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的六月總是很熱,但還是阻擋不了紈绔子弟出門尋歡作樂的興趣。荊州四公子之一的林昊就是其中之一,若不是出了當初那檔子事,他也不會有會有現(xiàn)在的名氣。
記得他六年前前外出游玩回來,出現(xiàn)在荊州的時候,林府上下幾乎認不出這個曾經(jīng)的浪蕩四公子了,無他,四公子回來的時候,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身旁跟著一個臟兮兮的跟班,同樣的衣衫襤褸,而很難讓人接受的是其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種臭味,也不知道林公子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曾經(jīng)那個風流倜儻,面如白玉的林家公子,活脫脫像一個要飯的,真不知道他這一路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問他,他也不說,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為此,差點把林府老公爺給氣的差點喘不過氣來。后來這件事兒,在荊州廣為流傳,此后成為城中百姓茶余飯后的談笑資本,而且,荊州四公子的名頭也就這么來了。
林昊已經(jīng)來到這個世界六年了,六年前,他是某跨國公司的業(yè)務(wù)主管,前途一片光明,一次爬山意外,讓他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成為林家四公子,正是在那個時候來到了這個世界。從最初的不適應(yīng)到現(xiàn)在的身在其中,他已經(jīng)徹底愛上了這個世界。
早上的空氣總是那么清新,林昊早早起來,按照前世的鍛煉方法做完熱身運動,出了一身汗,侍女小桃習慣性的為四公子準備好熱水,洗完澡,吃完早飯,林昊就騎著自己不久前剛打賭贏來的一匹西域馬,帶著兩個侍衛(wèi),去城西郊區(qū)的一處林地,那里有一眾人正在做著普通老百姓看起來很怪的訓練。
“都他媽給我用心,沒吃早飯嗎?”一個看起來二十四五的年輕人正在大聲呵斥他面前的這些人。
面前這十幾個個年輕人正在做著后世稱為“俯臥撐”的運動,由于是夏天,一幫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都光著膀子,嘴里鼻孔里發(fā)出極大的喘息聲,讓人不得不慨嘆一聲年輕真好。
“陳老三!說的就是你!不要偷懶!要不今天中午罰你們組不吃午飯!”被喚作陳老三的年輕人一聽這話,加上同組伙伴看自己不善的眼神,陳老三低頭做到更認真了。
帶頭青年眼角掠過一絲滿意,這時,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從后面?zhèn)鱽?,正是林昊和他的兩個跟班。
“李響,這兩天我不在,你們訓練的怎么樣???”
林昊翻身下馬,把韁繩扔給旁邊的跟班,邊走邊問。
被喚作李響的就是剛才呵斥眾人的人,“回公子的話,訓練都是按照您制定的計劃來進行的,我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李響答道。
林昊環(huán)顧眾人,見眾人依舊在認真的訓練,“嗯,不錯不錯,大家伙的精神頭都很好嘛,很好,少爺我很高興,今天中午,天興樓,少爺我請客,犒勞犒勞弟兄們!”
原本認真訓練的眾人都跳了起來,“謝少爺!”一眾青年大聲喊道。
天興樓作為城內(nèi)最頂級的酒樓之一,每天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貴,店小二早已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看一眼基本就可以斷定客人的身份,當林昊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天興樓的時候,店小二熱情的迎了上來,無他,荊州四大公子的名號不是白來的,誰都知道林少爺出手闊綽,他高興的話,一頓打賞也許就是普通人家好幾個月的收入,也難怪店小二這么熱情的迎上去了。
“林公子,您來了!”
當林昊一行人進了天興樓之后,店小二上前熱情的問道。
“嗯,給我找個樓上的空地方,我招待弟兄們?!绷株坏?。
“好嘞,您跟我來,我這就帶公子上去?!钡晷《D(zhuǎn)身就往樓上走。
推杯換盞間,一大桌子菜已經(jīng)被吃的差不多了,看著自己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這群年輕人,林昊心里的美滋滋的。
這些人都是自己一手挑選出來的,跟著自己多年了,這些人大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林昊把他們帶進林府,讓他們跟在自己身邊,剛開始,純粹是為了解悶兒,自己就按照前世電視里訓練特種部隊的方法訓練這些人,這么多年下來,林昊可以自豪的說,除了家人,自己最信任的就是他們了。
這時候,林昊聽見有人敲響雅間的門,看清來人,是林朗,是林昊三哥的跟班。
林朗道:“四公子,我找您找的好辛苦,找了大半天才發(fā)現(xiàn)您在這里”
“說吧,你找我什么事兒?”林昊放下酒杯。
“三少爺?shù)教幷夷?,說是有急事和您商量。”
聽說是三哥找自己,林昊就讓李響帶著眾人返回訓練場,而自己則跟著林朗回到了林府自己的小院。
一進門,林昊就聞見一陣酒香,他突然想起自己前段時間剛剛從別人手里敲詐了幾壇好酒,埋在了小院的樹下,眼下,那里正好就有個坑,林昊無力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是拿自己的這個哥哥沒法子了。
順著酒香往前一看,就看見林昊的三哥林源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著打開的酒壇子,林源正在喝著酒,看見林昊進來了,林源也不見外,順手給林昊倒了一杯酒。
“坐,老四。”
“你這么急匆匆找我可不是為了我的酒吧,三哥?”林昊笑吟吟的問道。
林源放下手中的酒杯,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醞釀該怎么說。
“老四,我最近喜歡上了一個姑娘?!?p> “三哥,你喜歡的姑娘那多了去了,前段時間不是剛和百花樓的一個姑娘纏綿的要死要活的嗎?!绷株恍Φ馈?p> “別提那個事情了,也不知道誰走漏了消息,這件事情讓我爹知道了,罰了我半個月的例錢,還在宗祠思過三天,你說罰我例錢也就算了,但在宗祠面壁的日子我是再也不想感受了?!?p> 聽林源因為這件事情被罰宗祠思過,饒是以林昊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感到一陣發(fā)虛,原因無他,小時候的林昊就因為調(diào)皮被關(guān)過宗祠,在那里呆了三天,不準任何人探望,只許按時供飯,周圍靜悄悄的,尤其是夜晚,真是挑戰(zhàn)人的忍耐極限。
林昊正想著,就被自己的三哥打斷了思緒。
“老四,我這次是真的,我都跟人家姑娘私定終身了,你可得幫幫哥哥啊?!?p> 聽到這句話,林昊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源。
“三哥,這次來真的啊,給我說說吧?!?p> 聽到林昊這么問,林源就打開了話匣子。
這件事還得從大半年前的上元節(jié)說起,自古以來,上元節(jié)便有“正月十五日元夕節(jié),乃上元天官賜福之辰”,大燕以道教為國教,所以這一天大家會張燈結(jié)彩,以示對上天的感恩。
朝廷也會連放三天假,與民同樂,再加上元節(jié)三天按著傳統(tǒng)都是不宵禁的,朝廷允許百姓在這三天里徹夜狂歡,歡度佳節(jié),各地官府也會組織各種各樣的活動,比如猜燈謎、掛燈籠、燈樹等等活動來拉近與老百姓之間的距離,因此,遠在東都的長安城便有“上元節(jié)百萬之眾”一說,正值豆蔻年華的青年男女們也可以趁著這三天的大好時光,出門會有,月上柳梢頭也不回家。于是,這三天就成為了青年男女尋找自己意中人的最好時間,有好多人就在這段時間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
林源當時也去湊熱鬧賞花燈,沒想到在猜燈謎的地方遇到了一個姑娘。
“你信不信一見鐘情這種事情,老四?”林源問道。
“信!”
當林源第一眼看到這個姑娘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姑娘是自己的歸屬了。
然后,他就“順理成章”的認識了這個姑娘,一來二去,雙方便私定終身了。
要是一般人家的姑娘這件事也好解決,可偏偏這個姑娘是個商賈的女兒,在這個時候,士族對這些商賈是不屑一顧的,更別提娶他們的姑娘了。
更令林昊頭疼的還在后面,不知怎么回事,刺史何欽家的小公子也看上了這個姑娘,成天往人家的商鋪里跑,美其名曰照顧生意,這姑娘的父親兩邊都得罪不起,一邊是當?shù)氐氖兰掖笞?,一邊是朝廷官員的兒子,他干脆也就不管了,任由兩位公子斗上了。
“老四,你可得幫幫哥哥我,我只能找你幫幫我了,哥哥我的終身大事就靠你了?!绷衷磭@氣道。
林昊當然知道,他們兄弟之中,也就他和林源的關(guān)系好,從小玩到大,兩個人不知道一起挨過多少罰。
“你容我想想,三哥,這事兒肯定不是一兩天就能解決的,不過你放心,既然三哥都發(fā)話了,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绷株慌呐男乜?。
“我就知道你平時鬼主意多,來,哥哥敬你一杯?!?p> 說罷,兩人舉杯輕輕一碰。
“李響,進來!”
林昊叫了一聲,“你去打聽打聽何進最近的行程,看我們有沒有什么機會給他個教訓,讓他知道知道這兒的主人是誰?!?p> “是,少爺,我這就去辦。”
可是,計劃終究是趕不上變化,還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