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霧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整以暇地問道:“孔大人有什么要緊事?”
“是……”孔仁正站起身來,他欲言又止,將目光看向閨房方向??磥硭呀?jīng)發(fā)覺閨房內(nèi)有人了,小白龍見狀心中一驚。
“孔大人不必在意,里面是我的婢女,正在打掃衛(wèi)生?!倍戊F靈解釋道。
孔仁正猶豫再三,左右四顧發(fā)現(xiàn)角落里有個(gè)書桌,桌上筆墨紙硯樣樣俱全。他走了過去,在白紙上寫了幾個(gè)小字,折疊好之后遞給了段霧靈。
段霧靈打開紙片,只見上面寫著“王府內(nèi)的白禹開公子是奸人假冒”幾個(gè)小字,她抬頭看向孔仁正,道:“此事關(guān)系重大,孔大人可不要誤信了小人之言?!?p> “你……”謝洪志氣急脫口而出道,“我親眼所見,豈能有假?!?p> “咳,咳?!笨兹收煽葍陕暎x洪志不再多言,氣呼呼地站在原地。
閨房臥室內(nèi)的小白龍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咒罵道:“這姓孔的將重要之事寫到紙上,還不是怕讓我知道了。真是可惡?!?p> 段霧靈輕輕一捏,紙片碎成粉末,灑在了地上,又道:“孔大人修為高深,若真有人用變化之術(shù)冒充,孔大人只怕第一時(shí)間就能識破。”
“問題就出在這里,非但是我,就連全城文武百官都沒有發(fā)現(xiàn),此人的變化之術(shù)看來是登峰造極了?!笨兹收?。
“既然你們都無法識破真假,又憑什么說他是假冒的?”段霧靈問道。
“我外出捉拿犯人在北部邊境遇到了真的白禹開公子,與他一同趕路。同一時(shí)刻,另一個(gè)白禹開公子出現(xiàn)在王府??梢娡醺畠?nèi)的那人一定是假冒的?!敝x洪志再次脫口而出。
“你真的遇見他了?”段霧靈猛地站起聲來,神情十分激動(dòng)。她目光溫柔,臉上全是歡喜,脈脈深情,令人動(dòng)容。但隨后她的面上又現(xiàn)出痛苦之色,緩緩坐了下來,又問:“他怎么樣?”
“他身受重傷,精神萎靡,修為盡失,幾乎要淪為廢人了。”謝洪志道。
“他怎會(huì)受這么重的傷?!倍戊F靈長嘆一聲,不知不覺間流下了淚來。
“他很想念段姑娘?!敝x洪志道。
段霧靈不再言語,低頭怔怔著看著地面出神,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見到眼前狀態(tài),孔仁正的心中早已明白了:“她的如此舉動(dòng)說明外面的白禹開公子的確是真的,王府內(nèi)的那人必是假冒無疑了。既然她早就知道,為何沒有告訴我們,難道她也參與其中?”孔仁正心中一震,開始坐立不安了。
直到此時(shí),小白龍才明白過來他們是在說有人假冒白禹開一事,她心中大喜,暗道:“這幫蠢材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問題,快去揭穿假白禹開的真面目吧?!?p> 這時(shí),孔仁正起身道:“我此番前來只是想提醒段姑娘,請姑娘珍重?!?p> 孔仁正此次前來除了要提醒段霧靈要提防假的白禹開之外,更重要的是要與她商量對策。剛才的一番談話,段霧靈明知王府內(nèi)的白禹開是假的,卻還為他辯解,孔仁正知道已經(jīng)不能與她共商對策了,于是他無心再談下去。
“他現(xiàn)在身在何處?”段霧靈起身,對著謝洪志問道。
謝洪志心知他問的是真的白禹開,趕忙道:“我原本是護(hù)送白公子前來上任的,哪里知道半道上遇上一個(gè)歹徒劫道,我本領(lǐng)不濟(jì),竟讓歹人劫走了公子?!?p> “他被劫持了?”段霧靈大驚失色,面上除了驚慌更多的是擔(dān)憂。
謝洪志見她如此擔(dān)心,忙道:“姑娘不必?fù)?dān)心,梅還空梅大人說公子一定會(huì)來……”
話音未完,只聽得一聲放下茶杯的聲音,孔仁正怒罵道:“我們做大人的說話,什么時(shí)候輪到你來插嘴了?!?p> 謝洪志心中一震,總算是反應(yīng)過來,心中暗罵自己道:“真是該死,我險(xiǎn)些將白禹開公子要來天驕城的事說了出去?!彼艽素?zé)罵,心中萬分自責(zé)。
“他的身份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段霧靈又問。
“我拼盡全力趕回天驕城,第一時(shí)間告訴了孔大人,孔大人與我前來與姑娘商議?!敝x洪志脫口而出,他一說完便看見孔仁正的臉色鐵青,他這才明白自己又有失言了。
“如此說來,除了你二人,再無別人清楚內(nèi)情了?!倍戊F靈道。
不知為何,孔仁正聽到此話心中一泠,他不愿停留,拱手道:“告辭。”轉(zhuǎn)身便欲離去。
便在此時(shí),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高呼:“白公子駕到。”,隨即只聽得四面八方皆在高呼:“白公子駕到……白公子駕到……”
孔仁正心頭一震,暗道:“他怎么也這么早就來了,莫非是走漏了消息,他來殺人滅口?”
“他可真是好大的排場?!倍戊F靈嘆息一聲,轉(zhuǎn)過身去擦去臉上的淚跡。
孔仁正左右環(huán)顧,想找個(gè)側(cè)門離去,他還沒邁出步子,就聽到外面一個(gè)聲音響起:“原來孔大人也在?!?p> 隨即一個(gè)少年昂首闊步走來,自信自得,悠然而至。此人與白禹開長相一模一樣,舉手投足之態(tài)也完全相同,就連身上的氣息也完全一樣。
一見此人,躲在臥室內(nèi)的小白龍大吃一驚。她心中暗道:“白禹開不是在客棧嗎,怎么來這里了?居然還光明正大的來了,他可真是魯莽?!?p> 孔仁正和謝洪志趕忙行禮,一同拜道:“參見公子。”
段霧靈轉(zhuǎn)過身來,盈盈一拜,道:“拜見公子?!彼纳袂殂俱玻皖^看著地面,瞧都不瞧眼前之人一眼。
過了片刻,段霧靈并未聽到那人有任何回話,她好奇心起,看了過去。這一抬頭,她才發(fā)現(xiàn)那人一雙眸子正盯著她看,竟然看了一個(gè)出神,完全忘乎所以了。
“公子請坐?!倍戊F靈沒好氣地道。
哪里想到她說的話那人置若罔聞,一雙眼睛充滿著炙熱目光,正沉醉在她的眼波之內(nèi)。段霧靈又氣又羞,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再次低頭看著地面。
這一幕同樣也被小白龍看在眼里,她暗道:“我說你怎么沉不住氣了,原來你是急著要看她?!?p> 又片刻,段霧靈再次抬頭,卻見那人竟然向她走了過來,邊走過來,邊伸出手來抓她的手。
“啊……”段霧靈一聲驚呼,嚇得向后退了一步。她驚魂未定,哪里想到那人竟然當(dāng)眾對她無禮,忙斥聲道:“請你自重?!?p> 她這一聲,將那白禹開喚醒過來,他端視著段霧靈,問道:“你怕我?”
段霧靈又后退了兩步,對他道:“公子乃是仁德之君,愛戴萬民,也受萬民愛戴,我怎會(huì)怕公子呢?”
白禹開點(diǎn)點(diǎn)頭,道:“說得好。”
孔仁正與謝洪志知道段霧靈與白禹開關(guān)系親密無間,但此刻見段霧靈與眼前之人如此疏遠(yuǎn),便已知此人乃是假冒之人。二人再也不愿停留,相視一眼,便道:“公子一定與段姑娘有話要說,我等告退了。”說著便要退下。
“且慢?!蹦前子黹_坐了下來,將目光看向孔仁正。
孔仁正心中一震:“完了,他要?dú)⑷藴缈诹??!?p> 白禹開拿起桌上一個(gè)香蕉吃了起來,邊吃邊問道:“有個(gè)問題想問孔大人,你們?yōu)槭裁炊挤Q呼我為公子,而不是天懸王呢?”
“公子雖然即將即位為天懸國之王,但畢竟白帝的詔命還沒到來,誰都不敢提前稱呼公子為天懸王?!笨兹收忉尩?。
“原來如此?!卑子黹_大口嚼著香蕉,又道:“這么說我在這里還沒有正式的官職,命令不動(dòng)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了?”
“啊……下官不敢?!笨兹收@呼失措,慌忙跪倒在地上。他的心中暗暗罵道:“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呢?!?p> 孔仁正趕忙又道:“公子即位天懸王乃是鐵打的事實(shí),明日任命的詔書就會(huì)到。下官及天懸國官吏百姓一定唯公子馬首是瞻,不敢有絲毫不從?!?p> “如此說來,我有事要你去辦,不知孔大人……”白禹開笑道。
孔仁正心中一緊,身上的汗如雨下,貼身衣物早已濕透。
不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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