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手護下
為首弟子一看態(tài)勢轉變成這樣,對著幾名弟子擺了擺手,讓他們讓開。
而后,自己則是站在一副護崽模樣的夏崇身前,叉腰質問道:
“怎得,這年頭當個竊賊都能如此理直氣壯了?
我就說這小學妹怎會行盜竊之事,現(xiàn)在看來,定然是由你教唆的吧?”
實在是聞語冰的樣貌與周身的潔凈氣質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會行什么偷雞摸狗之事的人,他下意識的認為,是夏崇這個本就頗多爭議的借讀弟子指使而為。
瞧著對他所言一絲反應都無的冷硬少年,為首弟子心下更為篤定,接下來嘴中吐出的話也更傷人了些。
“哼,到底是出身低賤,就算被竇閣老帶到書院,被書院的氛圍濡染了這么些年,依舊是本性難移,真是給竇閣老丟臉?。 ?p> 聽此,一直像株菟絲花一般攀在夏崇身側的心虛少女不樂意了,她將半藏的身子外露了些,抿了抿唇瓣后開口幫夏崇辯解道:
“并非如此,是......”
她剛準備說此事與夏崇并無關系,一切都是她所為。
然,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說完,紅唇上便覆上一只還帶著些藥膏氣息的大手。
氣質陰郁的少年等捂住少女的唇瓣后,側了側身子,將她的身影又往后藏了些,隨后才冷著神色看向身前一臉鄙夷之色的為首弟子,涼涼開口道:
“說完了嗎?”
夏崇問這話時黑眸一直緊盯著身前的弟子,像只欲要對獵物發(fā)起攻勢的毒蛇,給人一陣陰惻惻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被他嚇到,這為首弟子本來還算正常的聲音在回他的時候變的有些結巴了起來。
“說.......說完了。
怎么,你莫不是還想揍我?”
這夏崇剛剛才因為私自斗毆被罰來后山面壁,若是再犯,這面壁的時間估摸著還要繼續(xù)往后延長。
為首弟子似乎十分自信,區(qū)區(qū)一個的借讀弟子不會敢對他動手,膨脹之余還伸手用力推了下少年胸膛處。
囂張罷,他剛想將右手收回,便聽見咔嚓一聲響起。
半響過后,為首弟子才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他看著正捏著他手腕,眸色陰沉無比的少年,因劇烈的疼痛變的發(fā)白的面上滿是畏懼之意。
這個瘋子,他還真的敢繼續(xù)無視書院院規(guī)動手。
“你快放開我,這藥膏......這藥膏我不找你賠了還不行嗎?”
鉆心的疼痛讓為首弟子氣焰全消,此時只想快些離開這個令他痛苦的地方。
他帶來的小弟估計是指望不上了,一個個都是文書生,頂多力氣大了些,和夏崇這種之前在街巷混跡的粗人不同,肯定救不了他。
這種情況下,也只能暫時將顏面放下,先得到解脫再說。
等他出了這后山,定要將此時稟告給院長大人,讓夏崇被關禁閉的時間再長些,好好讓他吃吃苦。
他能想到的小算盤,夏崇自然也能猜到。
少年輕笑一聲過后非但沒有松開,反倒是又加深了些握著的力度,冷聲道:
“我讓她拿了你們的上品藥膏,的確錯是在我。
可這并不是你們可以借此牽扯出我養(yǎng)父,連帶著貶低他的理由。
我被你們怎么罵都無所謂,但我的養(yǎng)父,他何至于被你們冠上這些莫有的污名?
我便有千般不是,竇公世在養(yǎng)育我這方面,也是無可挑剔。”
每說一句話,夏崇手下的力度便緊一分。
或許是被這難捱的痛苦折磨的不行了,那為首弟子最終頂著一頭的冷汗虛弱說道:
“我錯了,我向竇閣老道歉,都是我嘴賤,你行行好,快放了我吧。”
眼看著教訓的力度也差不多了,夏崇冷哼過后松開為首弟子,讓他狼狽跌落在地。
隨后,從袖口間掏出一塊看起來品相極好的玉佩,扔在他身上。
“這是上好的暖玉,是我先前因緣巧合之下得到的,用來相抵一瓶上品膏藥,應當是夠的吧?”
為首弟子好不容易從虎口逃脫,此時腦內滿是離開這處的想法,根本沒大在意到手的玉佩究竟是什么品相,聽他如此說,趕忙出聲附和道:
“夠的,夠的。
那我就不打擾你繼續(xù)面壁思過了,我......我這就離開?!?p> 說著,那為首弟子還想往山洞口處退,卻在這時被夏崇叫住。
“等一下,想走可以,但出去之后該說些什么,不該說些什么,我想你應當很清楚吧?
不然的話,我不介意下次再見的時候給你左邊那只手也活絡活絡筋骨?!?p> 威脅性十足地言罷這些,夏崇等那為首弟子小雞啄米般地點頭,帶著一群小弟倉皇離開過后,看向被他護在身后的小雞崽,涼聲道:
“你還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讓我用一塊上好的暖玉換一瓶上等傷藥?!?p> 他那塊暖玉品相極佳,莫說是能換一瓶上等傷藥,就算是十瓶,也依舊綽綽有余。
奈何他渾身上下只有那快暖玉最為值錢,只能用那物作為相抵送出。
他是可以選擇訛那醫(yī)堂弟子,但前提是,這事是在只牽扯到他一人的情況下。
鵪鶉般的少女聞此也有些小小的心虛,本就垂著的頭顱又往下低了些,弱聲道:
“我......我也不知道那傷藥那么貴,只想著快些讓你涂上藥膏,轉好些傷勢。
便就......就魯莽了些?!?p> 言及此處,少女耳根處染上一絲害臊的薄粉。
天知道這還是她第一次做這種偷竊的行徑,第一次做,被抓了個現(xiàn)行不說還被出言教訓,她只感覺像是回到幼時被主天道訓斥的那段時光內。
夏崇一聽她給出這么一個讓他不知道說些什么好的緣由,黑眸深了深后沒再糾結這事,反倒是問她:
“聞語冰是吧?我若是沒記錯的話,我與你應當是第一次相見。
你為何要對我這么好,不但先前幫我出聲辯解,如今還不顧會被非議的風險給我?guī)磉@上等傷藥。
說吧,你想要從我這處得到些什么?”
世上從來沒有白得的東西,便是有,那也不會輪到他。
一個上輩子被天道拋棄,這輩子依舊在泥沼中苦苦掙扎的笑話。
七罪難償
嗚嗚,我們可憐的鵝子,這輩子麻麻給你安排個頂配老婆,絕對不讓你再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