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劇本殺(六)
李校尉死時,林坦之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這反而給他惹了一身嫌疑。
也難怪張副尉一開始就懷疑是他謀殺了李校尉。
林坦之心中疑慮加深,“張副尉,我?guī)Q衛(wèi)出營歷練,你們在營內(nèi)做什么了?”
張副尉也不是沒腦子的,思索了一番后立馬就覺得這里面的蹊蹺,“如果不是我讓你,這次出營歷練的機會確實輪不到你頭上?!?p> 他中了丹毒,身感不適,就沒有主動爭取這次出營歷練的機會。
張副尉看向周文宇和李強路。
這兩個人放棄了出營歷練的機會,倒是有點讓他感到匪夷所思。
李強路主動澄清:“我擔(dān)心我哥,無心出營歷練?!?p> 周文宇說:“這個月輪到我鷹衛(wèi)值夜。我擔(dān)心鷹衛(wèi)出營歷練歸來后精神不濟,從而疏忽了夜崗,就沒有為鷹衛(wèi)爭取這次歷練的機會。”
懷疑來懷疑去,林坦之真心累了。
“沈小姐,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我們四個不可能為了爭當(dāng)校尉,就對李校尉下殺手!”
張副尉不依,拍案而起鄭重道:“林坦之,你莫要尋借口脫罪!我至今仍懷疑是你利用了我害死了李校尉!就算那個人不是你,他利用了老子,我就要把他揪出來!不死不休!”
“按照正常的晉升制度,李校尉一死,新校尉就會從你們四位中誕生?!鄙蜍ǘǖ亩⒅奈桓蔽?。
不管怎么看,她都不覺得哪個像是籌謀了這一切的幕后真兇。但她依舊相信自己的判斷。
她利用排除法,一一篩選。
“張副尉陷入圈套被人利用,所以他不可能是這一切的幕后主使。而且丹藥是他最先帶入軍營,李校尉一死。大家懷疑到他頭上,那他就相當(dāng)于喪失了爭當(dāng)校尉的資格。事實上也確如此。
林副尉如果是主使這一切的人,應(yīng)該會算準(zhǔn)了李校尉這段時間會毒發(fā)身亡。而他卻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出營歷練這件事上,根本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但他因為這不完美的在場證明有了嫌疑。就沖這一點,選他當(dāng)校尉,上級也要猶豫一番。
李副尉是李校尉的族弟,如果被提拔到校尉的位置上,很容易讓人認(rèn)為他是靠著關(guān)系上位。這樣的關(guān)系戶之后恐會動搖軍心。
反而是看上去很干凈的周副尉,成了最合適的人選?!?p> 周文宇立時成了全場的焦點。
江月滿意的揚起唇角。
看到她露出這樣的笑容,沈茗霜不禁怔住。
“老周,不會真的是你吧!”林坦之怎么也不相信這個平時笑容靦腆待人溫和的周副尉在暗地里操控了一切。
周文宇斯文矜持的笑了一下,“游戲而已,莫要當(dāng)真?!?p> 他藏在桌底的拳頭微微握成一團(tuán)。
“周副尉,我并沒有證據(jù)指控你?!鄙蜍拐\道,“但我在排除了所有人的嫌疑之后,在整件事中獨善其身的你反而成了最有可能謀劃了這一切的人?!?p> 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難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沈茗霜,不,福爾摩斯沈!這頭腦,這推理能力,絕絕子??!
“沈小姐,你也說了,你沒有證據(jù)?!敝芪挠钷D(zhuǎn)頭看向呂軍醫(yī),“呂軍醫(yī)都認(rèn)罪了,你還要把這一切硬栽到我頭上。我是不是也可以懷疑你用心不純。”
“呂軍醫(yī)的出現(xiàn),的確有干擾到我?!鄙蜍潇o的與他對峙,“后來我想明白了,他認(rèn)罪應(yīng)該是為了庇護(hù)另外一方勢力。但這是因你的謀劃而引出的另一樁案子。
他承認(rèn)偷換了張副尉的藥,并不是在為你頂罪。他應(yīng)該也不清楚換了張副尉丹藥的人是誰,認(rèn)為這個人是和他庇護(hù)的那一方勢力有關(guān),所以才把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p> 林坦之說:“周副尉恪守職責(zé),無欲無求,不會是他。”
沈茗霜直接問:“周副尉,是不是你呢?”
周文明緊抿著嘴,久久不開口。
在他默認(rèn)中,李強路雙眼越來越紅。林坦之和張副尉逐漸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李強路憤恨又難過,“周文宇,你真是好算計!為了當(dāng)校尉,居然謀劃了那么久!”
張副尉怒吼:“周文宇,你偽裝的好??!我懷疑誰都沒有懷疑你!”
“老周,你傻不傻啊!”林坦之痛惜惱恨的目光中泛著淚意,“便是李校尉死了,也輪不著我們四個來當(dāng)這驃騎營的校尉!驃騎營四衛(wèi)向來不和,無論我們中誰上位,軍心都不會穩(wěn)固!一個不能籠絡(luò)全軍軍心的校尉,要來何用!”
周文宇合上了雙眼,遮掩住滿眼的懊悔。
“拿下!”
景煊一聲令下,兩柄冷劍一左一右架在周文宇的側(cè)頸處。
被拿住了要害,周文宇穩(wěn)坐如山,沒有絲毫反抗。
末了,他苦笑道:“沈小姐當(dāng)真是冰雪聰明?。≡栽谀闶稚?,我死而無憾?!?p> “真正聰明的人并不是我?!鄙蜍蚪驴慈ィ敖瓗煾笐?yīng)該早就知道你是幕后主使了?!?p> 之前江月那個滿意的表情,讓她瞬間意識到這些。
周文宇詫異。
江迎雪嗤之以鼻:“你也太看得起她了,她不可能一早就知道!除非你事先就掌握了說什么證據(jù)!可你也說了,根本就沒有證據(jù)!”
“我醫(yī)館里的砍柴伙計以前是某組織里的殺手,那個組織擅用蠱蟲操控他們。我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周副尉恰好和我養(yǎng)的那伙計一樣,身體里也埋了蠱蟲?!苯掠芪挠铙@詫的目光,笑瞇瞇說道,“幕后主使可不會輕易暴露自己。所以周副尉不過是個用來奪驃騎營軍權(quán)的傀儡?!?p> “軍權(quán)?。俊鄙蜍热寺勚?。
江月挑了挑眉,“當(dāng)你把自己放在一個更高的高度上來看待這件事,你就會知道這并不是一場單純的爭奪校尉之位的陰謀?!?p> 景煊瞥了已經(jīng)認(rèn)命的周文宇一眼,爾后不緊不慢得對江月道:“這人本王要活的。你給他解蠱?!?p> “這個嘛,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聊一下價錢。”
【不訛?zāi)阋幌?,老子不爽!一直訛一直爽!咦嘻嘻嘻!?p> 景煊淡定道:“不會讓你白干的。條件隨你開?!?p> 丹書鐵券他都給了,這世上還有什么是他給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