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真的很忙,他現(xiàn)在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是借的,由不得他浪費時間,因此與張楊、張威聊了幾句之后,便要告辭離開。
張威將他喊住,道:“丈人,我聽說劉表已經(jīng)占據(jù)了荊州,他麾下大將黃祖鎮(zhèn)守江夏,遇到他一定要小心些,此人最善于暗箭傷人,丈人如果與他起了沖突,可一定要當心啊?!?p> 孫堅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還是沒聽進去,便離去了。
袁術占據(jù)南陽之后,為了拉攏孫堅,表奏其為豫州刺史,只不過因為董卓的事情,孫堅還沒去履職,如今董卓這邊暫時平靜了下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孫堅決定趕緊走。
孫堅走后,張楊也領兵離去,不過沒回上黨,而是駐扎在河內。
巧的是,沒過幾天,袁紹也來了。
袁紹駐扎在朝歌,落腳之后打探四周情報,聽到張楊在林慮,頓時愣住了。
朝歌與林慮之間的關系大概就相當于河內郡的東三省,一個黑龍江,一個吉林或者遼寧。
于是袁紹安排好事務之后,親自來找張楊,想要看看他搞什么名堂。
在袁紹到來之前,河內太守王匡作為地主,自然也要來看一看;怎么有人賴在我家不走呢?
張楊說了,黑山軍猖獗,回家的路被攔住了,準備在林慮待一段時間,等黑山軍走了就回去。
那王匡當然要問了;黑山軍什么時候走?
張楊搖頭;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黑山軍的。
王匡無奈,打嘛,面子上不好看,剛剛會盟呢,轉頭就打起了算怎么回事?
這時候他還不知道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兗州刺史劉岱,找東郡太守喬瑁要糧食,喬瑁不給,又是劉岱引兵攻之,糧食拿走,兵將也帶走,全都帶走。
若是王匡知道這樣一個消息,不知道會不會少一些顧慮,與張楊打起來。
可惜沒如果,在張威遺憾的目光中,王匡帶人走了,這讓張威在遺憾之后有了一點點愧疚;這不欺負老實人嗎?
好在沒幾天,袁紹就來了;干壞事不能一個人干,容易良心發(fā)現(xiàn)壞了壞事,多一個人的時候會有一種莫名的‘吾道不孤’的感覺,比較容易干下去。
在袁紹進駐朝歌之后,張威對王匡的愧疚就消失了;不是我欺負你,是大家都在欺負你,我不過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員罷了。
袁紹為什么屯兵在河內呢?
跟張楊不一樣,袁紹回渤海的路上根本就沒人阻攔他,一條大道寬又闊,說的就是袁紹返回的路。
但是不行呀。
諸侯討董一事,虎頭蛇尾,大家聚在一起好像做了很多大事,又好像什么都沒做,最后連個‘表彰大會’都沒開,一個兩個全都走了,袁紹未能達成目的,很煩躁。
于是他將目光放在了冀州刺史韓馥身上,渤海乃是冀州的一個郡,從這方面來說,袁紹是韓馥的下屬。
但是韓馥乃是袁氏門生,什么叫門生呢,就是學生、弟子。韓馥能混到今天這個刺史職位,很大程度上就是靠著袁氏門生這個名頭,所以韓馥與袁紹之間的關系十分復雜。
如果韓馥足夠強硬,他完全可以不鳥袁紹;我可以尊敬你推崇你,但是要我把家業(yè)給你,烏蠅哥怒罵。Jpg!
如果韓馥足夠軟弱,他完全可以直接把家業(yè)轉交給袁紹;什么你的我的,我韓馥生是袁家的狗,死是袁家的魂,給你都給你,我就喜歡看你飛黃騰達的樣子...
可惜韓馥偏偏是個不軟不硬的,一邊舍不得家業(yè),一邊又不想和袁家鬧僵,即使手下文武如何勸誡,他仍然是自顧自地反復橫跳。
氣得袁紹想打人!
袁紹入城后,聞訊的張楊帶著張威親自迎接,兩人站在林慮門口寒暄了半天,最后還是在張威的提示下暫時放棄了交談,向張楊的臨時府邸走去。
張楊袁紹分主客入座之后,袁紹道:“稚叔,我也不與你兜圈子了,我此次前來就是想知道你們屯兵于此,是為了什么?”
張楊將之前敷衍王匡的借口又說了一遍,袁紹聽罷點了點頭,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反過來,張楊又問袁紹為何停在河內不回去。
袁紹打了個哈哈,說什么黑山軍、白波賊,言語間似乎要剿匪的樣子。
最后張楊留袁紹吃了個飯,月上梢頭的時候,袁紹等人趁著月色回去了。張威望著袁紹離去的背影,心想要不要來個狠的,最好想到顏良文丑二人也不是吃素的,又兩人護衛(wèi),怕是輕易拿袁紹不得,到時候傳出去名聲可就臭了,只好放棄了這誘人的想法。
“阿威啊,你說這袁紹有沒有懷疑我們的借口呢?”張楊目送袁紹遠去之后,與張威聊道。
張威搖了搖頭,道:“懷疑又如何,不懷疑又如何?袁紹的目標乃是冀州,我們只需要在他接收冀州之前把河內拿在手里,他就是再有意見也無所謂,真要打起來,我們還真不須他!”
張楊點頭,道:“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了,哥哥全力支持你?!?p> “謝謝你,哥!”
“咱親兄弟誰跟誰,走吧,咱回去計劃一下從哪里整起來?!?p> ...
機會很快來了。
董卓回到長安之后,看著眼前的斷壁殘垣,終究還是沒能說服自己;遷都啊遷都,千里馬德都,就特么是被人攆走的!
“文優(yōu),我不服,心里不舒坦!你給我想想主意,怎么讓他們也不舒坦!”董卓招來李儒,坐在椅子上十分一臉的不高興。
李儒苦笑著說道:“此次會盟諸侯足足十八路,不算馬騰也有十七路,豈能個個有資格被我們算計?”
董卓想了想,點頭道:“你說得對,那就整袁紹,這個叛徒,枉我對他這么好,他居然帶人來反對我,實在是不識好人心,該給他找找教訓!Emmm...再一個孫堅吧。
狗賊殺我大將華雄,害得胡軫這個沒卵蛋的嚇破了膽。
曹操...算了,被你埋伏一場怪可憐的,放他一馬吧。說說,你有什么主意?!?p> 李儒踱步思量了一會,嘴角勾起,道:“孫堅之事不難,前番袁術表奏孫堅為豫州刺史,我們雖然同意了,但是孫堅一直沒有去履職,恰好,前兩天袁紹表奏了一個叫周喁為豫州刺史。這個周喁我查過了,原本是曹孟德的部將,前段時間我們不是伏擊了曹孟德嗎,這個周喁在那一場伏擊中僥幸存活了下來,卻沒有回去找曹操,而是跟了袁紹。所以,不妨應允了他?!?p> 董卓坐正了身子,疑惑道:“這是為什么?這樣豈不是給袁紹增加實力?這個叛徒,我巴不得他死,怎么能給他增加實力呢?”
李儒耐心解釋道:“袁家雖然關系強硬,但是基本盤其實在河北,我聽說袁紹現(xiàn)在正和張楊屯兵于河內,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我猜他是要對冀州動手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袁紹應該會全據(jù)黃河以北,成為比我們還強大的勢力。
豫州與河北之間還隔著一個兗州,周喁在豫州也沒什么根基,袁家的勢力根本無法為他停供太大的幫助。而曹操這個人,我很看好他,只要他少些個人英雄浪漫情懷,那么他將成為一位當世頂尖名將,兗州這一大片地盤,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等他全據(jù)兗州那一天,我不信他部隊混亂的豫州不動心,只要動心了,不管成與敗,曹操與袁紹之間必有一戰(zhàn)!當然,在這之前,我們需要給曹操一些幫助,我聽說東郡太守喬瑁剛剛被刺史劉岱殺死了,不如就將這太守之位給曹操,也算是安撫一下他受傷的心靈。”
董卓聞言哈哈大笑,指著李儒笑罵道:“你這家伙,真是壞啊,不過我喜歡?!?p> 董卓被聯(lián)軍趕出洛陽,心中煩悶,如今看著曹操這個唯一的手下敗將,竟然心中平衡了許多,恨不得給他全部的愛。
笑過之后,董卓皺眉道:“照你這么說,這天下都給袁紹曹操分完了,我去哪兒?”
李儒指著地圖道:“你看這里!漢中!關東諸侯雖然不強,但是接著聯(lián)軍的機會有了一個松散的聯(lián)盟,在他們自己打起來之前我們不宜輕動,所以我們的目標應該是漢中。
拿下漢中之后入主巴蜀天府之國,依漢高祖故事,養(yǎng)精蓄銳一段時間,然后施以雷霆打擊,一統(tǒng)天下!”
“好!”董卓聞言心潮澎湃,忍不住將掌心拍了個通紅;這就是我美好的未來啊!真棒!
李儒又說道:“給袁紹使絆子也不難,但是效果可能不如整孫堅那樣顯著...”
李儒還沒說完,董卓疑惑道:“袁紹?剛才不是?哦,好,你繼續(xù)說。”
李儒面無異色道:“袁紹自詡四世三公,大漢忠臣,我們便讓小皇帝給他下旨,讓他到河東來接駕?!?p> “接駕?”董卓挑眉。
“對!”李儒道:“關東諸侯不是奉詔討我們嗎?那我們就給他來一個密詔接駕,讓小皇帝搞一個衣帶詔或是內衣內褲詔,令袁紹來河東接應,他來了便無法謀劃冀州,不來就傳遍天下,壞他名聲!”
董卓一臉黑線,道:“這,自黑不太好吧,我為大漢盡過忠,我為大漢流過血...”
李儒拱手,嚴肅道:“太師,我等與天下世家已經(jīng)兩分,再無彌合的機會,還請?zhí)珟煼艞墴o謂的遐想,只要我們西涼兄弟在,這天下,便有我們的一份,誰也分不走搶不了!些許名聲而已,大不了將來寫史書的時候找自己人些?!?p> 董卓倒吸一口涼氣,對自己的女婿認識得越發(fā)深刻了,最后董卓被李儒說服了,拍板讓他親自去辦。
長安城,百廢待興的遺跡之外,一座營帳在半夜悄然走出許多黑影,他們穿過一道又一道崗哨,從長安邊上跑到渡口,順著河水一路向東,直奔河內而去。
仲菜菜
雖然寫得少,臉皮厚,也要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