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辭職？辭個屁
陳羽懵了，移動意識，看到藏煞圖三個大字旁邊還有一幅工筆圖繪，紅衣女子懸掛于一棵大樹之上，似是那長舌陰煞殞命的場景，再往旁邊看，還有幾行小字。
[長舌煞·柳陳氏，怨力品階：強(qiáng)。]
[煞之技：影索，稀有度：普通。]
[收錄嘉獎：武者修為少許。]
[注：平拱縣柳陳氏，神武六年出閣，次年其夫柳大下落不明，寡居。神武九年三月，有歹人強(qiáng)闖入宅欲行不軌，柳陳氏不從，抵抗未果。時隔兩月始覺有孕，自縊于桃福巷口，煞氣方生便被破煞人徐渭拘押。腹中胎兒化為嬰煞，盤桓于泥水巷宅中。]
面對有些龐大的信息量，陳羽思索了一會，大致也想明白了原委，有些驚喜。
這藏煞圖是個好東西，只要親手誅殺陰煞，就能將其收入圖中，獲得武者修為。
另外，陳羽還感覺到，他同時獲得了長舌煞的能力影索，此術(shù)讓他可以從脈門處彈出一條長三丈的影質(zhì)繩索，隨意念而動，是飛檐走壁，絞首鎖喉的利器。
這些信息是憑空出現(xiàn)在腦海中的，沒有文字，也沒有叮的一聲，好似從小便知道。
陳羽一陣興奮，畢竟這是他首次掌握超自然的力量，盡管稀有度是普通，而且在正面迎敵時可能不算太強(qiáng)，但這次誅滅的只是強(qiáng)階陰煞，日后若能擊殺危、兇乃至更高階的陰煞，必定能獲得更厲害的能力。
審視完自己的變化，陳羽默默地收回了剛才的決定，并在心里給了自己一巴掌。
“除煞就可以獲得修為，艾瑪，真香！”
原本的陳羽并沒有習(xí)武天賦，也就是說，無論他如何努力，也成不了一名武者，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只要想辦法跟在徐渭身后干掉被拘押的陰煞，就能獲得修為，以后成為武者自然不在話下。
在大周，武力是獲得地位的捷徑，不少名將高官都是以武力獲得了朝中舉足輕重的地位，如果不羈放蕩愛自由，喜歡闖蕩江湖，那也是拳頭大的說了算。
就在他想入非非之時，對面的徐渭見這傻小子半天沒再開腔，不耐煩地問道：“有話就說，特來請什么？”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陳羽回過神，這個職是肯定不能辭了，在破煞司衙門里還能想辦法親手除掉被拘押的陰煞，要是出去自己找野生的，憑他現(xiàn)在這點(diǎn)修為基本就是白給。
于是，陳羽只好突兀地將說到一半的話拐了個彎：“特來向大人請……請安，順便感激大人給機(jī)會讓卑職親手除煞?！?p> “……”
莫名其妙的話直接給徐渭整不會了，他猶豫了一會，撓著胡子說道：“你小子抽什么風(fēng)，白役輪流處刑乃是衙門制度，何來感激之說。”
“況且，你這憊懶貨平常遇事就躲，當(dāng)我不知道么？今日跑來說這些話，莫非是消遣本官？”
陳羽老臉一紅，原來的他是個乞丐，為了填飽肚子才來破煞司當(dāng)白役，平日里好吃懶做，上司不待見，人緣也不太好，按理說是不會跑來說什么感激的。
“徐大人，卑職哪敢消遣您，今日這般，實(shí)在是因為想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在世，自當(dāng)上進(jìn)圖強(qiáng)，不可渾渾噩噩，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和過去不同了！”
陳羽反應(yīng)迅速，瞬息之間竟把話給編圓了。
聽到他這有點(diǎn)雞血的說辭，徐渭將信將疑：“當(dāng)真？”
陳羽感覺這是個機(jī)會，心想何不趁機(jī)將衙門里的處刑事務(wù)全部要到手上，以便迅速積累實(shí)力。
想到此處，他立馬說道：“大人，為了自證決心，以后這處刑陰煞之事就交全部交給卑職吧。我知道，這個活兒沒什么人愿意干，比起維護(hù)法器，制作符箓等等事務(wù)，它要更加麻煩，甚至?xí)形ｋU，做久了對身心健康都不好。”
“可沒辦法，事情在那，總得有人做不是？我陳羽乞丐出身，對世間疾苦最有體會，正因為有過那段經(jīng)歷，我才知道安寧的生活就已經(jīng)是一種幸福了。所以，為了大周百姓的歲月靜好，我愿意只身負(fù)重前行！”
徐渭端在嘴邊的酒杯遲遲沒能入口，整個人已經(jīng)傻掉了。
陳羽一番話說得義正嚴(yán)詞，慷慨激昂，甚至還有幾分文采和哲理，一個原本吊兒郎當(dāng)?shù)膽v懶貨色突然化身成為了正道的光。
“說得好！”
徐渭回過神來，咣地一聲把酒杯頓在桌上，“既然你如此誠心，那我便把這差事交給你，好好干，日后說不得有機(jī)會將你提拔一二?！?p> 也不怪他輕易對此深信不疑，畢竟人們常說，評判一個人，不要看他說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如果陳羽只是嘴上打打雞血，他肯定是不會全信的，可對方現(xiàn)在實(shí)打?qū)嵉匕堰@人人嫌棄的差事要到了手里，那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不過，徐大人恐怕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小子完全是因為能在處刑陰煞時撈到好處才這么做的……
“謝大人！那卑職這就告退了”
陳羽樂呵呵地告辭，他原來只是想把這收押陰煞的處刑之權(quán)要到手里，想不到陰差陽錯地還收割了一波上司的好感。
“等等。”
徐渭阻攔一聲，把剛才陳羽遞過來的銀紋短刀又還了回去，“既然你以后要干這差事，就把刀留著吧，可別拿去砍肉切菜，這玩意是法器，破煞才有奇效?！?p> 陳羽一聽就更高興了，把短刀別在腰上，又胡亂感謝了一番才離去。
……
京城，破煞總司。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大馬金刀地坐在正堂中位，有資格坐在這張椅子上的，除開當(dāng)今皇帝，那就只剩下了一個人。
秩正一品上，破煞總司大都督，世襲罔替平遠(yuǎn)公，七境武者周殺。
此時，一名身穿破煞司白衣的年輕人跑來，臉色掛著幾顆汗水，手里還抱著一張托盤。
“都督！不好啦！五方司差人送來望氣缽，顯示綾州府平拱縣出了大煞！”
周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腰上長刀咔咔作響：“呈上來?！?p> 那年輕人小心翼翼地將托盤送上，只見其中只是一汪清水，可仔細(xì)看去，卻能發(fā)現(xiàn)水下霧氣氤氳，圍繞起來赫然是一幅大周地圖。
周殺虎目露出凝重之色，沉聲道：“不妙，望氣缽呈勢緩慢，常有一兩天延遲，這煞氣深重到此種地步，平拱縣恐怕已經(jīng)是生靈涂炭了。”
可他不愧是大周破煞司的掌舵人，即便形勢嚴(yán)峻，卻依然沒有慌亂，大聲道：“來人！即刻請五方司術(shù)師傳信，通知綾州府破煞司著全體銀袖點(diǎn)足人手奔赴平拱縣?！?p> 破煞人的身份標(biāo)記在袖口，綠藍(lán)紫橙銀金，依次排高。
周殺還沒說完，又吩咐道：“著李逐星、李追月即刻出發(fā)，同赴平拱縣?！?p> 這天傍晚，京城破煞總司的金袖六出其二，綾州府更是動用了半數(shù)人馬，目的地都是那個偏遠(yuǎn)小縣，平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