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什,接替你工作的人找到了沒?”
哈米斯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
“找好了,是我的一個學生,就是之前去你們國家想要搞事的那一個?!?p> 聽到屋內(nèi)傳來的話語,哈米斯動作都僵硬了一瞬,然后沒好氣地直接將門踢開了。
“我說,你剛才那種說法是在挑釁嗎?”
“哪有啊,實話實說而已,而且能在你眼皮底下搞事還沒被發(fā)現(xiàn)的人肯定足夠謹慎,讓他來負責這種事不會有錯的?!?p> “足夠謹慎?”哈米斯不屑地啐了一口,“只是擅長躲在暗處而已,這可不是魔法師的做派?!?p> “你管那么多呢?有用不就行了?”
巴拉什反駁了一句,但心里其實贊同了哈米斯所說的話。
魔法師以精神實現(xiàn)奇跡,所以對于精神的鍛煉是有一定要求的,思維能力和反應速度都一定要足夠快才是。
而那個學生卻是謹慎得近乎膽小了,無論做什么事都喜歡謀定而后動,雖然聽上去很好,但實際上卻缺乏了應變能力,這一點對魔法師來說是很吃虧的。
更何況擅長擬定策略的人對自己的策略往往也會深信不疑,一旦出現(xiàn)了意料之外的情況……可能會輸?shù)煤軕K吧。
唉,總感覺這個學生只跟自己學會了比較陰的一方面啊……但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躲在幕后完成的,否則你學魔法干什么呢?
也罷,既然那個學生性格如此,干脆以后就不要讓他回去了,在火山這邊一直修到九階再說吧。
……
“咳……呸?!?p> 焦炭掙扎著從大坑里爬了出來,順帶著吐出了嘴里的泥土,然后環(huán)顧了一圈。
好大的坑啊,而且好像有點太大了,周圍的民居都被波及到,連地基都被炸塌了……估計里面的人也兇多吉少了吧。
真抱歉啊……盡管焦炭明白這種抱歉沒有意義。
因為就算再來一遍焦炭也只能如此,畢竟陷阱放在空曠處實在是太怪異了,說不定到時候魔法師就不上當或者有防范了。
無可辯駁的罪惡啊……
焦炭嘆了口氣,然后走到了那個僅剩了一半的人影旁邊。
瓦希德的下本身在爆炸中被完全抹掉了,而上半身也只是勉強沒有四分五裂,而且整個人已經(jīng)變得焦黑,完全看不出還有存活的跡象……
不對啊!
神明要的魔法師必須得是活的才行?。∵@人這樣已經(jīng)要徹底死掉了吧?
慌亂的焦炭連忙“接通”了神明,然后大叫道。
“神明!或者對面的某位大人!我剛抓到手的魔法師要死了怎么辦啊?”
“神明!在嗎?我的錐子還沒帶在身邊,這下壞事了??!”
焦炭叫了好半天之后才猛地噴出了一口血,這下不是裝的了,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彷佛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腳,內(nèi)臟都要被擠到一起了……
而焦炭手上的眼睛圖案也終于像是活了過來一樣,從里面?zhèn)鱽砹伺硬荒蜔┑穆曇簟?p> “叫什么叫!你特么晚上不睡覺的嗎????”
“這么長時間才抓了一……兩個,你很驕傲嗎?”
“再有下一次我就直接埋了你!”
說完對面就不再回應了,讓焦炭傻了半天。
但好在“神明”也沒有完全不管這件事,焦炭等了一會就感覺到右手有些刺痛,然后就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個錐子從眼睛圖案上生長了出來!
等等,這因果關系是不是反了……
在被扎了一下之后,瓦希德不成人形的身體終于開始慢慢復原,與此同時焦炭也陷入了糾結。
因為瓦希德還沒死的關系,莫伊拉體內(nèi)的魔法印記肯定還是存在著的。
但這樣下去不行,普通人接觸魔力本來就會折壽,而莫伊拉已經(jīng)折了十幾年了,再折下去估計人都沒了,所以有必要說服瓦希德親自動手抹掉那個魔法印記。
好吧,聽上去是挺蠢的主意,但焦炭也實在想不到什么辦法了。
他不是沒想過找其他的魔法師……先不提怎么讓其他魔法師愿意幫忙,瓦希德本身已經(jīng)是七階了,要找一個比他同階甚至更高的魔法師真的很有難度。
因為據(jù)焦炭現(xiàn)在知道的,魔法師的三階和六階是一個分水嶺。
跨越了三階才有資格使用魔法師們引以為傲的字段魔法,而跨越了六階才能被稱作魔導師,擁有創(chuàng)建新的字段的能力。
這也就是為什么大部分魔法師不是三階就是六階——都被卡住了。
所以在種種考慮之下,焦炭沒有第一時間給瓦希德加上“思維限制”,而是坐在那里,看著瓦希德漸漸地蘇醒了過來。
剛醒過來的瓦希德還有些迷茫,因為他腦子里現(xiàn)在還滿是爆炸的聲響,一時半會都沒有接受眼前的現(xiàn)實。
直到焦炭給他丟了一件衣服,瓦希德才反應過來自己現(xiàn)在渾身赤裸,忙不迭地將衣服披上了。
隨后,漸漸明白一切了的瓦希德變換了幾番臉色,最終還是沒有再動手,而是抬起頭來陰沉地說道:“你贏了,但是為什么?”
焦炭見狀終于松了口氣,現(xiàn)在他也挺怕瓦希德動手,直接一個“消解”甩過來,那他也只能和瓦希德同歸于盡了。
但既然開口了……
焦炭不再緊張,而是笑著說道:“當然,本著你之后愿意合作的可能性,我也可以為你解釋一下……”
聽著這番和自己之前一模一樣的話語,瓦希德的臉色白了幾分,當然是被氣得,但還是強忍著沒有打斷。
“算了,我也不太會說,給你演示一下吧?!?p> 焦炭說著面不改色地用刀子切掉了自己的左手,任由它掉落,但還沒等斷掉的左手落地,它就猛地爆炸,在空中炸開了一朵血花。
瓦希德看著這一切眉頭緊鎖:“但就這樣還……”
“你最好仔細看看我們究竟在哪里?!?p> 瓦希德聞聲向四周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異常,然后在抬頭看天的時候呆住了。
他看到了一個圓形的洞口……那他們現(xiàn)在是在地下多深?
“所以……”
“對,我可是差點把自己切出了一個小鎮(zhèn)才有了這樣的威力,而被切下來的那些應該不會受所謂的‘失序’影響吧?”
瓦希德沉默了一會,然后開口詢問:“那你現(xiàn)在想做什么?既然你能控制自己爆炸,那控制我也是很簡單的事吧?”
焦炭笑了笑,然后說的話再次讓瓦希德氣得渾身發(fā)抖。
“現(xiàn)在來做個選擇吧……你是想安靜地死去呢?還是愿意為我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