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啟邊界,界河。
一隊人馬正欲渡河。
領頭人為一壯漢,大笑著與隊伍其他人開著些帶葷味的玩笑。
壯漢身邊,一頭有一人半高,身體粗壯猿猴跟著。
壯漢名陸四海,靈獸為巨力猿。
兩者都是開靈,但在此境已是浸淫許久,配合默契,能戰(zhàn)騰龍!
是這一行人最大的安全保障。
不止實力,更是身份。
這可是谷城陸家的二哥。
對這一行人其他人來說,谷城就是天,這城里的家族,那就是尊貴無比的大族!
據說這陸家三兄妹最小的妹妹,可是在那皇都的軒輊學宮當教習,是高品的御靈師!
那更是天外天了!
“四海大人,今兒這渡船怎么一條也不見,平日里可是多的緊?!?p> 界河很寬,帶著貨物渡過去,非得用渡船不可。
本來他們是有自己的行商船的,但是來時遇一河中靈獸群,破損不輕,如今回去只能等渡船了。
“急什么,界河怎么可能沒船,許是被別家商隊先租了,這幾日界河不太平,常有靈獸群作祟?!标懰暮@事暤?。
“就是就是,界河怎可無船?!?p> 時間便悄然而過。
等的越久,隊伍氣氛卻越來越凝固。
界河許久無船,這不太對。
“你們等著,我去看看?!?p> “力元,守在這?!标懰暮蘖υ撤愿赖?。
只是,還不待他走出幾步,眼神卻是一下愣住。
隊伍眾人同樣如此。
汗毛頓時立起,豆大的汗水幾乎是立刻便滴落。
只見遠方,不知何時,隱隱綽綽的閃過一群人影。
隱隱能看到那墨藍色的戎裝………
礁國軍隊……
墨藍色戎裝……號稱礁國第一軍的瀚海軍!
他們的方向,竟是向著啟國而來。
這架勢……
目的不言而喻。
“跑!分散跑!”
這一刻,陸四海已是顧不得那么多了。
他不想去了解為什么向來關系不錯的礁國會突然對啟國發(fā)兵,
也不想知道啟天子的親妹妹琪妃知不知道這些事情。
不會愿去了解與啟國體量差不多是怎么敢發(fā)兵而來。
不會去思考是不是還有別國支持。
不想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如此了。
什么都不想,也根本顧不上。
他只想逃……
趕緊跑,別擋在礁國行軍路線上。
話語剛盡,隊伍眾人已是能有多塊速度就多塊速度,四散而逃!
擋在行軍路線前……
是死是活,就看命了。
陸四海一瞬間激發(fā)了自身所有的靈氣,與其一起的還有巨力猿。
拋開貨物不要,拋開隊伍其他人,身為可戰(zhàn)騰龍的修士,他是能直接渡江的。
他很明確,他連自己都不一定能保護好,必然不能保護其他人,與其一起死,不如分散,說不定還有活的機會。
但他和巨力猿的靈氣甫一激發(fā),還沒跨出幾步。
便感受到了一股心悸的氣息!
有人來了,鎖定他了。
必是御靈師!
“老伙計,走不了了啊。”他嘆一口氣。
巨力猿似人的臉上,露出哀色。
靈獸,往往比人類更知吉兇。
他大概知道自己身旁這可算半個伙伴,半個家人,絕無可能是主人的家伙要干什么。
于是激發(fā)自身所有力量傳導到陸四海的身體。
這壯漢大笑一聲。
鼓蕩自身,
用著最大的力氣,最大的力量,也是最后的人間之言向著界河那頭猛然大喝:
“敵襲!!礁之瀚海已至?。?!”
幾乎是在話音剛落下,一頭兇猛無比的禽鳥便飛掠而來。
一口玄水,便已腐蝕這界河上的一切,最終融入界河中。
也不知,
那道用生命獻出的警示之音,有沒有傳出去。
至少,陸四海是希望傳了出去的。
…………
啟國,永安城。
皇宮,百聞殿。
這是啟國群臣朝會之地。
如今,這百聞殿空蕩蕩,卻只有啟帝一人于殿中,不復群臣。
他早已不年輕了。
啟國開國兩百余年,到了如今已是第三代了。
啟皇室為宗姓,
當今啟帝,又稱宗三世。
其一人枯坐于象征著現世至高之權利的皇位上,面色古井無波,
無風無浪,淡如那渺渺之水。
不知心中有何念,又欲何為之。
忽然,
殿內虛空一陣漣漪。
一道更蒼老的白須身影從中顯化出來。
他恭敬道:
“陛下,礁已發(fā)兵,其瀚海軍已臨明心之谷城。”
“朕已知曉?!眴⒌蹟[了擺手。
“讓戍邊伯戰(zhàn)吧,其余按計劃。”
“老臣……領命?!?p> 說罷,虛空再起漣漪,便已不見于百聞殿。
這白須老臣,顫顫巍巍的領命而去了。
其離去之時,身影佝僂,似乎更老了一些。
又只啟帝一人于殿內了。
伸手摩挲著龍椅,啟帝那看不出風浪的神色,竟是有了些許哀色。
喉音微動,
似是哀思追憶,又似呢喃自語,
“礁國?!?p> “運國?!?p> “嵬國?!?p> “辰國。”
他緩緩的,輕輕的,卻又似一字一頓的,鏗鏘的道出這幾個國名。
“還有誰?”
其聲渺茫,不知在問誰,也沒人在這時能給他一個回答。
二七大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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