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但她拒絕了
“吱呀?!?p> 鐘茵打開包廂的門,應(yīng)該在座位上等待著的男人竟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整個屋子里空空如也,連半分人氣都沒有。
長長的嘆了口氣,把手機(jī)隨意的丟到桌面上,緩緩走到旁邊的落地窗前面,居高臨下的看著外面的熱鬧景象,紅唇上揚(yáng),勾起的笑意帶著落寞苦澀。
她早就應(yīng)該習(xí)慣了孤獨(dú),不是嗎?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包廂門再一次被打開了,沉穩(wěn)的腳步聲在身后響起,鐘茵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的寫在臉上的情緒全部收斂,像是戴上面具似的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轉(zhuǎn)過身還沒等嗔怪的話語說出口,一大束紅玫瑰出現(xiàn)在她眼前。
梁晉舉著花,硬朗的臉上寫滿了匪氣,故意彎腰低頭,湊近了看她,“讓老子看看,小美人是不是感動的要哭出來了?!”
“你胡說!”鐘茵反駁著瞪他一眼,靈動眼眸中的陰霾因?yàn)檠矍暗幕鸺t顏色一掃而空,帶著些小小的激動,“你剛才出去,就是為了買花?”
“是給你買花?!?p> 懷里的花束重量頗為客觀,鐘茵淺笑著低下頭,還能聞到馨香的味道,眉眼彎彎的模樣寫滿了幸福。
看著她這個開心的模樣,跑了兩條街才買到花束的梁晉覺得一切都值得了,不明顯的擦了下額頭上的汗珠,心里寫滿了滿足。
“你以后不要亂花錢了,”鐘茵小聲的叮囑著,半張小臉藏在玫瑰花里,細(xì)聲細(xì)語的,“你一個月工資也沒多少,又要生活還要養(yǎng)車,不要大手大腳的?!?p> “花錢要花在刀刃上?!?p> 梁晉挑了下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小名叫刀刃?還挺別致?!?p> “老子樂意給你花錢,而且一束花能有多貴,少抽一包煙有了?!?p> 鐘茵被他的話堵得無話可說,但還是很開心,大眼睛笑的都快瞇成月牙了,語調(diào)軟軟的,“謝謝?!?p> “你不需要和我說謝謝,”梁晉的眼睛里寫滿了認(rèn)真,語氣里沒有半點(diǎn)開玩笑的意思,“我知道你現(xiàn)在可能不開心,我嘴笨,不會哄小姑娘,但是我能陪著你,力所能及的逗你開心?!?p> 心里的隱秘被猜到,鐘茵眼里的笑意淡淡的,眼睫輕顫,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秘密的窘迫,只有一丟丟的委屈。
看著她嘴角微微耷拉下來的模樣,梁晉就明白了什么,裝摸做樣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在鐘茵疑惑地目光中,像是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副萌萌噠的粉紅色小兔子耳朵,歪歪扭扭的套在腦袋上!
一張俊臉還擺出生無可戀的模樣,翻著白眼把人設(shè)臉面全都丟到了爪哇國。
“噗嗤”一聲徹底沒忍住,男人頭頂上的小兔子耳朵軟軟的耷拉著,毛茸茸的可愛,和他的血性硬漢氣質(zhì)完全不符合,但是卻有詭異的和諧。
鐘茵被成功的逗笑了。
梁晉看見她開心,松了口氣,七上八下的心臟也重新放回肚子里,剛想把兔子耳朵摘下來,手還沒等動作,整條手臂就被人抱住了。
拿著手機(jī)打開相機(jī),鐘茵死死抱著男人的手臂,一副壞笑的小表情,“我想給你拍張照片,就一張。”
“不行,老子是有尊嚴(yán)的?!?p> “求求你了梁晉,求求你了,”鐘茵搖著他的手故意賣萌,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豎起一根手指,語氣放軟,“就拍一張,就一張。”
“我絕對不給其他人看,我發(fā)誓?!?p> 尊嚴(yán)在小美人朝他軟軟撒嬌的那一刻就徹底不復(fù)存在,梁晉在內(nèi)心譴責(zé)著自己的沒有原則,身體卻順從的彎下腰,僅剩的最后一絲理智讓他提著要求,“那老子要合照?!?p> “一會兒你也帶耳朵和我拍照?!?p> 小事一樁!
鐘茵比了一個OK的手勢,打開相機(jī)設(shè)置成前攝像頭,把兩個人的身影全部框在屏幕里。
梁晉動作僵硬的板著臉,直到嘴角被兩根小手指手動上揚(yáng),露出來的笑容也是刻板生硬的。
想了想,鐘茵故意把后背靠著男人的胸膛,看著攝像頭小聲說道,“梁晉,你今天特別帥?!?p> 露在屏幕中的正常耳朵開始泛紅。
“宇宙無敵超級帥?!?p> 耳朵的紅色加深一個度。
“是我喜歡的那種帥?!?p> 男人的耳朵徹底爆紅,鐘茵看著鏡頭,手指按下拍攝按鈕。
“咔嚓!”
飯菜陸陸續(xù)續(xù)端上餐桌,仿佛那通讓人氣惱的電話沒有出現(xiàn)過似的,鐘茵一小勺一小勺喝著碗里的南瓜湯,動作優(yōu)雅淑女。
像是在講故事似的語氣,“十年前,我的爸爸媽媽突然開始鬧離婚,兩個人鬧的很不愉快,甚至鬧上了法庭,把我和弟弟丟在家里長達(dá)兩個多月?!?p> “因?yàn)榘职值墓ぷ骱苊?,?jīng)常一年都看不到一次,只能通過電話甚至?xí)艁砺?lián)系,媽媽一個人照顧我和弟弟,還要工作孝順雙方的父母?!?p> “她,終于堅(jiān)持不下去了?!?p> “她是一個女人,她需要丈夫的陪伴,而不是每個月郵寄回來的工資,說實(shí)話,她選擇和爸爸離婚,這是在我意料之內(nèi)的,我不怪她,我反而很敬佩她。”
平靜的語氣講述著她的經(jīng)歷,梁晉聽得都很揪心,剝蝦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低下頭看著湯勺里的液體,鐘茵回憶著,“那時候我十六歲,小祥只有八歲,他們離婚的那段時間了,家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輕笑一聲,像是自黑似的輕松語氣,“那個時候小祥還小,不知道爸爸媽媽為什么吵架,他很害怕,只能黏著我,我們兩個什么都不懂得小孩懵懵懂懂,互相依賴互相照顧著度過了那艱難的兩個月?!?p> “后來啊,爸媽離婚后,年幼的小祥跟媽媽一起生活,改了名字,我跟著爸爸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直到我高考結(jié)束才回來。”
“那個時候我從別人口中得知,爸爸因?yàn)楣ぷ髅?,又是個大男人有的時候很不方便,怕照顧不好一個女孩子,就和媽媽商量讓她照顧我?!?p> “但她拒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