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變法狂人王安石
誰不知道北宋繁榮?
誰不知道《清明上面河圖》展現(xiàn)的人情風(fēng)貌之繁華鼎盛?
這就是封建社會的金字塔尖。
可現(xiàn)在好了。
林北在說這繁榮是虛假的!
連王安石都說這是虛幻的。
那真相到底是什么?
“歐,不不不,這位主講人講錯了。我學(xué)過你們的歷史,北宋,用你們的話就是yyds!繁榮,富有達(dá)到了頂峰!”
花花張著嘴:“沒錯啊,我也知道啊?!?p> “所以說,這個人說錯了!”
“應(yīng)該不……會吧?!?p> 花花一時間不知該怎么向國外同學(xué)解釋。
宋朝積弱,誰都知道。
但要說繁榮是虛幻的,是虛假的,誰能接受?!
“我看了度娘,復(fù)制一段給你們看看北宋的牛逼!”
“咸平三年(1000年)GDP為265.5億美元,占據(jù)世界比重的22.7%,人均GDP為450美元,超過當(dāng)時西歐的400美元。人口從太平興國五年(980年)的3710萬迅速增至宣和六年(1124年)的12600萬。”
“誰敢說北宋的繁榮是虛假的?”
“我就說林北這個人飛揚跋扈,不是好人。他就是胡說八道,忽悠人!”
“居然還有人相信林北?這人就是裝腔作勢,你們不要被他坑了?!?p> 水軍接過話頭,再次挑起事端。
林北卻對著王安石點頭:“王相一言中的!”
“真宗起,官員致仕詔令增多。
仁宗時大興科舉、恩蔭制推行、奉行“恩逮于百官唯恐其不足”,致官宦多貪戀權(quán)位。
大宋初年:“養(yǎng)兵”之策推行,龐大的軍事體系星辰。與此同時:“更戍法”出現(xiàn),使得兵將不相習(xí),兵士雖多而不精。
此二者使得軍隊、官員的激增,開支劇增。
然而,諸帝還大興土木、修建寺觀。
大宋看像繁花似錦,烈火烹油,一幅繁榮之景象。
實則養(yǎng)兵,養(yǎng)官,大興土木,國庫已然捉襟見肘。”
“還有!”王安石極為憤怒道:“貪!我大宋文人,學(xué)圣人之道,卻幾乎無官不貪,簡直是荒謬之極?!?p> “一說要遵循圣人之道,不可變法!”
“可此些人自己,卻貪贓枉法,又置圣人之法于何地?!”
王安石,是個不修邊幅的人。
那怕是此時還是如此,根本不像是一個高官,不像是曾經(jīng)在大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官!
“司馬光等人,因自身利益受損,一心廢黜新法?!?p> “然而,他們卻不知,舊法更傷國本。”
“他們?yōu)楸W陨砝?,折損的卻是我大宋國運!”
“待來日,西夏、遼國來襲,以何為軍餉?!加之將不識兵,兵不識將,大戰(zhàn)之下焉能不???!”
“到時,恐怕苛捐雜稅,又落于百姓頭上!”
“你說,他們?yōu)楹尉筒幻靼?!我大宋強,他們才能獲得更大的利益。我大宋永存,他們乃至背后的家族,才能永存!”
痛心疾首之下,王安石狠狠的敲擊著自己的胸口。
心酸。
心累。
心痛!
同為大宋輔弼,為何不能同心一致?!
“此乃是絕我大宋??!”
王安石揚天落淚。
天色陰沉,風(fēng)蕭蕭。
屏幕前的人頗有些不是滋味。
“不論王安石的變法是不是有問題,但他的心是好的。”
“那時候的人,局限性太大,應(yīng)該說王安石已經(jīng)在盡最大努力了。就算是我們現(xiàn)在,也沒人能保證作事能面面俱到,只能不斷地完善!”
“一個老人,為了變法幾起幾落。臨了還念念不忘!”
“為國非為己!”
“這么說來,這繁榮果然是虛假的,其實扣除開支,窮得叮當(dāng)響是吧?”
“這是上一波了,你怎么還在想這事?你這反射弧……好長啊!”
“這位演王安石的老師,這情緒……太豐富了。傷感,心累,心痛,怒其不爭,悔恨,卻又堅持,這表情……看他蒼老的面容,風(fēng)中飛舞的頭發(fā),穿的衣服,難以想象他的身份,居然是這種打扮?!?p> “去,歷史上的王安石就是這樣子,蘇軾還說過他,但是沒用?!?p> 畫面之中。
心痛的王安石看著林北,眼中還有淚光:“你說,他們?yōu)楹尉筒幻靼祝繛楹尉筒幻靼啄??!?p> “司馬光,年少聰慧,名聲在外。他為何不明白,為何要如此?”
“就因為他那點利益?!”
王安石幾乎是吼了出來,同為名士,受人追捧。
可為何司馬光是這樣的人?
王安石再次朝著汴京方向拱手道:“太后圣明,可為何也如此。甚至把新法看看成洪水猛獸?”
“難道,我大宋富強,國祚綿延,比他們個人利益重要?”
“王相,真的想知道?”林北問著和王安石就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王安石卻拱手行禮道:“請先生指點,后世對老夫之變法,到底是何看法。老夫之?dāng)。抡膯栴}究竟錯于何處?”
林北扶著王安石坐下,才慢慢說來:
“青苗法的貸款、貸糧,增加了國庫收入。但強制借貸,王相可能不清楚,利息依然太高?!?p> 王安石聞言愣了下。
還高?
“老夫年幼,曾隨父親宦游四方,民間疾苦也算是知之甚深。此利息已然與市上之利低廉許多?!?p> 林北笑道:“王相可曾想過,市面上放貸的,是何許人?青苗法推行,問農(nóng)收利的,又是何許人?”
王安石一愣,臉色一僵。
林北道:“多數(shù)為官宦之家。換而言之,哪怕青苗法推行,農(nóng)民并沒得到利益!”
王安石長了下嘴。
林北繼續(xù)道:“免役法,更是荒唐。按貧富等級交免役錢?增加的只是國庫的錢,貧苦之人,如何負(fù)擔(dān)得起?”
“農(nóng)田水利法一出,更是讓州府之人強制百姓修建水利?!?p> “唯有強兵之法,算是一時間不錯的辦法?!?p> “而取士之法,就如蘇軾之言,王相太過于急切。廢除明經(jīng)科,就等于把世家大族砍了一刀。這一刀又快又狠,他們豈能容你?”
“那……那……”王安石腦袋嗡嗡作響。
他知道還有些,林北沒說。
但顯然他明白了。
林北道:“王相的變法,多數(shù)制度不單是得罪了官宦世家,而且還讓農(nóng)民壓得抬不起頭。豈能不?。俊?p> “你只是針對趙家統(tǒng)治危機的制度改良,并沒觸及社會根本問題,又如何解決根本矛盾?”
“整個新法,只是在為趙家皇朝斂財,卻又急功近利,執(zhí)行不力,用人不當(dāng),連自己人都各有算盤。加之司馬光等保守黨的反對,焉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