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米煮成稀飯
“我早該想到的，秦空那家伙能有什么急事。”
盛淮無奈輕嘆著打開窗戶，沒想到始作俑者秦空和湯圓正在樓下。
“喂！”盛淮提高了聲音，“放我們出去啊！”
“拜拜！”
秦空朝他揮了揮手，湯圓還豎起了鼓勵的大拇指。
兩人抿嘴偷笑著轉(zhuǎn)身離開——
“你確定這樣他們能培養(yǎng)出感情么？”
“孤男寡女的，生米都能煮成稀飯！”
南邊天際出現(xiàn)第一顆星星，校園里靜悄悄的。
盛淮想要打電話求助，卻發(fā)現(xiàn)手機早已沒電關(guān)機。
他又看向裴朵艾，“你手機呢？”
“我剛轉(zhuǎn)來，只存了秦空和湯圓的電話號碼，你覺得他們會來救我們嗎？”裴朵艾摸了摸餓癟的肚子，從書包里倒出一推糖果餅干，“哎，既來之則安之。”
盛淮看地目瞪口呆，“你來學校開小賣部??？”
“不吃你就餓等餓死吧?！迸岱藗€白眼，隨手拿了包餅干丟給盛淮，“出去了記得付錢，小賣部老板娘很摳的?！?p> 盛淮輕笑著撕開包裝，“那我就是老板，還付什么錢？”
曖昧的說辭讓裴朵艾愣了愣，她撲閃了下卷翹眼睫，一時語塞。
“秦空和湯圓好像希望我們結(jié)婚?！笔⒒刺ыh(huán)顧著音樂室，隨即開啟了氣氛燈，“不然也不會把我們關(guān)在這?！?p> 金與白藍的暖光來回交替，孤獨的大提琴躺在角落。
裴朵艾沒有回應(yīng)，又不自覺想起嚴子鈞，他的微笑、還有他與別人擁抱的模樣。
嘴里的糖果逐漸融化，裴朵艾化思念為食欲，往嘴里塞了一大片面包。
她鼓著腮幫子，只見光芒中的盛淮一步步向她走進。
他揚著狡黠笑意，眼神戲謔。
“啪?！?p> 盛淮降裴朵艾推搡向墻壁，他的右臂撐在她肩膀旁的墻壁。
被壁咚的裴朵艾睜著大眼睛，口齒不清道：“唔......＆＃％＊”
“嗯？緊張？”盛淮俯身湊近裴朵艾的臉頰，“又不是第一次要在一起過夜了?！?p> 兩人的鼻尖微微觸碰，他輕挑的氣泡音像森林精靈演奏的樂曲，在裴朵艾的耳畔跳躍。
她快速咀嚼起嘴里的面包，心中暗自祈禱——
“子鈞哥對不起，我是被勾引的！”
氣氛燈光切換成心型印在天花板，旋轉(zhuǎn)成怦然的漩渦。
裴朵艾緊閉上眼睛，也抿起了雙唇。
盛淮又用左手抬起裴朵艾的下巴，他的大拇指輕柔地摩挲過她的唇瓣，“這么大的人，面包屑還能沾地滿嘴都是。”
“走開吧你！”裴朵艾抬起雙臂，用力推開盛淮。
身體后傾的盛淮順勢轉(zhuǎn)身坐到架子鼓前，他修長靈活的手指轉(zhuǎn)動起鼓槌，明知故問道：“你閉眼睛做什么？”
“不想看到你這個丑八怪！”裴朵艾沒好氣地反駁。
“嘁，腦子里盡是些奇怪的事情。”盛淮小聲嘀咕著，自顧自敲起架子鼓。
在律動的節(jié)奏中，裴朵艾呆呆凝視著盛淮，棕月眸熠動著惋惜。
他好像還不錯，可惜有人先住進了她心房。
“別這么看我?！笔⒒慈耘f垂著眼簾，手中的鼓槌放慢了節(jié)奏，“我怕你愛上我。”
“你大可放一百個心。”裴朵艾不屑地瞥開目光。
偷偷輕呼出一口氣，發(fā)燙的臉頰褪了粉紅。
驀然，不知是誰的心跳恢復(fù)平穩(wěn)。
“吧嗒！”
裴朵艾切換了氣氛燈模式。
暗紫的光重重疊疊，氛圍不再溫馨浪漫。
她貓著腳步走到盛淮身邊，幽幽開口：“盛淮，今天湯圓和我說了個學校傳聞。”
盛淮放下鼓槌，疑惑地看向裴朵艾，“什么傳聞？”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學長很熱愛架子鼓。”裴朵艾故作神秘地壓低嗓音，“可是有一天，他失戀了。他就坐在你現(xiàn)在坐的位置，自縊了?！?p> 說著，裴朵艾從后搭上盛淮的肩膀，背對光源臉龐覆著一層陰影，“從此，這件音樂室就會時不時發(fā)出學長魂魄敲鼓的聲音，‘動次鏘，打次鏘鏘’。”
“是嗎？”盛淮不知從哪拿出手電筒，轉(zhuǎn)身正對向裴朵艾，“我隱藏的這么好，居然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p> 手電的光從他下顎向上照著，而他另一只手藏在身后，偷偷敲起架子鼓——
“動，次，鏘.......”
節(jié)奏緩慢又遲鈍。
他面無表情，眼神空洞。
“啊啊?。 迸岫浒@叫著跳縮到角落。
“哈哈哈！”盛淮把燈光恢復(fù)正常，“被自己講的笑話嚇到，你笨不笨啊？”
意識到被反套路的裴朵艾趕忙站直身體，強行將話題轉(zhuǎn)移：“快，快去找人救我們出去！”
盛淮看了眼墻上時鐘，“這個時間，哪還有人會在學校？”
“我不管?！迸岫浒吨⒒吹囊滦浒阉系酱斑?，“不然你跳下去，再來救我也行。”
盛淮甩開裴朵艾，“姐姐，這可是五樓?！?p> “對呀！”裴朵艾雙眸一亮，語氣興奮，“你跳下去，救護車就來了，來了就能發(fā)現(xiàn)我了！”
“那怎么不是你跳，讓救護車來發(fā)現(xiàn)我？”
“我是女生！”
“現(xiàn)在講究女生優(yōu)先，要跳也是你先跳！”
兩人爭吵期間，在校園巡邏的保安大叔發(fā)現(xiàn)了他們。
被解救后，兩人被保安大叔訓斥了一頓，再沒心思互懟。
他們推著腳踏車并肩走出校園，經(jīng)過花園長廊綻放著不知名的小野花，隨風搖曳。
“叮鈴鈴~”
看到來電顯示的裴朵艾在瞬間展露笑顏——
“喂，子鈞哥！”
裴朵艾接通了電話，盛淮有意放慢了腳步。
電話那頭說著不痛不癢的寒暄，裴朵艾乖巧應(yīng)了幾聲后便結(jié)束了通話。
她將手機收回口袋，表情又恢復(fù)了頹喪。
“欸?！笔⒒丛诼窡粝峦Ｏ履_步，“你好像真的很喜歡他啊？”
“要你管？”裴朵艾回身看向盛淮，“快走了啦。”
盛淮小跑回裴朵艾身邊，“既然喜歡他，就告白啊?！?p> “我們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裴朵艾微垂眼眸，她踢著地上的小石子，語氣失落，“我不知道他是把我當妹妹還是當女人，如果告白失敗......”
“你怕連朋友也做不成？”盛淮提前接過話茬，“可是，你真的甘心和他當朋友嗎？”
他撂下值得深思的疑問后，率先騎上腳踏車，揚長而去。
海島晚風撲面，穿梭在發(fā)絲間。
盛淮的心臟不知為何空落落的。
他加快腳踏車的速度，在家附近的轉(zhuǎn)角處看到了裴正值的轎車。
“叩叩。”
盛淮敲了敲車窗。
裴正直搖下車窗，和藹笑道：“回來啦？我們聊一聊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