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swear the roof is on the ground. Demons don’t sleep at night ......”
寧玉是被一陣歌聲吵醒的，睜開眼，果然躺在一座儀器上。
“So I fake a smile but I know you know me too well. But it’s alright， You’re like heaven when I’m in hell.”
博士心情不錯地晃了晃試管里的液體，“你醒了，我唱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p> 昨晚她以異種為威脅，將所有人關(guān)進病房，而她還沒在病房里休息一會，就被迷暈帶到實驗室里。
“不要緊張?！彼郎厝岬匕岩恢б后w注入她的體內(nèi)，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別擔(dān)心，只是麻醉藥，我控制了濃度，不會影響神經(jīng)?！?p> “是你，韓雅珊博士?！睂幱窈芸煜肫饋硭纳矸?。
“你認(rèn)識我？”
“我在城東隔離區(qū)見過你幾次?！?p> “看來還是個東原人?！表n雅珊勾起嘴角，一頁頁地翻動手上的檢測資料，“六階冰系，四階金系，變異細(xì)胞核與西塔蛋白成比1.2，你接受過其他實驗嗎？”
寧玉皺了皺眉，不曉得她嘴里的西塔蛋白是什么。
“沒有?！?p> “沒有接受過實驗，那就是原生狀態(tài)的異能者，可你的變異細(xì)胞核很活躍，很適合嘗試突破七階呢?！?p> “你在說什么？”
“我喜歡你的異能?！彼蛄颂蜃齑?，直白的目光看向她的胸口，“你們來東原不就是為了突破嗎？我可以幫你，成功之后，你的水晶歸我，怎么樣？”
寧玉精準(zhǔn)地捕捉她話語里的信息，“你有辦法克服異能者的缺陷？”
韓雅珊捂嘴咯咯笑了幾聲，“當(dāng)然，因為異種病毒……就是我做出來的呢……”
氛圍驟然凝結(jié)，只有她尖細(xì)、得意的笑聲回蕩在這間冰冷的實驗室。
“既然是你創(chuàng)造的病毒，你為什么沒有異能？”
她的笑戛然而止，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就像被戳中痛點卻無法反駁的小丑。
“你以為異能者是什么好玩的事嗎？”她站起身，從抽屜里拿出一沓資料，翻開其中一頁，“看，你認(rèn)得他嗎？昨晚你殺掉的那只異種就是他。”
麻醉藥的藥效開始起作用，寧玉咬了咬舌尖，勉強看清眼前的資料——市立醫(yī)院莫超博士。
“人類的進化應(yīng)該像異種一樣，擁有高大威猛的身軀，突破肌體極限的速度和力量，舍掉沉睡的腦細(xì)胞，統(tǒng)一性別和繁殖方式……”
她沒聽清后面的話，但多少能猜出她所表達(dá)的含義。
“異能者的出現(xiàn)只是意外?！?p> “叩叩。”實驗室的門被敲響。
“進來?！?p> “韓博士。”王彥一進門，先是鞠躬表示敬意，把禮數(shù)做足，“一位老板對您敬仰已久，這次回歸東原，也是他暗中推波助瀾，只為了向您傳達(dá)一個消息?！?p> “直接說?！?p> “他想斥巨資，買下您解決體質(zhì)缺陷的實驗成果?！?p> 韓雅珊來了點興趣，將手上的資料隨手一放，“哦？他應(yīng)該是在安全區(qū)過得滋潤的，怎么知道我正在做有關(guān)的實驗？”
王彥解釋道，“東原的喪尸潮很突然，確實有很多生化資料和儀器沒有來得及撤離，但并不代表有人忘記了這些東西，而像您這樣的人才，老板更是時刻關(guān)注您的消息?！?p> “看來你嘴里的老板是一個頂層的人物，他要凝劑做什么？權(quán)力還不夠他瀟灑的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裝傻避開這個話題，“您說‘凝劑’，是不是您的試驗已經(jīng)有成果了？”
“想?yún)⒂^一下嗎？”
韓雅珊將寧玉身上的儀器設(shè)置成自動模式，轉(zhuǎn)身走出這間實驗室。
“吼——”
其他樓層傳來異種的怒吼，它們躁動地撞碎窗戶、門板，卻沒有一只敢闖到頂層。
“你知道它們喜歡吃什么嗎？”她突然問道。
“不清楚?！?p> “它們喜歡吃喪尸，特別是異能喪尸?！?p> 她咯咯笑了幾聲，擰開另一間實驗室的門。
“如果我猜的不錯，異種病毒是為了對抗喪尸病毒而創(chuàng)造的?！?p> “你老板告訴你的，為什么要說是自己猜的?！表n雅珊嬌笑著戳了戳他的胸口，“精神系的水晶，我也很喜歡。”
王彥挑挑眉，將她的手挪開，“冰系才是最接近完美的異能，特別是她還融合了金系異能，彌補了冰系的缺陷。”
“你說的沒錯?！彼栈刈约旱氖?，走到一處冷藏柜前，輸入指紋和虹膜，“我在醫(yī)院器械室找到的太陽能發(fā)電機每天只有幾百瓦的電力，其中大部分都用來維持冷藏柜的運轉(zhuǎn)，我大半年的心血都在這里面?！?p> 他沒有出聲，等她戴上手套，將一支深紅色的液體拿出來時，他的神色才有了變化。
“我最新的實驗成果，高純度骨髓凝劑。”她的雙眼放光地盯著試管里的膠狀液體，如同小孩子炫耀玩具一般向他展示，“西塔蛋白與血液里的變異細(xì)胞核共生，但血紅細(xì)胞終的數(shù)量終究無法突破原生基因的極限，所以我便嘗試抽取完整的骨髓進行改造?！?p> “只要給異能者替換這支骨髓，造血干細(xì)胞分裂出來的血紅細(xì)胞本身所攜帶的基因就是被改良過的，那么它的細(xì)胞核就可以共生兩粒西塔蛋白，這就意味著，異能者體內(nèi)的異能儲備將會翻兩倍，突破等階自然不是問題。”
王彥聽著有些奇怪，但她已經(jīng)把試管收起來了，想仔細(xì)琢磨也沒機會。
“你能保證骨髓凝劑的質(zhì)量？”
“當(dāng)然，我那些個同事們爭著搶著要注射，可惜首先必須是一個異能者才可以，如你所見，那些異種就是他們留下的軀殼?！?p> “那位老板說，只要能讓他進階，條件你提?！?p> “不急，不急?！表n雅珊笑彎了眼，緩緩關(guān)上冷藏柜，“我在這個鬼地方待久了，實在限制我的下一步實驗，所以我想要他提供所有實驗設(shè)備和實驗體?！?p> “還有下一步實驗？”
“那是當(dāng)然，如今的進化異種雖然可以免疫異能傷害，但還是不夠完美?！?p> “有意思，你把末世當(dāng)游戲?！?p> “不要惡意揣測我，我這是為了人類的未來。”
“是嗎？”
“喪尸病毒本就是人類自作自受的結(jié)果，你以為喪尸化就是死亡？不，喪尸也是一種新生的生物，或許早在千萬年前，我們?nèi)祟惥褪沁@般模樣?！?p> 韓雅珊按下一個開關(guān)，角落里的儀器開始快速轉(zhuǎn)動，“既然有些人不愿意成為新的物種，那么我為了滿足他們的愿望，嘔心瀝血研發(fā)另一種病毒，讓人類多了第二種進化方向?！?p> 王彥摸了摸下巴，覺得她和他相比，恐怕都病得不輕。
圓柱形儀器的轉(zhuǎn)動逐漸停止，半透明的外殼撤下，露出容器里的尸體。
“你想想，原本呆滯、緩慢的喪尸進化出高級喪尸，速度和力量都得到提升，我們?nèi)祟惸檬裁慈帄Z生存之地？唯有進化，更加強大的進化，才能夠恐嚇天敵?！?p> “照你這么說，異能者的出現(xiàn)是小概率的變異，那么異能喪尸又怎么解釋？”
“異能喪尸……”她握著注射器的手頓了頓，“我也不明白，為什么有些喪尸吃掉異能者之后，就會獲得異能。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我已經(jīng)研究出進化異種病毒，你看進化后的異種完全可以毀掉大多數(shù)的異能喪尸，我們又占據(jù)了優(yōu)勢?！?p> 王彥還想再問幾個問題時，她忽然驚呼一聲，將注射器拔了出來。
“死的時間太久了，就算分離器的功率再大，骨髓也已經(jīng)被污染了。”
“你需要新鮮的骨髓？”
“那是自然?！彼龑x器關(guān)閉，隨手把裝滿淡黃色骨髓的注射器扔進垃圾桶，“骨髓凝劑注入體內(nèi)后會有排異反應(yīng)，造成一定的損耗，所以需要幾份骨髓合成高純度的凝劑。我的冷藏柜里只有三支，難道我會嫌多嗎？”
“跟我來的人里有一個是沒有異能的普通人，你可以抽她的?！?p> “我正有此意。”
“恕我直言。”王彥終于得了空子提出他想問的問題，“我在明合市也遇到了進化異種，那也是你培養(yǎng)的？”
“明合市？”韓雅珊的語調(diào)一下變得尖銳，似是想到什么不美好的回憶，“看來他也搞出了名堂，進度并不比我慢。”
“誰？”
“不是誰。”她柔柔一笑，掩去剛才的失態(tài)，“我希望我們之間的交易不會扯入第三人?！?p> 門外，高挑的身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