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心病
說起七皇子的事,小國舅沮喪起來:“真是太難了!王爺那兒的關(guān)系,我都走了好幾趟,可他要我自個兒想辦法!我都懷疑王爺壓根兒不想讓七皇子趕快叫起來!”
“他讓你自個兒想辦法……”阮毓才喃喃重復(fù)。
“是啊!”小國舅抱怨,“我想著我辦不到的事,起碼王爺能辦到吧!可他沒有一點兒插手管的意思!”
阮毓才倏然一笑,“既然王爺沒有明確表示說不能辦,那這事就有譜兒了。小國舅,這事還真就得按照你的方式辦。王爺他……”
“哎呀好了好了!”小國舅不耐煩聽,現(xiàn)在一門心思只想把眼下的糟心事搞妥當(dāng),“先想辦法把我嫂嫂治好!我寧府烏煙瘴氣的,到時候就算把七皇子接來,怎么讓他安心養(yǎng)?。 ?p> “說的也是。”阮毓才用扇子敲下巴,他又開始心不在焉的自說自話,“眼下看來小國舅你要接七皇子出宮的消息應(yīng)當(dāng)是走漏了……”
“不可能!”小國舅一口否認(rèn),“除了王爺還有你,我誰都沒說過!就連我父親和兄長都不知情!”
阮毓才幽幽道:“寧夫人于羽山寺發(fā)迷癥這件事,是從鴻運樓傳出去的。云陽郡主抓了那兒的說書人。
對方?jīng)]有立刻將鴻運樓掌柜供出來,反而拉了江迎雪當(dāng)墊背,充分的利用了江迎雪和寧府之間的矛盾。
這種拙劣伎倆,郡主只要花上一點時間稍微查一查,很快就能找到破綻。
這背后的人不惜以暴露鴻運樓這一股勢力為代價,也要制造與寧府有直接關(guān)系的輿論。除了阻止你接七皇子出宮養(yǎng)病,不才想不到對方這么做還能是為了什么。”
小國舅恍然大悟:“我終于想明白了!”
阮毓才翻白眼,“不才跟你說明白的好吧!”
小國舅奇怪,“你這沒有出府,怎么知道那么多事?”
阮毓才搖著扇子,神秘一笑。
“不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我可是師父老人家座下最得意的弟子,怎么可能連這點事都做不到呢!”
這時,江月幽幽道:“可是你們沒有想到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她一開口,小國舅嚇一跳!
才意識到她還在這里!
“魚都吃完了,你怎么還沒走?。俊?p> 兩盤魚,現(xiàn)在就剩下兩條完整的魚骨頭!
小國舅捋高袖子,殺氣騰騰的樣子,“偷聽我們講過話!你完了!”
江月聳肩:“你們現(xiàn)在說的這些,又不是秘密?!?p> 阮毓才攔著又要發(fā)作的小國舅,對江月說:“我倒是想聽聽,姑娘有何高見?!?p> “七皇子出宮養(yǎng)病的消息,是王爺故意放出去的?!苯抡f的有板有眼,“目的就是為了破壞某個勢力,在京中的情報網(wǎng)?,F(xiàn)在看來,鴻運樓就是這個情報網(wǎng)的重要一環(huán)?!?p> 小國舅不以為然:“婦人之見!”
“我這么懷疑,最有力的佐證就是云陽郡主在這件事中的積極表現(xiàn)。抓人可不是郡主的差事。這件事本來應(yīng)該是你兄長的職責(zé),對吧。
但事實上,云陽郡主繞開了寧大人,直接把鴻運樓給一窩端了。抓的人也沒送去刑獄司,就跟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眾所周知,云陽郡主是王爺?shù)娜?。她這么積極,不僅僅是想揪出謠言的制造者,替寧夫人出一口惡氣,也是在替王爺辦事!”
江月喝了口茶,繼續(xù)道:
“我之前一直懷疑,全福樓和鴻運樓里有貓膩,一有銀子就去全福樓吃飯,你們不會真當(dāng)我只是為了去吃飯吧?!?p> 小國舅對她刮目相看了。
“那不對?。 彼杏X這里面有漏洞,“既然王爺和云陽郡主的目標(biāo)是鴻運樓,那郡主還去江府找江迎雪做什么?”
“為了試探吧。”江月說,“宋家和鴻運樓關(guān)系匪淺。江迎雪和宋清遠(yuǎn)有婚約的。有這一層關(guān)系,我也會懷疑到江迎雪頭上,甚至是與宋家交好的整個江府!不過,全福樓拿江迎雪當(dāng)墊背的。顯然是沒把她和江府當(dāng)回事?!?p> 小國舅怔怔道:“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好聰明??!”
“學(xué)到了沒有?”看他點頭,江月把空盤子推到他面前,“那就快點交學(xué)費!”
小國舅立馬吩咐廚房繼續(xù)上魚!
還把兄長和小侄女一起叫來吃魚。
寧大人神色懊喪。
小國舅忍不住安慰:“兄長,你也別太難過了,嫂嫂一定會好起來的!”
“哼哼~”江月陰陽怪氣的笑道,“寧夫人這病,藥石難醫(yī)。就是我爹在,也不一定能治好?!?p> 寧大人面若死灰,“什么???”
“不可能!”小國舅道,“我嫂嫂平日都好好的,何況她還那么年輕,怎么就……”
“打住打?。 苯乱患皶r制止,估計寧夫人在小國舅那兒已經(jīng)快沒了!“是我表達(dá)方式有問題還是你們的理解方式有問題?我又沒說寧夫人快不行了!你們想哪去了!”
小國舅紅著眼,“那你什么意思?”
江月耐心道:“我的意思是,寧夫人得的并不是身體上的病,是心理的??!她有心病!這樣的病,會把人逼瘋的!就像我娘一樣!”
小國舅似懂非懂。
而寧大人顯然是想到了什么。
江月又道:“我來寧府后,聽下人們交談,大概也知道了寧夫人的心病是什么了,生不出兒子,對吧。生不出兒子,怎么能怪女人的肚子不爭氣呢,明明就是男方的問題好吧!”
“你說我兄長有問題!?”小國舅不可思議。
“女人的肚子就好比是個容器,孩子是原裝貨,是你大哥把孩子裝到你嫂子肚子里的。你們告訴我一個容器怎么能決定得了孩子的性別?”江月打了個很形象的比方后又冷臉質(zhì)問這些無知的男人們?!盎蜻z傳、染色體什么的,老子都不想跟你們這些愚蠢的男人討論!”
小國舅懟她:“你很聰明嗎?你聰明怎么事事都讓你那姐姐搶在你前頭?”
江月道:“那是我讓著她!”
寧大人起身向阮毓才拱手一禮,“阮先生,寧某有個不情之請?!?p> “寧大人客氣了!”阮毓才也趕忙起來,“您盡管說就是了。”
寧大人:“阮先生能算天命測人事。”
“寧大人過獎了?!比钬共胖t虛道,“算天命測人事,那是我?guī)煾咐先思也庞械谋臼?!?p> 寧大人道:“我……想請阮先生去和內(nèi)人說我命中無子,便讓她死了生兒子的這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