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偷襲?”
這突發(fā)的一幕,致使包括云夢兒在內(nèi)的三人,都是大吃一驚。
尤其是另一名血袍人,見同伴瞬間被殺,一顆心立馬就懸了起來,強提一口氣穩(wěn)住手中彎刀,小心翼翼戒備四周,如臨大敵。
他嘶啞著喝道:“藏頭露尾的鼠輩,有本事出來一較長短!”
咻!
回答他的,是一支閃電般的利箭,直取其要害。
有了前車之鑒,那血袍人如何敢大意,忙用手中彎刀格擋。
他本是燃竅期的修為,實力非凡,不過終究是被云夢兒爆發(fā)的絕招所創(chuàng),此刻實力不足平日一成。
雖然勉強抵擋住了這來勢洶洶的一箭,可箭矢上那驚人的力量,仍舊是震得他虎口一麻,彎刀亦是脫手飛出,斜斜插入遠處的地面之上。
咻!咻!咻!
根本不給這血袍人任何喘息的機會,遠處,葉風(fēng)又是三箭連發(fā),箭箭直取其各處要害。
那血袍人竭盡全力避開前兩箭,可一身勁力已經(jīng)運用到老,第三箭,無論如何也避之不及。
只聽得“噗嗤”一聲悶響,第三箭插入那血袍人的心口之上,頃刻間,再次取走一條性命。
“好驚人的箭法!”
一旁傷勢嚴重,呼吸都有些困難的云夢兒,此刻亦是暗暗吃驚不已。
目光不由往那亂石堆中尋去,想看看出手相救的究竟是何人。
不過葉風(fēng)一開始就是躲在暗中射箭,未曾暴露出身形,云夢兒自然是無法瞧個明白。
“該死!”
突逢此變,接連折損兩人,李鶴當真大急。不過他還算冷靜,知曉對面是個神箭手,若不拉近距離,以他如今這般受傷之軀,肯定也是沒有活路。
所以在葉風(fēng)射殺第二名血袍人之時,他就已經(jīng)悄悄往亂石堆那邊摸了過去。
“小心!”
云夢兒旁觀,自然瞧見了這些,情急之下,不由大聲高呼提醒,卻不想牽動了傷勢,一口鮮血噴出,差點昏死過去。
好在她毅力還算堅定,咬了一下舌頭,頑強支撐,不過想去相助,卻是沒了余力。
心想:“歷來絕大多數(shù)箭法了得的人物,近身戰(zhàn)便有所欠缺。若是此人不敵李鶴,我終究也是難逃厄運。不過無論如何,我絕不可屈服了李鶴這等叛徒,大不了自絕于此,也不能受其侮辱?!?p> “只是連累了這位素未蒙面的好人……”
就在云夢兒心中念頭紛飛復(fù)雜之際,李鶴已然摸至亂石堆中,待他瞧清那射箭之人,不過是個通脈期的少年之時,立時恨得咬牙切齒。。
“小雜種,壞我好事,我要你生不如死!”
李鶴當即大怒,自一塊大石上躍起,手中長劍往葉風(fēng)的頭顱上劈砍而至。
鐺!
葉風(fēng)早就發(fā)現(xiàn)李鶴摸了過來,一直凝神戒備,這當口,立馬抽出“百煅刀”格擋,刀劍相交,火星飛射,發(fā)出銳利的摩擦聲,讓人耳膜生疼。
“好強悍的力量!”
這一格擋,自長劍之上傳遞而來的巨力,讓葉風(fēng)險些刀刃脫手,便不由暗自吃驚。
“武者就是武者,受傷如此嚴重,還隱隱勝過我一籌!若是他全盛時候,豈不是一招就能將我擊斃?”
葉風(fēng)一瞬間,清楚的認知到,自身和燃竅期武者之間的巨大差距。
“不過此人既然受傷,卻是給了我戰(zhàn)勝的機會。況且能和這樣的人物交手,機會實在難得,若是我能將其斬殺,對武道修行,定是大有裨益!”
葉風(fēng)把心一橫,舉刀左右劈砍,猛攻上前。
叮叮當當!
但聽得兵刃撞擊之聲,二人片刻間,便戰(zhàn)至一團。
一人修為雖強,可受傷頗重,原本實力難以發(fā)揮。
一人修為略弱,可正值龍精虎猛,以逸待勞。
這一交手,竟是斗了個旗鼓相當,一時半會,誰也奈何不得了誰。
只是時間越往后拖,有傷在身的一方,難免會逐漸氣力不支,落入下風(fēng)。
“殺!”
李鶴怒咆,心中實在窩囊至極。
無論如何都難以想到,自己竟是被一個通脈期的少年,糾纏到這種地步。
換做平時,通脈期的人物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當下又氣又急,也知道如此下去敗面居多,于是強提一口氣,將體內(nèi)為數(shù)不多的星力,一下灌注在手中長劍之中,準備做殊死一搏。
“歸雁劍法,大雁回巢!”
李鶴的劍法猛然一變,由輕靈轉(zhuǎn)至厚重,層層朦朧青光,亦是自那長劍之上翻涌而出,顯然是使出了最后的手段。
“黃階上品武技,疊浪刀勁!”
“秘技,蟒荒勁!”
葉風(fēng)亦是明白到了生死關(guān)頭,當下不做保留,使出最強一擊。
他此刻已將疊浪刀勁修煉至大成,一刀之下,能堆疊六重刀勁,每重刀勁都有近萬斤的爆發(fā)力,重重疊加便已經(jīng)足夠驚人。
再加上秘技蟒荒勁的增幅,這一刀,幾乎能夠劈山斷石,威力絕倫。
可以說,就這一刀,葉風(fēng)已然有了媲美通脈后期巔峰的實力,甚至還要稍微強過一頭。
當然,如果不是在生死關(guān)頭,被迫激發(fā)潛力,葉風(fēng)亦是不可能將這一切融會貫通,施展出來這樣的驚人一刀。
轟??!
刀劍相撞,猶如雷鳴。
“死吧!”
李鶴滿臉猙獰。
他有足夠的自信,這一劍能將對方斃命。
可隨后,他就呆住了。
那刀鋒所過之處,空氣嗚咽作響,駭人至極。
“如此刀法,怎么可能是一個通脈期的人,可以施展得了?”
一個念頭,在李鶴心中剛剛浮現(xiàn),百鍛刀便以不可抵擋之勢,撞開他手中之長劍,狠狠劈向他的胸膛。
嗤!
滾燙的熱血猛地飄灑向長空,李鶴瞪大雙眼,死不瞑目。
到死,他的唇角都還在微微啟合,仿佛是在說:“這……不可能……”
呼~
看到這一幕,葉風(fēng)也終于是長出了口氣,頓時一股虛弱感襲來,竟是隱隱有些脫力的跡象。
額間,豆大的汗珠,亦是不要命似的往外直冒。
多少有些心悸。
若是剛才有任何的行差踏錯,可能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不過無論如何,以通脈后期,連斬三名燃竅期的武者,已是驚人成就。
雖說這三人都是有傷在身,可葉風(fēng)能做到這般,還是堪稱奇跡。
說出去,也根本不可能有人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