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谷口中,陸淵三人站立在此,面前是一堵無形的氣墻。
陸淵抬手一摸,氣墻上產(chǎn)生無數(shù)波紋轉動。
“這是禁制,需要特殊的手法方才能解開?!睒缝`靈上前一步說道。
只見樂靈靈雙手合十,手指靈活運轉,一道道金色法印在她手中出現(xiàn)。
而在她結印的時候,覃川右手手指揮動,指尖一道星芒閃動,隨即星芒擊在氣墻之上。
“不要!”樂靈靈見覃川攻擊氣墻,連忙出聲阻止。她可是明白這氣墻的可怕,只要強行攻擊它,它就會以數(shù)倍反彈回來。
可當星芒碰到氣墻之上時,只聽得一聲“鏘”的聲音,氣墻隨即如同蜘蛛網(wǎng)狀一般,四分五裂開來。
樂靈靈震驚當場,而覃川卻是快步走了進去。
“你快去攔住他,前面還有幻境!”當樂靈靈回過神來后,覃川早已不見蹤影,只有陸淵和兩獸站在一旁。
陸淵聽見她這么說,立馬問道:“前面還有幻境?”
樂靈靈解釋道:“前面有著一處讓人直面自己內(nèi)心最深處的幻境,倘若沉迷在里面,將永遠不會蘇醒。上次我便差點栽在那里,幸虧冰鳳將我喚醒了,你這個師兄怎么這么莽撞,我們快點跟上吧!”
樂靈靈對覃川的實力有所猜測和忌憚,但并不認為覃川可以通過那一處幻境,因為那是直面你的靈魂,直面你的內(nèi)心。
當陸淵兩人走進去時,覃川站在當場,背對著他們。他雙眼緊閉,嘴角的那一抹淺淺的微笑卻始終掛著。
“看來他已經(jīng)陷入幻境中。”樂靈靈見此,便已知曉覃川身上發(fā)生何事。
她側過頭看向陸淵:“接下來自求多福吧,如果你后面見我沒醒記得要全力一掌打在我身上,用外力強行將我喚醒,如果你沒醒,我也會同樣這么做的?!?p> “這就只有這么一條路么?”陸淵見她向前走去,出聲問道。
樂靈靈搖了搖頭:“只有這一條路,在某種程度上,堪稱無解。”
當她和冰鳳走到覃川身后十米處時,她和冰鳳雙雙閉上雙眼,就同覃川那般。
“走吧?!标憸Y知會了大力熊王一聲后,邁出腳步前行。
當陸淵靠近樂靈靈之時,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再度睜開眼時,陸淵只感覺自己身處在一片燈紅酒綠之中。
周圍放著令人狂熱的音樂,甚至陸淵身旁,無數(shù)扭動著腰肢的辣妹正在瘋狂的嗨著。
“這是?”陸淵看著眼前陌生而有熟悉的場景。一下子楞住了神。
此時,一大杯啤酒放在他手中,一聲粗獷的聲音傳來:“小陸,想什么呢,來來來,走一個?!?p> 陸淵看向那道聲音的主人,是自己前世的好哥們。
陸淵喝下了手中啤酒,那熟悉的味道涌入口腔,瞬間舌頭上的味蕾傳到了大腦。
看著眼前的一切,陸淵仿佛覺得自己就在做夢一般。
“我應該是在幻境中,可為何這么真實呢?”
“小陸你在說什么呢,什么幻境什么真實,來來來,喝酒喝酒。”
陸淵在一旁自言自語,而他身邊的人卻在不停勸酒。
此時,“啪”的一聲,陸淵只感覺到腦袋一疼,一股溫熱的感覺順著頭頂流到了臉上。
陸淵伸手一摸,看了一眼。那真實的疼痛感,那耀眼的猩紅,讓他覺得他在楚國、血色山脈、百林嶺中那些經(jīng)歷都是假的。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此刻,周圍的喧囂已經(jīng)蕩然無存了,唯有陸淵自己問著自己:“我到底是在哪,我真的死了么?”
而黑暗散去,嬸嬸和陸康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嬸嬸見到陸淵蘇醒后,喜極而泣,抹著眼淚說道:“淵兒,你終于醒了!”
“嬸嬸!叔父!”陸淵看著面前的兩人,看著眼前那古色古香的房子,他只感覺腦袋中一陣的漿糊。
而此時,一道身影撲到他身前,話里帶著哭腔:“大哥,你終于醒了,你終于醒了!”
陸淵一看,正是陸笛兒。
“大哥!”一道語氣雖然平淡,卻又包含著難掩的激動之情的話語緊接著傳來。
正是陸彧。
還不待陸淵反應過來,外面突然殺聲四起,小藍渾身鮮血的推開門倒了進來。
她用盡全身力氣的喊道:“老爺,夫人,陛下和太子殿下要殺大公子,張世間和肖定國他們現(xiàn)在帶人殺進來了!”
小藍話還未曾說完,只見胸膛被一把長刀貫穿,當場斃命。
此時,一聲聲冷笑聲自外面?zhèn)鱽恚骸瓣懣担銈冴懠腋F途末路了!”
隨后,一大群禁軍衛(wèi)士沖入,肖定國和張世間二人怨毒看著陸康和陸淵。
張世間看著床上的陸淵,怨毒的說道:“小畜生,我要你為我兒償命!”
隨后更是看向陸笛兒和嬸嬸,眼中帶著幾分快意和奸淫的神色,說道:“一會把這小畜生和陸康、陸彧全部剁成肉醬,這兩個女人賞給你們,陸相的夫人和女兒,平日里可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畜生!你敢!”陸康、陸淵、陸彧雙目皆是充滿著如潮的怒火。而陸彧更是拔劍而上。
肖定國見陸彧拔劍攻來,冷笑一聲:“哼,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肖定國隨即出手,一掌將陸彧的劍給拍飛,隨后一爪抓在他頭顱之處,五指一齊用力,直接將陸彧的頭顱當場抓爆!
“彧兒!”“彧弟!”“二哥!”陸淵等人見狀,聲帶悲切的喊道。
“你們要找的人是我,別傷害我的家人!”陸淵在床上剛要起來,卻發(fā)現(xiàn)動彈不得,出聲喊道。
而肖定國和張世間二人哈哈大笑道:“找你那是肯定的,但我們和陸康的帳也要算一算了,罷了,今日陸府,雞犬不留!來人,殺!”
禁軍衛(wèi)士得到指令后,揮動手中無情的鋼刀,斬向陸康和嬸嬸。
陸康此刻就像一位手無寸鐵的書生一般,見禁軍衛(wèi)士殺來,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嬸嬸面前。
無數(shù)鋼刀砍在陸康身上,捅穿了陸康全身,嬸嬸也同樣被無數(shù)長刀刺穿。
陸康沒有發(fā)出一言,他勉強回頭看著嬸嬸:“是我連累了...你,若有...來世,你我...兩人再做...夫妻...”
嬸嬸沒有說話,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說話的力氣了,可她看向陸康的眼神很復雜,卻唯獨沒有后悔。
禁軍衛(wèi)士抽回刀,兩人紛紛倒下,相擁著對方。
“不!”陸淵看著倒在血泊里的兩人,雙眼通紅,眥目欲裂,內(nèi)心被撕裂成無數(shù)塊。而一旁的陸笛兒已經(jīng)哭成了一個淚人,想要過去抱著陸康二人,卻被禁軍衛(wèi)士給抓住。
肖定國、張世間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陸康,啐了一口,隨后看向在床上的陸淵。
張世間從禁軍衛(wèi)士手中拿過一把刀,走向陸淵,張世間來到陸淵的床邊,慘白的刀光映出了他臉上的怨毒和痛恨:“小子,你殺我玉兒,今日有這報應本就是應該的,黃泉之下,向我兒贖罪吧!”
說完,張世間一刀看向躺在床上的陸淵。
陸淵看著倒在地上陸康二人,還有陸彧那無頭的身軀,心中是無力、是悔恨、是幻夢。
“呲!”長刀入肉的聲音傳來,可陸淵卻未感覺到半分疼痛,但他卻覺得臉上一陣的炙熱。
他張開眼,是一片的猩紅,而在這猩紅之上,是一張可愛、童真的臉龐。正是陸笛兒掙脫開了禁軍衛(wèi)士,替陸淵擋下了這一刀。
“爹娘說過,不管在什么時候,大哥是最重要的,比我們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大哥,好好的活下去!大哥...”
陸淵聽著那孱弱而低微的聲音,看著陸笛兒那隨著鮮血流逝而逐漸慘白的臉龐,心中回憶起和陸笛兒的點滴和美好。
“大鍋,你醒啦!“
“大鍋,你雞腿吃不吃!”
“大哥,你說要帶我出去的!”
陸淵抬起手,想喚住、抓緊這一絲美好,可如今卻只能任它消散的片灰不存。
陸淵撫摸著陸笛兒那逐漸冰冷的臉龐,那冰冷的觸覺吞噬著陸淵在這片人間的最后一份溫暖。
此刻,陸淵將化身天地間最可怕最徹底的魔,任憑體內(nèi)熊熊魔元如焰,妖化吾眉山,強大吾氣海!
而在幽谷之外,整個百林嶺上方,無數(shù)烏云翻涌,赤色雷電遍布其中,一道道雷蛇吐信。大地之上,無數(shù)恐怖魔氛席卷,無數(shù)妖獸紛紛躲在各自洞穴中,瑟瑟發(fā)抖。
而幽谷之內(nèi),陸淵體內(nèi)的妖心劇烈顫動,妖心內(nèi)的黑暗深淵中,那桿旗幡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開始釋放著無數(shù)黑氣。
而陸淵的頭發(fā)也開始由黑轉紅,他整個人開始劇烈顫動起來。
幻境內(nèi),陸淵此刻感覺到身體中一股強大的力量噴涌而出,讓他的身體可以動彈起來。
只見他抓住正要在補一刀的張世間,直接將其手中的刀奪過來,揮出長刀一擊,瞬間將張世間整個人剁成肉泥。
此刻的陸淵,右眼充斥著金光,左眼是無窮的猩紅。
他將陸笛兒安穩(wěn)的放在床上,輕聲的說道:“笛兒,你好好休息,大哥一會就回來。”
說罷,他的雙眼中充斥著無窮無盡的殺戮:“你們,該死!”
而在幽谷之中,覃川看著此刻陸淵身上發(fā)生的變化,不由的一陣頭疼。
“這算是好心辦了壞事么?”覃川摩挲著下巴說道。
“是的。”
“你看老師該怎么收拾你了?!?p> “某人可要被打屁股了”
此時,兩男一女的聲音從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