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二次元

東京良人

25、打砸

東京良人 啊咿呀噠 4609 2021-10-12 17:34:41

  白川一個后撤步,山下勞中重拳襲來,身前的木桌腿被一舉打折,桌面傾踏在地。

  白川瞥瞥薄木桌面,趕緊一把抱起來,擋在面前。

  “空手道,空手道不都是會劈木板的嗎?那你來給我展現(xiàn)試試?”

  山下勞中毫不客氣就是一個‘手切擊’,木板上猛然鑿出一個大坑,那股力透木板的勁道下,仿佛龍吟虎嘯的拳風壓迫,白川身子被逼向后連退幾步。

  手里的桌板抖了抖,‘咔’地一下裂成兩半,只剩一半端在手里。

  “精彩?!卑状ǔ泽@地看看整齊劃一的橫切面,心神微震:“想不到閣下是個大高手?。 ?p>  山下勞改面不改色,斂回架勢,震身一抖,聲音朗赫。

  “承讓。在下空手道黑帶三段,不知這可配讓你記住名字?”

  沒想到這個魁梧大漢還挺愛惦記被小覷的事。這種反差不由讓白川在心里暗暗吐槽。

  “嘶——”他冷冷地一吸,不由面色緊湊起來。看來這可是碰到了一個硬茬。

  空手道自下而上分十到一級,最下面是白帶,而一級之上就是黑帶,能走到這一步的人就能算是專業(yè)入行了,甚至在可謂是同行間的佼佼者。

  而黑道之中又分多個段位,像三段,已經(jīng)達到準師范代行列,再往上的四到六段就是師范代,已經(jīng)七段以上的師賢。

  雖然說‘三’這個數(shù)字并不算大,但知悉者已經(jīng)能細味其中恐怖:像白川之前所在的地方,最高的便是總部的一位六段,很多小國家就更不必說。

  令有一種說法,是出于年齡限制,凡空手道四段必須得達到三十歲,且擁有十年以上經(jīng)過資歷。因此很多組織常以一到三段作為中堅力量者,在這個年紀的人,出手更狠厲,更殘忍,尤其是更具有魚死網(wǎng)破不顧一切的極道精神,故而時常能在街頭對拼中將一些年長的空手道師范代擊于手底。

  而山下勞中,便是立于這個黃金年齡段的尖端者,在不足三十歲的年齡下取得了他所能取得的最高段位,前途不可限量。

  說實,他挺驚訝的,這種人不在道場,居然跑過來做打手。他要真是極道打手也就算了,居然來特地對付自己?一個高中生的不良?算是給足了面子。

  看著對方的站姿體態(tài),白川又問道:“閣下莫非是......松套管流?”

  “正是!”

  其技術(shù)特征為大開大闔,動作走直線,多用弓步大馬,注重腿法運用,是剛猛型空手道的典范。因其幅度大且簡潔深受歐美空手道愛好者的喜愛,也是最流行的空手道派別之一。

  本質(zhì)上,有些類似中國武術(shù)中的北派少林拳。

  這一招一式哪怕是被徑直打中的話,恐不比他挨過的任何襲擊要輕。白川沉下一顆心來,做好準備。

  山下勞中又是一拳上前,在面前的半塊木板頓時碎裂,僅余小片。

  “草,沒法用了。”

  白川罵了聲,順手丟去。

  面對這頭兇猛強悍的野獸,白川沒有選擇硬剛,而是憑借天生點滿的‘敏捷’屬性不斷迂回著他的攻擊,順便瞅機會拿起地面上的斷椅腿,每次趁他攻過來的間隙,找準機會敲擊在他的手腕、腰側(cè)等薄弱點上。

  “你不講武道!”山下勞中惱火地盯著他。

  “拜托,看好了,我跟你打得可是街斗,街斗講什么武道?為贏才是上策?!卑状ù罂诜瘩g。

  他又伺機嘲諷道:“你......該不會覺得我應該像你一樣丟掉武器,跟你來場空手道方面的較量吧?噢,你一個黑帶選手,居然想跟我一個沒入門的普通人一對一切磋?懂了懂了,這就是作為準師范代的覺悟嗎?”

  山下勞中被他說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找不到理由反駁。

  瞥了眼周邊的器物,他還真沒法跟白川那樣做到拿起工具就是一頓猛敲。

  且不說那樣等于放棄了自身的‘拳法’、‘拳姿’等優(yōu)勢動作,拆散自己招式組合,使得自己變成和普通人械斗沒兩樣。

  況且像小混混那樣互毆,太沒品了。他一個空手道高手,還不想給背后兩個人看笑話。

  “吼,再來!”

  山下勞中頓聲而吼,赤手空拳迎面而上。

  這樣有了距離優(yōu)勢,白川總能游刃有余地避過他攻擊,而后以木棍施以反擊,山下勞中一時根本沒有近身抓他的機會。

  幾番纏斗無果,一旁的石田森懶得看下去了。

  “山下,我們干脆一起,扁他一頓完事了。我還等著吃夜宵呢?!?p>  山下勞中搖搖頭。

  “我身為空手道八段,對付一個不成名的高中生,如果還要三個人一起上,簡直是在侮辱我的風格?!?p>  山下勞中又沖上來,挨了幾棍。但隨著打斗的持續(xù),白川意識到,他總能擺出良好的防御架勢,讓受到的傷害化為最小。況且這家伙的肌肉也是真的彪,打到現(xiàn)在居然一點事都沒有,沖撞勢頭尤然不減。而自己已經(jīng)開始逐漸力竭。

  就在全面占據(jù)主動、勢頭正旺之時,山下勞中卻突然停下了動作。

  白川全神防備地盯著他。

  “你的手臂發(fā)力不對!”

  “這個?”白川甩了甩左臂,“也就幾個星期前跟人較量時掄斷了骨頭,前天才撤下繃帶而已。”

  山下勞中心神微震:“這樣?”

  “不然呢?”

  白川處之泰然,這邊山下勞中的神色卻躊躇起來。

  “我這輩子沒有欺負過殘疾人,堂堂空手道三段居然要和一個斷手的人對打,這樣是不是不太好?。俊?p>  “去你丫的!”白川差點跳起來,他算是明白了山下勞中一幅吃了翔似的表情——

  如果說之前和自己的對戰(zhàn)是讓他品嘗珍饈美味,欲罷不能,那么這下子得知對手抱恙,就像是突然發(fā)現(xiàn)食物里加了狗屎,是一道爛菜,讓人難以下筷。

  “你才是殘疾人,你全家都是殘疾人。你大爺我另一只手好著呢,再來!”白川喊著,運作胳膊。

  可自小便在道場里深刻灌注的武士道精神,牢牢絆住了山下勞中,讓他進退兩難。

  ——身為武士者,與平日就重視勇氣與名譽的人為友,戰(zhàn)時也要求與這樣的人為敵。這就是武士所提倡的‘勇’,而‘勇’表現(xiàn)到極致時,便近乎‘仁’。能以敵人而自豪者,便能視敵人的成功為自己的成功,這無疑是對武士‘勇’與‘仁’的最準確表達。

  “山下,你干嘛呢?”石田森督促道。

  白川感覺到他背影的氣勢仿佛收斂了,像是一只仰頭的熊,含著高傲和盛氣離去,被腱子肉撐開的身軀也萎然下去。

  石田森在一旁看得牙直咬。

  不過他也沒法在山下勞中這個大塊頭面前多說什么,只好冷哼一聲,垮著臉不作多說。

  原以為不用自己動手能擺平一切的。這下吃大虧了,還得自己上前賣弄力氣。石田森眼神陰蟄。

  雖然他也是身為打手,但那僅限于欺負弱小、單方面地揍人,他自然樂意。不過要是龍虎相斗起來的話,只有他們最清楚挨打能有多疼。

  他剛要摩拳擦掌上前,女子眉頭皺了一下。

  “石田,野澤先生來消息了。”

  石田森接過對講機。

  “特么的你們在搞什么?怎么這么久還沒拿下?倒是食堂器材都砸爛一大片了,你們知道那是多少錢嗎?錢啊!都是上檔次的家具!這是在裝修呢?還是在拆遷?搞什么搞什么?”

  一放聽筒,里面就傳來野澤津切一頓暴吼,聲音大到爆出話筒。

  一旁聽著的白川神色一亮!

  是嗎?叫他不給毀壞公物嗎?那他可來勁了!

  他環(huán)顧四周,拿起食堂灶臺上供奉的‘惠比壽’玉石神像,就往石田森身上擲去。

  石田森又驚又氣,但一想到那東西價值好幾萬円呢,正好才被老板訓斥一頓,一時猶豫,躲又不敢躲,情急之下只得硬著頭皮張開兩壁環(huán)身抱住。

  何況‘惠比壽’,在日本就意味著財神爺或者土地爺?shù)囊馑?,玉碎財斷,說什么也不能打。

  這樣一來他的身體連連朝后退去,站立不穩(wěn)。而白川沒有給他多余的時間,直接追身上前,一腳直接踢在了石田森的手背上。

  “嘶——”

  刺痛之下,石田森右手下意識地松開,‘啪’一下玉像掉下,正好砸中石田森腳背,還在地上磕壞了,石田森疼得哇哇大叫,頓時步子都趔趄了。

  三個人杵在面前,白川不是傻瓜,以少敵多他沒有勝算,何況對面?zhèn)€個都是高手。他干脆不急著找架打了,直接反跑過去,對著食堂里的餐具一通連敲帶打。全身力氣都放在搞破壞當中。

  ‘嘩嘩啦啦’餐廳里響起一陣刺耳的聲律。

  石田森氣壞了,對面的野澤津切也是。他們本以為能輕而易舉拿下這個小子,沒想到能搞出這么大的動靜。

  “混蛋,八嘎!愣著干嘛?快收拾掉他!”野澤津切在對講機那端氣吼吼地喊,“明天上午開放食堂的時候怎么對客人交代?還做不做生意了?底下的好糊弄,上面的那群可是做生意的祖宗!”

  “爽?。≌媸撬。 卑状ㄈ滩蛔∮娲蠛?。“從來沒這么酣暢淋漓地打砸過!特么的爽死我了!”

  越是聽到那幫人敗犬似的狂吠,他就愈作意氣風發(fā),刻意挑釁。并順手將旁邊一排冰柜推倒,還對著石田森比了對中指。

  石田森鼻子都瞪歪了,兩邊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只蛤蟆。

  “住手!我要把你小子卸了八塊,放冰箱里做成凍肉!”失去理智的石田森沖了上來。

  “我要把你的后邊做成香腸!”白川十六夜毫不客氣地回瞪。

  他反手拿起一個菜盤就是‘啪’地一聲扣在石田森臉上,完了再來個蘸醬,再把盛著佐料的碗兜‘咵’一下扣在了石田森的頭上。

  里面的辣椒加大蒜味令石田森醺得夠嗆,佐料全都沿著他抹好發(fā)膠的腦殼上流下,伴著菜品,淌了一聲,看上去就像番茄蓋澆面。

  “咕,咕。”

  眼下情景,就是在他身后的女打手都笑岔氣了,顧不得上前支援。

  “我敲,好臭的氣味!”

  白川把手放在鼻子前直煽動。

  “出來,出來!てめえ,我宰了你!”

  石田森的視線被朦朦朧朧遮住,就仿佛失了智一般對著周圍空氣亂揮亂敲,半天摸不著北。

  而白川則是跳到一邊,靜看著他的笑話。

  不止是石田森,在監(jiān)控上一直目睹這一切的野澤津切也氣到肺部膨脹。

  一個被暴揍,一個在笑得插不上手,一個還在猶豫該不該趁人之危出手。

  “白癡,白癡!”

  野澤津切將茶杯擲在地上,好一通發(fā)泄,茶水濺了旁邊人一身。又氣得快把自己領(lǐng)口撕爛了,兩邊保鏢一聲不敢吭。

  自己手下的這群打手,都是腦袋里充水的水貨嗎?

  原以為輕而易舉就能把這個少年拿下,然后通過用對待‘星野楠子’和‘松介和木’一樣的方式,迫使他服下癮性藥物。沒人能抵御得了那種誘惑,這樣就能將他肆意擺布,櫻花會的瓦解也是水到渠成的事,甚至可以不斷誣害其中的成員成為自己手下小弟,將櫻花會作為‘產(chǎn)品’在后街流出去的第一扇‘暗門’。

  但是現(xiàn)在看來,他們居然會在這個少年身上吃了癟,半天不能完事。之前使松介墮落和誘騙過來白川的計劃都已經(jīng)達成,可偏偏在這萬無一失的一塊被絆住。天時地利人和,別人都已經(jīng)掉入陷阱了,但就是不能將其制服。到了自家主場,反而被一通亂秀。

  這感覺已經(jīng)不是如鯁在喉能形容了,是如屎在喉。

  “他畢竟耐力有限,揮拳的速度和步伐都變慢了,老板你看。”身旁的保鏢從一個專業(yè)打手的角度出發(fā),對監(jiān)控上的畫面分析道。

  野澤津切趕緊瞅緊了屏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確實,雖然白川一直在暫居上風,但是出汗和喘氣卻越來越重。

  畢竟只是一個中學生,體能比不過長期訓練的健身教練和空手道打手,而且山下勞中的體能又漸漸恢復上來了,而白川連打兩人,沒有任何間隙,就算是車輪戰(zhàn),也足以把他耗死。

  實力上的硬核差距,足以逾越一切技巧鴻溝。

  再這樣下去,不多時,倒下的還將是白川十六夜。雖然過程曲折了點,但是結(jié)果不例外。

  野澤津切松了一口氣。

  “要我們也趕下去嗎?”旁邊的保鏢問?!霸雠扇耸?,能夠確保萬無一失地拿下那小子。”

  野澤津切擺擺手,“也罷,你們就一起去吧。雖然是憋屈了點,但想到之后等他趴下后,我能怎么拿捏這小子,也就一點不氣了。”

  保鏢正要趁電梯趕下去,給強弩之末的白川最后一擊,這個時候,野澤津切的電話響了起來,號碼是前臺撥過來的。

  “說?!?p>  “老板,接客廳有客人來了。”

  “白癡!這半大點屁話也跟我講!”野澤津切毫不留情地訓斥道。

  “但北池崎認識他,據(jù)北池崎描述,是櫻花會的成員。”

  “什么?”野澤津切眉頭倒鎖。

  “按照我們的計劃,是有用松介和木把櫻花會的干事分個叫過來控制住的部分,但還沒到那一步吧?”

  “是?!?p>  “這就奇怪了?!?p>  “老板,這個人只是以正常方式要求來這里休閑,要接納他嗎?”

  “讓我想想......”野澤津切蛋疼地撐起了額頭。

  “對了,松介和木呢?他那邊怎么樣了?”野澤津切又問身邊人。

  “老板,您不是讓瀨戶一郎帶他去‘包廂’那邊了嗎?”

  “平時不見這些混混上門,這次正好就來了人,有點意思。走,去他那邊看看!”野澤津切一拍皮椅扶手站起身來。

  “那下面的客人呢?”

  “以歇業(yè)為由,先不讓那人進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