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光明正大的穿行在宿舍樓的過道上,但他并不是在走著直線,如果有人注意他的腳步知道他的目的地就會發(fā)現他在不斷的繞著遠路,雖然他依舊緩慢的向著他的目的地進發(fā),Z的臉旁也已經變得面目全非,深切的褶皺布滿他的臉頰,他那英挺的鼻子也已經塌成了獅子鼻,神父給了他一管藥劑,幫助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所有能夠成為他面部特征鑒定的地方都被藥劑破壞改變,他不再是那個英俊的陽光男人,取而代之的是穿著校工服的普通中年人。
按道理來講在這樣的偽裝下他根本不必安排那么繁瑣的路線,精心避過每一個攝像頭只留下他的背影,但他仍舊這樣做了,這是他的習慣,他一直都是這樣謹小慎微的男人,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面對沈祈的時候他會忘記很多他原本會注意的事情,和沈祈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感覺他換了一個人,他感覺他就像被剝光了所有偽裝置于陽光之下,他和沈祈在一起的時候他不再是一只永遠弓著身子的貓,在那些時間里他是那樣的安心,安心到他敢于肆意的揮霍他的所有,哪怕明知道會有危險卻依舊會做,只要那個女孩能夠笑起來,他就感覺這很值得。
Z一直在問自己這是為什么,但他也不知道是為什么,他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什么感覺,抑或是他將她看成了那個已經死去的少女的替代,他不敢深入去思考為什么,他怕他想明白以后會滿懷愧疚。
Z終于到達了他的目的地,他在這棟樓的頂層很容易就可以看到演講臺上的斯圖爾特,他爬上水箱,從水箱內壁取出里面的盒子,盒子里裝著一把kark730,他熟練的裝好三腳架,調整角度,測試風向,計量彈道,他挑的這個地方不是最高的地方,但兩旁的大樓恰好把這里掩藏在陰影里,從兩旁的大樓也無法發(fā)現他,他處于死角之中。
Z取出那盒雪茄,掏出里面最后一支雪茄,裊裊青煙緩緩飄蕩,他打開雪茄盒的夾層,用特制的手套從液氮里取出那幾枚子彈填入彈倉。
“我們必定要付出一切!為了保護我們的世界!”斯圖爾特高舉手臂,z的準星瞄準了他的胸膛,他緩緩的上膛。
“哪怕血液流干了!我們依舊永不退縮!”
鮮艷的血液迸發(fā)而出,斯圖爾特胸口的金色勛章激蕩不止,他不愧是聯邦的王牌機師,他抬頭望向z的方向,捂著胸口想要尋找掩體,但大量的出血凝脂滯了他的動作,他被接下來的另兩發(fā)子彈結束了生命,他在臨死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那是幾近完美的品字形傷口,他可以想象到自己的心臟已經被破壞成了一灘爛肉,死神已經拉住了他的手,然后他倒下了。
“第十四次任務,目標斯圖爾特少將,已抹殺?!眤起身離去,把一切可能暴露他的東西全部收拾干凈,他依舊繞著遠路離去,他像個普通人一樣驚慌失措的四處奔逃著,混雜在擁擠的人群之中,在臨近大門的時候他悄然離開了人流,混雜在人流里離去不是他的計劃,因為人流必定會被嚴格的盤查,他要混到地下車庫里去,那里有一條離去的捷徑,他輕盈的避開那些攝像頭,快速的脫去了他的校工服,里面是黑色的衛(wèi)衣與牛仔褲,他注射了恢復劑,變回了那個陽光的男人,他這一身裝扮使他看上去就像個大學生,然后他掏出一頂鴨舌帽反戴起來,于是他更像個大學生了,他的腰板一直挺直著,因為他藏了一把刀在緊貼他脊柱的地方,他哼著那首不知名的小調,悠閑自在的漫步,每一步都避開了那些士兵與學生,不起眼的就像個影子。
終于要結束了,z這樣想著,今天約她出來吃個飯吧,是時候和她坦白一切了,如果她能接受他,他不介意為她付出他的一切,哪怕是生命,如果她不能接受他,他會馬上離開,就像他從未出現過一般。
想著想著,他撥通了她的電話,熟練的就像打過千百回一般。
“喂,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想和你說點事。正好我在白光二大有點事,也順路?!?p> “啊?你怎么了?你想干嘛?。吭趺赐蝗贿@么嚴肅的感覺?”
“嗯,就想和你吃頓飯,聊聊天,你不是對我的過去好像很好奇的樣子么,今天滿足你?!?p> “???”
“現在是兩點四十,我四點半在你家樓下等你,嗯你覺得煎鵝肝怎么樣,還是去吃海鮮?”
“我覺得還是肉最好吃!”
“嗯,那么就去吃肉吧,我請客,我還有點事,待會見?!?p> “嗯,好!”
Z等沈祈掛斷了電話才收起手機,他此刻是沒有鏡子,不然他會發(fā)現他的笑容的確很好看。
……
“啊真的是,為什么這個人總是這樣,都不問問我有沒有空就總是直接訂好時間!這哪里像是邀請么!”沈祈看著掛斷的電話滴滴咕咕。
“啊真的是,雖然我下午的確沒事,但我不要面子的么!也不知道問問我真的是,啊西!”
“今天穿哪件好呢…”
“要不然就這件吧,不過好像上次穿過了…”
“這個,嗯不不不不好看…”
“這個…太冷了…”
“這個…”
“啊真的是!方思海你個混蛋!我今天一定…一定…一定要吃窮你!”
“這是怎么了?”弗蘭放下手中的漢堡,順便舔了舔嘴邊的碎屑。
“我覺得是出事了?!鼻仄鹜滔律鬃永锬陌雮€餛飩,“今天能讓警笛響成這樣的,除了是王朝空投了一個師過來,就是斯圖爾特出事了,王朝還沒莽到空投一個師過來,所以我覺得斯圖爾特出事的機率應該高達百分之九十九?!?p> 弗蘭翻了個白眼,果然自家老大干啥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就連廢話也被他說出了“這是我通過我睿智的分析綜合現況的評定得出來的有科學依據的理論數據”的感覺。
“我們走吧,在我們地盤我們難道不該去一趟么?!?p> 秦起站起身來,臨走前順便再吃了一個餛飩。
“話說你之前不是說那是你此生最后一個漢堡了么。”
“???有么?哎呀說說而已,沒有漢堡的人生哪里是完美的人生!”
“話說老大,你帶槍了沒有?!备ヌm跟著秦起站起身來,看了眼秦起沒吃完的餛飩,然后拿走了他還沒吃完的半個漢堡,“真是個浪費的男人啊?!?p> “嗯,你說什么?”
“哦,沒啥,老大我問你帶沒帶槍。”
“我上課為什么要帶槍?你以為我和你一樣一直想著要把機械系那個老教授給爆頭了?”
“哇老大你不能這么說我呀,說的我像個暴力狂一樣,雖然那個老頭作業(yè)又多脾氣還巨差像個老神經病,但我還是蠻尊敬他的,畢竟人家是白光二所數一數二的骨灰級大佬?!?p> “那么意思就是你也沒帶槍咯?”
“老大真是聰明絕頂。”
“那么和我去趟地下車庫?!?p> “?。繛樯度サ叵萝噹彀 !?p> “當然是拿槍啊!弗蘭我真的不懂你到底為什么能成為我的得力干將之一,雖然你姓韋斯特,但是我覺得這不是理由?!?p> “當然是因為我?guī)洑饪蓯塾哪L趣有個性,老大那么出色,總要有幾個夠格的小弟才拉風唄?!?p> “…”秦起無言以對,心里已經問候了弗蘭的各位家屬。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男人間堅若磐石的友誼啦?!?p> “不是男人間的愛就好?!鼻仄鹦α诵Γ浧鹆怂跞牒邝俭t會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和他笑著打招呼,禮節(jié)性的握手,他一個個回應過去,就像是兩國外交大臣的會面,了無生趣。
直到身旁的這個男人大大咧咧的摟著他的肩膀,一臉欠揍的和他說,“你好我的朋友,我是弗蘭.韋斯特,來自s1特區(qū),我們在酒會上見過,雖然那年我們都只有十一歲,但我記得我們說過要做好朋友的,不是么!嘿嘿?!?p>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吧,男人的友誼堅若磐石!時間也無法將其磨滅!”
然后他們就變成了好友,雖然秦起實在不記得他遇到過弗蘭,在十一歲的時候,這導致弗蘭總是因為這點很失落,盡管只要給他個漢堡他就會把所有的一切拋在腦后。
是啊,男人的友誼堅若磐石啊,秦起笑了笑,弗蘭跟在他的身后,啃著漢堡。
“誒,我對你可沒啥男男之愛,不過要是老大你愿意,我也可以勉強和你發(fā)展發(fā)展哦?!备ヌm吃下最后一口漢堡,對著秦起的背影擠眉弄眼。
“滾蛋?!?p> “嘿嘿?!?p> …
“老大,我覺得可能你才是個暴力狂,只是我們平??床怀鰜矶??!备ヌm看著面前整整一后備箱的武器目瞪口呆。
“廢話那么多干嘛,這些搶都有備過案的。”秦起將兩個彈夾綁好丟給弗蘭。
“老大你怎么這么熟練?我覺得就憑你這個動作,怕不是早就計劃好了什么時候去搶銀行了,秦家什么時候落魄到這樣了,要是真有難處你和我說么,我可以借點錢給你呀。”弗蘭把綁好的彈夾熟練的裝好上膛,“老大我一直覺得你是正統(tǒng)科班出生,沒想到你綁彈夾綁的這么好,有點老司機呀?!?p> “科班出生就不會干這種事了?戰(zhàn)場上這樣做能節(jié)省很多換彈的時間,這點時間足夠做很多事了?!鼻仄鸢咽O碌膹棅A全部綁好,再在左腿外側綁了把匕首。
“再說剛剛不是傳來消息了么,一千四百米左右找到了一把Karl730,我沒記錯的話這種槍的極限射程是一千六百米,在這種距離都能準確的打中品字形三槍,只能說明這個家伙槍法不是一般的準,既然如此,如果遇到了他當然是彈幕壓過去不給他開槍的機會是最好的了?!鼻仄鹉闷鹨话腰c四五科威特手槍插在腰間,“準備好了我們就該出發(fā)了,叫其他人準備好,我們五分鐘后集合?!?p> “ok?!?p> 秦起覺得遭遇到那個殺手的機率不會太大,因為如果是他的話他會混在混亂的人群中離開,雖然很有可能被攔下盤查,但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方法是更好的選擇了,可他還是選擇第一時間來到這里拿槍,因為他今天總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拿著槍會讓他安心很多,他相信全副武裝的黑骷髏會的戰(zhàn)力絕對可以比肩聯邦的王牌部隊,他們每一個人從小的接受嚴格的訓練,他們是精英勢力。
“老大,現在的殺手都那么有錢的么,他們在現場還找到了一個雪茄盒子,是純手工制作的king牌雪茄,嘖嘖,這殺手品味真好,這種雪茄可沒那么好搞?!?p> “嗯?king牌雪茄?”
“怎么了老大,你有興趣么,我可以幫你搞一盒,我記得老爹那里還有幾盒,別人送他的,他還沒舍得抽,給你搞一盒?”
“不,我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好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