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盜脈者
林天目光炯炯，雙拳緊握。
“等著吧，天賦反噬的時候借不到力量，反噬就不會落在你身上了！”
蒼老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從未有過地虛弱，令林天連頭也抬不起來，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只剩細若游絲的呼吸。
那他，應(yīng)該可以死了吧！
林天蒼老渾濁的目中，竟然露出刻苦銘心！
無數(shù)年來，總是承受著盜脈者的反噬，每次血脈力量爆發(fā)過后，反噬都會落在他身上，令他修為下降，渾身疲憊，苦不堪言。
這次族血反噬如此強烈，那個一直通過族血盜竊自己力量的人恐怕遭遇到了生命危險，現(xiàn)在他封印了一切，那人再也無法從他這里借取力量。
沒有我的力量，這么嚴重的傷勢，你，非死不可！
林天目光深刻，仿若望向虛無中的林凡，額頭青筋凸起，表情格外猙獰。
浩天宗，深玄巖礦洞，地底第二層的甬道深處，只剩零星的火苗噼啪爆響，林凡上半身焦黑，頭顱凹陷躺在地上，換做任何人，此時早就死亡，可是他竟然還存在著心跳和呼吸。
就連林凡的意識，也清醒無比，換來的是能夠清晰感受每一處的疼痛，烈火在皮膚血肉上燃燒的灼痛，鐵鎬將頭顱重擊的劇痛，脖子扭曲的撕心裂肺，頭顱凹陷的痛不欲生，所有的痛苦凝聚化作恐怖的潮水，令他神魂都幾乎麻木，連動彈都無法做到。
好在那燃燒般的滾燙血液，源源不絕的帶給他生機，使得他漸漸緩過神來。
林凡嘴角抽動著，倒吸著涼氣，因為疼痛而顫巍巍的雙手抱住脖子，猛然扭轉(zhuǎn)過來！
他凹陷的顴骨耳蝸右眼，也以緩慢的方式顫抖著撐開，隆起，傷勢竟然愈合！
渾身每一處都傳來麻癢，他明白，那是血肉生長，隨著燒焦的神經(jīng)重新出現(xiàn)，他感受到的痛苦猛然劇增，咬著牙，脖子筋都爆起，身體痛的不斷抽動！
好在感知的出現(xiàn)，也伴隨著身體的不斷恢復(fù)，雖然劇痛難忍，但痛苦程度是呈下降趨勢，很快他就緩過氣來，劇烈喘息著。
他漸漸能夠感覺到溫度，和觸覺，痛苦的消散，如同雨過天晴，內(nèi)心都瞬間歡騰雀躍。
林凡身體一震，伸手猛然一抓，從身上扯下大片燒焦的血肉痂殼，露出如同新生嬰兒細嫩白皙的皮膚。
隨著痂殼剝落，他的腰部仿若撕裂的褐色皮膚往上，卻是蒼白的肌膚，精壯的軀體，劍眉星目，嘴角帶著一抹兇狠，就連頭發(fā)也重新長出。
就在林凡深呼吸一口氣，徹底放松之時，隨著那股滾燙消失，從未有過的虛弱感覺傳來！
他蒼白的面色變得更白，連血色也無，身體更是仿佛瞬間被抽空力量，渾身無力軟倒下去，肌肉皮膚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干枯，蒼老，就連剛剛生長出來的黑發(fā)，也變得干枯發(fā)黃！
就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瞬間抽走了他的全部生命，甚至一點也沒留，他的瞳孔，死灰蔓延，眨眼吞沒他黑色瞳孔！
萬丈巍峨大殿中，蒼老的林天，刻薄的嘴角微微勾起，目中露出喜色，可下一瞬，他猛然怔??！
一股無形的死灰蔓延，出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蒼老的身軀，直接沖向他渾濁的瞳孔深處，那僅剩的一縷生機。
林凡的生命被吞噬的最后一瞬間，當他的生機接近于無，徹底低于林天的生機時，那股反噬之力，直接作用在了林天身上。
因為即使林天只剩最后一絲生機，也比林凡接近于無的生機要強！
蒼老的嘆息在大殿回蕩，一只溫暖的大掌落在林天頭上，他滿臉憋屈，目中更是憤懣，眼角甚至還有晶瑩的水光。
“天兒，老夫也沒辦法了，畢竟兩個人擁有同一個天賦血脈，從未有過……”
沉悶的聲音在大殿回蕩，林天白發(fā)轉(zhuǎn)黑，蒼老的身軀也不斷充盈，恢復(fù)飽滿，年輕，血色。
“哇！”
內(nèi)心的憋屈無法言喻，無處宣泄，胸中似有怒海咆哮，卻全部撞擊在心里。喉間腥甜，一股鮮血噴出，林天眼前一黑，一頭栽倒！
浩天宗地底深玄巖礦洞深處，那仿佛徹底死去的蒼老身軀，恢復(fù)了心跳，他的皮膚飛快飽滿，身體更是恢復(fù)成為少年模樣。
山洞內(nèi)驟然傳出劇烈的抽氣聲，仿佛肺里空氣全部擠壓出去，此刻猛然填充，林凡面色一陣潮紅，不斷咳嗽，劇烈喘息著。
他從來都以為自己血液發(fā)熱燃起來是沒有代價的，可以無限使用，以往也確實如此。
可剛剛接近真正死亡的感覺，令他深刻難忘。即使被火燒成焦炭都沒感受過真正的死亡，而在蒼老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生命的逝去，從未有過的無力讓他已經(jīng)絕望。
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內(nèi)心后怕驚懼不已！
他剛剛，無限接近死亡。這也令他意識到了，血液的力量，并非無償使用，而是具備代價的，以生命為代價！
從來只依賴使用天賦血脈力量，卻從未體會過反噬的他，在承受了反噬，完整的體會血脈力量的流程之后，也第一次看到了體內(nèi)血脈領(lǐng)域的存在，就仿佛一個新世界的大門，真正打開。
而以前，他只是一只腳邁了進去，從未察覺過這片領(lǐng)域的存在！
此刻林凡內(nèi)心，已然下定決心，要擁有自己的力量，不能太依賴血脈力量，否則過度使用血脈反噬下，今天只是無限接近死亡，下次就徹底死翹翹了。
他仿佛有一雙眼，凝視向自己體內(nèi)，存在的一處血脈領(lǐng)域。
那一團赤色血液，寂靜懸浮在血脈領(lǐng)域中，如同一團赤色的火焰。
林凡心念一動，第一次，在沒有劇烈運動的狀態(tài)下，主動激活了血脈。
那團平常獨立于血液循環(huán)的赤色血液中，分離出一絲，融入他身體的瞬間，使得他渾身血液立即滾燙沸騰，血液狂飆，源源不絕的力量涌現(xiàn)！
林凡健步如飛，眨眼沖到甬道的另一頭，猛然被黑暗中的石頭絆倒，氣喘吁吁。
可他依舊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比起以往被動喚醒天賦血脈，現(xiàn)在主動喚醒，效果更佳。
林凡將這種力量，命名為狂飆！
隨著林凡的停止，他能明顯感受到那赤色火焰，似乎少了一絲，但那一絲幾乎是立即就恢復(fù)了。
看來平常正常使用狂飆，是不會有后遺癥，只有在生命遭受到致命威脅，大量透支赤色火焰，才會導(dǎo)致反噬。
同時他也明白了血脈的原理，所謂無限的力量，生命，都不存在，是暫時的錯覺，是赤色火焰激發(fā)借給自己的，當超出赤色火焰的負荷，反噬到來，一切都要收回，借的力量拿力量填補，借的生命也只有用自己的生命去補。
一道道雷霆撕裂天地！剛剛蘇醒的林天，端坐在巨劍手柄，目光陰沉，感受著體內(nèi)力量絲絲消散，臉色黑如鍋底！
巨大的雷霆轟然爆炸，漫天閃電貫穿天地，灰暗空間內(nèi)，無數(shù)山石崩裂，地面塵土飛揚！
冷靜！不要生氣！
林天雙手下壓虛按，仿佛將心中攀升的火焰按下。
反正他只是螻蟻，對我的力量損耗也只是九牛一毛，不對，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況且那個人也不可能沒事一直動用血脈力量。
林天安慰著自己，心態(tài)調(diào)整，感受到那股力量停止流失，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高傲的抬起頭。
可下一刻，他表情猛然一僵，滿腦黑線，那股力量再度開始流失。
他的面孔都扭曲了。
“馬勒戈壁的！”
整個世界，轟隆隆化作雷海，徹底被淹沒，甚至外面都能看到灰暗空間中的雷光閃爍，隱約傳來青年聲嘶力竭的怒吼，還帶著一絲絕望。
“天兒雖然天資卓絕，修為深厚，有大帝之姿，但他的心性，還需要磨煉啊……”
虛空大殿內(nèi)，傳出林家老祖無奈的嘆息，如同轟隆隆的雷音回蕩。
時間已至傍晚，深玄巖礦洞里，開始有絡(luò)繹不絕的人走出洞口，將一筐筐礦石交給白衣執(zhí)事，或是興高采烈或是神色黯淡的換取外門貢獻點，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
長期在礦洞生活的人，皮膚都有些白，來到這里之后，在看白衣執(zhí)事黃燦反倒覺得他狠正常。
“六十七斤！”
黃燦滿意點頭，抬頭便看到身形魁梧的壯漢，似乎是今天才來到新人來著，不由有些訝異。
要知道即使熟練的礦工，一天也不一定能挖掘這么多礦石，一個初來的新人，連石頭和礦石都分不清，想要達到六十七斤，除了需要對礦石的了解，其身體耐力也堪稱驚人。
不過看著魁梧壯漢那雄壯的身軀，人高馬大，不由釋然，十分贊賞。
“葉彪，好好干，很快就能換取功法了！”
黃燦將一疊貢獻票遞給葉彪，一共七張最小一貢獻點面額，葉彪沉默收下，點了點頭。
身后眾人都傳來羨慕的目光，唯有葉彪神色平靜，不以為然。
功法他已經(jīng)得到，所以不屑一顧。
望著有些地方存在灼燒痕跡的礦石，黃燦也沒太在意，將大半框礦石倒入身后的礦車中。
忙著和旁邊另外幾名白衣執(zhí)事統(tǒng)計著礦石重量，此刻看到一個空蕩蕩的框子被放在稱勾上，黃燦下意識的提起稱桿，移動稱坨，看了一眼刻度，報出重量。
“四兩！”
他也詫異，抬起頭，便看到臉色蒼白的黑臉中年，正虛弱的捂著腦袋，似乎受傷了。
“許寶財！怎么這么少？”
黃燦的話語帶著幾分嚴厲，一改往日的客氣。
要知道十斤礦石的要求已經(jīng)最低，他們黃石八組提供的住宿也是需要花費貢獻點來租賃的，如果連最低要求都達不到，也完全沒有必要養(yǎng)一名閑人。
“我是……”
許寶財想要辯解，聲音虛弱的開口，就立即被打斷。
“好了，后面還有很多人排隊，你好自為之吧！”
黃燦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許寶財走開。
“貢獻點！”
許寶財?shù)故怯嬢^得清楚，也沒忘記索要自己那小塊礦石的貢獻票。
黃燦臉色轉(zhuǎn)黑，沉默的望著擋在眾人面前的許寶財，內(nèi)心厭惡，目光也變得陰沉可怕。
同伴知道這是他發(fā)彪的征兆，連忙開口解圍，倒不是為了許寶財，而是現(xiàn)在人太多，不想耽誤正事。
“走走走！十斤一點懂嗎？四兩東西還想要貢獻點，哪來得零錢給你？算到明天一起！”
許寶財看著魁梧燁彪手中厚厚的一疊貢獻票，心里十分不平衡，目光也變得怨毒。
“嗯？”
葉彪敏銳的察覺到了許寶財?shù)哪抗?，面色有些僵硬?p> 許寶才其實不認識葉彪，只是剛好不經(jīng)意的目光而已，可是葉彪做賊心虛，內(nèi)心立即兇狠起來。
看來是自己太手軟了！
想到今天洞窟深處慘死在自己手中的少年，而許寶財只是受傷，他的嘴角就不由微微翹起，露出森冷的弧度。
漆黑的礦洞內(nèi)察覺不到時間流失，當一個個火把燃燒殆盡，開始變得黯淡無光時，也提示著洞中操勞一天的人們，是時候離開了。
赤臉壯漢火把燃盡，提著半簍子礦石往外走，一路上遇到還在熱火朝天的挖著礦的人，都是大聲提醒。
“走了！跛子，還挖！等下挖出什么邪門玩意可沒說我沒提醒你！”
邋遢中年抬起頭，不以為然。
“胡山你就瞎扯吧，老子在礦洞挖了五年，什么東西沒見過，馬鋼蛋的尸體都是我給刨出來的呢！有鬼的話付老大那幫家伙怎么就沒招報應(yīng)呢！”
很多人和他一樣，在休息吃飯等空閑時間熄滅火把來節(jié)省深穢油，這樣火把就能比其他人燃燒更長的時間，拖到最后離開，也能夠挖掘更多礦石。
這些技巧老礦工都會。
赤臉胡山咧嘴露出大黃牙，絲毫不在意，他同樣是老礦工的一員，只不過今天深穢油用完得比較早，此刻厚著臉皮亮出鐵鎬，憨笑。
“你又薅不完，我?guī)湍惆?！?p> “滾！哪涼快哪呆著去！”
邋遢老跛子破口大罵，要知道尋找礦石不光要經(jīng)驗，更重要的是要運氣，自己花費了半天時間才找到這一片礦石，豈能分他人一杯羹？
邋遢老跛子爭分奪秒，今天不薅干凈就浪費了，不但明天可能會被胡山這種人大早起來撿便宜，就算明天自己來，也是要消耗火把的。
胡山抱著粗壯的胳膊，一臉無奈的走開。
“我挖我的總行吧！”
借著那火光，胡山不死心的朝其他地方一陣猛挖。
邋遢老跛子也沒空理會不要臉的胡山，只要不動自己的礦，就當他不存在了。
看著鑿出的滿地普通碎石，累得不行的胡山杵著鐵鎬喘粗氣，搖頭嘆息。
“古有樂安侯鑿壁借光，今有我胡山借光挖礦！可惜，挖出的全踏馬是石頭蛋子！”
本就勞累一天，現(xiàn)在又一陣亂敲，精疲力盡不說，而且挖出的都是石頭，胡山搖了搖頭，也沒有興致繼續(xù)挖下去。
“嘿！走了喂，老跛子！”
邋遢老脖跛子頭也不抬，就著越來越微弱的火焰，將最后一塊深玄巖礦石敲下，撿起在褲腿擦了擦，拋向空中，劃出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準確落進框中。
背起沉重的竹框，拿起已經(jīng)微弱泛藍焰的火把，邋遢老跛子哼著小曲走向山洞外。
林凡摸著黑在山洞中小心翼翼的前行，他已經(jīng)摔怕了，礦洞中到處都是坑坑洼洼還有碎石，摔的他頭破血流，明明有狂飆天賦帶來的速度，卻磨磨蹭蹭。
可是初解鎖天賦奧義，又怎么能忍住不用。
索性狂飆帶給他的加速，也能讓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磨蹭前進，總體上而言還算快的。
如果有人能黑暗中視物，就會看到一個詭異的反差畫面，一個少年手腳以一種飛快的速度爬行，有點像蜘蛛，就如同從地底爬出的怪物。
前行中的邋遢老跛子，看著四周空蕩蕩的山洞，所有挖掘都已經(jīng)停止下來，空無一人，不由加快腳步向外走。
山洞中無人挖掘后，也顯得分外安靜，幾乎落針可聞，整個山洞內(nèi)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就在此時，邋遢老跛子腳步猛然一頓，耳朵敏銳到捕捉到從山洞深處傳來的聲音，噼噼啪啪的聲響越來越清晰，如同無數(shù)雙手飛快拍打在巖壁上，顯然不是一個人類能夠發(fā)出。
邋遢老跛子毛骨悚然，想到這個礦洞的傳說，不由渾身寒毛根根豎起，小跑著朝外奔去。
那噼里啪啦的聲音，實則是林凡飛速探索的雙手，因為速度太快而拍擊在山壁上的聲音。
那聲音仿佛就在身后，且越來越近！
借著火把余光，隱約在身后的黑暗中，看到林凡揮舞出無數(shù)虛影的手，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
“我滴個媽呀！”
邋遢老跛子亡魂皆冒，只覺得黑暗中伸出無數(shù)雙手，是抓自己的，此刻只恨自己只長了兩條腿，腿腳風(fēng)濕不便的他，背著沉重的礦石竟然狂奔起來。
一陣風(fēng)，瞬間穿過，火焰瞬間被熄滅。
在有光源能夠視物之后，林凡終于不用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行，直接邁開大步，加速狂奔，瞬間超過了老跛子的身位。
他詫異回頭，沒想到最后一絲微弱的火光被他無意間帶起的狂風(fēng)熄滅，再也沒能亮起來。
邋遢老跛子只覺得通體冰涼，渾身都被冷汗打濕，失去光源，猛然被拌倒，整框礦石灑落滿地。
邋遢老跛子顫顫巍巍的支撐起身體，蒼老的身軀竟然爆發(fā)出前所未聞的力量，連滾帶爬的哀嚎著朝外逃跑！
“鬼……鬼啊！”
老跛子的聲音格外凄慘，林凡無辜的癟了癟嘴，眼看前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光線，連忙腳底抹油沖了出去。
眼看已經(jīng)要離開礦洞，林凡收回血液中燃燒的狂飆之力，就著正常速度慣性沖出了山洞，一眼就看到看守在山洞外面的白衣弟子們。
“林凡？”
黃燦立即開口，他今天清點新人的人數(shù)，就只剩林凡一個沒有出來，所以才等到最后。
見到林凡出來，他不但沒有如釋重負，反而內(nèi)心咯噔一下。
只見林凡奇怪的樣子，渾身上下，空空如也，不但沒有礦石，身上除了一件褲子，連衣服都沒有！
“你！”
黃燦感覺一口鮮血涌到嗓子里，氣得眼前發(fā)黑。
今天來了一個成績感人的許寶財，他已經(jīng)虧得要吐血了，現(xiàn)在出來的林凡倒是好，變本加厲，不但礦石一塊也無，直接連挖礦裝備都給弄丟了。
其他東西還好，就火把造價昂貴，要知道火把的木柄，乃是用水烏木制作，水火不侵，粘上深穢油長期使用都不會壞，現(xiàn)在林凡可倒是好，第一天就沒了！
就在其他白衣執(zhí)事辛災(zāi)樂禍，眼看黃燦要發(fā)飆時，黑漆漆的礦洞內(nèi)，傳來一聲驚悚的呼叫。
“鬼！鬼啊！”
終于見到了礦洞外暗淡的天光，邋遢老跛子如同看到了救命的稻草，連滾帶爬，一下子拌倒在洞口，已經(jīng)出血的手指扣著地面，手腳并用的爬了出來。
邋遢老跛子一副嚇破膽的樣子，衣服多處破損，渾身都是傷口，遠離礦洞的同時，驚懼的回頭。
“老周！”
“怎么了？”
在場僅剩的幾名白衣外門執(zhí)事，包括黃燦和林凡，都被他吸引。
“爹！”
小胖子執(zhí)事周應(yīng)龍伸出手，將老跛子一把拉起。
林凡有些心虛，乘機開溜。
“他媽滴，老子遇到鬼了！”
老跛子看到一堆活人，心里稍安，開始講訴自己的遭遇。
他現(xiàn)在想起來，自己是被嚇到了，身上跌撞出不少傷口，可是在后輩面前，怎么能夠承認。
于是在老跛子的口中，那僅僅只是嚇到他的鬼，被形容成了三頭六臂，青面獠牙的樣子，更是追著他狂追猛打，讓他這一身傷勢有了完美的解釋。
聽完了老跛子的敘述，幾名白衣執(zhí)事相互對視一眼，老跛子說的，太過懸乎，不過他這一身傷勢不是假的，連礦石火把都丟在洞窟中，是不是有鬼，明天一看便知。
黃燦忘了一眼已經(jīng)開溜的林凡，心想這小子是不是被鬼嚇到，才連挖礦裝備都丟了。
其實礦洞中鬧鬼，已經(jīng)發(fā)生過不止一次了，那漆黑都第三層礦洞中有什么，他們一直是諱莫如深的態(tài)度。
只是這一次，鬼竟然出現(xiàn)在第一層，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
望著暗下來的天色，幾名弟子收拾好東西，連忙離開這個鬼氣森森的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