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二公子他們的消息?”葉斗滿懷希望地朝著歸來之人問道。
被葉斗派出打探消息的那人聞言,失落搖搖頭,轉(zhuǎn)身走開。
葉斗見此是目光一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仍舊是不見一絲醒來跡象的葉寧。
“如今小公子昏迷不醒,二公子又杳無蹤跡,難不成天要亡我葉家不成!”
葉斗目中滿是悲傷仰頭望天,漆黑的夜空中他隱隱約約看到老爺葉玄,大公子葉開正對他怒目而視,那眼神就像是在責(zé)備他沒有保護好葉寧。
“老爺,大公子,當(dāng)初你們就該讓老奴隨你們一同去,老奴實在是太難了!”葉斗眼中淚水彌漫喃喃自語。
“老爺,大公子,你們放心,既然老奴答應(yīng)過你們要護佑小公子安全,老奴就絕不會食言,死也要把小公子送回開京城!”葉斗隨即又是目光一凝,帶著無比堅定的神色,在心中暗自發(fā)誓。
“來……”
葉斗剛要喊人過來,就見那個叫阿虎的護衛(wèi)跌跌撞撞向著他跑來,一臉悲戚地喊道:“斗叔,不好了,又葉家軍潰兵來報,二公子,二公子他……”
說到這里,阿虎一臉悲戚再是說不下去,直接就跪伏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葉斗見狀不由得身子顫了一顫,身形踉蹌著上前一把拽起阿虎紅著眼吼道:“快說,快說啊,二公子他到底怎么了!”
阿虎已經(jīng)是哭成了淚人,哽咽著把他得到的消息斷斷續(xù)續(xù)說出:“二……公子他……病逝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們和二公子分開的時候二公子還是好好的,不可能會病逝的!”葉斗就像是渾身被抽空了力氣,松開阿虎一臉的不信倒退著自語。
“一定是傳消息之人在騙我,一定是這樣的?!比~斗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一塊浮板,臉上一副“就是這樣”的確信模樣接著道,“你去把逃來的那個潰兵給我?guī)?,我要親自詢問一遍!”
阿虎不敢耽誤,趕緊下去把那個潰兵帶了過來。
待聽完潰兵完完整整講述出所有的事情經(jīng)過,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潰兵沒有說謊。
在潰兵口中,葉斗和葉寧在同葉安被叛軍沖散之后,葉安及時收攏起六七千人馬,以自身損傷潰散四千余人的代價,成功是襲擊的叛軍擊退。
擊退叛軍后,葉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大侄子葉寧不知什么時候脫離了隊伍,如今已是下落不明。
一得到這么一個消息,葉安立馬就慌了神,再也顧不上繼續(xù)南撤,立馬把自己的人馬拆分成數(shù)部,呈放射狀搜索周邊尋找葉寧的下落。
要知道,他大哥葉開與其說是保住二人,還不如說是為了保住如今家族僅剩的兩個男丁。
葉家五將,葉家五將,指的是葉玄、葉開、葉安、葉柱、葉寧這祖孫三輩,如今葉家唯一的五個男?。?p> 其中葉安在出征的時候剛完成大婚,葉柱大老粗一個就只知道打打殺殺,至今仍舊是光棍一條,臥室內(nèi)十八般武器倒是一件不落下,樣樣都有,以至于他老爹都以為自己這個兒子是不是男女取向有點問題,為了他的婚姻大事是忙前忙后,最終仍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葉柱原來是什么樣之后依舊是什么樣。
男丁稀少的葉家,雖然家大業(yè)大,但是沒人傳承那又有什么用!
這也就是為何,葉安得知自己這么一個大侄子失蹤后,第一時間是不顧自己安危都要把這個侄子給找到的緣故,他們?nèi)~家已經(jīng)承受不起再失去一個男丁的代價了。
其次,他腦海中大哥葉開赴死前的托付,時不時提醒著自己,葉寧不能再出事,再出事葉家可能真就名存實亡。
葉安尋找葉寧途中,由于長時間在環(huán)境各異的地方行軍,一路上就連休息都很是奢侈,更別說清洗全身了。
身體一直得不到清洗,又加之在惡劣環(huán)境里行軍,本就傷到腿的葉安終于是扛不住,全身滾燙地昏迷在馬背上。
葉安昏迷,全身高燒不退,護衛(wèi)為了不讓叛軍找到他們,也就沒有升起火堆。
沒有火堆的照亮,護衛(wèi)壓根就無法照料好葉安,葉安就在這個漆黑昏暗的夜里,追隨著葉玄和兩個兄弟的腳步悄然離開人世。
等到了天明的時候,此刻的葉安身體早已經(jīng)不帶有一絲溫度,怒睜著一雙不甘的眼睛,一只手還抬起對著天空虛抓,僵硬在半空中。
葉安的離世,對于他手下這支人馬不可謂打擊不大,一時之間他手下這支群龍無首的一千手下,全都是圍繞在葉安身體周圍跪地嚎啕大哭。
如此大的動靜,不可能不會引起叛軍的注意,一支人數(shù)不算少,約有兩千人左右的叛軍立馬就朝著這邊殺來。
對于這支不開眼的叛軍,本就已經(jīng)成了哀兵的葉家軍,一個個全都爆發(fā)出是以往幾倍甚至幾十倍的戰(zhàn)力,只是一個回合間就把叛軍給殺的大敗而逃。
葉家軍打敗叛軍后,并沒有追擊,而是立馬又回到原來位置繼續(xù)跪地嚎啕大哭。
這支叛軍的頭很是機巧,一見葉家軍沒有繼續(xù)追擊他們,躲在遠(yuǎn)處遠(yuǎn)遠(yuǎn)眺望一眼后,立馬就覺得這死去的人身份不會簡單,于是立馬讓人去找大部隊,讓調(diào)更多人前來圍攻這群葉家軍。
后來的結(jié)果大家都猜得到,盡管這支葉家軍拼命抵抗叛軍,但是人數(shù)終究是不占優(yōu),死一個就少一個,被叛軍是一點點磨滅大半,剩余的葉家軍這才紛紛四處潰逃。
“二公子的尸體落到賊軍手中了?”雖然不抱有希望,但是葉斗還是問了這么一個問題。
潰兵面帶凄然之色點點頭。
撲通!
聽到這么一聲響,所有人紛紛是舉目望去。
就見葉斗此刻是一臉哀傷面朝奉天城所在方向跪地叩首:“老爺,老奴對不起您,對不起您啊!”
說著,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奪眶而出,砰砰對著地面重重磕頭。
阿虎和阿龍幾個護衛(wèi)見狀趕緊上前拉住葉斗。
葉斗被拉住猶自是掙扎不休,口中不停喊著有愧于老爺大公子要隨他們而去云云的話。
阿虎和阿龍也是沒料到這平時看起來沒多少力氣的斗叔,到這個時候力氣竟然是出奇的大,他們兩個人都招架不住,好幾次都險些讓斗叔掙脫一頭觸死在樹干上。
好在場中不知何人喊了一句。
“小公子動了!”
聽聞此聲,很多人都不由得舉目望向葉寧躺著的位置。
就連葉斗也不再尋死覓活,同樣是隨著大眾的目光舉目望向葉寧所在,期間阿虎擋住他視線,他甚至是將阿虎給推開一點好看的真切。
“這是哪兒?”葉寧一手扶著發(fā)昏發(fā)漲的腦門,一手撐著強自坐起身,迷迷糊糊地問出聲。
還不等葉寧舉目掃視四周,就見著一個中年大叔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撲上前一把保住自己,口中驚喜交加地念叨:“上蒼保佑,老爺在天之靈保佑,小公子沒事,小公子終于醒來了!”
葉寧剛醒,身子很是虛弱,被這中年大叔給這么沒輕沒重使勁保住,勒的他是臉紅脖子粗,仿佛是下一秒可能就會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給嗝屁當(dāng)場。
“這大叔怕是有病吧,我又沒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沒必要這般想要我的命吧?!比~寧腦海中冒出這么一個念頭。
就在剛醒來等到葉家小公子下一秒又要昏過去,而且是那種永久性的昏過去時,這時有兩個人一臉慌張地連忙上前在勒著自己脖子的中年大叔耳畔一邊大叫“斗叔,小公子快被你勒死了,你快松開啊”,一邊動手拉眼前這個叫做斗叔的中年大叔。
這個叫斗叔的人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莽撞之舉,再一看已經(jīng)是白眼多黑眼少的小公子,嚇得他連忙松開手對著就快要窒息的小公子葉寧就是一頓前后高頻率搖晃。
還好是咱們的葉家小公子沒吃什么東西,被斗叔這么一頓操作下來,只是一頓干嘔也就了事。
“小公子,是老奴莽撞了,還望小公子勿要怪罪?!毖矍斑@斗叔見自己醒過來,明顯是松了口氣站起身躬身說道。
見葉寧是沒有一絲的多余表情,只是癡癡看著他們臉上無喜無悲,相反還有一絲疑惑,平時沒有少和眼前這小公子相處的前來拉開斗叔的二人,立馬以為小公子這是生氣了,連忙異口同聲為眼前這個中年大叔斗叔求情:“小公子,你就繞過斗叔這一回吧!”
葉寧更加是疑惑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道自己好像不認(rèn)識這些人吧。
眼前這個斗叔和他旁邊的兩個年輕人都是身著著一身古代鎧甲,鎧甲上遍布泥土、干涸的血跡、刀劈劍刺痕跡。
再舉目看向周邊其他的人,打扮基本上沒什么區(qū)別,最多也就是鎧甲樣式不同罷了。
“他們該不會是在演戲吧?”葉寧腦海中不由得浮出這么一個念頭。
為了驗證所想,葉寧壓低嗓門對著那個叫做斗叔什么的中年大叔問道:“大叔,我們這是不是在拍戲啊?”
“拍戲?”葉安一臉懵逼疑惑地重復(fù)出聲。
“是啊,拍戲,而且拍的還是穿越戲呢!”葉寧說著一把提起自己衣服給他們看。
這一題,手中傳來的觸感很是陌生,他低頭一看,不由得大罵出聲:“窩草,這導(dǎo)演怎么回事,沒我允許怎么就把我衣服給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