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也不再說話。
有些事情,說一次兩次就夠了。
沒必要一直說下去。
總是重復的話,那就變了味道。
很快。
屏幕中一直在忙碌著的楊超,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在楊超離開后,龍忠豪和老幺同時起身離開辦公室。
一刻鐘后,龍忠豪和老幺站在煥然一新的營養(yǎng)倉前,久久不語。
終于,還是老幺打破了沉寂。
他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老師,這小子,這里,怕不是有點那個大病吧?”
龍忠豪看著面前,仿佛披著一件戰(zhàn)甲的營養(yǎng)倉,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讓機械部門的人......來看看!”
他現(xiàn)在有些懷疑,楊超只是將營養(yǎng)倉的外表修復了,內(nèi)在的功能并沒有修復。
不是他對楊超沒有信心。
實在是,這營養(yǎng)倉現(xiàn)在的外形......實在是......太幼稚了!
對!
就是幼稚!
龍忠豪想了半天,才想出來這么個形容詞。
若是在他少年時期見到這樣的營養(yǎng)倉,他或許還會有那么一絲動心。
可現(xiàn)在......他長大了。
機械部門來的,是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子。
他步履匆匆的趕了過來,臉上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樣子。
不過當他看到楊超改造的營養(yǎng)倉時,鏡片后的眼睛里,瞬間迸發(fā)出兩道精光。
他快步走到了營養(yǎng)倉前,用自己的手掌,一寸寸的撫摸過被修復的營養(yǎng)倉。
“太美了!”
戴著眼鏡的男子,喃喃自語道:“瞧瞧這紋路,多么的流暢,瞧瞧這曲線,多么的絲滑......”
龍忠豪的嘴角再次抽了抽,他打斷了眼鏡男的話,直截了當?shù)膯柕溃骸澳銠z查一下,看看這營養(yǎng)倉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
眼鏡男重復了一句,打量了一會兒之后,眉頭微微皺起:“問題還是有一些的?!?p> 聽到這話,龍忠豪心說,果然不出他所料。
楊超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罷了,再怎么優(yōu)秀,也得有一個極限嘛。
可是眼鏡男接下來的話,卻是如同一柄重錘,狠狠的砸在他的心上,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
“不過這些問題倒也無傷大雅?!?p> “???”
龍忠豪愣了一下,連忙問道:“什么意思?”
“我們導師給我們上的第一課就是,不要在機械結構之外,為了單純的美觀,而去浪費材料?!?p> 眼鏡男指著營養(yǎng)倉外面的,那形似機甲的東西說道:“不過眼前這個,浪費的材料不算多,而且大多都是廢物再利用,所以我才說,問題不大。”
龍忠豪再次問道:“那,營養(yǎng)倉的性能,修復了嗎?”
“當然修復了!這可是根本,要不然誰會在意外表?”
眼鏡男攤了攤手,又觀察了一會兒,這才問道:“長官,修復這個營養(yǎng)倉的,不是咱們軍區(qū)機械部門的人吧?”
“為什么這么問?”
“機械部門的修復手法,都是統(tǒng)一的,這位的手法,我倒是第一次見。”
想了想之后,眼鏡男突然笑了:“而且,若是這位在機械部門的話,一定也是一號人物,我不可能不認識?!?p> “你就這么肯定?”
“當然了,老師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機械不是冷冰冰的金屬,它們都是有生命的,真正的機械高手,都是在作品中,融入了自己無數(shù)的心血和精神的,這樣的作品,都是有著自己的靈魂的......”
看著說話間,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虔誠之色的眼鏡男,龍忠豪也認真了起來。
“所以一些相熟的機械大師,相互之間,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作品的主人。”
眼鏡男看著面前的營養(yǎng)倉,認真的說道:
“出手的這位,一定是一個性格執(zhí)拗,而且十分有個性的人,若是這樣的人物在機械部門,估計老師會被他氣吐血,你說,這樣還能有誰不認識他嗎?”
龍忠豪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萬萬沒想到,他剛剛認真起來。
結果就聽到了這么個,讓他啼笑皆非的理由。
不過眼鏡男的話,倒也有些參考價值,畢竟他說楊超有個性,而且性格執(zhí)拗。
通過這么長時間的觀察,龍忠豪已經(jīng)能夠確定這兩點了。
看來,這些常年和機械打交道的人,也并不全是死腦筋。
龍忠豪這里如何,楊超沒有去考慮。
他躺在宿舍的床上,腦海中不斷的回憶著,他剛剛修復營養(yǎng)倉時的感受。
剛剛,就在他修復營養(yǎng)倉的時候,他看著眼前冷冰冰的金屬,腦海中忽然恍惚了一下。
然后,他好像感受到了金屬的呼吸。
再然后,他下意識的運轉起了萬物呼吸,按照腦海中的感覺,去修復營養(yǎng)倉。
當他完成修復,結束萬物呼吸的時候。
看著面前中二感十足的營養(yǎng)倉,楊超那一刻竟然感覺,似乎這營養(yǎng)倉,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想法。
難道,這就是萬物呼吸的另一種用法嗎?
通過萬物的呼吸,連接萬物,進而去感受萬物的情緒嗎?
想到這里,楊超坐了起來,感受著身下的鐵床,運轉了萬物呼吸。
半晌之后,楊超中斷了萬物呼吸,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他剛剛,并沒有感受到鐵床的呼吸。
難道,還有限制的?
是每天有著次數(shù)的限制,還是別的什么限制?
楊超再次陷入了沉思。
......
晚上,當老蔡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宿舍的時候。
看著躺在床上的楊超,老蔡先是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后緩緩走到楊超身邊,伸出手掐了楊超一把。
“臥槽,你干什么?”
楊超吃痛之下,一把甩開老蔡的手,怒吼一聲。
“臥槽,我不是在做夢!超兒哥,你果然還活著!”
老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著撲了過去。
“喂!你等一下!”
楊超推開了老蔡滿是汗水的身體,連忙說道:“你先去洗澡,有什么事兒,咱們洗完澡再說!”
“好嘞!”
老蔡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洗澡去了。
看著老蔡的背影,楊超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莽夫,他思考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理順了一些想法。
結果被這莽夫一下子就給打斷了,老蔡剛剛那一掐,直接清空了楊超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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