錢的,打工怎么可能蓋的起那種大樓。
不過他來不及問為什么,因為火車到站了。
車廂里的人群呼啦啦全部涌出去,一方面是車廂內(nèi)的空氣太過窒息,迫不及待的想要呼吸新鮮空氣另一方面他們將要迎來全新的未來。
在時代的洪流之下,不知道這一火車人有多少會成為弄潮兒,又有多少會埋骨他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