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科幻

喬曉麗號船長

6.絕境中的“Zero”特警小隊

喬曉麗號船長 我家二大爺 162 2021-10-27 16:51:20

  半下午時光慵懶,李萬生打著哈欠,伸個懶腰,問我市無業(yè)游民周二:“二哥,你說中國拳,特別是它的內(nèi)家拳,這個就是典型的以‘五進制代碼編程方案’然后去掌握‘超能力’的實踐方案?”

  周二:“是的,只不過這些拳術(shù)高手置身于所處時代,認知結(jié)構(gòu)達不到這個層次,身在廬山中,也就不識廬山真面目—只能籠統(tǒng)地將畢生所求的“武道”心得載于筆記塵封于故紙堆里。這樣一來,不僅僅是他們,而是整個民族,也就一起失去了關(guān)于未來的某種可能性。在這個“五進制代碼編程方案”即將呼之欲出的萌芽階段,萌芽還未真正地開花結(jié)果,就變成了種子,深深淺淺地藏在了凍土中,而不是繼續(xù)生根發(fā)芽,這段生物與文化雙重進化史的重大突破性進展,到這里也就暫時停下了它前進的腳步?!?p>  李萬生:“二哥,你讓我很感動,你太壞了,你就像是一條毒蛇,專挑一擊致命的地方下手?!?p>  ………分割線………

  邁克爾在凱賓斯基酒店頂層套房的陽臺上遠眺了一會兒加勒比海的海天一色,認為此等開闊和寧靜,讓人看多久都不會疲倦,美麗的事物就美麗在它絕無吞噬的誘惑,卻總令人愿意長期置身其中,忘記其余瑣事。

  趁思緒飄遠之前,他回到起居室,沖伙計施拉特打一個響指:“打電話給‘信使’,安排我和老墨們碰面,地點在他們的地盤兒上,瓦雷斯市?!?p>  施拉特:“要不要再找?guī)讉€和你一起過去?”

  邁克爾想了想:“也好。我要至少一把卡賓槍,一把狙擊槍,兩個槍手,再加一個炸彈專家—火箭筒、無人基戰(zhàn)、無人機的高手,三個人,加我在內(nèi)四個人。另外,我不和意大利人、愛爾蘭人、英國人一起做事?!?p>  施拉特:“瑞典那邊有一些伙計,想掙點外快,我?guī)湍懵?lián)系?!?p>  邁克爾:“盡快安排?!?p>  ………分割線………

  墨西哥?瓦雷斯市,戰(zhàn)爭之城。早上不到七點,毒販集團的士兵們就已集結(jié)起來,埋伏在道路兩側(cè)的建筑物里,準備伏擊瓦雷斯特警大隊的武裝皮卡押送車隊。

  車隊將要押送的是桑切斯家族的二號人物:“公?!逼に_諾,首領(lǐng)國會議員胡安?桑切斯的弟弟,前瓦雷斯市武裝緝毒特警部隊的中尉大隊長。內(nèi)鬼傳訊:武裝特警部隊的皮卡押送車隊,將會從這條路轉(zhuǎn)入9號高速公路,然后將人帶到邊界橋,移交給北邊。

  這些黑道士兵年輕老辣,幾乎人人手上都沾滿了鮮血。這是“公?!逼に_諾親自武裝出來的一支娃娃兵部隊成長起來的毒販軍團,人數(shù)少而極端殘忍。喂飽他們“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并非子彈,而是華雷斯的平民之血、過早接觸的亂性生活、以及吸食毒品以后的瘋狂發(fā)泄。早年,精通軍事的皮薩諾還嚴格禁止他們自己吸食,后來也就失控了,嗜血的惡性一旦激發(fā)出來,人淪禽獸,就只能聽任才能操縱這支禽獸軍團。所以,即使要埋伏武裝到牙齒、穿著防彈衣拿著高速自動武器、車廂里還架著米尼岡高速機槍的特警車隊,這支禽獸部隊也毫無懼意。

  八點零三分,特警部隊的武裝皮卡押送車隊關(guān)閉著警笛閃爍著警燈高速疾弛著沖入預(yù)設(shè)路線上(毒販武裝設(shè)伏街道、9號高速公路通道橋下最后一段路),車隊橫沖直撞,要沖開一切阻擋,快速通過這條押送路線上最有可能遭到伏擊的險地。

  本該正義化身的武裝力量,卻顛倒淪為瓦雷斯市街頭的困境之獸,直到任務(wù)完成,才能獲得一點解放,實在是令人唏噓。常年與心狠手辣的毒販集團處于交戰(zhàn)狀態(tài),代號“Zero”的武裝特警核心押送小隊六人此時進入最緊張的高度戒備狀態(tài)。這高度戒備,不光是要防著毒販集團截殺車隊解救同伙兒,還得防著特警隊的內(nèi)部人,哪怕是同一個車隊,隨時都會有人調(diào)轉(zhuǎn)槍口,對準自己人,痛下殺手。能信得過的,只有自己的小隊成員。

  “Zero”的小隊長少尉德席爾瓦更是經(jīng)驗豐富,不用看就知道戴著頭套,頭套里那顆本該就地轟成碎渣子的腦袋上的某個孔竅里應(yīng)該還塞著拳擊比賽專用牙套纏著膠帶以防開口的犯人是誰。這個犯人移交到自己手里,讓自己的小隊來負責(zé)押送,那這回就一定是九死一生的任務(wù)—沒有人告訴這些武裝特警隊員們押送目標是誰,但他們就是知道是誰,也清楚任務(wù)等同于直接送死,這就是禁毒戰(zhàn)爭的殘酷。

  “Zero”小隊成員,大部分瓦雷斯武裝特警,沒有人生來就是英雄,他們要與毒販集團長期對抗血戰(zhàn)到底,各有各有的原因:“撲克牌”是因為哥哥死在毒販手上,“摩托仔”是因為父親死在毒販手上,“電波”則是因為他的女朋友…而小隊長德席爾瓦是因為他的妹妹。

  車隊八輛車,兩輛GMC公務(wù)車為押送車,車上分別是“Zero”六人小隊外加押送目標和北方緝毒局探員、其中一輛的后座上載著他和押送目標“公牛皮薩諾”、緝毒局探員馬克?休伊特,一輛為副車,分散毒販集團的注意力,承擔(dān)掩護。其它六輛武裝皮卡承擔(dān)警戒和火力支援。常規(guī)操作,沒有更好的辦法—因為窮,北方金援而來的經(jīng)費預(yù)算,杯水車薪,壓根兒就填不滿這個腐朽當(dāng)局的無底洞,給武裝特警們的裝備,大部分還得優(yōu)先滿足首都墨西哥城特警部隊的裝備需求,到瓦雷斯市這里,也只能配置到這個程度,這個程度,就是拿墨西哥好人的命去夯一個和平安寧。

  常規(guī)操作,前中尉大隊長“公?!逼に_諾太熟悉了,必須讓他無法產(chǎn)生任何潛在的威脅。車隊剛駛出部隊營區(qū)大門,德席爾瓦便掏出9毫米格洛克,用槍柄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公?!逼に_諾的后腦勺上,將對方砸入昏迷,而后用膝蓋頂在他的后背上,格洛克手槍上膛,從脖子后方頂在皮薩諾的后腦勺上—隊員“撲克牌”岡薩雷斯從扶手箱里拿出膠帶,將隊長德席爾瓦的手、壓在扳機上的手、上膛的手槍、押送目標皮薩諾的腦袋,緊緊地纏繞成了一體。

  目睹這個情狀,北方探員馬克?休伊特緊張了起來,呼吸急促,緊張地老向車窗外向后疾退一閃而過的瓦雷斯市破敗的晨時街景、經(jīng)過的人,這破敗的一切,所有人,隨時都會變成殺手,毫不留情地殺死自己,他哆嗦著抽出肋間便攜槍套里的9毫米格洛克(他們都用著這火力持續(xù)性能可靠的防衛(wèi)手槍),顯然缺乏毒品戰(zhàn)爭經(jīng)驗—與北方緝毒局任務(wù)里遭遇的那些街頭朋克黑幫火力和壓迫力相比,他的那些經(jīng)驗,簡直就是微不足道,這次極有可能要面對的,根本就不能再算作黑幫武力,分明就是一支“軍隊”的威脅,這個戰(zhàn)爭之城的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淪為戰(zhàn)場,任何人都可能是毒販集團的槍手—剛來到瓦雷斯市還不覺得有什么,等真正進入押送任務(wù)時,才懂得了這無邊恐懼蔓延全身的滋味兒:溺水掙扎。

  就像“Zero”小隊成員各有各的原因一樣,干上這個行當(dāng),就都是英雄,沒有哪個英雄是天生的,也沒有哪個英雄愿意自己是懦夫和孬種,北方緝毒局探員馬克?休伊特顯然不愿意墨西哥同行看出自己無法掩飾的恐懼感。

  但“Zero”小隊長少尉德席爾瓦只是扭過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用另一只手搭在他哆嗦著持槍的手上,按了按,用一口生硬蹩腳的西班牙英語對他輕輕地說了一句:

  “沒事的,馬克?!?p>  八點零四分,毒販集團武裝士兵發(fā)起攻擊。

  首先截停特警部隊武裝皮卡押送車隊的是加裝了厚重鋼板的重型卡車。經(jīng)驗豐富的特警部隊,在極速飛馳中隔老遠就及時剎停了車隊。六輛武裝皮卡輪胎急轉(zhuǎn),輪胎擦著柏油路面焦灼,冒出陣陣青煙,頭車變尾車,尾車變頭車,迅速后撤。

  先前負責(zé)開路的頭車和二號車兩部車載米尼岡高速機槍同時吐出火舌,毫不遲疑地在車輛運動中向重型卡車的車頭車廂車尾,打出一連串連射火力,槍聲乍起,火舌舔噬,然而特警們經(jīng)驗豐富,幾乎是本能地感受到了真正的危險—聽起來,只有己方機槍在開火的,恐怕是遭遇到硬茬的對手了,越是老手越沉得住氣。

  然而后撤無路,毒販武裝用一輛廢舊校車巴士封住了特警車隊的來路,又幾乎是同時,將幾個燃燒瓶扔了進去,烈焰從巴士窗口,“騰”地撲了出來,濃煙滾滾,間雜有毒氣體,連同整條街道四周圍,也騰空而起著燃燒廢舊輪胎的硫化黑煙—這些狗娘養(yǎng)的毒販武裝,一瞬間將城市街區(qū)變成了自己圈定起來的屠宰場。

  六輛武裝皮卡在運動中動作起來,將兩輛押送車快速拱衛(wèi)在中間,人員下車,或以車輛車頭部位為掩體,掩護機槍手,或以輪胎為掩體,或?qū)ふ衣氛蠟檠隗w,趴在地上,展開了戰(zhàn)斗隊形,建立起臨時防線,準備迎接對手攻擊—不消說,有人要從車隊手上劫人了。但這個時候,前路被堵,后路被封,明顯深陷重圍而敵情又不明朗,特警車隊也不敢硬著頭皮撞開路障,貿(mào)然脫離。

  先前運動中開火的兩部車載米尼岡高速機槍實際上是軍用步兵班組輕型支援火力,北方鄰國支援過來的武器裝備,火力持續(xù)性雖然并不弱,卻連毒販們改裝過特種鋼板的卡車后車廂也無法打穿。戰(zhàn)場形勢瞬息萬變。敵情不明,這兩部機槍也就停止了開火,連同瞄準四方的另四部機槍,一起保持了沉默。

  短暫而又漫長如一生時光的死亡沉寂過后,“嗖”地一聲冷槍襲來,一名機槍手頭部中槍,當(dāng)場陣亡。

  對方有射術(shù)精湛的冷槍手,這在常年處于街頭混戰(zhàn)更多追求中近距離火力覆蓋、不甚追求遠距離精準射術(shù)的戰(zhàn)爭之城瓦雷斯市里很罕見,也就更加印證了特警隊員們心里的推斷,對方是老手。這時候也就斷然不能等著對方冷槍手的挨個兒點名。只得硬著頭皮接戰(zhàn),用倒下隊友的生命來換對方暴露位置然后予以重點清除。

  這些瓦雷斯市武裝特警隊員們早已不再是年輕的愣頭青,他們在日復(fù)一日的死亡威脅下,心硬如鐵,死亡對他們來說是一件遠比活著更簡單的事,甚至是對人生不得不應(yīng)付了事的草率:反正不是隊友就是自己倒下,有人活著就有人死去,這就是戰(zhàn)爭之神的意志,接受比抗拒更容易一些。

  來不及應(yīng)對。

  從陣亡機槍手警戒方向的街角拐彎,9號高速公路通道橋底下,忽然殺出一支裝備極其精良的毒販武裝小隊,他們組成一列戰(zhàn)術(shù)縱隊,前面兩面防彈盾開路后面架槍,交替開火掩護,斜行向卡車后方,一邊強勢推進,一邊用連續(xù)火力覆蓋著特警隊員。他們手中是最先進的HK系列高速自動武器槍族,各國特種部隊用槍,基礎(chǔ)版的射速就高達900發(fā)/每分鐘,造價昂貴,性能可靠,火力強大,精準度高。

  而瓦雷斯市特警隊員們手中的自動武器,一小部分是北方援助的M4卡賓槍,這把槍雖然性能也很可靠射速也能跟得上,但它畢竟是針對警用市場的版本,所以它遜色于毒販武裝小隊手中的軍用版HK系列槍族,況且更多人手中是雖然威力很大但射速較慢的本土仿制FNL步槍。

  毒販武裝小隊一時間火力全開,壓得特警隊員們頭也抬不起,趴在地上的,只能下意識埋著頭,將手里的槍口稍微架過頭頂一點,大概瞄準著敵人的方向反擊開火;而掩身車頭前輪部位的隊員們,則只能蹲下身來,躲避對方的這一波彈雨傾瀉,祈禱子彈長眼,在穿過皮卡車頭發(fā)動機變速箱等部位變向亂飛時,別找上自己,然后才能等待時機向?qū)Ψ竭€擊。

  車載機槍手此時就成了隊友們生死依托的“強心劑”,這些車隊最強火力平臺的操作手們,靠著機槍前面那一塊兒防彈鋼板,給隊友們最強勢的火力支援,掉轉(zhuǎn)槍口就要向毒販武裝小隊還擊,準備將對方全部格殺。然而,還沒等到他們轉(zhuǎn)過方向,從他們原本高度緊張警戒著的那些街道兩邊的窗戶里,從多個方向,忽然間就冒出了不知其數(shù)的槍手,眼角才剛剛察覺到一點動靜,身影在前,聲音在后,敵方開火的連串爆響就已傳來,子彈高速旋轉(zhuǎn)著、撞擊著、撕裂了空氣,又重重砸在車載機槍的防彈板上,砰砰作響。饒是這些車隊機槍手們久經(jīng)戰(zhàn)斗考驗,迎著敵火逆擊的機槍連射聲又讓自己幾乎失聰,仍然能感受到這砸在防盜板上隨時能致人死命的震動傳導(dǎo)直顫心頭,令人頭皮發(fā)麻。

  所有的特警隊員們心里盡數(shù)明白:戰(zhàn)場交火,腎上腺素飆升,再有經(jīng)驗的老手,能把平時訓(xùn)練的十分之六七準頭拿出來,就已經(jīng)是非常厲害了,所以車載機槍的防彈板作用非常大,它能擋開大部分招呼向槍手的子彈,但這樣一來,槍手一旦中槍,十有八九也就活不成了。原因很簡單,因為對方是找到了機會好整以暇地照著胸部以上打的槍。

  幸好剛才戒備有度,敵方不敢貿(mào)然探頭,這時圍攻,距離甚遠,準頭不夠,僅僅是試探性攻擊。

  毒販武裝的伏兵驟然出手,車載機槍手們本能反應(yīng),讓剛要掉轉(zhuǎn)的槍口必須回到戰(zhàn)斗位置,也就無法為隊友們提供支援火力。但好在他們配合默契,只剩下剛才向毒販卡車開火的一部機槍,不但要負責(zé)自己原本警戒方向隨時可能冒出的敵人,還要一人身兼同伴、已陣亡機槍手警戒一側(cè)的火力壓制,等待其他隊友接替那部啞火機槍。這樣一來,這部承擔(dān)兩個方向火力警戒與封鎖任務(wù)的機槍,也就承受了整個戰(zhàn)場上最重的壓力,大部分子彈也就重點招呼向了他。

  另外四部機槍此時必須分擔(dān)他和整個車隊的壓力,封鎖原本六部機槍火力警戒和火力封鎖的各個方向,也就是說,他們必須封鎖住四面八方的窗口—一旦有目標冒頭,就是一連串子彈壓過去,連人帶墻、塵土飛揚,打得敵方不敢露頭,至少要讓對方無法從容架槍精準射擊。

  不管是特警隊員還是毒販武裝,無論你是英勇無畏還是悍不畏死—躲避危險是身體本能反應(yīng)。這就是機槍的價值體現(xiàn),它得壓得對方不敢冒頭,無法從容架槍,無法從容架槍,也就無法精確射擊,這樣也就最大程度的為己方爭取了更多的生存概率。

  然而這四部機槍還是無法精準鎖定每一個試圖攻擊皮卡車隊的窗口,他們只能分別向疑似目標打出長短連射。這讓先前承擔(dān)著大部分壓力的那部機槍仍然未得解脫,重壓之下聽天由命,這部機槍狂怒起來,全力開火,將子彈悉數(shù)壓向正在強勢推進的毒販武裝小隊防彈盾上。

  這支毒販武裝小隊絕非易與之輩,頂著狂怒的車載米尼岡高速射擊,躲在兩面盾牌后面硬扛硬頂,特警隊的米尼岡實則步兵班組用輕機槍,步兵班組機槍為減輕后勤壓力,發(fā)射的并非機槍彈,而是普通的步槍彈,兩面防彈盾雖然壓力很大,但在四五十米的距離上,勉強還能扛住,扛住這一下子,埋伏在別處的冷槍手就會解決掉這部機槍,繼續(xù)推進。

  人說狂怒之下理智并至,所以狂戰(zhàn)士擁有過人勇力。

  發(fā)泄著怒火的這部機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強勢輸出對毒販武裝小隊的盾牌沒有造成致命的穿透,時間并未給夠自己繼續(xù)鐵拳猛砸,用子彈火舌舔開盾牌,格殺盾牌后面所有狗雜種的機會。于是電光火石之間,也就感受到了戰(zhàn)場中冷槍手的位置,“哐哐哐………”絕不?;?,給毒販武裝小隊的盾牌發(fā)出最后警告,然后猛地轉(zhuǎn)身,幾乎是同時開火—冷槍手擊中了特警隊的機槍手,而機槍手倒下之前,也就告警了同袍,幾部機槍同時舍棄所有目標,一起開火,將這個躲在街道右側(cè)一棟建筑物四樓陽臺背后的冷槍手打成了篩子。陣亡機槍手臨死前也就用生命為代價清除了這個隱患,算是給隊友趟掉了一顆地雷。

  毒販武裝埋伏在建筑物里的這些士兵,戰(zhàn)斗經(jīng)驗之豐富,也不在特警隊員們之下,避開機槍覆蓋的鋒芒,摸清虛實,胡哨聲與彼此吆喝聲并起,在機槍火力相續(xù)的間隙中,同時出擊,一窩蜂的火力還擊呼嘯而來。

  雙方又一輪彈雨過后,毒販集團傷亡未知,而余生的四名機槍手已陣亡有二,剩下兩個,一個左臂輕傷仍在堅持開火,一個被路燈桿反彈過來的流彈擊穿了大腿,血流不止,倒在了車廂里。

  戰(zhàn)場形勢急轉(zhuǎn)直下,不容多想。這些特警隊的職業(yè)士兵,知道自己陷入了絕境,再一輪火力反擊過后,將負傷倒下的隊友拖到自己藏身的安全位置以后,就得立馬往上頂。要么接過死人的槍,要么接過負傷者的,無使己方最優(yōu)勢的火力斷絕,任人宰割。伴隨著特警隊員們的頑強反擊,窗口伏擊的毒販集團士兵也在暴露出幾乎所有伏擊位置以后,被封鎖回了房間。一瞬間,再度子彈橫飛,那支高速通道下斜刺里殺出的毒販武裝小隊也在留下三個隊員橫尸當(dāng)場后,推進到了卡車后方。

  這個時候,雙方也就又一次進入了沉寂狀態(tài)。

  “Zero”特警小隊六人,在此前的戰(zhàn)斗中,并未全力投入交戰(zhàn),而是負責(zé)打冷槍和火力支援。

  毒販武裝小隊倒下的三人中,有兩個都是被“Zero“隊員戰(zhàn)術(shù)射手“撲克牌”擊斃的。投鼠忌器,毒販武裝并未使用炸彈伏擊、遠射火力和投射火力,但此時陷入重圍,副車的作用已經(jīng)失去,“摩托仔”從副車下來,負責(zé)貼身保護北方緝毒局探員馬克?休伊特,但在場所有人都很清楚,所謂的貼身保護,已經(jīng)只是個安慰罷了。

  少尉德席爾瓦則是跪在押送車尾部的輪胎后面,他的膝蓋下依然壓著雙手反綁平趴在地動彈不得的押送目標“公?!逼に_諾,綁在對方頭上的手因血流不暢,幾乎麻木,隨時都有可能條件反射壓動扳機,走火擊斃目標—但他難道還真的在乎這個狗東西嗎?不到最后時刻、緊要關(guān)頭,不能殺他;即使到了最后時刻,緊要關(guān)頭,寧殺不縱而已。

  除此以外,在戰(zhàn)斗中,他和“摩托仔”桑地諾互相配合,所以另一只手也沒閑著,單手持著突擊步槍?!澳ν凶小币贿咁櫦疤絾T,一邊還擊,一邊還要幫德席爾瓦換彈夾,讓隊長能夠探出一點身位,自后輪斜上方隔著兩扇車門車窗,把槍架在玻璃窗早就成片砸掉的車門框上,開火還擊,加強己方火力。

  都是曾經(jīng)歷過生死考驗的老手,雖然說越是經(jīng)歷過生死而存活下來的人,越是恐懼于死亡的威脅,但那僅僅是再度經(jīng)歷之前,等進入生死場,也就忘了有恐懼這回事兒了。包括北方緝毒局探員馬克?休伊特,連同這家伙在內(nèi),也抄起自動步槍,步槍手槍交替開火,手腳并用,忙亂卻再未見其慌亂地還擊了半天。

  他們很清楚自己面臨的局面,他們也很清楚這個局面下的結(jié)局,但他們是緝毒警察和緝毒警察部隊,很高興自己不是懦夫。

  第一波交手,持續(xù)了不到六分鐘,八點零九分,戰(zhàn)場陷入了遭遇之初的死寂,比遭遇之初更為死寂的死寂。

  特警部隊隊員們知道,毒販武裝正在重新部署,他們也運動起來,一邊相互分配著、補充著彈藥,一邊對剛才倉促之間展開的隊形、建立起的防線薄弱之處進行了調(diào)整。但這種調(diào)整,在絕境中只能說動作起來總是好的—否則,等著對方打靶嗎?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