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張姨娘
“淑玉，將亦歡帶到后院休息?！笔Y夫人囑咐完，拉著兩人往梅園內(nèi)院走去。
兩位夫人黑著臉，但看著蔣夫人的面上也得先忍著，給蔣夫人一個(gè)面子。
蔣淑玉將門剛關(guān)上，方亦歡伸了伸懶腰，褪去一臉受害者的模樣：“裝哭都累死我了。”
“你裝的？”蔣淑玉剛還納著悶，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怎么今日兩人就打起來了。
“我今日要是不裝，怕都要被她給吃了?！本蜎_王雪柔那跋扈的樣子，她這一世可不慣著她了。
“那你真打她那一巴掌了？”問這話，蔣淑玉有些激動(dòng)，剛才她來的比較晚，沒怎么看見。
“嗯哼。”方亦歡翹鼻一哼。
“哈哈哈哈哈”蔣淑玉面上一喜，平常就王雪柔那一副欺凌人的樣子，她沒少在她面前得意，這次總算栽了，而且還讓她栽的如此吃虧，想到她就心情愉悅。
“淑玉，你今日是不是故意躲著我？”方亦歡今日總算是看見她了：“我讓春荷去你院里頭打探消息，你院里頭的丫頭遮遮掩掩，若今日不找到你，你是不是都要躲到我開席了？”
看著方亦歡一臉嚴(yán)肅，蔣淑玉抿了抿唇，隨后陪笑道：“怎會(huì)？”
“你還要瞞著我？”方亦歡凝著眉：“你今日真要同他宣布定親的喜事？”
“嗯嗯?！笔Y淑玉垂眉，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走之后我母親見我不答應(yīng)后又給我們安排想見了，我覺得他人挺好的，就答應(yīng)了?！?p> “你當(dāng)真覺得他好？只看皮相，不看其秉性的好嗎？”
“亦歡，你別這樣說他，他人真的挺好的，等下次你們見面了之后，你就知道了?！笔Y淑玉不解她的情緒怎么一下子這么激動(dòng)，她連忙替他辯解道。
“沒有下次了，你今天跟我走?！狈揭鄽g起身拉著她往外走。
“去那？”
“我?guī)闳ヒ姼哚缘哪情T外室。”
“你要帶我去見她的外室？”蔣淑玉沒忍住驚呼出聲。
先不說她和高嵩之間的關(guān)系，單她兩是清白姑娘，去見一個(gè)外室，這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那不得說她們不自尊和一外室娘子勾搭，這成何體統(tǒng)？
“不行，今日我不能隨你出府，今日我母親特意設(shè)這梅花宴就是為了邀請(qǐng)大家前來宣布我和她之間的事，若我不在府上，我母親會(huì)惱怒的?！?p> “那你今日就更需跟我一塊出府了。”方亦歡再度拉起她的手：“只要今日你跟我走，你就會(huì)知道高嵩是什么樣的人了?！?p> 他可是你前世最為痛恨的人。
“亦歡，你是看見了什么，遇到了什么？對(duì)他的怎的情緒這么大？”蔣淑玉輕輕推開她的手，想要掙脫開來她。
方亦歡嘆了口氣，最后在她耳邊道出真相：“高嵩打女人，她還打死過一門妾室?！?p> 蔣淑玉聽著，雙眼一驚，捂著嘴久久不能言語：“真的？”
“你這次跟我前去，一切真相你都會(huì)知道。”方亦歡循循善誘著。
最后是蔣淑玉親自同母親講，說是方家姑娘受了驚想要回家她送她回去，蔣夫人抿了抿唇，畢竟人是在她府上受驚的，她只得囑咐蔣淑玉快去快回，別耽誤了正事。
隨即，蔣淑玉同方亦歡做在一輛馬車上，方亦歡打簾往外看，只見莫成安的馬車正悄悄的在前頭引路。
馬車駛?cè)肓艘粋€(gè)較為偏的巷子中，蔣淑玉不安的抓著她的手，方亦歡回握著寬慰道：“沒事，別緊張。”
馬車似是轉(zhuǎn)了了彎便停了下來，畢竟是未婚嫁的清白姑娘，她們將厚紗錐帽帶上，別人倒看不出真容來。
莫成安早在她們馬車旁，候等著她們下來。
一進(jìn)酒肆，里面喧鬧嘈雜聲撲天而來，莫成安在前頭引路，一直走到二樓，這聲音方才安靜了許多。
帶著她們走到一間雅間門口停下，莫成安腳步一頓囑咐道：“我不便進(jìn)去，現(xiàn)下就你們進(jìn)去，她就在里頭，旁的丫鬟都喊她張姨娘，”
方亦歡點(diǎn)了點(diǎn)頭，蔣淑玉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
甫一兩人剛進(jìn)去，滿屋的酒味嗆人，蔣淑玉不適的掩了掩鼻。
張姨娘正背對(duì)著她們，聽見門響又以為是自己的貼身丫鬟來催她，她不耐煩的敷衍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等我喝我這一壺我們就回去?！?p> “張姨娘？”方亦歡輕聲喚著。
張姨娘一驚，她轉(zhuǎn)過頭，看著是兩張陌生的面孔，她擰了擰眉，抬手指著她們身后的門：“誰讓你們進(jìn)來的？出去?！?p> “我們姐妹倆原是街邊賣藝的，后偶得高大人相助，現(xiàn)得知您是她妾室，特意前來感謝?！狈揭鄽g的這些說辭還是莫成安教她這么說的。
“他？”張姨娘嘴角嗤笑一聲，隨后她放下手中的酒瓶，抬腳，步伐不穩(wěn)的走在她們面前站定：“你們應(yīng)該是蔣家姑娘吧？”
蔣淑玉眉頭一跳，緊握著方亦歡。
見她兩不回話，她又打量的看了她們一眼乍然一笑：“你們身上的衣料并不像是街頭賣藝的，更多的是大府中的小姐穿著的衣料，現(xiàn)下誰家小姐能來找我，也就只有要和高家定親的蔣家小姐了吧。”
“方亦歡抿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她不想暴露她們的身份，但現(xiàn)在不用她們自己暴露了。
“我們今日前來，就只有一事求解，高嵩是否常常欺打你？”
方亦歡的話就像是驚雷，炸的她足足不敢應(yīng)聲。
她原以為蔣家姑娘來找她，是因蔣家快要和高家結(jié)親，姑娘家吃醋，想要來她面前立立規(guī)矩，卻沒成想查到這事上。
“并未?！彼氐膱?jiān)決：“高大人一直都對(duì)我很好?！?p> 她并不傻子，若是在她這里將這事宣揚(yáng)出去，壞了他的好事，他高嵩怕是會(huì)將她折磨致死。
“怎會(huì)？”方亦歡似是不信，想要更近一步同她講話。
張姨娘卻隨時(shí)保持著警惕，她也往后退了一步，再次指著門說道：“請(qǐng)兩位姑娘出去?！?p> “張姨娘為何不如實(shí)相告？”方亦歡步步緊逼，直視著她的雙眼：“你曾見過一個(gè)姑娘在高嵩手上隕落，你還想讓下一個(gè)人步入后塵嗎？”
她說的話，擲地有聲一字一句的砸到了張姨娘的腦中，便一直盤旋在她腦海里。
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再次涌上她的腦海中，她怎么也揮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