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抱著她的枕頭,肥胖的身軀擠進(jìn)王蓁蓁的大床。
王蓁蓁挪了挪身子,她不想與人離得太近,說不明原因,只是習(xí)慣了。
“你我都是女兒身,睡在一起暖暖屋子,可以的?!?p> 金燦燦抱著枕頭,霸占了大半個床。
這個道理王蓁蓁懂,所以她就算不愿也還是忍了。
側(cè)過身子,卻是睜大眼睛,如何也無法入眠。
無情無愛的日子并不好過,看不懂別人的心事,她就像個傻子一樣。
剛得病的那幾年她還可以憑借記憶記得那些感情是什么樣的,
心跳起伏的激動、血脈沖頂?shù)膽嵑?、歡欣鼓舞的愉悅、遙望期許的等待~~~
后來她生病了,院子里的花還是香的她能聞的到,卻沒有了那種沁人心脾的舒爽。
花香就只是花香,
她成了工具人,為天下而生的皇帝,為黎民而存在,日復(fù)一日,卻丟了她自己。
千篇一律的表情,就那么淡漠著。
她無數(shù)次的對著鏡子演練發(fā)怒、歡喜,卻從來笑不達(dá)眼底、怒只做假象。
乏味的人生根本來不及思考自己是男是女,傍晚她問無花:“為什么無雪要追著金燦燦打?”
無花說那是因為無雪喜歡金燦燦,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女人?從定義上來講我也是個女人,可是有人喜歡我嗎?
算了就算有我也看不出來,誰叫我是個半傻。
半宿無眠,終于睡了兩個時辰,天就蒙蒙亮了。
按理還能再睡一會,
“起來了!今天帶你出去玩~”
某人的聲音在耳邊想起,睜開朦朧睡眼,
入眼的竟是一個公子哥。
今日的周子貞不同往常,一身玄白紗衣端的是儒雅翩翩。
“去哪?”王蓁蓁冷眼問他。
昨夜的門被金燦燦反鎖了,她記得很清楚,金燦燦一邊插門一邊念叨“女孩子一定要保護(hù)好自己,晚上就得把門鎖嚴(yán)實了,以免有登徒子半夜進(jìn)來行不軌之事?!?p> 所以,面前這位登徒子是怎么進(jìn)來的?
身邊熟睡的金燦燦翻了個身,肥胖的身體差點撲在王蓁蓁身上。
周子貞眼疾手快一把拽起王蓁蓁,王蓁蓁被她這突然的舉動一驚,正要開口,周子貞及時捂住王蓁蓁的嘴巴。
動作連貫,一氣呵成,就成了因愛沖動的周子貞抱住了含情脈脈的王蓁蓁,
美人在懷,溫香暖玉,臉頰上還帶著初醒的潮紅,他看的直了。
一縷陽光灌入,一切定格如畫。
“就我們兩個人嗎?不帶風(fēng)花雪月有危險怎么辦?”
王蓁蓁被周子貞攬著腰跳出高墻。
“帶那么多人,目標(biāo)太大,不方便行事,放心吧,我給他們留了信,不會擔(dān)心我們的?!?p> 王蓁蓁看著前面抓著自己手奔跑的少年。
為什么此時的他跟皇宮里那位金罩帝判若兩人。
不再是太監(jiān)模樣,多了男子氣概。
不只是男子氣概,還有世家公子的俊逸、江湖俠客的灑脫、文人墨客的疏狂。
只讓人想到:
翩翩佳公子,灼灼塵世友。
“就是這里?!?p> 周子貞帶著王蓁蓁跳進(jìn)一個小院子。
繞過后院,一扇掛著大鎖的木門赫然出現(xiàn)。
透過門縫看過去,屋里團(tuán)團(tuán)坐著二三十個小男孩。
這就是被偷賣到金罩國的茂榮男童?
“想救?”周子貞看著王蓁蓁,
王蓁蓁點點頭。
周子貞在王蓁蓁耳邊嘀咕一句什么后,朝著屋里喊了一聲:?。。?p> “外頭有動靜”屋內(nèi)一胖男子,踹了一腳身邊的瘦男人“你去看看?!?p> 瘦男人不情愿的起身,他剛出去不一會,就喊道:“老大,送酒的!”
那胖男人快步挪了出來,剛一出門就被周子貞拿下,一動不敢動了。
“大俠饒命饒命!”
胖男人趕緊求饒,把身上的銀子都摸了出來。
“放了他們!”王蓁蓁說。
胖男人這才了然,原來是為了那些小崽子,早說呀。
恭恭敬敬遞出一把長長的鑰匙,
“大俠饒命!”
王蓁蓁取了鑰匙,很快打開了那扇囚禁男童的木門。
男童涌出,
“快跑吧,想辦法回茂榮。”王蓁蓁囑托。
男童的腳步聲驚動了屋里的人,周子貞起初查探過屋里這會應(yīng)該還有三個人。
三人提著刀沖了出來,兇神惡煞。
“什么人?好大的膽子,敢動爺爺?shù)呢洠 ?p> 為首的男子吼了一句,話音剛落,就被周子貞嗖嗖!幾下打落了劍。
除了被他綁了手的兩個,和這個落了劍的,就還剩不遠(yuǎn)處傻眼的兩個。
只見那倆人,一副上呀~的步伐,杵在那里,猶豫了片刻,終是識趣的調(diào)轉(zhuǎn)步伐,改成了“撤呀~”,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