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謝遠山
謝遠山和蕭清歌來到府中的練武場，準備比武切磋。莫南江和謝依依都很有興致地跟過來，謝明仁和夫人穆婉淑倒是因為事務(wù)繁忙沒有過來。
“蕭兄，梅嶺蕭家的武功我早想見識一番了，今日還望不吝賜教！”謝遠山說道。
“遠山兄，誰人不知謝國公府《混元長春功》獨步武林，今日能夠見識也是我的榮幸！”蕭清歌拱手說道。
雙方分開十米，相互對峙。蕭清歌手拿長劍，眼睛專注在謝遠山的身上。謝遠山倒是沒有像他這般謹小慎微，拿出他的混元棍，往地上站，整個人就有一股傲視天下的豪氣。莫南江被這種氣勢感染了，心中對于武功的向往就更加熱切了。
謝遠山向前大跨一步，躍到半空中，旋轉(zhuǎn)著手中長棍，這起手式可以說是非常的花里胡哨，但同時又非常的具有威懾力。到達五米位置時，謝遠山的長棍可以說是速度達到了頂點。謝遠山順著長棍的軌跡，抓住長棍一頭，就要往蕭清歌頭上招呼。蕭清歌并不是力量型的武者，他向右橫移，右手拿著長劍劃過長棍，借力跳向謝遠山的身后，接著又是一記劈砍。
謝遠山停住身子，右臂用力將長棍往回拉，抓住長棍的中段，反身與蕭清歌的長劍對碰。謝遠山勢大力沉，每一擊都震得蕭清歌虎口發(fā)痛，但不夠靈動。蕭清歌招式靈動，但很難形成有效的進攻，因為謝遠山的攻擊背后都藏著后招。
這一次比武他們一共打了一百八十回合，只能說是不分伯仲，各有所長。莫南江發(fā)現(xiàn)，他們在比武時，呼吸都是非常的有力沉穩(wěn)，也就是說他們只是進行了招式上的交流。
“蕭兄，你這蕭家孤鴻劍訣果然精妙?！敝x遠山說道。
“謝兄，你這棍法也是實在了得??！”蕭清歌贊嘆道。
“謝兄，為何不與莫兄比試一下，他的武功也是十分了得。”蕭清歌說道。
“哦？是嗎？我還未曾聽小妹提起過呢？”謝遠山說道。
“算不得什么武功只是一些障眼法和修習(xí)了一些內(nèi)功罷了?！蹦辖f道。
“南江小弟，你跟小妹師出同門，雖然說可能可是有什么先天的隱疾，但清風(fēng)道長的本領(lǐng)我可是見識過的，那可是神仙一樣的人物。如果是他教你的武功你可一定要讓我見識一下?。 敝x遠山說道。
“謝大哥都這么說了，那我不能不展示一下了?！蹦辖f道。
“看我霧花光影?！蹦辖檬忠徽?，控制體內(nèi)的水靈氣飄散到空氣中，使四周產(chǎn)生白蒙蒙的水汽。就這一手卻把蕭清歌和謝遠山看呆了，這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武功！
如果莫南江愿意傳授，他們現(xiàn)在就肯拜莫南江為師。當然莫南江也教授不了，因為靈氣很難被常人感知到。如果能被他們感知到，他們可能就會跟莫南江和謝依依一樣天生有些怪病了。
“莫師弟，莫師兄你這武功可以傳授給我嗎？我是依依的哥哥也算清風(fēng)道長的半個徒弟。”謝遠山說道。
“這個我真教不了，主要是這個東西是天生的，其實我也不想有這武功！”莫南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啊，我懂了。我小妹也是。你們的身體天生與常人不同。哎，莫老弟，莫要傷心，雖然你這病是天生的，但我聽清風(fēng)道長曾對我父親說過，只要渡過命劫那么就可以增加幾十年的壽命了?！敝x遠山說道。
莫南江之前也聽清風(fēng)道人講述過命劫。命劫會在靈氣增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爆發(fā)，瞬間吞噬人的性命。而靈氣到達什么程度會爆發(fā)則是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情況。清風(fēng)道人之前的徒弟都是死于命劫之下。而千臺山每幾年都會有弟子死于命劫。所以，千臺山迫切需要找到破解命劫之法。三清教遺留下來的典籍中的文字，是與現(xiàn)在不同的，甚至這種文字非常的簡潔，但又很難從現(xiàn)在的文字中找到參照。三清教歷代的門人弟子經(jīng)過反復(fù)的考察和實踐之后，提出了一個猜想，就是身具靈根的身體與靈氣是會有沖突的。人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容器，當靈氣充滿了就無法再繼續(xù)承受了。同時，當命劫出現(xiàn)時還會爆發(fā)靈氣的快速增長，如果渡過了命劫，身體和靈氣就會進入另一種狀態(tài)，如果沒有渡過就會爆體身亡。
莫南江覺得清風(fēng)道人認為他活不過十六歲，那么他的命劫就很有可能是在十六歲，所以現(xiàn)在的他還并不怎么擔(dān)心這個事情。他想去體驗?zāi)切┧?jīng)沒有體驗過的事物，比如沒吃過的美食，沒看過的美景，以及沒有學(xué)過的武功。
“依依，你家有沒有那種我可以看的武功秘籍?。烤褪悄欠N入門級的，誰都可以看的那種。”莫南江說道。
“我家的所有武功你都可以看啊，就在藏書樓里?！敝x依依說道。
“真的都可以看嗎？”莫南江有些不相信。
“當然，你想看的都可以看，我爹是允許的。我們是師姐弟，而且我們是踏上仙路的人，這些武功啥的隨隨便便就可以弄來?！敝x依依無所謂地說道。
莫南江還是有些疑惑，但是也不管這么多了，說道：“那你帶我去那藏書樓，我特別想看看你哥哥使的那個《混元長春功》。”
“那走吧，我?guī)闳ァ！敝x依依說道。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藏書樓，那是一座三層的磚木結(jié)構(gòu)樓房，小巧別致。莫南江跟著謝依依來到了第三層，那里只有兩排書架，上面擺放著幾本保存完好的武功秘籍，其中一本就是《混元長春功》。
莫南江拿下秘籍翻開來看，里面記錄了它的修煉方法還有功法口訣。功法口訣講述的是在修煉過程中的呼吸節(jié)奏，以及氣流循環(huán)流轉(zhuǎn)到的經(jīng)脈。修煉方法就是根據(jù)口訣做出相應(yīng)的招式，在這個過程當中挖掘身體的潛力。
當然這本書中重點提到，剛開始每日吃半斤瘦肉，半斤糧食，隨著后面修煉的進步逐漸增加肉與飯的量，當武功無法更進一步的時候就逐漸減少食量，恢復(fù)到最初的半斤瘦肉和半斤糧食。
“這個對于吃食也這么講究嗎？不過我喜歡。”莫南江說道。
“你還要看其他的嗎？這些其實都可以看，但是爹娘說武功的修煉不宜雜學(xué)不精?！敝x依依說道。
“這樣就好了，我已經(jīng)將它全部記住了?！蹦辖f道。
“南江哥哥，你真的要學(xué)這武功嗎？會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什么危害呀？”謝依依說道。
“我試一試，如果不行的話我不學(xué)就是了?！蹦辖f道。
莫南江回到房間并沒有打坐修煉，他在思考一件事，練武要吃那么多肉，他要到哪里去弄來這些肉呢？或者怎么去賺錢然后去買這些肉呢？
乾風(fēng)城畢竟遠離山野，食物自然都是去用錢買來的。莫南江思慮良久還是不得其法，這賺錢，我要怎么樣才能賺到錢呢？算了，不想了，明天去城里看看再說。
第二天，莫南江吃過早餐之后就出了謝國公府，謝依依要跟穆婉淑出去拜乾風(fēng)城附近的道觀，蕭清歌要回家，謝遠山要去上課。所以，就只有莫南江一個人出來，當然他也不愿意帶他們出來，他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這個為錢奔波的樣子。
莫南江順著寧榮街逛了一圈，之后再往東走。他在街上看到了很多的商販，這些商販給他一種生活的煙火氣，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們是農(nóng)夫農(nóng)婦，一年到頭種出來的糧食就只夠一家人過活。所幸父親是個養(yǎng)牛的好手，他養(yǎng)育出了一頭身體健康，體型強壯的種牛，專門給村中的母牛配種。所以才能給他攢來這十兩銀子的看病錢。當然，現(xiàn)在錢花完了，得他自己去找了。
莫南江一路往東走，看見了一個湖。湖上有一些漁家在打魚，莫南江來到湖邊，問道：“漁家，現(xiàn)在這市面上什么魚賣得最好呀？”
“小兄弟，現(xiàn)在這市面上賣的最好的是紅尾魚，在這片湖泊中偶爾能打到幾條，一斤就能賣五兩紋銀?！蓖？吭诤叺臐O夫說道。
“這紅尾魚是長著紅色的尾巴嗎？”莫南江問道。
“紅尾魚自然長著紅色的尾巴，而且它的頭部尖細，腹白背灰，很好認的。”漁夫說道。
漁家說完，就推船向湖中心駛?cè)?。莫南江看著漁夫逐漸遠去的身影，思考了起來。如果我用去抓捕這紅尾魚，一斤是五兩紋銀，那抓到一只五斤的豈不就是二十五兩紋銀了嗎？
莫南江說干就干，他縱身一躍就進入了水中。進入湖中莫南江將自己體內(nèi)的水靈氣調(diào)控出來，一點一點地打入湖中，慢慢地他開始清晰地感知到這片湖，仿佛湖中的水都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湖泊并不是很深，但是很廣。這個湖泊叫乾風(fēng)湖，是乾風(fēng)城建城之初，引江入城，而挖出來的這么一個湖泊。莫南江發(fā)現(xiàn)湖泊中的紅尾魚都是生活在這片湖泊的中心，并且大多零散的游蕩在水下五米的地方。
莫南江控制著水流，將兩條大概七八斤的紅尾魚拖到他的身旁，接著他就回到岸邊。盡管下了一趟水，但出來后他的衣服還是干的。莫南江向岸邊的漁夫買了一個魚簍，將兩條紅尾魚裝了進去，就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魚販那里，把這兩條魚給賣了。兩條紅尾魚一條七斤，一條八斤，一共十五斤，最后莫南江賺了七十五兩銀子。
莫南江回到謝國公府已是中午，府中給他準備的午膳也非常的豐盛，所補充的肉食完全夠他的練武需要。莫南江回想起了《混元長春功》的修煉之法?！痘煸L春功》第一步需要的是引氣入體，接著讓氣流從丹田流向身體的各個地方，最后到達四肢。
莫南江能感受到空氣中的靈氣，但普通人是感受不到靈氣的。莫南江順著《混元長春功》的呼吸方法有節(jié)奏的呼吸，并且將氣流吸進丹田，再讓氣流從丹田一點點地向外蔓延，流進經(jīng)脈中。同時，他要呼吸的時候練習(xí)特定的動作，以此來促進氣流在經(jīng)脈中的流動。
莫南江在修習(xí)了吐納之法后，對于身體的感受就更加的敏感，氣流在進入丹田之時，靈氣也會也會進去。但是，因為缺少吐納之法的控制，只有水靈氣被吸收了，而其他靈氣則跟隨這氣流進入了經(jīng)脈中。清風(fēng)道人曾告訴他，他的身體因為身具水靈根，所以無時無刻不在吸收天地間的水靈氣，而其他靈氣則無法自然的被身體吸收，所以，日常的修煉就是為了減緩水靈氣的增加速度和儲存其他靈氣。
經(jīng)脈十分的脆弱，所以需要小心翼翼地去控制氣流的進入。莫南江花費了一個時辰才打通了軀干經(jīng)脈的小周天。因為打通了這些經(jīng)脈，所以在與人打斗時可以催動氣流在經(jīng)脈中運轉(zhuǎn)，從而為身體提供更多能量。
當然，內(nèi)功也衍生出了許許多多的流派，其中一個流派就是氣功，以氣養(yǎng)氣，通過丹田魚經(jīng)脈中的氣流蘊養(yǎng)體內(nèi)的真氣，當真氣足夠壯大，就可以隔空打出。
當然這些說到底也還是氣流，并沒有靈氣那樣的玄妙。莫南江在打通了小周天之后，深吸了一口氣，氣流進入丹田，在進入經(jīng)脈，最后再吐出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竟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在那一瞬間，他感覺只要一蹬地，他就立馬能夠飛起來。
《混元長春功》后續(xù)的修煉就是去打通大周天的經(jīng)脈，以及去擴展那些已經(jīng)被打通的經(jīng)脈，隨著打通經(jīng)脈的增多和經(jīng)脈的擴大，身體所能產(chǎn)生的能量就越大，這也就是武者異于常人的地方。
莫南江背上全部都是汗，他雙腿和雙臂也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剛才他在修煉《混元長春功》時，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十分的艱難，并且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得到了鍛煉。
這種感覺是他在修煉吐納之法時無法體會的，就像是要用身體去完成超負荷的事情后產(chǎn)生的虛脫感。而修煉吐納則是用神經(jīng)去感知，用大腦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