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盤點收獲，修為暴漲

　　魂歸肉體，李世民從龍椅上站起了，活動了幾下身子，盤點著在地府的收獲不由得眉開眼笑。

　　一是獲得了三十年的壽命，短時間內(nèi)不用擔(dān)心因為鬼差索命暴露修為。為自己提升實力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二是獲得了佛門的許諾，度化那些難以掌控的世家，好鞏固皇權(quán)。

　　三是剝奪了魏征的仙位，給了受災(zāi)百姓和涇河龍王交代。

　　這其中最讓李世民開心的不是三十年的壽命，也不是奪魏征的仙位，而是第二樣，鞏固皇權(quán)！

　　那些壽命本來觀音就和十殿閻羅商量過，要為他加上，他無非多要了十年而已?？墒嵌陜?nèi)西游就會結(jié)束，到時候一切塵埃落地，那十年壽命用不用得著還另說，至于剝奪魏征仙位，也只是圖一個心中暢快。只有這第二條是真正對他有大用的。

　　鑄天庭這部奇書，不修道法，而修氣運之道。而除了人族氣運，最主要的就是王朝氣運。

　　世家如果覆滅，王朝就能被李世民一手掌握。到時候王朝氣運大增，他的修為也必定能水漲船高。

　　之前他修煉鑄天庭的時候，就感到調(diào)動氣運的時候，有很大一部分氣運好像河中的頑石，無論他怎么調(diào)動，都不為所動。那些就是被世家聚攏的氣運。

　　千年的世家，凝聚的氣運何等深厚。這些氣運不止不能為他所用，還阻礙氣運運行，不然有鑄天庭和造化混沌兩部奇書，他的修為又怎么可能只有區(qū)區(qū)人仙！

　　高興了一會兒，李世民收斂了笑意。此時還遠遠沒有到可以放松警惕的時候。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復(fù)活涇河龍王，舉辦水陸法會，送唐僧西行，還有世家被引渡到佛門之后，快速把整個大唐掌握在手里。這些都一步也不能出錯。

　　如果可以，能盡快完成是最好。每有大劫，必然劫氣四起，蒙蔽天機。西游劫難開啟，漫天神佛成了瞎子，聾子，等到唐僧西去，仙佛的關(guān)注離開大唐。那才是他可以肆無忌憚發(fā)展力量的時候。

　　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盡量計劃好之后的每一步，盡可能的把變數(shù)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沉思到這，李世民抽出御案上的宣紙，手中提筆，開始寫下一條條后續(xù)的規(guī)劃。不久太陽東升，御案上寫滿的宣紙已經(jīng)累積了滿滿一摞。

　　李世民將毛筆擱置在筆架上，甩甩手腕，看著這小半晚的勞動成果，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在這個計劃里，包含了修為提升，大唐的民生發(fā)展，官員權(quán)利的監(jiān)督，等等。不止列出來他之后要做的事情，更是將每件事情只見所可能起到的連鎖反應(yīng)，都列舉了出來。雖然只半個晚上的時間，但是當(dāng)下到唐僧西去中間要做的事情已經(jīng)羅列的差不多。

　　……

　　第二日，一道旨意從金鑾殿中傳出，震動了整個大唐。

　　陛下感天下民生多艱，百姓受戰(zhàn)亂之苦久矣。數(shù)十年征戰(zhàn)，戰(zhàn)死將士數(shù)不勝數(shù)。今大赦天下，為生人積德，同時，定八月十五中秋時節(jié)，召開水陸法會，弘揚佛法，為亡者超度。

　　現(xiàn)尋得道高僧，主持水陸法會。功德圓滿后，封大唐佛首。

　　天下各大寺廟震動！法華寺，清安寺，萬和寺，靈隱寺，華清寺等等寺廟，皆派出大量僧眾前往長安。

　　寺內(nèi)老年青年兩輩法師各都選出一明辨佛理的，前往長安。

　　一時間之間，長安街頭僧人四處宣講佛法，各地景點皆有僧人辨別佛理?？芍^一時之景。

　　隨后朝廷又布榜文，召曰：“乾坤浩大，日月照鑒分明，宇宙寬洪，天地不容奸黨，使心用術(shù)，果報只在今生，善布淺求，獲福休言后世，千般巧計，不如本分為人，萬種強徒，怎似隨緣節(jié)儉，心行慈善，何須努力看經(jīng)？意欲損人，空讀如來一藏！”

　　當(dāng)天夜里

　　翼國公府邸，秦瓊和一眾老兄弟不分主賓，落坐在一圓桌旁，尉遲恭，程咬金，牛進達，等人赫然在列。酒肉滿桌，一眾殺才喝到微醺，才開始討論起正事。

　　“幾位老哥哥，咱們陛下這幾天下的旨意，俺老程咋看不懂??？說是觀音菩薩指引，說要超度亡魂，看樣子，佛門是要大興，可這后面發(fā)布的榜文是啥意思？心行慈善，何須努力看經(jīng)？意欲損人，空讀如來一藏！這不是前后矛盾嗎？”程咬金問道。

　　“咱們陛下雄才大略，從之前陛下毫不留情斬了那魏征就能看出來，咱們這位陛下是個不信神佛的，這次深陷地府，說是有觀音指點，超度亡魂?？墒侨羰潜菹聸]有答應(yīng)超度亡魂呢？陛下心里可憋著一股子氣呢！”秦瓊說道。這是他覺得最合理的解釋。

　　李世民開水陸法會，要大興佛教，未必就是本意。很可能是觀音菩薩的脅迫。不然也不必在后面的榜文中說，心中有善，不用看經(jīng)書，心中有惡看了也沒用，這種話。

　　“這些彎彎繞繞，咱這腦子可反應(yīng)不過來?？墒窃壑酪患聝?，咱們陛下，是個好皇帝！咱是個粗人，不懂大道理，可是咱陛下，為了受災(zāi)的百姓，直接就砍了魏征，咱老黑佩服。沒聽說嗎，那魏征是成了仙，才能斬龍。咱們陛下為了百姓，可是連神仙都敢殺！”尉遲恭說完，端起一碗酒引盡。

　　“不錯，咱們當(dāng)初起兵，不就是為了給百姓拼個好日子嗎？咱這一群老兄弟都是窮苦出身，當(dāng)初跟了陛下，那就是覺得陛下仁義?，F(xiàn)在看來，算是跟對人了！我一家老小都是餓死的，那涇河龍王在河?xùn)|河南下的雨，不知道救活多少人。自從陛下斬了魏征，咱就下定決心，跟著陛下，就算是讓我老牛砍神仙妖魔，咱也不皺眉頭！”牛進達也說道。

　　“對，咱們呀，也甭想那么多，都是粗人，陛下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咱們就跟著陛下就好！”秦瓊攬過來話頭，總結(jié)完，又舉杯示意。

　　“對！對！”一幫武將異口同聲的應(yīng)著，都高舉手中大碗，把酒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長孫無忌府中，一干文臣也相聚在一起，房玄齡，杜如晦，李孝恭，蕭瑀，柴紹，虞世南等人赫然在列，還有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士也坐在其中，正是袁天罡。

　　“袁道長，這次陛下舉行水陸法會，還征召高僧大德為主持，要超度亡魂，規(guī)模之大，可稱得上是我朝開國以來最大的一次祭祀典禮。您就沒什么想說的？”長孫無忌笑瞇瞇的看著袁天罡。

　　袁天罡雖然是欽天監(jiān)的監(jiān)正，但是終究還是表面上的道門之首的身份重些。私下里，眾大臣都還是稱呼袁道長。

　　袁天罡捋須一笑，看起來一臉輕松的神色。

　　“為生人積德，為亡魂超度，這是好事啊。貧道自然是支持。”袁天罡含笑道。

　　說是不慌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佛道兩家一直以來的關(guān)系不能說是水火不容，但是也絕不是什么和諧共存能形容的。如果沒有今天李世民發(fā)的這個榜文兜底，袁天罡現(xiàn)在就不是坐在長孫無忌的府中品茶，而是在李世民的御書房里旁敲側(cè)擊了。

　　即使是這樣，袁天罡心底也依然有點發(fā)虛。自從上次御花園之后，他發(fā)現(xiàn)他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李世民，現(xiàn)在李世民的種種作為也是讓他看不懂。

　　不過，道門的面子還是要撐住的。水陸法會還沒開，他要是慌了，那不等于未戰(zhàn)先怯？信徒，香火之爭，雖然并非戰(zhàn)場，但是其中的利益要害，也絕不是什么兒戲，等閑常人的性命，也是時常有填進去的！

　　長孫無忌看了看袁天罡倒是沒說什么，都是在朝堂上混的，混了幾十年，總該有點養(yǎng)氣功夫。要是袁天罡神情激動，他倒是要懷疑這老道士后面憋著什么壞了。

　　屋子里一眾文臣看著長孫無忌打開了話頭，也是三三兩兩聊了起來。

　　“陛下這次怕是隱有怒意啊，不然也不至于朝令夕改。要佛門做水陸法會，后面有發(fā)了那道榜文?！?p>　　“不錯呀，咱們陛下近些年的手段倒是越發(fā)難以捉摸，此番怕是背后更有我們看不見的波瀾啊。”

　　“底下倒是不少人，現(xiàn)在上趕著巴結(jié)佛門，也是可笑，這佛門還未起，真是心急啊。”

　　“誰說不是呢，最近佛門也是動作頻頻，倒是越發(fā)囂張了，看得讓人生厭，背后也少不了底下一些官家給的底氣，我倒是覺得這佛門未必就有什么好日子，且看著吧！”

　　一眾文臣喝著茶，聊著天，一道身影卻從長孫無忌府中后面悄悄溜出來，直奔皇宮而去。另一邊一道急信也被一人急匆匆送往皇宮。

　　……

　　皇宮里，又是御書房，又是夜半時分。

　　李世民也是不想，從地府回來之后，倒是也去了幾天后宮。只是現(xiàn)在萬事未定，實在是沒有什么心情享受那些溫言細語，鶯鶯燕燕。

　　不過三四天的時間，就又回了御書房。惹得長孫皇后好一陣的白眼。不過知道國事為重，這位賢后倒是也沒說些什么。只是后宮中其余嬪妃的閑言抱怨倒是免不了了。

　　畢竟，李世民在后宮四天三夜，除了在皇后宮中歇息，也沒去過其他嬪妃那里。

　　對這位輔佐自己的一代賢后，李世民的感情自然和其他人不通。靈魂相容一年有余。他更像是覺醒了上一世的記憶。他清楚地知道，上一世二十多年的經(jīng)歷是真，可這一世三十多年的經(jīng)歷也是真！這兩者并無分別，都是他一個人而已。

　　長孫是他自小喜歡的，十三歲嫁給他，多年輔佐，上孝父親，下?lián)釋⒚?。就算是寄人籬下的那段時間也從來沒有抱怨，一心想到的都是自己的安全。

　　這樣的感情令人動容，對這樣的女子，他所能給的也只有信任與保護。她是他的皇后！是他的發(fā)妻！

　　李世民看著眼前弓著腰的兩人，先接過了那名模樣打扮像是仆人的人手中的信，其中寫的正是長孫無忌府中發(fā)生的一應(yīng)事，具體哪個人說了哪句話都詳盡的寫在紙上。李世民草草掃過便讓那人退下了。

　　并非不信任自己的臣子，只是，在當(dāng)下這個發(fā)布了關(guān)于佛門旨意的時候。他必須要知曉下面臣子對佛門的真正態(tài)度。現(xiàn)在的情況一點錯都不能出。

　　對于臣子就算是再信任，也終究要有一份手段在，不是為了掌控臣子，而是為了保護自己。這是帝王的必修課。

　　至于為什么沒有武將那邊的消息，則是因為自從他登基以來，就一直把武將看管的很嚴(yán)，對于權(quán)利分配也是武將打江山，文官治江山，各司其職。

　　當(dāng)下武將并無在朝堂上插手的能力，更多是作為自己制衡文官的一把刀，可以在自己發(fā)聲的時候，用以支持。

　　“武將們倒是閑的有些久了，如果計劃不出錯，后面這群殺才就該忙起來了，不知道享受了幾年的快活日子，還有沒有當(dāng)年之勇了?！崩钍烂袼季w到此，揉了揉眉心，不禁喃喃道。

　　回過神來，讓另一人上前，那人身穿黑色金絲紋飾長衣，腳下牛皮飛馬紋的靴子，頭發(fā)盤起，身材干練。這是玄甲軍中夜巡司的裝束。

　　他人所知他手里的刀也不過就是百騎司，可百騎司也只是明面上的刀，他手里最可靠的力量還是這只專屬于他，跟了他數(shù)十年的玄甲軍。

　　自從李世民登基以來，這支號稱百騎破千軍的玄甲軍，就被李世民私下擴張分化成了多個部門，輔佐專門的訓(xùn)練，用在各種重要事件和人物上。其中夜巡司主管的就是重要人物的監(jiān)察還有消息的傳遞。

　　近期夠得上夜巡司稟告的消息也就只有那一個，李世民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接過信，揮手讓那名玄甲軍下去。李世民拆開信封，看向上面的消息：“三日間，各世家皆拜入佛門，渾渾噩噩，拜佛念經(jīng)外，不知其他。”

　　“哈哈哈哈，好，這觀音菩薩的動作倒是迅速。登基十三年，那些世家讓朕如鯁在喉，不吐不快。現(xiàn)在整個大唐終于盡在我手！”看著信上的消息，李世民高興的大笑道。

　　招來內(nèi)侍。

　　“傳令下去，朕要為枉死冤魂，祈禱三日，近三日早朝取消，如有事宜由三省協(xié)商決斷，下發(fā)六部。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擾。”李世民下發(fā)了命令，便急匆匆趕往了大明宮，調(diào)開了身邊的太監(jiān)宮女。

　　一切安排妥當(dāng)，李世民運轉(zhuǎn)起鑄天庭，皇宮里，無人可見的一條氣運長龍盤旋而起，隨著這巨龍騰空，天地間的氣運向著它匯聚而來，千絲萬縷。

　　在李世民的感知中，之前被世家所占據(jù)的氣運，好似河川歸海一般向著長安奔涌而來，隨著奔襲，愈加洶涌，一條一條，自四面八方，化成一條條金色河流，灌注到皇宮之中。

　　氣運金龍仰天長吟，隨著氣運壯大，鱗片更加細致鋒利，閃爍出金屬般的光澤，龍角崢嶸，身軀也壯大許多，從原來的盤坐在皇宮中，變成了盤旋在皇宮外，守護整座皇宮。

　　整整三日李世民身上道韻不變，氣息卻是一路變強，人仙中期，人仙巔峰，地仙，地仙中期，地仙巔峰，天仙，天仙中期，天仙巔峰！

　　一番氣運融匯，竟然讓他的實力跨過三大層次，距離后面的金仙之境也不過是一步之遙。

　　此前他雖然高坐帝位，但是一直受世家制衡，千年世家積累的氣運太過雄厚，大唐建立不過數(shù)十年，影響還未深入人心，在各個地方上，其實都還是世家在當(dāng)家做主，儼然一個個國中之國。

　　他所占據(jù)的氣運不過十之三四，又因為世家制衡，三四成的氣運也不能調(diào)轉(zhuǎn)隨心，此次世家盡滅，氣運融入，才終于迎來了久違的實力暴漲！如今他雖然是天仙巔峰，但是配合氣運之道的特殊性，以及造化混沌內(nèi)的各種手段，哪怕是金仙，他也敢一戰(zhàn)！

　　他氣運之道與道術(shù)，雙道同修，現(xiàn)在雖然實力已經(jīng)到了天仙巔峰，但是道法還是在人仙境界，不過有鑄天庭加速修煉，又有造化混沌，道術(shù)修為，短時間內(nèi)便能追趕上來，到時候他的實力就算金仙巔峰也不懼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边@一天整個皇宮都聽到了李世民的大笑。

　　宮中侍衛(wèi)宮女，嬪妃大臣都在猜測皇上怎么如此高興。

　　不怪李世民開心，當(dāng)初孫悟空大鬧天宮的時候，其實也不過就是金仙的修為。

　　自從知道修煉道法觸犯天規(guī)之后，他就一直擔(dān)驚受怕。生怕哪一天被發(fā)現(xiàn)，突然就遭受了滅頂之災(zāi)。

　　本來凡人修道修仙乃是常事，但是天規(guī)偏偏定了不準(zhǔn)帝王和臣子修仙問道。這是擺明的針對。再聯(lián)想到?jīng)芎育埻跛f自周以后方才定下這樣的規(guī)矩，他就明白，他和天宮已經(jīng)是不死不休的關(guān)系。

　　自商亡，自周起，人間帝王向天俯首，人間再無人皇，人間權(quán)利頂峰也只能稱為天子。

　　這就是天庭定下天規(guī)的原因。天庭主宰三界，就不能讓人與天平起平坐，封神劫起，不止拉了道門入劫，也是拉了人族入劫。天庭不會容忍人族有任何可能威脅到天庭的統(tǒng)治。

　　李世民看的越透徹就越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如今修為大漲，金仙修為在三界中也算是頂尖，除開佛道頂尖的那些大能，天庭一般能調(diào)動的最高戰(zhàn)力也就是金仙層次?？偹闶怯辛艘稽c安全感，心里的石頭也能稍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