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怎么那么死腦筋
江月的眼神變了。
景煊也發(fā)現(xiàn)了。
“王爺,這一切該不會都是你干的吧!”江月坦白自己的懷疑。
【為了當(dāng)皇帝,這男人是瘋了嗎!】
景煊下意識的接道:“本王兵符在手,若是有心皇位,早發(fā)動宮變奪權(quán)了!”
說的也是。
可下一秒,江月就覺得不對勁了。
“我剛剛說你圖謀皇位了嗎?”
景煊目光有些躲閃,可為了讓她相信,他強作鎮(zhèn)定正視她的雙眼。
“難道謀劃了這一切的人,不是為了皇位?”
江月半信半疑的看著他,心里還在想:
【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景煊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也開始轉(zhuǎn)移話題,“你不想知道嬰澄的身世嗎?”
江月立即豎起耳朵,“老侯爺?shù)谝淮我妺氤螘r,好像也看出了什么。問了他也不說。”
“不好說。”景煊卻又賣關(guān)子,“改天本王給你引薦一個人。就明日吧?!?p> “不去?!苯?lián)u頭,好似看穿了什么,“別想騙我過去給七皇子看病。現(xiàn)在不是時候。”
景煊蹙眉,“眼看一個月就要到了,你就不著急?”
“我著急真沒用?!苯乱埠苁菬o奈的樣子,“這件事我真沒法跟你解釋得通。反正時機到了,我自會過去?!?p> “你若有把握,本王不勉強你。”若不是看出她有幾分把握,景煊早就強行把她扭送去王府了。他還是鄭重的給江月提了個醒,“小七的事,皇兄很在意。他可是幫你擋下了太醫(yī)院那邊不少壓力?!?p> 【太醫(yī)院猛啊,都快騎到皇帝老子脖子上去了!】
江月小小的在心里咕噥了一句。
景煊不禁頷首,“是時候挫一下太醫(yī)院的銳氣了?!?p> 仿制龍蠱丹,拿軍營將士試藥,企圖毒害軍醫(yī)。這三件事就能夠讓他給太醫(yī)院喂幾壺了。
打鐵要趁熱。
景煊這就去太醫(yī)院施壓,走之前搓了一下江月的腦袋。
一腳邁出醫(yī)館,他抖出袖間的玉石,握在手里盤了一下。
江月提起玉石時,那一刻他就在想,當(dāng)年江先生將這塊玉石落在他身邊到底是無心過失還是有心之舉。
倘若是有心之舉,那這玉石當(dāng)中必定有玄機。
原來是白色的么……
江月擱門口目送狗王爺離開,正要轉(zhuǎn)頭回去,不經(jīng)意瞥見門口雜貨攤前一個中年男子鬼鬼祟祟的。
那人頗為忌憚的向煊親王離開的方向張望。
打量了一番后,江月認(rèn)出對方。
“這不是司馬大人嗎!”
司馬彥,宮中編撰,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官。
被江月認(rèn)出,他受寵若驚,提著衣袍的前擺跑來,彎腰停在江月面前抱拳作揖。
“江大夫竟記得小官!”
“當(dāng)然記得,我爹的酒友嘛。我小時候還在悅來酒館見過大人。”江月回頭看了一眼,“我這地方有忌諱,為了不沖撞大人,就不請大人進去坐了?!?p> 司馬彥笑著笑著面露愁容,“那小官想請江大夫去寒舍做客,不知江大夫是否賞臉?”
江月觀察他面容,“我瞧大人面帶憂色,可是家中有人染疾?”
“江大夫真是生了一雙慧眼啊。”司馬彥贊嘆后又苦笑著道,“小兒確有恙在身,不過……那不是病。就是招惹了一些不干凈的東西,于是小官便來請教如何破解?!?p> 他最后那句變得支支吾吾。
司馬彥頻頻看向景煊離去的方向,盡管這會兒已經(jīng)看不到人影了。
他很是顧忌,“不知江大夫和煊親王……”
“司馬大人不必有顧慮。我不怕得罪煊親王?!睆乃纳駪B(tài)中,江月隱隱猜到他兒子的事八成了王爺有關(guān)。
司馬彥稍稍安心。
“此事因一面屏風(fēng)而起?!彼麘M愧道,“王爺回京的消息傳到京城,朝廷上下的官員深陷惶恐,生怕王爺回京的目的不純。小官聽信了旁人的讒言,在王爺回京那日派人送去王府一面屏風(fēng)……”
江月突然想到了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七皇子屋里的那面紫檀木雕花青崖迎客松刺繡座屏,于是恍然道:
“哦,原來那扇蠱血絲繡的屏風(fēng),是出自你手啊。”
司馬彥慘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尬笑。他抬手抹著腦門上的汗水。
“小官原先只看重了屏風(fēng)里迎客松的寓意,原先也不知道那屏風(fēng)里的玄機。直到……前些日子王爺差人將屏風(fēng)送回到小官府上來,擺在小兒的寢室。
還說不擺滿九日,就讓小官一家人頭落地!自那之后,小兒就一病不起??戳舜蠓虺粤怂幎紱]用。后來小官請了個江湖術(shù)士,從那術(shù)士口中知道了屏風(fēng)的玄機。
可那江湖術(shù)士一聽說此事和王爺有關(guān),便不敢得罪,將銀子還與小官甩手走人了!
小官也是受人利用才干了這么愚蠢的事,可孩子是無辜的呀!”
司馬彥抹著眼角溢出的淚水。
他哽咽道:“那江湖術(shù)士還是有些本事的,他告訴小官那屏風(fēng)若在小兒的房間擺滿九日,小兒便沒救了!”
“是擺滿九個日夜。”江月糾正之后無奈道,“我說你們這些當(dāng)官的怎么就這么死腦筋呢。屏風(fēng)擺著就是了,你給你兒子換個房間不就行了?
我聽你那意思,王爺當(dāng)時讓人傳話也沒說不能讓你兒子一定要睡在那屏風(fēng)跟前吧。九個日夜后,屏風(fēng)上的蠱血絲才會抽干一個人的生氣。王爺?shù)脑捓锊皇且擦袅艘痪€生機嘛。
九日,沒說九夜。天黑之后,你完全可以把屏風(fēng)從房間里撤出來啊,天亮之前再擺回去不就得了。說到底,你兒子完全可以不必受這個罪的。”
司馬彥一愣一愣。
“王爺沒你想的那么殘忍。他再心狠手辣,也不至于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手。”
司馬彥露出釋然的笑容。
“那真是……”他忽然想起一樁事,“哦對了,小官以為江大夫貴人事忙請不動,來時便帶了這份東西?!?p> 說著,他掏出一本用方巾包起來的書。
書封很干凈,連書名都沒有。
江月拿到手后隨便翻看了一頁,臉色倏然沉了下去。
見她變臉,司馬彥生怕這東西會惹得她不高興,于是竭力又真誠的解釋:
“這是小官答應(yīng)醫(yī)圣的事,日后為他出一本傳記。其實小官早就著好了,本想著一定要醫(yī)圣過目后再刊印??上пt(yī)圣他——”
司馬彥面露憾色。
江月托在手里的這本無名書,講的的確都是她爹的生平事跡。
看江月面色凝重,司馬彥小心的問:“江大夫可是不高興?”
“司馬大人能銘記與我爹的約定,我當(dāng)然高興。只是這本書現(xiàn)在還不適合出版。最好也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你為醫(yī)圣著傳一事,不然——恐會給你引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