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這一次,弟子可是犧牲大發(fā)了,您可得……”太虛右手搓了搓,其意不言自明,不外乎是要好處。
“放心,該你的,少不了!”恢復常人大小的通天,黑發(fā)黑須,容貌俊秀,一雙劍眉襯托下氣勢逼人,好似直面劍鋒。
大戲演完后,深知暴走的截教弟子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太虛,自是不會大大咧咧獨自外出。
只是留在通天身前,直到只剩多寶、通天二人后,方才出言道。
“這水火葫蘆是我昔日自不周山所得,內里藏有三味真火與三味真水所化的各一只太乙金仙級的麒麟,位列中品先天靈寶之列,今日就將他給你,當作此次的報酬,可好?”沒了截教群仙,通天不復之前冷漠,笑瞇瞇的說道。
“師叔大氣!多謝師叔賜寶!”太虛欣喜的接過水火葫蘆,高興道。
相性不符的靈寶對于旁人來說只是雞肋,用之無益,棄之可惜。
但對太虛來說,自從太虛幻境開辟以來,這一掣肘對他來說已是蕩然無從。
跟他相性符合的便罷了,相性不符的,便是他發(fā)揮不出全部的威力,可將其返本歸源,填充太虛幻境,增加世界本源,也是極為劃算的。
“此次之后,截教之中下山弟子無以數(shù)計,其中燒殺擄掠者有之,天生向善者也有之,所以,師叔我想讓你在九州之中救下一些良善之輩,不知你可愿意?”
“這!”太虛遲疑了片刻,道:“師叔,此次之后,截教弟子皆將弟子列為仇寇,欲殺之而后快的已不知多少,便是弟子有心,可屬實無力?。 ?p> 大殿之中那般藐視截教弟子,太虛可不認為在碰見截教群仙時,他們能輕易放過自己。
他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回到西岐之后,便躲在后方,不在輕易出頭了。
如今通天之意,讓他主動去救少部分截教弟子,那不可避免要將他置于危險之下。
弄不好,碰到個像呂岳、烏云仙這種硬茬子,他都得上天走一遭。
“放心,此事我早已有過考慮,待你此番回歸西岐之后,你二師叔便會給你一道玉符。那里有我一道法力,對上我截教日后中堅之人,其便會無絲毫反抗之力,被你擒得,且日后大劫結束之后,我在給你一件上品先天靈寶,不知如此可行否?”
“那弟子就愧領了!”太虛滿口答應道。
不用冒險便能得到一件上品先天靈寶,且在日后放了那些被他擒獲的截教弟子之后,還可以徹底消除截教群仙對他的敵視,讓他以后不至于敵人遍天下,如此好事,他怎能拒絕?
這樣一來,他跟陸壓一事帶來的危害,也算是更大限度的減小了。
“太虛!”
告別通天后,太虛便跟隨著多寶一起,避開截教群仙,偷偷的從碧游宮離開了金鱉島,來到了東海之上。
正當太虛欲與多寶告別,離開時,卻是被多寶語氣低沉的給叫住了。
“三清本為一家,之前你談及身隕上榜的闡、截兩教弟子時,為何不曾有過半分傷心?難不成,在你眼里,闡、截兩家的師兄弟便那般不重要嗎?”
仔細的瞧了瞧眉眼認真的多寶,太虛心知,其嘴中雖說的是兩教弟子,可實際上,知道他一直是在演戲的多寶,真正想問的,其實是他自己對截教弟子的看法。
沉默片刻,太虛嚴肅道:“多寶師兄,在你面前我不想說謊,道不同不相為謀,性不同難成摯友,三教內外門弟子加起來萬余之數(shù),其內性惡性善者參雜其中,太虛性向善,故對性惡者難以升起同悲之心,所以,落淚之說自無從談起!”
“善者天生,惡者亦是天生,大師伯陰陽之道我亦曾聽過,善惡相對可卻并從,孤生并不能持久,所以,師弟如此善惡分明,豈不違逆天道?如此以己心將師兄弟分成內外兩人,豈不讓人心寒?”多寶質問道。
“惡者波及無辜,善者惠及眾生,若依師兄所言,無辜者死有余辜?”都說佛魔本一體,依今天多寶來看,太虛發(fā)現(xiàn)其還真有那份潛質。
“自然不是!”
多寶能教出聞仲這種責任心爆棚的弟子,自然不會認同‘無辜者死有余辜’這種歪理,辯駁道:“只是生死輪回本就是天道,有生必須有死。那些無辜之人雖無罪,可今生福緣不夠,死后積修來世便可。
至于那些為惡之人,只要以‘義’字來約束,便可以施之以平衡,這一發(fā)放,自我代師管理截教以來,便效果卓著,那被你所殺的呂岳師弟,便是明證!”
“呵!”
太虛嘲諷一笑,這不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
而且依著多寶這番歪理,之前呂岳將怒氣發(fā)泄在西岐凡人身上,欲要和他與廣成子等人同歸于盡,可不就是‘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佛有怒火,化為明王’嗎?
這真不愧是日后的多寶如來??!
截教有今天這么多敗壞氣運的弟子,通天收徒不管付一半,這多寶道人依他來看,妥妥的得付另一半責任!
強行改變一個人的世界觀,太虛自己可沒那個能耐,心中不耐之下,已是意欲要走,只不過,走之前,他得搞清楚一件事情。
“多寶師兄可認得闡教燃燈老師?”太虛說道。
“自然認識,我二人自昆侖山時便時常坐而論道,相互之間早已引為知己,如何會不認識。”兩人之間的觀點相差過大,且之前太虛那聲嘲諷的笑聲也讓多寶心中憤慨,如今言語之間自然多了些冷漠。
且太虛殺了呂岳之后,到了如今都沒有一點對自己所作所為有一丁點的懺悔,明顯沒將呂岳等人的性命放在心上,這讓多寶這個義氣爆棚的大師兄,如何能對太虛還有好感?
要知道,此前在碧游宮初遇之時,他可對太虛能對呂岳的死有很大的懺悔,可是頗為期待的!
“原來如此,多謝師兄解惑!”
多寶跟燃燈相熟,那么他如今能得出這番歪理,太虛也便理解了。
就憑燃燈在玉虛宮敲墻角的本事,能將慈航這種日后的嘴遁達人都能敲走,太虛對于其能對多寶產(chǎn)生如此之大的影響便頗為理解了。
就憑多寶如今這個樣子,他日后函谷西投,化胡為佛后,那般處心積慮的打擊玄門道統(tǒng),也就說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