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天下大勢 洛神危機(jī)
第二天日見熹微。
文可早早起床,給熟睡不醒的小蓮兒蓋了蓋絲被。
心里直癢癢也沒用,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
“唉……”
可惜自己是個女子身,心累……
穿越得有些倉促,關(guān)于甄宓全套的記憶,反饋給文可的數(shù)量太多,還有好多沒有理清的。
文可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整理好了甄宓對于這一半年來的所有魏國見聞。
洛神身為未來欽定的后宮之主,了解國家政事是必修課。
文可他怕記混,干脆寫在紙上去看,也方便一些。
閨閣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
筆,紙,墨,硯在自己的屋子書桌上,擺放得整齊,里面的硯墨用得都快見底了。
文可隨即穿上一件百水衫,徑直走到書桌前,放好蔡侯紙,持毛筆硯完墨,筆頭朝下,整個手掌握住筆桿。
建安二十五年的國家大事還真不少。
文可循著記憶,開始向下書寫:
正月十五上元節(jié),有商客于下邳挖掘出一塊龜板,書有四行金文,年代久遠(yuǎn)至少可推演至西周。
雍州牧鐘繇略懂金文皮毛,翻譯出龜板內(nèi)容,四行金文,只綜述出十二個字:
【軍士大疫,群兇肆逆,宇內(nèi)顛覆?!?p> 次日,鐘繇封存龜板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魏國。
二月七日,遼東新晉妖王牙黎合并五個妖獸部族,人員多達(dá)百萬之眾,震驚世人。
二月十一,蜀地之主劉玄德獲得斬蛇劍,引動元嬰雷劫。
三月十五,魏王曹操引動渡劫期雷劫,卻遭受泯滅神雷天譴。縱然曹孟德秉持大魏國運與準(zhǔn)仙器【梟雄天域】抵抗雷劫,也沒有安全度過渡劫雷劫。
天道輪回,滾滾神雷墜落。
一代梟雄,身死道隕。
魏王逝世年僅六百六十六歲。
曹阿瞞作為一方華夏巨擎,一直維護(hù)著華夏民族安危,結(jié)果突然身隕,事出突然,東北妖族聽聞到這一消息,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不止人妖關(guān)系緊張,魏國各地同樣盤柒出大量異象。
四月七日,河?xùn)|地區(qū)有應(yīng)龍?zhí)撚跋路踩碎g,引起魏國全民躁動。
四月九日,壽春郡發(fā)生強(qiáng)烈地震,當(dāng)?shù)厝思w上書,稱八公山出現(xiàn)法寶異象……
種種跡象集結(jié),引起三國警覺。中原、河北、江南暗潮涌動。
四月十日,漢獻(xiàn)帝按耐不住,一封詔書下達(dá)。魏世子曹丕正式上位,繼承他老爹遺志,受封魏王,百官依附。
只過去兩日,也就是在四月十二日的夜晚。
遼東妖族伙同高句麗妖獸潮攻入幽州,千鈞一發(fā),魏將張遼修為成功突破化神期,連斬七員蠻妖將,獸潮退……
能夠回憶起來的記憶在四月十四日那天戛然而止。
四月十四日晌午,甄宓與曹興曹侍衛(wèi)二人游逛南塘,最后的場景只停留在那里。
蓮兒之前說過,甄宓就是在南塘突然暈倒的,文可清晰記得自己就是在那個時候后來居上,占據(jù)了甄宓的身體,只是他蘇醒的時間延后了好幾天。
這二者一結(jié)合,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兒。
“這也太巧合了吧?”
文可猛得深吸了一口氣。
翻來覆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遂即就此放棄。
目前應(yīng)該考慮考慮自己的處境。
史書上記載,甄宓最后被曹丕毒酒賜死時只有四十歲。
被賜死的時間推演一下年份,大概是明年的六月中旬。
說實話這種事情真是蠻可笑的。曹丕稱帝之后不到幾個月,就找一個理由整死了自己的嫡妻,扶嬪妃上位,著實有些蜜汁操作。
難道洛神的美貌還打動不了那個人的心?
竟然一直在處心積慮地想要整死她。
文可實在不清楚曹丕這個傻蛋腦袋里注入了多少冰紅茶,下手才會如此的狠心。
坐在書桌前,涂涂抹抹,在蔡侯紙上又寫下幾個小字。
“為了殺甄宓,曹丕包藏禍心,肯定還有什么別的目的,絕不能用什么花心大蘿卜的稱號評喻他的為人……”
文可魂穿甄宓本人,不止繼承了洛神的記憶,還有一部分積壓的怨氣與情緒。
只有枕邊人甄宓很清楚,曹丕可能從來就沒有愛過他,更多得只是饞她的身子罷了。
甚至在某些見面的場合中,甄宓能夠發(fā)現(xiàn),曹丕會有意無意地表現(xiàn)出來一些厭惡。
厭惡?
男女相愛到相殺,不過遵循一個循環(huán),但是她和曹丕好像連這個循環(huán)都沒有經(jīng)歷。
蘭因絮果,誰能猜到結(jié)尾,最后用死寥寥收場。
“小姐,您已經(jīng)起來了!”
蓮兒揉了揉眼睛,睡眼朦朧的乖樣子突然萌到文可了。
?。ê冒?,老爺們看美人就是視角獨特……)
“有沒有王上的最新消息?”
蓮兒不止是自己的貼身丫鬟,還是宮內(nèi)宮外來回跑的細(xì)作,也就是臥底。
“哦!差點把這事忘了,蓮兒從曹源口中得知,王上最近在集合工匠修筑嬪妃散宮?!?p> “呵呵,我就知道,這牙簽喜歡做這種冠冕堂皇的事情……”
“小姐,其實王上嘛……唉,算了,不說了……”
蓮兒似乎憶起來某些事情,暗嘆一口氣,到嘴的話又生生憋了回去。
“王上?”
文可放下毛筆,嗤笑一聲。
“不求榮華富貴,只求明哲保身?!?p> 這是曾經(jīng)的洛神內(nèi)心最真實的寫照。
甄宓自小聰穎,又出生于商賈之家,怎能不懂得官場上的人情世故。奈何甄宓為人心善,秉持著“人不為我,我為人人”的理念,希望得到他人理解。
可惜,后宮不是河北甄家,不是甄宓的“理想鄉(xiāng)”。
這里反而充斥著各種爾虞我詐的比較與暗戰(zhàn),甄宓很不幸,將自己深陷于萬劫不復(fù)的地步。
如今靈魂互換,身份仍然是未來的皇后妃。
文可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遠(yuǎn)沒有看上去那么美好,有心人始終在窺伺著自己未來母儀天下的位置。
甄宓已經(jīng)厭惡后宮內(nèi)的勾心斗角。
而文可大老爺們更不想要參與政治。
只是曹丕逼人太甚,雙方夫妻明面上平平靜靜,僅此而已。
無辜死者只是勝利者每登一次舞臺的墊腳石。
“蓮兒,你覺得咱們身邊有沒有細(xì)作?”
文可詢問蓮兒這個敏感問題,讓小丫頭無言以對。
或許,他們的身邊早已經(jīng)安插了對手的大量眼線,待到甄宓有一句話說得不對勁兒,說得涉及政治,就有可能落下把柄,招來殺身之禍。
不過現(xiàn)在曹丕還不敢亂搞事情。
因為他老爹曹孟德留給他的遺產(chǎn)和攤子,就夠他忙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