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雜役
“田執(zhí)事別來無恙,給你帶了個人過來?!?p> 一進門,林蕭見沒有旁的人便直接跟雜役執(zhí)事打了聲招呼,倒是有一段時間沒來這地方的,還好管事的人沒變,還是熟悉的那個,但一路走來倒是有不少新面孔啊。
“是大師兄啊,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來來來,先坐先坐,給您泡杯靈茶。”
“不用了,我來辦正事的,辦完就走?!?p> “欸,不著急就先坐一會兒,難得來一趟?!?p> 林蕭苦笑,搖了搖頭,他倒是也不想來啊,如果不是受人之托又有什么人愿意來這地方呢。
田執(zhí)事倒是笑著忙碌起來,收拾出一盞茶具,也確實親自上前沏上一杯好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抵觸。
兩人的身份擺在這,就算他是執(zhí)事真按資質(zhì)來不過是雜役頭子。
論起來地位或許比普通雜役高上幾分,但其實和外門弟子都差了半截,更何況親傳首席兩個身份。
這就是差距,平日里也確實受到了這位大師兄照撫,也幫著處理了不少事,但終歸見到的機會還是少,能巴結(jié)巴結(jié)總是有益無害。
至于身后的楊小凡,他又不是瞎的,自然是看見了,但需要裝作看不見才行,等人開口,是為了保全自身。
林蕭推脫幾句,但人家茶都沏好了,不喝也不是,便順勢落席與之多做寒暄,免得落了人家面子。
這滿山遍野能真正對自己這個名不符實大師兄擺出這種態(tài)度的,也就沒多少人,要珍惜啊。
區(qū)區(qū)筑基憑借親傳大弟子的由頭便被指定為一峰首席,倒是任誰也不會服氣,只不過長老的面子擺在那,哪個弟子敢落了一峰長老的面皮。
敢怒不敢言,對于大多數(shù)外門弟子便是如此,日子久了,積怨?jié)u深,難免對自己這個大師兄的態(tài)度也會有些變化,如今見到個人向你打聲招呼,誰知道是不是在心里罵你。
不過也無妨,只要不是當面撕破臉就行。
自己也僅僅需要一個大師兄的外皮而已,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憑什么得到別人的尊重。
師尊開始給自己這個首席多少還是有點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后面師兄妹多了也沒換人,就算是對自己的一分歷練吧。
泯了一口靈茶,確實是好茶,清香撲鼻,舌上回甘,且不論是安神調(diào)息都有不錯的功效。
“大師兄可滿意,我這還有一些茶葉,若不嫌棄不妨帶著回去。”
“不了不了,先談正事”林蕭輕輕放下茶盞:“楊小凡,師尊交代的丟到你們這兒,看著安排個活吧?!?p> 田執(zhí)事一驚,眼珠子打滾快速思索這件事。
師尊?
大師兄的師尊那就只有峰上墨長老,那可是一峰之主啊……
墨長老派席下大弟子接引,卻偏偏送到了雜役處,這是什么意思?
這小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
但話不敢多問,思索只在一瞬間結(jié)束,雖然不知道這家伙的來頭和墨長老的意圖,但自己該怎么做已經(jīng)明晰了。
“好嘞,這位師弟跟我來,我來替你安排個職務?!?p> 說著,田執(zhí)事招了招手,帶楊小凡登記入冊,交代了些許事宜,態(tài)度比對普通雜役好一些,但也沒有露出阿諛奉承的意思。
交代完一些雜役處的詳細之后,便取出了一套雜役黃袍以及一枚身份牌子交給楊小凡。
而后者也一直豎著耳朵聽著,表現(xiàn)得十分順從,沒有因為有了靠山就仗勢欺人的模樣。
林蕭沒有摻和那些小事,便由他們?nèi)チ?,靜靜候在一旁當個閑人,而他們也確實沒有再打擾自己,做什么沒必要的詢問。
不過講道理這茶確實不錯,還真的想帶點回去。
田執(zhí)事招來了一名雜役帶著楊小凡去住處,并稍微叮囑了幾句,讓其多做照顧。
看著像是對所有新入門雜役的客套話,但實際上還是加重了幾分語氣,不露聲色。
待到送兩人離開,田執(zhí)事才回頭招待林蕭,然而敏銳得捕捉到一絲異樣,大師兄剛才的動作是不是僵硬了一瞬。
田執(zhí)事何等精明一個人,立刻回想自己的作為作為有沒有露出紕漏,確認問題不應該出在自己身上時才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大師兄,可有什么吩咐?”
“那個你招來的雜役什么來頭?”林蕭頭也不抬,只是端著茶盞若有所思。
“那是雜役處頗為能干的一個小雜役,干活處事都蠻機靈的,不會生事,也不挑刺兒,還蠻信得過……”
田執(zhí)事的笑容有些僵硬,難不成大師兄是對自己派了個小雜役接待不滿意,想自己親自去送人不成?
“叫什么名字?”
“額……羊良。”
“羊良……”林蕭品著茶香,讓腦子盡可能清明,剛才那一瞬間察覺到的異樣不可能是錯覺。
在研究重現(xiàn)前世的各種造物過程中,被天道威脅的次數(shù)不是一次兩次了,常年在天罰警告的邊緣徘徊倒是激發(fā)出一項額外的潛能,直覺。
不僅僅是對于危機的直覺,還有對人,對物的直覺,之前初見楊小凡便由這直覺感受到其氣質(zhì)的異樣。
其實他隱藏的很好,普通人跟本無法察覺,恰好自己有這項天賦而已。
現(xiàn)在,自己的直覺對這名名為羊良的小雜役產(chǎn)生了異樣,那這小家伙也必然有不小的秘密。
自己的直覺大多數(shù)時候無法清晰分辨人與物對于本身的益害,只能產(chǎn)生朦朧的異樣,便是現(xiàn)在的情況,只有危險極度靠近時才有機會發(fā)出預警,最常見的就是天罰警告。
此刻產(chǎn)生的對于羊良的直覺就是前者……
說不清道不明,但是已經(jīng)足夠引起自己的重視,雜役處冒出來了這樣的人物,怎么說也沒有視若無睹的道理。
“大師兄……認得此子?”
“不認得,只是覺得蠻有眼緣,田執(zhí)事也可多注意注意,或許此子日后不凡能成大器?!?p> 田執(zhí)事也有些詫異,這些日子下來對那小家伙也沒感覺到什么啊……
的確干活勤快做人機靈,但論修行還是算了吧,這樣的人能成什么大器,混成和自己一樣的雜役執(zhí)事便是頂峰了吧。
雖然心中如此想著,但嘴上還是稱諾,何必因為這點小分歧薄大師兄面子,不過自己日后也確實會多關注幾分罷了。
“大師兄對那楊小凡可還有其他吩咐?”
“沒了,就當只是個普通小雜役即可?!绷质挿旁诓璞K,拂袖起身而去,而身后的人也只是送了一段沒說什么,客套了幾句恭恭敬敬送出了門。
看來那靈茶確實蠻難得的,還想帶點回山上呢,有些可惜。
給雜役執(zhí)事留下幾張傳聲紙鶴以便聯(lián)絡,出門便往山頂走,路上思索著關于楊小凡和羊良的事,一不留神與迎面走來的壯漢砰了個肩。
“抱歉……”
“格老子的,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田七咧開嘴大罵,看清楚了那個矮半個頭的家伙之后不禁又掛上了戲謔的神色:“喲,原來是大師兄啊,瞧瞧碰傷了沒,您那小身子骨可金貴著呢?!?p> 林蕭皺了皺眉,但臉上還是保持著微笑,這傻大個陰陽怪氣的模樣雖然讓人不爽,但自己報復總要有個由頭。
“喲,大師兄不說話還蠻嚇人的,老子怕得很吶,您沒撞傷我也撞傷了,不給點意思意思?”
林蕭氣笑了,這到底是個什么怪模怪樣的鬼東西,敲竹杠敲到我頭上來了,要不是看穿著雜役的衣服,還以為是哪個長老親傳呢。
田七古怪一笑,轉(zhuǎn)過身向附近看熱鬧的雜役們打了跟招呼:“嘿,新來的都瞧瞧誒,這就是我們紫鼎峰大師兄……格老子!”
話未說完壯漢被背后的突然一腳踹倒,不留神吃了一嘴土,本想轉(zhuǎn)頭罵兩句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男人不知道哪里抽出的鐵索。
“姑且按不敬師長算吧,鞭刑三十稍作懲戒……”
慘叫聲連連,地上的壯漢被抽的滿地打滾,沒受住十鞭便爬起跑了連放狠話的機會都沒有,林蕭也不追,只是看著他跑。
收起鐵索大步走向山頂,事了拂身去,深藏功與名。
那算個什么臭魚爛蝦也敢打我臉,這當天的仇當天就了了。
久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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