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找我所為何事?”白禹開問道。
“唉……”不器子長嘆一聲道:“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讀書人,喜歡著書立傳,抒發(fā)胸中情感,寫書無非是為了揚名。我知道你是白帝之子,我來找你主要是希望你能解除對我的禁令,好讓我的作品能夠流傳出去?!?p> “這個嘛……”白禹開猶豫起來,不知該如何作答。不器子如此幫他,按理說這個忙該幫,可是書籍的發(fā)售一般都是管理極嚴格的,所禁之書也是飽讀詩書的百官們一同決定的,也只有傳播后會造成嚴重后果的書才會被全面封禁。
“我會盡力查清你的書被封禁的原因,如果是個誤會,我盡量幫你。”白禹開只能這么回答。他知道這很大可能不會是誤會,一個作者能被全面封禁、全域捉拿,肯定是寫了不利統(tǒng)治階層的文章,他又是白帝之子,豈能為不器子開脫。
不器子看出了白禹開的敷衍,忙道:“我有什么錯,不過是講了一些大實話罷了,我這樣的人沒什么心機,一心只求揚名,怎么就成了這么多人的眼中釘?!?p> “你已經(jīng)很有名了,你的《志源》可是第一禁書呢,你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卑子黹_道。
“我呸!我不要這種臭名、惡名。我要的是流芳百世,我要被當(dāng)今、后世稱贊,要被所有人崇拜?!辈黄髯友鎏旄呗暫暗?。
白禹開看著有些發(fā)癲的不器子,心中暗道:“這家伙這么貪名,也不知道是借名謀利,還是要借名謀大事,很難令人不得不防備?!?p> 不器子接著道:“所以我才不停地寫書,我要寫盡世間的黑暗,我要喚醒每一個麻木的受害人,我要讓他們?yōu)樽约憾睢!?p> “呃……”白禹開張著嘴不知該說些什么,遲疑再三只說了句:“你還真是……真是與眾不同。”
不器子又道:“我又做錯了什么,偏偏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們要封禁我的書。為什么?為什么他們不去管那些低俗不堪的書,非要查封我的書……”他越說越是氣急,言辭非常歇斯底里,癲瘋得不似正常人。
白禹開站在旁邊,靜靜看著,他沒有安慰什么,也沒有指責(zé)什么,更沒有勸解什么,只是一言不發(fā)地站著,聽著。
一段時間后,不器子的情緒平復(fù)了。白禹開不說話,握著他的胳膊,帶著他一同離開了破濁劍空間。
一回到現(xiàn)實世界,白禹開頓覺紅光滿面,精神抖擻,體內(nèi)也充滿力量。他的邊上不器子神情萎靡地坐著,因為白禹開拒絕幫忙而失落不已。
“喂……你這個老家伙原來是躲在了車里。”車外的小白龍叫道。
原來她和不器子的分身交手了很長一段時間后終獲得了勝利,他的分身被她一劍刺穿身體后消失,小白龍以為不器子借分身纏住自己后逃遁了。她回到車內(nèi)找白禹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器子竟然在車內(nèi)。
此時的不器子再無先前的玩鬧模樣,臉上的神情煩悶非常,他罵了一句“娘娘腔”,身影一動飛出了車廂,從小白龍的面前飛過,飛向遠方。
小白龍見他從自己身邊飛過,速度極快,令她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頓時心驚不已,這才明白剛才他并未出全力。她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回罵道:“老瘋子。”
沒過多久,前方出現(xiàn)一個規(guī)模宏偉的大城市,原來他們已經(jīng)到達了目的地——天驕城。城上有強大的護城陣法,以結(jié)界將城上空護住,無論何人都只能從城門出入。
小白龍駕車落在城外的一處荒地上。白禹開正要下車,小白龍將一個破舊包袱扔了過來,道:“你換換衣服。”她見白禹開遲疑,又道:“你如此光明正大的進城,假冒你的人估計早就逃了?!?p> 白禹開明白小白龍是讓他喬裝打扮一番,畢竟他作為白帝之子可是很多人都認識的。他一邊稱贊小白龍心細,一邊趕忙換上了包袱中的舊衣服。
換好衣服之后,白禹開跳下了馬車,來到小白龍的面前,問道:“怎么樣?”他的衣服是普通人家的舊衣服,雖然破舊但很干凈。
“還不錯,蠻精神的?!毙“堃贿呝澋溃贿吷锨皝硪獙⒛嗤镣磕ㄔ诎子黹_的臉上。
白禹開慌忙后退躲開,然后自己找了一些泥土抹在臉上,將臉抹了一個又臟又黑,頭發(fā)被收拾得亂糟糟,身上再有意放上了雜草碎末。如此,一個公子哥就被打扮成了糟乞丐。
“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叫你小乞丐?!毙“埡Χ嗽斨?p> “走吧,進城。”白禹開不欲玩鬧,率先向城門走去。小白龍跟在其后。
來到高聳雄偉的城門口,白禹開駐足,看著城門上的“天驕城”三個大字。這就是天懸國的都城,是他即將上任的地方。白禹開感慨過后,才發(fā)現(xiàn)城門上張燈結(jié)彩,一派節(jié)日氣象,全城都在為他繼任天懸王而歡慶。
就在此時,身后傳來一個聲音:“好熱鬧,好喜慶?!边@個聲音十分熟悉,白禹開轉(zhuǎn)過身一看,才發(fā)現(xiàn)說話之人乃是先前遇上的那個識破了假扮馬車夫的不器子的英俊男子。
只見英俊男子徑直走到城門口,大聲道:“終于到了,第一美人我來看你了?!闭f話間身后隨從全都跟了過來,簇擁在一起圍著他。
守城門吏見狀,大聲罵道:“奶奶的,要進城就快進,不進就快滾,別擋著道。”
英俊男子不屑地道:“我是天懸國首富高似道之子高政邦?!?p> “你叫高政邦?沒聽說過。”門吏不悅道。
“那么,我舅舅禮部尚書汪護嶺你一定認識了?”高政邦道。
“你是汪大人的親戚?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公子見諒?!遍T吏慌忙行禮致歉。
“哼?!备哒罾浜咭宦暎髶u大擺地向城內(nèi)走去。
就在高政邦從白禹開與小白龍身旁走過之時,他忽然停了下來。白禹開心中一緊:“莫非他認出了我?”
高政邦看過白禹開,將目光停留在小白龍的身上,他仔細打量了一番小白龍,臉上露出了笑吟吟的神態(tài)。
小白龍見狀心中惱怒,準備拔劍對著高政邦刺去,誰知她剛要拔劍,就被白禹開按住了劍柄。白禹開不欲多生事端,對著高政邦道:“我兄弟二人初來都城,人生地不熟,不知公子能否為我們引路呢?”
“兄弟?”高政邦略顯吃驚,再次打量了一番小白龍,笑道:“原來二位是兄弟啊,相逢即是緣分,二位請跟我來?!?p> 白禹開隨他進城,示意小白龍跟上。小白龍氣不打一處來,避開高政邦的眼神,隨著白禹開一同跟著高政邦進了城內(nèi)。
這一路上,高政邦對小白龍十分客氣,極獻殷勤,卻對白禹開愛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