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廉恥地纏著我的未婚夫,很快全市的人都會知道,你們藍家的女兒,一個比一個下賤。”
蘇彤的聲音得意又嘲諷。
床上的藍母瞪大著眼睛,呼吸越發(fā)急促,血色一點點從虛弱的臉上散去。
“嘭!”
藍若曦踉蹌著推開門,沖上前將站在床邊的蘇彤一把推開。
“蘇彤,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用身體將母親護在身后,藍若曦恨意十足地盯著眼前這個女人。
“我胡說八道,你難道沒有勾引云舒哥哥嗎?”
蘇彤毫不客氣地對著藍若曦翻了個白眼,厭惡的眼神不加掩飾。
許是因為藍若曦的動作幅度過大,裸露出季云舒粗暴留下的痕跡。
加上她如今站立都在顫抖的模樣,蘇彤立刻明白了什么。
眼底的厭惡夾雜著濃濃的嫉恨,恨不得立刻撕碎了眼前的藍若曦。
蘇彤轉頭望向了被藍若曦擋在身后的藍母,隨即計上心頭。
“怎么樣?你看見你女兒現在這幅模樣了沒有?!?p> 說著身后將藍若曦向旁邊拉扯了幾分,露出身上的青紫。
“你女兒說不定剛剛從哪個野男人的床上爬下來,這才有錢供得起你這個銷金窟?!?p> 蘇彤捂著嘴調笑道,“我要是你啊,我肯定沒臉活著了,還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省得臟了這醫(yī)院的床。”
“你給我閉嘴!”
藍若曦用盡全身力氣,將一巴掌狠狠地砸在蘇彤的臉上,打斷了她這番惡毒的話。
“??!”
蘇彤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的措手不及,穿著恨天高的她站立不穩(wěn),徑直撞在了墻角處。
背后猛烈的撞擊和臉上的火辣,刺激地蘇彤差點抓狂。
“藍若曦,你在發(fā)什么瘋?”
不知什么時候來到醫(yī)院的季云舒走了進來,陰沉著眸子看向臉色瘋狂的藍若曦。
門外魚貫而入的醫(yī)護人員心照不宣的誰也沒有開口,只是有秩序地快速將病床上的藍母向急救室推去。
“云舒哥哥,這位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傷害我,你要給我做主!”
這一次,蘇彤也不再繼續(xù)裝作小白花的樣子求情。
干脆一把挽住季云舒的手臂,先向他告狀。
藍若曦現在絲毫都不想向任何人爭辯自己的清白,滿心只想跟著母親一起去到急救室。
“你聽不見我的問題嗎?”
季云舒面無表情的拖住就要往外的藍若曦,語氣暗含威脅。
“我一直都表明過了,我媽是我活著的唯一理由,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p> 藍若曦停住腳步,一向溫軟的眼眸也開始被怨恨侵占。
“蘇彤,你要是再敢傷害我媽,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都不會放過你?!?p> 藍若曦直直地盯著蘇彤,這個剛才還趾高氣昂的女人,也被她認真的神色盯得有點瑟縮。
“你在胡說什么,我為什么要傷害你媽!”
蘇彤不愧是職業(yè)演員,臉上的神色切換自如。
此時的語氣又充滿委屈。
“云舒哥哥,我聽伯母提起藍小姐的母親很可憐,我只是想來探望一下她?!?p>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藍小姐為什么一沖進來就要打我,還跟她母親說,只要把我趕走,她就能正大光明的做季家的女主人了?!?p> 蘇彤哽咽著,胡編亂造一些匪夷所思的話。
饒是已經見識過蘇彤的無恥,藍若曦此時還是被氣得說不出話。
“季家的女主人?”
季云舒瞥了一眼此時狼狽不堪的藍若曦,眼底的厭惡盡顯。
“季家的女主人,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p> 話音落下,蘇彤得意地望向藍若曦,勾起的嘴角充滿嘲諷。
“季總,您高高在上,我這種平凡的普通人自然是配不上你?!?p> 將背在身后的手緊緊地絞在一起,藍若曦目光凜凜地望著季云舒。
“我從來都沒有肖想過成為季家的女主人,現在不會,以后也不會,請你放心?!?p> 藍若曦一字一句說的格外認真,仿佛這樣就能捍衛(wèi)自己最后的尊嚴。
她眼底的自嘲與灰暗卻刺的季云舒莫名的煩悶起來。
“你最好真的沒有?!?p> 季云舒的語氣涼薄,“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和你媽不過是依附季家的生存的東西,不要做出一些不知身份的事情?!?p> “是,我知道了。”
想到躺在急救室的母親,藍若曦渾身豎起的刺也只得放下,很多時候她確實是別無選擇的。
扔下這句話,季云舒帶著蘇彤離開了病房。
在病房守了整整一夜,藍母的情況終于得到了控制。
在醫(yī)生再三叮囑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過后,藍若曦暗暗做下決定。
“媽,我一定會靠自己,讓你得到最好的照顧的?!?p> 藍若曦緊緊地拉住還在昏迷當中的母親。
她已經怕了季舒云的反復無常,不能把母親的命放在那個男人手里。
這幾天,季云舒沒回家,藍若曦也松了口氣,一邊在醫(yī)院陪母親,一邊趕設計稿。
對于曾經的愛好,藍若曦做起來依舊得心應手。
這讓原本走在絕望邊緣的她恢復了一絲信念。
“我們很快就可以脫離別人的控制了?!?p> 藍若曦對母親說著,也是在對自己說。
只是她不知道,此時的季云舒,已經回到了家中。
望著空空如也的房子,季云舒擰起眉,又回想起霍巖那天發(fā)過來的照片。
心底的燥郁讓季云舒鬼使神差地推開藍若曦的房間。
“藍若曦,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俊美的男人眼中有一瞬間的迷茫閃過,隨后恢復如常,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簡潔的房間一覽無余,季云舒很快便發(fā)現放在桌臺上的一堆稿紙。
當他拿起那一堆設計稿,如墨般的幽深眸子染上濃厚的怒意。
修長的指節(jié)擰在紙張上,下一秒這些設計稿便化為廢紙。
“想逃?”
風止的時候,有微光照在他一半的側臉上。
半晌,他低笑一聲,眉目陰翳,仿佛從地獄來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