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今日是十五,也就是陳畫兒給愉妃和太后請安的日子。
一大早,桂嬤嬤就帶著宮女給她上妝更衣,一頓忙活。
她素日里凈喜歡些亮色衣服,今日也穿起了絳紫色宮裝,顯得溫婉又不失嬌俏。
她早早的便去了愉妃處,在外等候,等到宮女通報之后,又去侍候愉妃起身。
見愉妃已經(jīng)穿戴整齊,她便走到她身邊,“給額娘請安,額娘萬福!”
愉妃笑著看向她,“快別多禮了,來坐下,今日怎的這樣早呢?”
陳畫兒依言坐下,又從宮女手上拿過珠雕盒子,才說,“前日五阿哥新得的兩只簪子,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過做工顏色都極為特別,所以畫兒就想借花獻(xiàn)佛拿出一只送給額娘!”
愉妃抬了抬眉毛,接過來,眼見果然做工極為精致,想來兒子是特意送知畫的,這個兒媳婦反而來送給她,不禁笑了笑。
“實在是不錯的,不過額娘年紀(jì)大了,哪里需要這么多首飾呢,倒是你,正是桃李年華,平日里也該多打扮打扮!”
“只要你跟永琪能好好的,恩恩愛愛,額娘就不操一點心了!”
“額娘就別笑話畫兒了,五阿哥他對我一直...是極好的?!标惍媰盒睦锔拐u,除了有時候凈跟她作對也沒別的了!
愉妃笑了笑,就差宮女把盒子收起來,才又看向她,“聽說皇上昨日定下了晴兒和富察家公子的婚事?”
陳畫兒點了點頭,“想來是如此,知畫昨個聽五阿哥說起!”
愉妃便說,“老佛爺前些日子說讓我負(fù)責(zé)晴兒的嫁妝,如今也差不多了,不如你同額娘一起去趟慈寧宮吧?”
陳畫兒點了點頭,兩人就一起去了慈寧宮。
太后對她一向喜愛,素日也會邀她過來,賞些稀奇玩意兒,一來二去,她來太后這卻是比愉妃那還要勤些,與晴兒也頗談得來。
宮女通報后,就請她們進(jìn)來了。
“老佛爺吉祥!”
太后還是坐在上面,晴兒陪她說著話。
太后見她們一同過來也格外歡喜,開口道,“別多禮了,來人,快給愉妃、知畫看座!”
愉妃笑呵呵的坐下,便說,“如今老佛爺這樣舍不得晴兒,日后嫁出宮可怎么辦呢?”
晴兒臉頰微微泛紅,忙說,“愉妃娘娘莫要取笑晴兒了!”
太后微微嘆氣,“誰說不是呢!要不是哀家一把年紀(jì)了,晴兒也不能總是留在哀家身邊啊,再說了晴兒如今嫁進(jìn)富察府,日后總不會不來哀家這吧?”
晴兒忙說,“晴兒哪敢呀,老佛爺教我養(yǎng)我,晴兒就是到了天邊也不會忘了老佛爺?shù)?!?p> 陳畫兒也笑著說道,“老佛爺別太過傷心,晴兒定會常進(jìn)宮呢,若是景安大人不依,才要好好說他的不是呢!”
太后這才有些欣慰,眼角舒展,“好在啊,這畫兒還能一直在宮中陪我呢!至于景安那小子,諒他也不敢!”
晴兒這才說,“老佛爺說的是!”
眾人其樂融融,愉妃跟太后談?wù)撝鐑撼苫榈氖乱耍胫滤齻兌藷o聊,就提議讓她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兩人欣然應(yīng)允。
——
“怎么,我可是親耳聽見又親眼目睹景安對你的感情呢!”陳畫兒看著晴兒滿臉愁容,開口說道。
晴兒嘆了口氣,“我又何嘗不知呢,只是,我還是擔(dān)心簫劍...”
陳畫兒想了想,如今簫劍在宮中已經(jīng)接二連三的引發(fā)了這么多事,如果晴兒知道了,不知道又是什么想法?
“其實,如果你真的猶豫不定的話,你想想若你真的和簫劍在一起了,你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輩子你會不會后悔?若你真的嫁給景安,那你的心呢?你還愛著簫劍嗎?”陳畫兒問。
晴兒眼中劃過一絲掙扎,“我...我不知道!”
“但我不能愛他,既然我要嫁的人是景安,我便不會再回頭!”
陳畫兒有些吃驚,她不知道晴兒竟然如此決絕,甚至讓她有些佩服。
其實細(xì)想,晴兒對簫劍愛的再深,若如書中的結(jié)局,晴兒難道就沒有后悔過嗎?
此生漂泊,再不入宮門半步!
“好了,我們不想這些了!”陳畫兒握了握她垂下的手,想給她一些安心。
晴兒有些猶豫,握著她的手有些顫抖,“可是,畫兒我怕,我怕成婚之日會出現(xiàn)什么狀況!若是簫劍來了,會怎么樣?”
陳畫兒微愣,想了想然后開口,“皇家婚禮應(yīng)當(dāng)是極為莊重森嚴(yán)的,即使他真的來了,也帶不走你!
她見晴兒眼角微微泛紅,微微動容,便開口,“晴兒,你真的想好了嗎?”
晴兒神色凝重,緩緩地說,“你說得極對,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愛他卻不能為了他放棄一切,也許我并沒有想象的那么愛他,不然,為什么我不愿意跟他離開呢?”
她仿佛就這樣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之中,讓人難以靠近。
“好了晴兒,我們不想了!”陳畫兒攬著她的手臂,安慰她說。
“好,我會好好的!”晴兒也給了她一個笑容。
“既然婚期已定呢,我們就好好的,等著做最美的新娘!”陳畫兒笑著攬過她,往前走。
很快就到了晴兒成婚那天。
富察府一片喜氣洋洋,張燈結(jié)彩。
尤其是景安,人逢喜事精神爽!早早地就開始料理一切事宜,還有幾分像樣,引得富察大人都覺得他這個兒媳婦沒白娶。
景陽宮這邊,永琪今日也不用上朝,只需到富察府替皇上封賞。陳畫兒和小燕子,作為王妃也是要到場的。
永琪往常都是宿在了陳畫兒這,昨日也不例外,而他一向有早起的習(xí)慣,醒了之后便作弄她。
他用頭發(fā)掃掃她挺翹的鼻尖、微嘟的紅唇,好不愜意!
陳畫兒察覺,便皺了皺眉。繼而把他推開,轉(zhuǎn)過身又繼續(xù)睡去。
永琪便把她翻過來,讓她對著他,“怎么了?要起床了小夫人!”
她察覺睡得不安穩(wěn),推搡著他,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說些什么。
他便湊到她嘴邊,硬是要把她弄醒...
待到兩人起身時,永琪已是滿面春風(fēng),倒是陳畫兒,仍有些疲憊,沒什么精神。
永琪察覺她有些不適,摸了摸她的額頭,“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傳太醫(yī)看看!”
陳畫兒怕他擔(dān)心,便搖了搖頭,“還好,沒有不舒服!今天是晴兒的好日子,我們也盡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