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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犢演義

第十三回 宴群臣西征將受賞 享太平馬球賽場忙

牛犢演義 武信侯 2292 2021-09-30 07:31:10

  話說西征大軍正要從樓蘭返回,就聽得一軍士慌忙朝大營飛奔而來,喘了口氣說道:“將軍,大事不好!昨日那悖逆言說讖語的卒子不見了!”陸舉風(fēng)聽后一驚,大怒道:“混賬東西!這樓蘭幾萬人都順利平了,如今卻讓那狗奴才跑了!可恨!可恨!”崔影和雷蕭道:“將軍不必憂慮,請(qǐng)容我二人前去捉拿這賊,帶回后交由您發(fā)落。”陸將軍聽了這話就嘆了口氣說道:“罷了!幸好我還沒將這反賊的事稟告皇上,再說這里大漠無垠,量這廝也逃不到哪去?!贝抻岸寺犃诉@話,也不再追問。于是眾將載著樓蘭王宮里的珍寶、玉器、字畫、美人、異獸等浩浩蕩蕩奔京城開去。

  邊疆驛站早有人告知坐在皇城的太祖帝和眾臣。太祖得知大軍平了樓蘭,又獲得無數(shù)珍寶,便喜得攏不上嘴:“上天助我!樓蘭小兒,狂妄放肆,這下滅國了,看你還敢得意。”旁邊的唐命天也笑著陪話:“這都是因?yàn)楸菹掠⒚?,大軍在樓蘭才能百戰(zhàn)百勝。要我說,陛下的話比那佛祖還要靈驗(yàn)?!甭犃诉@話太祖又大笑起來,指著唐命天說:“休要奉承朕,佛祖豈是凡間天子可比?!?p>  話說完,太祖就把皇子們都叫來了,一時(shí)間太子、趙王和魯王紛紛到場,好像又得歡喜一回。太祖道:“我朝大軍平了樓蘭,即日將回京城。你等隨朕出城門迎接?!碧雍挖w王都說遵命,只有這魯王最小,口無遮攔:“父皇褒獎(jiǎng)他便是了,又何必出城門相迎,豈不是太給他顏面了?”太祖看了三位皇子,說道:“你啊,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大將軍得勝歸來,是為了朝廷,為了國家,更是為了我們這坐天下的皇族,豈有不出城相迎之理?”于是速速動(dòng)身,移駕城北。

  轉(zhuǎn)眼,太祖率三位皇子和文武百官等候在皇城北方的太極門。征西諸將見黃旗飄揚(yáng),衛(wèi)士林立,慌忙下馬跑來迎太祖,隨后立即跪倒在天子腳下,也顧不得那盔甲難不難受。太祖見了立刻攙扶起來,撫著陸舉風(fēng)的手說道:“大將軍得勝歸來,威震海內(nèi),功勛足以載入史書。一路風(fēng)餐露宿,辛苦了!”陸舉風(fēng)聽到此言,愈加惶恐:“陛下親自出城相迎,末將代表將帥們?cè)谶@里謝恩了!臣有罪,此次出征沒有活捉那樓蘭王,讓他往西逃竄了。幸好把那財(cái)寶得了一堆,獻(xiàn)給陛下?!碧婧孟癫⒉唤橐?,又好言安慰了一回,就引著將士們?nèi)氤?。那歡呼聲不絕于耳,也不知該是在慶賀還是在哀嚎。

  于是太祖賜宴犒賞征西諸將,一百多個(gè)皇家菜肴都被一一奉上。天上飛禽,地下猛獸無不成了功臣名將們的盤中餐。遠(yuǎn)處只有幾個(gè)金雀在叫,好似這喧鬧的慶功宴與自己并無半點(diǎn)關(guān)系。宴罷,太祖又毫不吝惜爵位和官職,大加封賞。宣旨太監(jiān)念道:“奉陛下旨,恩賞征西眾將領(lǐng):封大將軍陸舉風(fēng)為太尉、上柱國,總管全國軍事,爵位升為公爵,為河陽公,食邑增至三千戶。授崔影為太子舍人,輔佐東宮。授雷蕭隨州司馬,無需就職,繼續(xù)跟隨崔影輔佐太子。擢宋繼川為飛龍校尉,統(tǒng)衛(wèi)士一百人,輔佐趙王和魯王。另再賜每人黃金五百兩,帛一百匹。欽此。”

  眾將聽了圣旨無不歡喜,只有那宋繼川反而面帶憂色。崔影、雷蕭知其心事,便在退朝后悄悄勸道:“我們兄弟二人得罪過趙王,不過蒙圣上大赦,這事已經(jīng)過去,想也并無大礙。只是你和我們過從甚密,以后輔佐趙王也要察言觀色,謹(jǐn)慎行事啊。保重!”說著,二人便拍了拍繼川的肩膀,眼眶有些濕了。宋繼川強(qiáng)忍著笑答:“二位兄弟放心,輔佐哪位王爺不是一樣,都是‘食君之祿,替君分憂’罷了。兄弟們也保重!”

  說著,就看見趙王一步一步緩緩走來,慢條斯理地笑著說了句:“宋校尉,還不快隨本王回去。”宋只得答應(yīng)著跟隨離去。眾人在余暉中又聽得那折扇的玉墜叮當(dāng)作響。

  次日,太祖繼續(xù)宴請(qǐng)眾將,這次是打馬球,皇子和百官們聽了都大喜。原來這馬球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達(dá)官貴人都喜愛,只是近來河?xùn)|鬧災(zāi),人們都不敢玩耍,唯恐惹惱了天子獲罪。如今好了,平了樓蘭真是普天同慶,這皇宮里的馬球場可真是不能再閑一刻了。太祖、眾皇子都換了窄袖短袍,又叫宮女伺候崔影、雷蕭他們兩個(gè)換好,也來賽場比試一回。

  太祖興致很高,坐在馬上說道:“今日不分隊(duì)伍,皆各自為戰(zhàn),進(jìn)球最多者勝出,朕重重有賞!”太子和百官在馬上欠身表示感謝,只是趙王和魯王一個(gè)勁亂嚷:“敢問父皇這第一名可得什么賞賜?”太祖一時(shí)還未想好,就哈哈大笑:“這兩個(gè)不爭氣的,在這時(shí)反而精明了!你們說說想要什么,除了這寶座還不能給,其他都行。”眾人聽了太祖這好似玩笑的話,心里想笑又都強(qiáng)忍著,不敢發(fā)作。

  趙王和魯王可就得寸進(jìn)尺了,樂呵呵道:“不如兒臣就和父皇賭一把。誰贏了就把蜀州節(jié)度使的位子拿去?!碧娼袢諏?shí)在是太過高興,又因剛才當(dāng)著眾人夸下海口,也只得笑著說:“好!好!就如此吧?!币痪洹白裰肌被仨懺谇驁錾稀?p>  這時(shí),還未看清馬上人,就見馬腿從眼前胡亂飛過,球場眾人好似踏破樓蘭的騎士,不斷左沖右殺。只是這賽場不比疆場,雖有爭斗卻還未見血跡。圣上年歲已大,昨夜又著了涼,逐漸處于下風(fēng)。此時(shí)背后閃過一人,猛地用力一擊正好幫圣上解了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陰晴不定的趙王。崔影、雷蕭也拼命在馬上揮舞球桿,與其說想要拔得頭籌,倒不如說是要壓趙王一頭,出口惡氣。奈何二人都是初次嘗試,卻控不好球。

  那球滾落到魯王馬下,卻瞬間又被趙王閃過搶去,只一揮,球又劃過了木質(zhì)龍門。太祖輸球,只好笑道:“皇兒出息,蜀州節(jié)度使的位置就由趙王任意安排了?!壁w王聽聞立刻下馬,在滿是泥濘的球場叩謝了一陣,直到太祖走遠(yuǎn)后才站起身來。趙王似乎很是得意,也就不管這正月時(shí)節(jié),又打開那玉墜扇子扇了起來。后來,眾人才得知蜀州節(jié)度使是讓給了趙王的親信吳鳴。眾將中有人不服,卻也因是太祖旨意而無可奈何。

  后人讀史到此,有詩云:

  平狄大軍出西疆,浴血冰霜野蒼茫。

  待到凱旋回朝日,紈绔球技真無雙。

  ?

  這太平天下表面安靜祥和,可似乎也有暗流在下涌動(dòng)。欲知后事發(fā)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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