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離圣華身為離國皇帝,人都已經(jīng)死在了戰(zhàn)場上,那離國士兵又為誰而戰(zhàn)呢?
他們陛下的武功軍中很少有人能及,身邊又有那么多人保護,連對方都戰(zhàn)死了,他們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場?
那些士兵幾乎都這樣想著,所以士氣頓時變得萎靡不振。
大部分人直接放棄了掙扎,舉手投降。
有些人隨便掙扎了幾下,也放棄抵抗。
而那些不識時務和時局的人,只能白白送了性命,并不能改變什么。
每一個朝代的迭代,總會伴隨著犧牲的。
這場戰(zhàn)爭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容、花兩國大盛,離國慘敗。
西離圣華不僅輸了離國,連人帶心,也都輸?shù)膹貜氐椎住?p> 消息傳回謝落衍和風北寧那里時,兩人都說不出來自己是什么感覺。
興奮,震驚,喜悅,大快人心,還有為慕容青曼感到的驕傲。
還有感動。
然而心里更多的,是對時光流逝、江山更替和世事無常的感慨,還有不知名的悵惘。
但慕容青曼并未止步于此。
她用藥讓昏睡已久的花敏醒來了,但卻徹底把對方毒傻了,故意又挑起花國士兵對離國的恨意。
同時,她也讓早就安排好的人,把解藥喂給遠在京城的花祈吃。
然后對外放出消息說:
花祈并非天生癡傻,而是自小中了離國人的毒才變得癡傻。有幸得醫(yī)毒谷谷主蕭默的救治,身上的毒才被解了,得以恢復正常。
慕容青曼放出這個消息,除了挑撥花國與離國的殺帝之仇外,還給了花國士兵一種信念。
花國帝室后繼有人。
花敏這個女皇被毒傻了,花祈這個皇子卻正常了。
而且花祈身上的毒都被醫(yī)毒谷谷主蕭默解了,花敏身上的毒搞不好蕭默也能解。
如此一來,花國的將領和士兵也不再擔心花國皇位上沒人的問題。
恰恰相反,都會爭先恐后地報復離國人,想盡辦法搶著提早立功。
而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攻下離國邊境之后,慕容青曼并沒有停下來談判,而是繼續(xù)帶著兵馬,直奔離國的都城龍城。
中間若遇離國駐兵阻攔,便直接攻占那個地方。
但卻不傷離國百姓,也不動離國百姓的東西。
謝落衍親自為她奔走,籌備糧草,安頓后方。
她來勢洶洶,有頭腦,有手段,有兵力,有民心,又果斷利落。
而離國,早已因西離圣華的死而動蕩渙散。
結(jié)果可想而知,離國都城成了她的手下敗將,整個離國,也都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
時局當真是瞬息萬變。
不久之后,離、花、月三國皆對容國俯首稱臣,四國統(tǒng)一。
慕容青曼依舊是容國女帝,其他三國都變成了容國的藩地,三國皇帝的稱呼皆由“帝”變成“王”。
花祈也離開了她的后宮,回到原來的花國,繼任花敏的位置,成了花王。
慕容青曼本想把原來的整個離國都給風北寧。
但風北寧拒絕了,說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難以勝任。
還對她說,以后想帶著一家人回到南境生活,太平盛世時,過的閑散些。
她自然答應了他。
她把南境給了他,并且封他為“寧王”,除了原來的三國皇帝外,容國唯一的異姓王爺。
……
一年之后,四方安定,眾百姓安居樂業(yè),容國到處一副國泰民安、欣欣向榮的景象。
慕容青曼親自下旨,立謝落衍為容國皇夫,同時也繼續(xù)兼任容國左相之旨。
容國陛下大婚,按照慣例,四方皆要入京都朝賀。
大婚前夕。
曾經(jīng)的那群人又再次齊聚于容國皇宮,故友得以重逢相見。
御花園池塘旁的涼亭之下,琴瑟、蕭默正在調(diào)侃慕容青曼,容二便進來稟報:“陛下,花王求見?!?p> 慕容青曼瞅了一眼不遠處那俊俏挺拔的少年:“讓他過來吧,后面若是寧王也進了宮,直接請過來便是?!?p> “是,陛下?!?p> 雖然花祈已經(jīng)盡力克制自己不去盯著她看。
但他的目光,依舊還是一刻都離不開那道清冷矜貴的身影和她那絕美的面容。
知道她在看他,他心跳加速,跳的快的不行,他都能清楚聽到那強而有力的“咚咚咚”聲。
因為緊張,他衣袖下的手攥緊又松開,松開又攥緊,一下失了以往的理智和鎮(zhèn)定。
進來后,花祈匆忙看了一眼慕容青曼,便立即低下頭行禮:“臣花祈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一派的慵懶:“起來吧,不必多禮?!?p> “謝陛下?!币娔饺萸嗦?、琴瑟和蕭默都凝眸盯著自己,花祈臉更紅,更是不敢抬頭。
一想到他中毒癡傻時,毫無顧忌且毫無男女之防地對她做的那些傻事,他一邊覺得幸福,一邊覺得抬不起頭,害羞的要命。
以至于不敢與她對視。
慕容青曼挑眉,拿起旁邊的杯茶喝了一口,也不出聲。
她很想看看他接下來會是什么反應和舉動。
都已經(jīng)成了一藩之王,管理著曾經(jīng)的整個花國,怎么在她面前卻還是一副羞答答的模樣?
還不如傻的時候,至少無法無天,膽子大的厲害。
當著眾人眾臣的面,都敢鬧著要和她一起坐她的龍椅。
不過慕容青曼心里也清楚,他應是只在他們這些人面前這樣。
畢竟之前容衣衛(wèi)傳來的消息,可是夸他治國有方,手段也果斷凌厲。
但急性子的琴瑟,又能有什么耐心。
她一邊撫摸著自己五個月的大孕肚,一邊走到花祈面前,忍不住調(diào)侃:
“小傻子,這么久不見,你怎么還是這么呆呀?
自從你身上的毒解了不傻之后,怎么變得愛臉紅了呢?以前可不是這樣啊。
怎么,莫不是還對我們家青曼念念不忘?
聽說,你至今為止都沒有娶妻納妾呢?是不是還想回到這里,進青曼的后宮?”
花祈弱弱地偷看了慕容青曼一眼,然后又低下頭:“花祈不敢。”
但這妄想,他卻是想過很多遍。
琴瑟的眼睛卻滿是狡黠:“那青曼和謝落衍大婚,你送的是什么禮物呀?”
謝落衍此刻正在謝府忙著大婚事宜,并不在宮內(nèi)。
不然琴瑟也定然不會放過他,非要調(diào)侃他一番不可。
花祈剛從自己胸口處掏出禮物,就一把被琴瑟搶走了?!拔蚁瓤纯础!?p> 花祈急了,伸手去搶。但顧忌著對方的大肚子,便把手縮回來了。
琴瑟掀開那層包裹的黃布,看到了那塊墨黑且毫無瑕疵的玉佩,還是忍不住驚艷了一下。
她好奇道:
“平常見慣了白玉、綠玉和黃玉,這黑玉,倒是難得一見。小傻子,這黑玉是個什么質(zhì)地?你還有沒有了,能不能也送我?guī)讐K?”
花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玉的材質(zhì),找人看過了,也沒看出來。這玉是我偶然間在河邊撿到的,只此一塊?!?p> “你倒是走了狗屎運。一塊就算了,君子不奪人所好?!鼻偕涯呛谟襁f給了慕容青曼。
慕容青曼看著掌心里的黑玉,美眸微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