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蟲化蠱人
在逐鹿草原深處。
原本繁盛的阿瑪達(dá)部落,已成了廢墟。
倒塌的帳篷,四零八落,有火燃燒過的痕跡,也有蟲咬的缺口。
土地上,滿是干凅的血液,肢體不全的尸體,惡臭撲鼻。
在這周圍。
還有一頭頭半人半蠱的妖怪,在這附近,無意識的游蕩。
它們背部長了蟬一樣的甲殼以及翅膀,尾龍骨處,生出了尾巴,如同蝎子。滿嘴獠牙,雙目充斥著欲望的寒光,似無時無刻都在尋找食物。
就這幾乎沒有人煙的地方。
有兩個黑衣人穿梭其中。
雖然現(xiàn)在是白晝,但此時,他們各自手中仍然提著一個燈籠。
其中身材較高的黑衣人開口說道:“小心點(diǎn),燈籠一滅,你馬上會被這些蠱人吃得一干二凈?!?p> 矮黑衣人小心應(yīng)道:“知道了,大哥…呃,大哥,我看那臥虎司的人已經(jīng)來大草原了,你說,我們什么時候撤回去?!?p> “等護(hù)法通知?!备吆谝氯苏f道:“我猜,沒那么快,任務(wù)完成可能還要半個月的時間,護(hù)法說了,這次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我們應(yīng)該要等到完成任務(wù),才會被允許撤退。”
矮個黑衣人點(diǎn)點(diǎn)頭。
他們走了一會。
前面?zhèn)鱽韽P殺的聲音。
兩人馬上藏身草堆,遙遙望去。
只見。
一只蟲化的蠱人,正在獨(dú)占兩名修士,一個八品,一個七品。
兩個修士明顯處于弱勢,慌亂間,出招已經(jīng)毫無章法。
而蟲化的蠱人,卻是步步相逼。它蟲化的程度超過了八成,高將近一丈,龐然大物。
兩個修士的長劍,劈在甲殼上,只發(fā)出鏘鏘的聲音。
不消片刻。
“師兄救我?!?p> 八品修士只來不及一喊,便已經(jīng)被蟲化蠱人,一拳穿透胸膛。
而后,他的尸體,也沒有被浪費(fèi)。
血肉,骨頭,在蟲化蠱人的咀嚼中,很快落入它的肚子。
七品修士試圖阻止,長劍化成數(shù)十道劍光不斷轟出,
但徒勞無功,根本就無法打破蟲化蠱人的甲殼。
在八品修士被吃趕緊之后,蟲化蠱人殺向了七品修士。
“不。”
血光四濺。
兩個黑衣人面面相覷。
高個黑衣人說道:“它們進(jìn)化得差不多了?!?p> 矮個黑衣人沉默無語。
就在這時。
轟隆巨響,
在兩人不遠(yuǎn)處炸開。
另外一只蟲化蠱人猛然飛來,與殺死修士的蟲化蠱人,廝殺到一起。
它們差不多強(qiáng)壯,力量旗鼓相當(dāng),廝殺時,動靜極大,每每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個坑洞。
哪怕只是對戰(zhàn)時,刮起的勁風(fēng),也如同刀具一般的銳利。
兩個黑衣人,往后躲了躲,盡量避開廝殺的兩頭蟲化蠱人。
在保持著一段距離后。
高個黑衣人望了眼廝殺的蠱人說道:“它們開始了……”
……
酒飽飯足。
楊晨一干人等,在安達(dá)熱情的招呼下,好好休息了一晚。
翌日一早。
楊晨從修煉中醒轉(zhuǎn)過來。
他一夜未睡,都在運(yùn)轉(zhuǎn)爆發(fā)呼吸。
爆發(fā)呼吸在運(yùn)轉(zhuǎn)時,身上會浮現(xiàn)白色霧氣,隨著靈力循環(huán),呼出吸進(jìn)。
吞云吐霧。
這種景象。
讓同住一個營帳的九個臥虎衛(wèi),極為驚訝。
當(dāng)然,也極為抱怨。
爆發(fā)呼吸,如其名通過吐納,調(diào)息修煉。
但這種方式,難免造成極大的聲響。
在這個夜晚。
營帳里就像住滿了打呼嚕的家伙。
始作俑者,楊晨一無所知。
他修煉心法結(jié)束,就徑直往外走去。
陽光明媚。
楊晨伸了伸懶腰。
一晚上的修煉,讓他的身體已經(jīng)達(dá)到了八成狀態(tài)。
他在部落里行走,與其他人熱情打著招呼。
有的人熱情回應(yīng)。
也有一些人,對楊晨抱有敵意。
似不滿楊晨,打敗了他們的部落最美麗的花朵。
走了一會。
楊晨終于找到吃飯的地方。
正有一個婦女,正在熬煮著奶茶和羊肉。
他小跑過去,用身上的銀兩換取一些。
隨意坐在草地上,享受奶茶和羊肉,帶來的口舌之欲。
同時,他也在想著,未來幾天的打算。
‘血天魔功不愧是高級功法?!?p> ‘雖然沒有形成血魔法相,防御力沒有明顯的提升,但血液的凝練,卻很大程度的提高自身的體質(zhì)?!?p> ‘昨晚我施展黑沙剛體,那種隨心所欲的感覺,是以前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p> “未來這段日子,我需要著重修煉血天魔功,只不過……每次晉級血天魔法,造成的血液減少,氣血虛弱,麻煩不小?!?p> ‘而且血天魔功境界越高,氣血虛弱就越是嚴(yán)重?!?p> ‘爆發(fā)呼吸,我也應(yīng)該修煉至圓滿了……’
楊晨心中思慮時。
一個黑影瞬間籠罩了他。
他抬頭一看,是叉著雙腰的南鳶。
今天她換了一條藍(lán)色的裙子,長發(fā)綁成兩條麻花鞭,一左一右,放在身前兩邊。
南鳶開口說道:“哼,我承認(rèn)現(xiàn)在打不過你……不過很快就會超過你。”
楊晨說道:“我賭你做不到。”
南鳶立刻惱怒,“你說什么?!?p> 楊晨笑著沒有說話,又吃了一口羊肉。
南鳶氣呼呼挨著他旁邊坐下,三個拳頭的距離。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說道:“在臥虎司,像你這樣厲……像你這樣還算可以的,多嗎?!?p> “很多?!睏畛奎c(diǎn)點(diǎn)頭,“我只是校尉,按照境界,我最多可以成為總旗,但上面還有百戶,千戶,萬戶,乃至總督?!?p> 他凝視南鳶,篤定說道:“比我還可以的,真的太多太多了?!?p> 楊晨的話,讓南鳶又是一陣沉默,扭頭看向別處,滿臉失望。
在好一會之后,楊晨說道:“但以后的事,誰知道呢。”
南鳶又重新回頭看他。
他接著說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品,超過很多人,以后走得多遠(yuǎn),誰知道呢,除非你自己害怕了,再也不走了?!?p> 南鳶篤定說道:“我才不是懦夫,我不會停下?!?p> 她似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搶過楊晨碗里一大塊羊肉,浸泡溫?zé)岬哪滩琛H米炖锕墓哪夷?,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就像這樣,一無所懼?!?p> “這是我…我的羊肉,很貴的,我用了一兩碎銀才換到的?!睏畛咳馓壅f道。
南鳶白了他一眼,“我們又不是中原人,不喜歡銀兩,你用一把小刀換的羊肉更多!”
楊晨恍然。
心里一下想起唐康德裹腳處,那把小刀……
應(yīng)該可以換不少羊肉吧?