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兩名道姑
出隕鄉(xiāng)縣，這一路便要北上，需經(jīng)武關(guān)、過商州，而后才能抵達終南山重陽宮。
路上薛恒想起月梅，漸漸回過味來。這個女人多半是妓女，只不過未住在勾欄中，而是丐幫中的丐妓。
遭逢亂世，受兵燹天災(zāi)的自然有男也有女，逃難的過程中有男乞丐也有女乞丐，這是再正常也沒有的。即便都加入丐幫，兩者在地位上也有很大區(qū)別。女乞丐出去乞討，常常要被人動手動腳，若恰好是荒僻處，遇到些潑皮無賴，少不得要受辱。
因此這些女丐，便干脆用身體乞討，姿色差的，隨便什么人都接，一次算二三十文，不幾年就落得滿身爛瘡而死；姿色好的，要么被舵頭收入囊中，要么就拿來專門調(diào)教一番，用于接待要員或是賣點高價。
月梅大概就是丐幫在隕鄉(xiāng)縣的頭牌。
盡管黃蓉以女子之身當(dāng)上幫主后，下面的行為收斂很多，但連年打仗，總有這許多災(zāi)民，很多事情也由不得黃蓉，只能放任其自然發(fā)生。
黃蓉最多只能傳下命令，幫眾不得隨意凌虐毆打丐妓，舵頭抽成不得超過三成，其它的便也管不了了。
從月梅的言談舉止來看，淪為為丐妓前，恐怕還出生于大戶人家。
收拾心情，薛恒緊趕慢趕，并不著急。
這次去重陽宮傳話，他心里有些打算。
重陽宮現(xiàn)在蒙古轄下，已經(jīng)算是敵后，因成吉思汗當(dāng)初禮遇過丘處機，蒙古軍隊也對全真派尊敬有加，并不派兵攻打。
挨著就是古墓派，這兩派目前擁有的高明武功不多。全真派內(nèi)功第一當(dāng)屬先天功，可惜王重陽傳給了一燈大師，對自家弟子是一個都沒傳授。至于劍法掌法拳法，在薛恒看來已經(jīng)沒有半點用處，拳掌上的功法，全真派武功比不上自己的降龍十掌；至于劍法，更比不上獨孤求敗傳下的三套劍法。
古墓派中唯一有價值的武功，玉女心經(jīng)和素心劍法，這套武功需要古墓派劍法和全真派劍法合使，練也需要兩人合練……這套武功他很感興趣，看能不能拿來讓系統(tǒng)優(yōu)化一下，到時候弄一套強化版劍法出來，要知道，武林中有的是女俠愿意為了強大的劍法而……
這天在路過商州，天色漸晚，再有一日路程就可抵達重陽宮。薛恒找到丐幫在此處的分舵，又在大酒樓住下，吃過晚飯，讓小二拿紙筆來，自己翻看獨孤九劍寫了一些物理和數(shù)學(xué)公式，默默背誦、刷題，熟練計算數(shù)據(jù)。
正刷題呢，忽聞到一陣香風(fēng)，抬頭卻見到一個美貌道姑大步走進來，身穿杏黃道袍，背負兩把長劍。約莫十六七歲年紀，模樣清秀，像是低配版倪妮。
道姑？李莫愁？
不對，年紀太小了，難道是洪凌波？
道姑傲然環(huán)視了大廳一圈，多看了薛恒幾眼，終于對掌柜說道：“來一間上房，做些好酒好菜送上來，不要面皮米糕，要豬肉魚肉，一碗米飯，”說完又低聲抱怨，“你們這老陜的地盤，盡是吃面皮配大蒜，臭也臭死了?！?p> 大廳里幾乎都是陜西人，聽到道姑這句話，不禁個個臉上變色，現(xiàn)出怒容。一個長了絡(luò)腮胡子紫膛臉皮的客人就正在一口面一口蒜一口酒，這時放下筷子，喝到：“好個小女娃兒，你家大人是誰，敢來商州撒野？”
美貌道姑斜著睨了大漢一眼，冷笑道：“你再說一遍試試?！?p> 那大漢愣勁上來，蹭地一下站起，拍桌子說道：“你道你長得有幾分姿色，就沒人敢得罪你么？待會動起手來，可別怪我欺負女人?！?p> 道姑冷哼一聲，反手抽出一把三尺長劍，在面前的桌子上輕盈一踏，跟紫膛臉大漢之間七八步的距離竟是轉(zhuǎn)瞬即至，顯露出極高明的輕功。那漢子不過是本地一個潑皮，根本不會武功，純有一身蠻力氣，道姑凌厲的一劍刺來，他連躲都不知道怎么躲，被劍尖抵住胸口，連透三件衣服。
冰涼的劍尖眨眼間就貼在了他胸口的皮膚上，巨大的恐懼襲來，紫膛臉大漢嚇得雙腿打顫，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道姑得意地笑了一聲，揮手“刷刷”兩劍，而后回劍入鞘，道：“暫不取你性命，給你留點教訓(xùn)?！闭f罷她轉(zhuǎn)身就走，揪著店小二的領(lǐng)口往樓梯上一扔，由小二領(lǐng)著上二樓客房去了。
那大漢這時才感到兩側(cè)耳朵陣陣痛楚傳來，伸手一摸，黏糊糊的，卻沒有摸到耳朵，再看雙手，全是鮮血。大漢不敢多留，連賬都沒結(jié)，逃出店外。
薛恒對這事不太感興趣，這些天他已經(jīng)把獨孤九劍的劍譜基本上理順了，就差這一點。隨著最后一個物理公式被擬出來，整個獨孤九劍劍法在他的腦海中徹底成形，他終于把所有武器的弱力點都通過公式計算出來了。
系統(tǒng)：系統(tǒng)：已檢測到完整武技，正在新建……
新建完成，武技《獨孤九劍》已開始修煉
當(dāng)前修煉進度0%
獨孤九劍為終極武技，不可升級
……
武技整體修煉進度：
降龍十掌修煉進度95%（+3）
彈指神通修煉進度95%（+6）
空明拳修煉進度82%（+5）
九陰真經(jīng)修煉進度75%（+2）
落英神劍掌修煉進度62%（+8）
左右互搏修煉進度10%（+4）
兩儀劫劍修煉進度12%（+7）
獨孤九劍修煉進度1%（+1）
……
修煉得很快，剛剛納入系統(tǒng)就擁有了1%熟練度，得益于自己將獨孤九劍全部計算完畢，系統(tǒng)修煉這套武功需要的算力就少了很多，進度反而比其它武技更快一點。
3分鐘后……
系統(tǒng)：
獨孤九劍修煉進度4%
……
薛恒看得目瞪口呆，原來獨孤九劍竟然能練得這么快。
這套武學(xué)很特別，學(xué)會了就是學(xué)會了，學(xué)不會就是學(xué)不會，一套理工科的題，如果理解不了，那這輩子都學(xué)不會。
因此當(dāng)薛恒全部學(xué)會以后，將這套武學(xué)一納入系統(tǒng)，獨孤九劍就按照已經(jīng)設(shè)定好的公式一遍遍增加熟練度，順著相同的軌跡不斷鞏固，一遍快過一遍，到第15分鐘的時候，熟練度已經(jīng)達到40%了。
薛恒閉著眼睛，感受著這套劍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在腦海中變得清晰，忍不住并起食指中指輕輕揮動起來。
到第30分鐘的時候，熟練度達到90%。
35分鐘，隨著最后1%修煉完成，薛恒終于擁有了一項完全100%熟練度的武功。他睜開眼，周圍一切風(fēng)平浪靜，他的眼中卻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系統(tǒng)：
武技獨孤九劍已修煉完成，附贈技能：弱點標記。
像是戴了一副高科技的數(shù)字化眼鏡，眼前一切活動的事物身上都有金色標記，隨著各人的動作而不斷變化。
當(dāng)掌柜低頭看賬本算盤的時候，弱點在后頸、頭頂、后胸；小二端著盤子經(jīng)過時，金色的標記出現(xiàn)在他的肘腋、腰腹和膝蓋。每個人身上都有好幾處金色標記，這些都是弱點，也就是破綻，只不過這些破綻顏色很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如果能找會武功的人試試就好了……
想到這里，他抬頭看了一眼樓上。
正要上樓回房，這時門口忽然又進來一個美貌道姑，長得很像張?zhí)鞇?，年紀看似二十五六，眉目之間媚態(tài)流轉(zhuǎn)，似笑非笑，手上拿著一支拂塵，她輕移蓮步，柔聲對掌柜說道：“掌柜的，問你件事，之前可有道姑來過？”
掌柜的一愣，心想今日真是邪門，一連來了兩個美貌道姑，鑒于前一個道姑武功高強，因此這后一個道姑他連看也不敢多看一眼，便道：“有的有的，那位仙姑讓小人給她安排了一間上房，便回房去了。”
道姑輕聲說：“煩勞掌柜的也給我安排一間上房。”聲音柔柔的，大廳里幾乎所有男人都咽了口唾沫。
掌柜的面露難色，道：“仙姑寬恕，小店只有兩間上房，一間給了另一位仙姑，還有一間嘛，也住著貴客?！?p> “還有貴客？”道姑驚訝地問了一下，不待掌柜回答，便又說道，“還有什么好點的房間給我安排一下吧，只要是單人的就行。”
掌柜的如釋重負，道：“仙姑體諒小的難處，感激不盡，旁邊就有一間，雖不及上房闊綽，但也干凈整潔，仙姑屈尊了?！?p> 道姑淡淡笑著，點點頭，跟隨小二上了二樓。
薛恒感到奇怪，這道姑看上去便是李莫愁了，姿色確實一流。相比起十幾歲的郭芙和洪凌波，李莫愁的身段更顯熟艷，該有的曲線都有，而且很大，即便穿著寬松的道袍，仍然遮掩不住。
又在腦海中模擬了一下獨孤九劍的對敵效果，大廳里客人也散的差不多，薛恒到客棧開的澡堂子里泡了一下，清洗干凈，只穿著一條犢鼻褲，趿著木屐，肩上搭著擰干的巾帕，大搖大擺踢踏踢踏地上樓。
這都是前世養(yǎng)成的習(xí)慣，澡堂子里泡了出來就穿這一身，回房間就睡覺，舒坦。
剛剛推開房間門，他就感覺屋內(nèi)的氣氛有些不尋常。薛恒不動聲色，將門關(guān)上，閘好，回身面對黑暗。
手伸到系統(tǒng)空間里，握住玄鐵重劍的劍柄，整個人如雕塑般站立不動。
“開門，滾下樓，今晚上都別上來，你能保住一條命?！焙诎抵信说穆曇艉鲞h忽近，忽明忽暗，薛恒聽出來是后進門的那個道姑。
“李莫愁？”薛恒問。
“咦，”女人驚訝了一聲，“你見識倒不低?！?p> 這女人正是李莫愁。
“你為什么要跟蹤你的弟子，洪凌波對吧？”薛恒繼續(xù)問。
“干嘛這么好奇呢，你整天打聽美貌道姑的行蹤，說出去可不怎么好聽?！崩钅钊崧曅Φ馈?p> “美貌？有多美貌？”薛恒決定打壓一下李莫愁的自信，“依我看，你師妹就比你美貌多了，這江湖上，比你美貌的女人，不說一百個，八十個總是有的?！?p> 李莫愁大怒，也不去細想面前這人怎么會認識自己師妹，抬手一揮，黑暗中擲出幾枚冰魄銀針。
薛恒聽風(fēng)辯位，施展螺旋九影騰挪位置，上房空間也并不很大，一下子就躥到了李莫愁身后。薛恒伸手想點李莫愁背上穴道，不料她的江湖經(jīng)驗也很充足，還沒聽到風(fēng)聲就運起赤練神掌，照著薛恒面門拍來。
本想以九陰真經(jīng)所記載的摧心掌與李莫愁對敵，臨出掌前薛恒靈機一動，從儲物空間里拿出玄鐵重劍，橫著朝李莫愁的肉掌推過去。
李莫愁武功不如薛恒，這一下變招沒有反應(yīng)過來，赤練神掌結(jié)結(jié)實實印在了玄鐵重劍上。雖然是劍脊，但玄鐵重劍質(zhì)密厚實，“當(dāng)”的一聲，李莫愁只感覺雙手猶如拍在了最堅硬的石頭上，反饋回來的掌力震得自己右臂酸麻，一時提不起來，軟軟地垂下去。
其實只憑玄鐵重劍根本達不到這樣的效果，薛恒在李莫愁手掌觸到重劍時，伸出手指在重劍的另一面運起彈指神通指力，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指力從劍身傳遞到李莫愁掌上，才形成了威力強大的反作用力，直接將李莫愁的手臂震脫臼了。
大驚之下，李莫愁還能活動的左手抄起拂塵，催動【銀絲拂塵功】，朝薛恒揮來。
這一下威力小得多了，但薛恒仍不以肉掌對敵，李莫愁善使毒藥，誰知道她還藏著什么后招。
重劍起手。
獨孤九劍·破索式
薛恒一劍刺中拂塵中段弱點，李莫愁左手也一麻，握持不穩(wěn)，拂塵也脫手了。
趁李莫愁無力回擊的當(dāng)口，薛恒催動彈指神通，隔空點中李莫愁周身上下十幾處穴道。
確定這女人無法動彈，薛恒才將重劍收到儲物空間里，掏出火折子，點亮屋內(nèi)油燈。
昏黃的燈光亮起，薛恒皺了皺眉，這光線也太暗了點。他又點燃屋內(nèi)客店備的幾支蠟燭，都端著來到李莫愁面前。
“你，你穿上衣服！”李莫愁看了他一眼，臉色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