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

原來千年前,主配就是棋子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只森冷的手

  朦朧的月,寂靜的夜,照射在地上的影子,都是糟糕的一團(tuán),令人分不清是人影還是其他物體的影子。

  兩團(tuán)影子攤在地上,正一點一點往前移動,忽然前面的影子停下了,后面的影子也緊跟著停下。

  “你走吧,我不想連累你?!?p>  “你別開玩笑了,我怎會被一個凡人所連累,別趁機(jī)小看我,我不吃這一套?!?p>  一聲輕嘆過后,站在前面的影子,轉(zhuǎn)過了身子,月光瞬間灑在他的臉上,清瘦俊俏的輪廓在朦朧的月光下盡顯耀眼,就連睫毛也看的很清晰,他看著面前背光而站的人,看著他模糊的臉,認(rèn)真道:“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必須進(jìn)去,這是我唯一的機(jī)會了?!?p>  “好啊,我陪你?!?p>  “笛桓,你能送我到這里,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是我不想欠你,也不想欠任何人,我還不起。我們袁府欠了太多太多的人,我不希望這些人中有你還有鳳裘。所以接下來的事,只能我去?!?p>  “如果你堅持這樣的話,那你便先進(jìn)去,這樣我不管是進(jìn)與不進(jìn)應(yīng)該都與你無關(guān)了吧?!钡鸦刚f笑著道,“上次師姐我們?nèi)藖泶?,也未能進(jìn)去,如今故地重游,怎么也不能在錯過了吧,如若不然那就是對這千年古城的輕視,這樣豈非太無禮,這可不是君子所為,更不是我笛桓所為?!?p>  袁逸軒自知論辯論耍賴,還沒人能比的過他,但是他也有分寸,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此事關(guān)乎于性命,他可不會配合笛桓胡鬧,只是看到他這個樣子,袁逸軒是笑多于氣,不過還是忍著笑意,一本正經(jīng)道:“我在跟你說正經(jīng)的,此事很嚴(yán)肅,怎被你說成像是來觀賞游玩般輕松自在了,笛桓,你休要在說笑了?!?p>  笛桓看了他一眼后便朝城門走去,只見城門竟自行打開了,笛桓驚呼道:“你看,既然城主如此誠邀歡迎我們,走吧?!彼娫蒈庍t遲不動,只是有些無語的看著他,他又折回來,看了看四周,笑道:“這里既然能將師兄和淮桑困住,且都束手無策,你覺得,就算我不進(jìn)去,我又真的能走得了嗎?既如此還不如進(jìn)去一試,萬一前輩是個通情達(dá)理之人呢。上次她不就是沒有為難我們嗎。”

  本就郁悶的袁逸軒,聞言后,頓感后悔莫及,急道:“如此一來,我還是連累了你?!?p>  “哎,一切皆我自愿!在凡間自然要遵守凡間的規(guī)矩,是我擅自對你用了讀心咒,犯了戒條,所以此事與你無關(guān)。我只是及時彌補(bǔ)我犯下的錯誤,如此我的罪罰也算是了了。而且我也不喜歡別人欠我,所以你千萬別以為是我?guī)土四?,我來此也并非全無目的?!币娫蒈庍€是不說話,笛桓有些著急了,又說了一句“絕不是因為你”后便不管不顧的走進(jìn)了夜游城,一下便消失在了城門后。

  城門在笛桓進(jìn)去后,就吱吱呀呀的緩緩地動了起來,而袁逸軒在城門要關(guān)閉的最后一刻,終于擠了進(jìn)去,為此還差點摔了一跤。幸而被門后的笛桓拉住了,這才免于被摔成個王八的四腳朝天狀。

  他尷尬的笑了笑,看著漆黑一片的街道,空蕩蕩的,心中頓時感念著還好有笛桓在身邊,不然就他這蚊子般大小的膽子,就算城內(nèi)真有救命的藥,他也不敢去呀。

  古城的建筑大都蓋得差不多,不過這座城池與京城相比,這里確實算不上大,但是看城中的雕飾和攤鋪的位置設(shè)計,格外的簡潔大方,即使是喜慶的節(jié)日,人們走起來應(yīng)該也不會覺得擁擠,或許是這城池人少的緣故,又或者是這里的民風(fēng)民俗如此,喜好瀟灑,不喜約束的感覺。

  這雖是荒城,但是透過淡淡的月光,依然能看清,城內(nèi)的地面以及道路兩邊的鋪面和攤位擺放都非常的整齊有序,而且城內(nèi)青石鋪成的道路,也很整潔,看得出這里顯然是有人在打掃。

  袁逸軒本就是京城人士,自學(xué)會走路時便混跡城中大小街巷,長大后的他更是對京城的各個角落都熟知于心,甚至比要飯、小偷或者密探都知道的清楚。比如哪家看窮實富,哪家打臉充胖,哪條街的賭場人多,哪條巷的酒香等等,當(dāng)然他熟知這些,還得拜他爺爺所賜。

  可是,眼前這條如此干凈整潔的街道,為何門口會有石頭呢。他能肯定自己剛才是被絆到了,而非是因害怕或是腿軟才沒站穩(wěn)的。他想著,便回頭向門后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便看清了,連忙叫道:“我,這?!?p>  “怎么了?”

  袁逸軒指著門后那堆小金山,再一次驚道:“這里為何有這么多的金子?!?p>  笛桓面無表情,似乎對金子沒有概念,也不喜歡金子,很淡定的回道:“我還以為你進(jìn)來時就看見了呢,你方才踩到的就是它們?!?p>  “什么,怪不得呢?”

  “呵呵,看你一臉欣喜,可是也喜歡它們?!?p>  袁逸軒指著滿地晃眼的黃金,皺著眉頭,鄙夷的看著笛桓,道:“我在你眼中,就這么見錢眼開?!笨吹降鸦赋柫寺柤?,一臉笑意,知道是在拿他逗趣,便不甘示弱道:“你別忘了我是誰,我可是京城中有名的小王......唉,算了算了,我們是來辦正事的,快走吧。”

  滿地的黃金不知被擱置了多久,即使在昏暗的月光下,它們還在不斷的釋放自己的光芒,不想就此被淹沒,被遺忘。

  而袁逸軒就像這堆金子,不過不是最上面耀眼的,而是沉壓在最下面的那些,但是他曾經(jīng)也是屬于最上面的那層,可是后來金子越來越多,他便漸漸的被淹沒在了下面。他現(xiàn)在也是如此,以前是為自己而活,不用瞻前顧后,只顧瀟灑恣意的活,而現(xiàn)在,即使知道自己身中不解之毒,即使他最關(guān)心的人都性命優(yōu)關(guān),但他依然用他最閃亮的一面來遮掩他心中的脆弱和無助。

  笛桓回過頭,叫住了袁逸軒,見他停下腳步,并且朝自己走來后,便轉(zhuǎn)身朝著旁邊的那排房間,拱手彎腰道:“晚輩笛桓與好友逸軒不請自來,多有打擾,還望前輩勿怪。只是我二人來此確實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請教前輩,還望前輩能出面指點一二?!?p>  袁逸軒見笛桓謙虛行禮,也跟著做著同樣的動作,只是過了好一會兒,他是腰酸脖子痛的,也不見前輩出來,不禁開始有些發(fā)氣。

  笛桓叫他在堅持一下,前輩定然是猜到了他們此行回來的目的,否則就會像上次一樣,早就在他們還未進(jìn)城之前就阻止了,所以這次肯定是在考驗他們的耐性也是說不準(zhǔn)的,畢竟高人都喜歡這種排面。

  袁逸軒聽著覺得不靠譜,但又有些許道理,可他一個凡人實在不能與笛桓相比較,就算讓笛桓這樣站個幾天幾夜也是如同兒戲,可他就不一樣了,又過了一陣,依舊沒動靜,他雙手一擺,干脆癱坐在旁邊的臺階上,皺眉閉眼,使勁兒的錘著腰,脖子也不停的轉(zhuǎn)動著。

  這時,一只冰涼的手,突然捏著他的后脖頸,瞬間消除了不少的酸痛感,他停下手里的動作,輕側(cè)了側(cè)身子,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仰天微笑著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手藝,對對對,就是這里,舒服啊。你多幫我按一會兒,過會兒,我也幫你松松脛,捏捏骨?!?p>  笛桓突然道:“前輩?”

  “我還沒幫你按呢,先別急著叫我前輩,再說了,我看著雖與你差不多大,但實際你可比我大多了,這便宜我可不占。對了,你們修仙的平時需要捏肩松骨嗎?”

  “逸軒,你過來。”

  袁逸軒睜眼,無語道:“哎,我說你,能不能別老打岔,我都......”他看著站在面前不遠(yuǎn)處的笛桓,一臉懵態(tài),轉(zhuǎn)而氣道:“有法術(shù)了不起,你別想著嚇我,我現(xiàn)在可不......”他一邊說著一邊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脖子上的那雙冰涼的手也隨之動了起來,他驚恐的看著面前的笛桓,只見笛桓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的脖子,他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只覺得后脊直冒冷汗,慢慢開始有些哆嗦。

  他緩慢的站了起來,又踮著腳尖朝前走了幾步,見那只手并沒有將他抓回去,卻也沒有要松開的意思,只是一直在他脖子上蹭來蹭去,手勁兒似乎也變輕了,就好像在挑逗。

  他自然是不相信后面會是個絕世美人在盯著他,他腦海中不自覺的閃現(xiàn)出以前聽到的各種鬼怪傳說以及畫本上的那些魑魅魍魎的模樣,光是想想就異常的瘆人,何況還是這種陰森寂靜黑夜中。他嚇得不敢出聲,抬起的腳尖,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是在不停的發(fā)抖,可是他太緊張了,抬起的腳也開始有些麻了,這么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呀,便準(zhǔn)備求救笛桓,誰知,他竟不見了。

  袁逸軒頓時傻了眼,身子也抖得更狠了,嘴里還暗罵了一聲笛桓太沒義氣,竟獨自跑路了。又心想總不能一直這樣僵著吧,他覺得后面那人定然覺得他沒有這膽子,那他何不反其道而行。

  他猜測那人此時應(yīng)是毫無準(zhǔn)備的,所以便猛地轉(zhuǎn)過了身子,連忙后退了幾步,緊緊地閉著眼睛,強(qiáng)裝鎮(zhèn)定,沉穩(wěn)且有力的說道:“我,不,晚輩是是......是誰不重要,那個,前輩您。”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用非常誠懇且溫柔的聲音道:“您的手若是酸了,也可以不用這么客氣了,嘿嘿嘿......”鬼知道他這聲笑能不能把鬼給嚇到,反正他是把自己給嚇到了,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叫了幾聲笛桓,一直沒人回應(yīng),而前輩也一直沒有出現(xiàn),可那只手卻像是長在了他脖子上似的,久久不愿離去。

  那只手越來越?jīng)觯€時不時的在他脖子上摸來摸去,每一次他都會隨著那只手一起發(fā)抖。不一會兒,他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這才想起,現(xiàn)已入冬,他又穿得單薄,這夜游城自然不能跟千里之外的西靈山相比,那里常年悶熱,而這里四季變化,自然很冷。

  剛才一害怕,給忘記了,他一個凡人,長時間在冷風(fēng)中吹著,自然是扛不住的,更何況勁上還有一只冰涼的手。

  不過一想到這只可怕的手,他瞬間就覺得自己的害怕是多余的,既然來了,就不要怕,來之前他可是連死都不怕的,還怕一直冰冷陰寒的手?

  正想著,那只手又開始不老實的捏著他的脖子,他又跟著收緊了身子,縮了縮脖子,而后清了清嗓子,半開玩笑道:“前輩,咱能不鬧了嗎,我這人膽子比蚊子還小,您在我身上找成就感,是不是太無趣,也太......欺負(fù)人了?!彼嗽捯怀?,便能感覺那只手忽然停下了,而且最后那一下的力度顯然與之前的不同。

  萬籟俱寂的夜晚,沒有一絲的回響,他看了看四周,天似乎比他剛來的時候更黑了,因為城門旁的那堆黃金,他看不清了,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堆,他抬頭看了看天,月亮不知何時竟沉了下去,他深吸了一口去,面無表情的認(rèn)真說道:“晚輩此次前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想要找前輩求證。既是求證,此事定然也是跟前輩您有關(guān)的,難道您就不想知道是何事嗎?”

  等了很久,唯一的回應(yīng)就是,他后脖子上的那只手不見了。他這才敢伸手去摸了摸,果然沒有了。不過他的脖子似乎更痛了,不免又在心中抱怨:“真是白給她按了這么久,一點不見好?!?p>  他轉(zhuǎn)動著脖子,突然“啊”的一聲,他看見笛桓又莫名的出現(xiàn)了。

  他指著笛桓,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能氣呼呼的看著他,等著他向自己解釋。笛桓也是一頭霧水,似乎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后來笛桓經(jīng)不住袁逸軒的催命三連問,這才無辜道:“我剛剛一直跟你在一起呀,怎么了?”

  袁逸軒聞言,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摸了摸脖子。

  看到他一臉的害怕,笛桓笑著道:“怎么,你把我當(dāng)作那只手了不成?!笨吹剿钦娴暮ε?,又有些詫異的打量著自己,便收起玩笑,皺著眉頭道:“好了,不逗你了,我找到了貓妖王的藏身之地,走,我這就帶你去。”

  倆人一前一后的走著,距離很遠(yuǎn),不知是袁逸軒下意識走的很慢,還是笛桓不知不覺走的很快,倆人似乎都有意要跟彼此保持著距離似的。

  他倆就這樣一直朝城中走去,笛桓時不時的側(cè)過半個臉看看身后的袁逸軒,感覺像是很害怕他,又感覺像是在監(jiān)視他,怕他跑了。

  袁逸軒最討厭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氛圍,他停下腳步,笛桓也隨之停了腳步,回頭看著他,奇怪道:“逸軒,為何不走了?”

  袁逸軒沒有答話,向他走了兩步,笛桓隨之退了兩步,他見狀又向前走了兩步,結(jié)果一樣,笛桓隨之又退了兩步不止,袁逸軒停下,他也停下。

  袁逸軒打量著眼前的笛桓,奇道:“你怕我?”

  笛桓輕笑了一下,道:“別鬧了,快走吧?!?p>  “不怕我,那就是怕我臉上的氣味了?!比缢聹y的一樣,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看來,我說對了,前輩!”

  “逸軒,你胡說什么呢。貓妖王法力深厚,且善于心計,你可千萬不要被她迷惑了。”

  袁逸軒懶得理會他,看著他道:“如果你真是笛桓,定不會這樣不顧危險的直接帶我去見貓妖王?!畡e鬧了’,呵呵,這句話笛桓可對我說不出口。而且,他更不會見我像是見了鬼......咳咳,反正他不會躲著我就是??赡憔筒灰粯恿?,不敢正眼看我不說,還跟我保持這么遠(yuǎn)的距離,這城中除了我一個凡人以外,應(yīng)該沒有其他凡人了吧,所以,不管是笛桓還是貓妖王,怎會怕我,又怎會離我那么遠(yuǎn)還不敢看我,所以唯一可以解釋通的,就是你怕我臉上的患靈?!?p>  “哈哈哈,還以為你只是個沒用的書呆子,沒想到,還挺聰明。”

  袁逸軒離的較遠(yuǎn),只能聽到聲音,是個女子,聲音及其的陰森可怖,特別是那一聲幽靈般的冷笑,他的冷汗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他不停的掐著自己,讓自己不要慌張,說話不要抖,吐了長長的一口氣后,道:“我就當(dāng)前輩是在夸我,不過您看著心情不錯?!?p>  女子又是一聲陰森冷笑:“你怎知我是貓妖王?!?p>  袁逸軒微微抬眉,道:“晚輩何曾說過,您就是貓妖王?!?p>  “你既叫我前輩,豈非不是在承認(rèn)我的身份。”

  叫前輩那是看你年紀(jì)大,是對你的尊敬,但也不代表你就是貓妖王,當(dāng)然了,這些話他可不敢說出來,只能在心中發(fā)發(fā)牢騷便算了。

  他之前聽獻(xiàn)君說起過貓妖王,話里話外都是在說貓妖王的好,雖然她以前是做過很多壞事,但是她也是個可憐之人,不過她答應(yīng)過獻(xiàn)君,不會在做傷天害理的事了,當(dāng)然前提是她沒有受到威脅。袁逸軒想了一下,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他和笛桓沒有做過什么無禮的事,更沒有要去害她呀?

  正想著,那女子又發(fā)出一陣森冷的笑,袁逸軒這一晚上被嚇得不輕,不過他很佩服自己,竟沒有暈倒,這要是擱以前,恐怕早就嚇的斷氣了。

  袁逸軒不喜歡兜圈子的人,這女子也不是自己要找的貓妖王,而且她還不敢靠近自己,所以,現(xiàn)在的主導(dǎo)權(quán)可是在他自己的手中。

  不管面前這個女子是誰,有多可怕,他反正是不會在跟著她的,之前跟著她,本就是為了試探她,沒想到她這么容易就承認(rèn)了,本來他還很期待此人就是貓妖王的,畢竟他是來辦正事的,不是來猜謎的。

  袁逸軒回以一個很難看的笑容后,便沒有理會她,轉(zhuǎn)身朝城門走去。女子好奇,便出口詢問,不過袁逸軒都沒有回答她的興趣,更何況她的聲音實在太陰森太恐怖了,讓人很難不回味無窮,所以他也是真的沒興趣與她聊天。

  他本以為會惹怒女子,并且已經(jīng)做好了惹怒她后果的準(zhǔn)備了,不過女子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一直跟著他,也沒有在說一句話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